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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

时间:2023-11-12 03: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谢却人间客

  “究竟是否如此,相信将军自己心里清楚。”沈君泽的话里难得带了几分怒气,默了半晌,他对上顾云青的视线,问,“将军希望我回京吗?”

  于顾云青而言沈君泽离不离开西北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两人现在关系忽远忽近的,他没想通沈君泽为何要问他,便答到:“沈公子若想回去便回去,西北苦寒之地确实不适合你。”

  “我知道了,多谢将军关怀。”沈君泽应得冷淡,拂袖走了。


第13章

  沈君泽走了,如他来时一样没有半点儿消息。顾云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是因着苏景逸替他换药时提了一嘴,“你说沈公子这副身体,他们怎么好叫他奔来跑去的,真要给他们折腾坏了。”

  “沈君泽走了?何时走的?”自打沈修到西北后沈君泽就回了自己房里,顾云青忙着料理战事,两人见面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

  苏景逸见他不知道,有些诧异,说:“走了有些日子了吧,大约是四五天前了,祁铭来找我多取了几服药,我那时多问了一嘴,才知道了沈君泽要回京了。我瞧着你俩不是相处挺好的,他竟没同你说?他走那天我看霍辞都去送行了,我还想着你没去是不是怕舍不得,没成想你竟不知道。”

  顾云青揉着眉心,沉默地叹气,心里有些怅然,连霍辞都知道沈君泽走了,他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位沈公子了,连消息不让人知会一声,也罢也罢,就这样两不相干也挺好。

  苏景逸正收拾着药瓶子,见人皱着眉,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你也别多想,兴许是沈公子怕你军务繁忙就没让人来打扰你。”

  苏景逸一走,顾云青就盯着那一页公文出神,瞧了好半晌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反倒把常年带着的那枚平安符给摸了出来,放在掌心,拇指摩挲过有些磨损的表面,没来由的就想起沈君泽初来西北时同他说的,我替天下黎民谋求将军安稳。心里好似叫人掐了一把,天下黎民,沈君泽这天下黎民中可有你?

  季嵩鹤得了沈君泽要回京的消息,一时间真不知是该喜还是忧,他也当真会挑,哪里出事儿就往哪儿走。季嵩明那边儿自然也知道了,但他全然没把沈君泽放在心上,不过一个病秧子,纵使是长公主的子嗣也不过一个绣花枕头,但他还是没想明白为何皇帝要在这个关头把沈君泽从西北召回来,按理说也应是叫顾云青回京更为稳妥。

  沈君泽一路风尘的回京,相府都不曾回就被接进了宫里。

  养心殿内,皇帝面容憔悴地靠坐在床上,望着冷淡的沈君泽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说:“在西北受苦了,朕瞧着你都瘦了不少。”

  沈君泽坐在床边,神色淡漠,道:“不知皇上召我回京是有何吩咐。”

  “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如此拘礼。朕知道你这些年甘于平庸是为了保全相府,朕可以保沈相夫妇一世富贵安乐。如今京里局势混乱,太子斗不过老三,朕希望你帮衬着他一点。”皇帝拍了拍沈君泽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

  沈君泽冷冷地盯着人,取了帕子仔细擦了擦方才被皇帝碰过的地方,语调森冷:“皇上这是拿相府来威胁我?”

  皇帝瞧见他的动作,面上是不悦的,虽是病着但帝王的威仪仍在,他对上沈君泽淡漠的视线,眸色凌厉,“朕是在同你商量。太子现在难成气候,若朕有不测,朕希望你能站出来主持局面。”

  “主持局面?不知道陛下要给我什么身份,让我来主持局面?”沈君泽迎着人的视线笑得讽刺。

  “大梁新皇。”

  听到这话,沈君泽低敛了眉目,轻笑了一声,果然是这样一个位置,当真好笑,“陛下以为我是在乎那个位置么?”

  是啊,若他想要,也轮不到他季安能在这皇位上做了这么些年。皇帝眼里的厉色柔和了些,“朕知道你是在怨朕,从前是朕猜疑妒忌,才害得你成了今日这副样子,君泽,朕向你道歉,是朕对不住你。”提及从前,帝王面上带了些愧疚之色。

  十五岁前的沈君泽诗书礼乐骑射样样精通,是京城年轻一辈里最耀眼的那一个。太后初一见他就很是喜爱,也是因着那一面叫皇帝起了疑心。十三岁的沈君泽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太后见了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孩子颇有先帝年轻时的模样,旁的人都觉得不过是隔代像罢了,唯独皇帝瞧他的眼神变了,连同少年的才华横溢落在他眼里也都变了味道。

  太后同相府把人要了进来,放在自己身边儿养着。那时宫里人人都知道太后宫里养了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却不许人来打扰他,寿安宫的小公子也成了皇宫里颇为神秘的存在,据说只有小太子撞见过一次。也是自那时起小太子便成了寿安宫的常客,时常带了糕点吃食来寻人,才有了那一道放了毒的桃花酥,经了太子的手送到了沈君泽跟前儿。

  没人会去防备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也没人觉得会有人敢借太子的手来下毒,沈君泽虽被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却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少年的眼里再没了光彩,而后几年京城里也再没人知道沈家的小公子曾经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才子。

  一句迟了五年的道歉,沈君泽不屑的笑了,五年了,需要用他了这才想起来究竟是谁把他害成这样,他听着皇帝的道歉,眼里没什么波澜,“我当不起陛下这一句道歉。我可以帮着太子稳住京城局势,但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么做与你给的权势无关,我也不稀罕那些,我这一辈子都只姓沈。”

  皇帝大约是真的病重了,同沈君泽谈话后,面上皆是疲乏之色,他挥手示意沈君泽可以回去了。

  陆德全领着人出宫,路上沈君泽问到:“陛下这病何时开始的?”陆德全叹了口气才说:“大约是沈公子离京那段时日前后,陛下的病症才发作起来。这两日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太医也瞧不出病源是什么。”

  秋风萧瑟,卷着枯叶在宫门口飘过,倒也应了如今的时局,皇帝将死未死,如凋零之烛火,朝野表面平静,私下暗潮汹涌。

  沈君泽回了相府,沈相同季泠已经等候多时了。“回来了。”季泠将人迎进来,脸色有些不大好,也不知宫里那位同沈君泽说了什么,她也不敢冒然的问。

  “让父亲母亲久等了。”沈君泽知道二老忧心什么,也知道沈相会答应皇帝的要求实属无奈之举,安抚地抱了抱母亲,宽慰道:“陛下不过是唤我进宫交代了一些琐事,要我帮着太子些,不是什么大事,父亲母亲就不必如此担心。”

  他越是轻描淡写,二老瞧着就越心疼,终归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知他满腹才华却无处可展,知他这一生活得隐忍压抑。

  “是我们拖累你了……”沈相苍老了许多,话语间带了几分疲累。

  “父亲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替父亲分忧是儿子的本分。”沈君泽笑着劝解沈相,边往自己院里走,“这两日我想搬去京郊的温泉别苑小住,今日收拾了东西就走。”

  “儿子贪图安逸,还请父亲母亲不要责怪。”

  虽是这么说,但夫妇二人心里都明白,沈君泽这是不想牵累相府,皇帝叫他帮衬太子,沈君泽一旦插手了朝堂,势必会叫人觉得是沈家开始站队了,免不了要动心思。只有他搬出去,撇清了和相府的关系,才不会让人觉得是沈家有意帮着太子。

  季泠本还想安排一些府卫随他一道过去,送他出门时瞧见了在门口等候的祁铭,便也收了心思,有飞龙卫跟着,想来还是可靠的,就牵着人手嘱咐了一句:“自己当心。”

  季泠望着人远去的背影,不觉想起了先帝。是啊,他像极了先帝,凡事都筹谋得当,不想叫身边人受半分苦。也难怪先帝在他还未出生时就那般的喜爱他,只可惜当年漠北公主兰若怀孕的不是时候,正逢了先帝病弱,诸王谋权,朝野上下乱成一片。

  她还记得先帝病逝那一晚,她同沈相被召进宫,养心殿里除了她二人,还有一个便是才怀孕一月有余的兰若。先帝牵着她的手,断续的交代着,兰若不想孩子日后在权谋中丧命,此刻也不是回漠北的好时候,就将她悄悄的养在相府,孩子生下来便养在相府,安生过一辈子,等到时局稳定了就找机会送兰若回漠北。谁承想这一等就再没了结果,兰若死在了生产那一日,留下了尚在襁褓的儿子。

  先帝替沈君泽筹谋好了一切,若他愿意他可以富贵平安的在相府过一生,若他想要争权,先帝也留了飞龙卫和遗诏助他。只是难为了这孩子,虽没有半分不轨的心思,却平白的叫人猜忌。


第14章

  自打沈君泽一回京,朝堂里弹劾三皇子一派的折子便多了起来,皇帝病重,朝中无人主事,能说得上话的便只有几位皇子还有沈相。乌烟瘴气的朝野,沈相不愿意掺和,告病休假在府中,就由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斗着。

  沈君泽披着鹤氅倚在贵妃榻上翻看着飞龙卫递上来的消息,看了半晌他起身在书案前摸出一块小巧的方令来,玄色的木牌上头雕着盘龙上了金漆贵气的很,木牌的右下方以簪花小楷刻着一个“越”字,是先帝的名讳。

  “拿了令牌去找大理寺卿贺大人,将这些个贪污腐败的蛀虫罪证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沈君泽将令牌丢给了祁铭,想了想还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抓人的时候你陪着贺大人一块儿去,护着他一些,莫叫人伤着他。”

  是夜,祁铭带着一小队飞龙卫上了贺府,将方令同那些证据一道交给了贺玄,“我等奉公子之命,来助贺大人清查朝廷腐败之风。”

  贺玄见来人身穿玄色飞鱼服,手持黑金长刀,心下便大约知晓了来人的身份,见了令牌后更是确定了,他颇为激动的握着令牌,问祁铭:“这是……先帝的飞龙令!敢问你家公子是……”

  祁铭欠身一礼,道:“公子无意权谋,只是现下这朝堂三皇子一派独大,贪污弄权,公子不愿大梁江山毁与此等蛀虫之手,这才贸然来请贺公出手。”

  贺玄为人清廉,刚正不阿,又恰好是大理寺卿,由他来肃清那些贪腐之人是再合适不过的。贺玄这两日也是对朝中的那些贪腐弄权之辈头疼不已,奈何皇帝病重,无人主事,他也只好作罢。如今既有人拿了飞龙令找他,他自然该站出来好好的清一清这乌烟瘴气的朝堂。

  飞龙令往小了说是统率飞龙卫的腰牌,若往大了说持此令者上可惩昏君,下可斩佞臣,贺玄在先帝在位时就被赐过一次飞龙令,那时他还是御史台的一个小官吏,先帝欣赏他的刚正不阿,赐了他飞龙令叫他自己一路斩奸除佞搏杀上来,这才成就了今日的大理寺卿。

  不出三日,一应大小官员落网,其中以户部和礼部两位尚书为首,带头买卖官爵,以及三皇子的母家姜氏一族,仗着季嵩明在朝中得势横行霸道,尤其是姜家嫡出的那位少爷姜云磊,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儿,手上还有好几桩人命,都是姜家想法子给他压下去了,如今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股脑儿的叫飞龙卫给他们全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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