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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

时间:2023-11-12 03: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谢却人间客

  话说完,方正毫不客气地在主位坐下,随手把玩着桌案上的茶盏。

  “我在找遗诏。”季嵩言和他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只能选择妥协,“遗诏还有一份应该在沈相手里。”

  “那你找到了?”

  “没有。”

  方正微微挑眉,嗤笑一声:“多大点事儿啊,我爹手里那一份,我说了会帮你就一定能帮你。至于沈相那边,既然我们找不到,那让他再不能开口说话不就行了?”

  “你疯了,居然想杀了沈相?”季嵩言嘴上虽是这么说,眼底却暗划过一丝精光,“相府还有季泠,她手里可还有半枚虎符。”

  “诶,也不一定要杀,沈相如今年过半百,三灾六病地折腾一下,想必就没精力管了。至于虎符,等你继位后找个由头收回来不就行了?”方正笑着给自己斟茶,“我可听说了,先前沈君泽布置在大理寺的人手都被调回去了,看来他是真的病得不轻。除去这个,如今顾云青也离京了,太子又还关着,你要是再不动手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季嵩言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绝佳之际,沈君泽是否真的病了还两说,但他可不会蠢到在这时候去触沈君泽的逆鳞,不过既然有人提出要杀沈相,他不如顺水推舟,也正好借机试探一下沈君泽病重的真假。

  “父皇病重,我脱不开身,此事想来还得有劳方世子,除去世子,我实在是想不到更能让我放心的人选,就是不知…世子是否愿意?”

  二人对视一眼,方正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靠在椅背上抬眼盯着季嵩言良久:“我说五殿下,你不会是想推我出去做替死鬼吧?”

  “世子说笑了,早先世子便说过,你我本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我对世子坦诚以待,世子怎么反而疑心起我来?”季嵩言笑眯眯地替方正添茶,“世子若不愿,那我也是强求不来的。再者说,失了世子,我又还有什么助力呢?”

  这一番话说得在理,若离了他方正,这季嵩言还凭什么去和太子斗,他颇为满意地点头:“好,既然殿下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不好推辞,殿下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方正说罢就要离开,季嵩言赶忙拉住他的手腕:“世子莫急,此时外头人多眼杂,世子暂且留一留,待入夜了我再命人护送世子离开。”

  “公子,开春祭祀出事了。”何晋照惯例在书房向沈君泽汇报近日各方的动向。

  沈君泽这会儿才服了药,有些倦怠,他半躺在矮榻上,支肘撑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意料之中的事,继续盯着。”他近日心下总不大安稳,往常夜里眠浅好歹还能睡一睡,最近已是一连几天夜半惊醒了。

  “你再拨一队人去护国寺。”沈君泽眉心微蹙,叹了口气,“皇帝这回怕是凶多吉少,太子嫌疑尚未洗清,只怕是有人想打遗诏的主意了。”

  何晋应了声是,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公子,别院那边来了消息,祁大人说自己伤势已无大碍,可以继续回来护卫公子了。”

  祁铭……他这个人啊,心太善了。

  沈君泽睁眼瞧了瞧面前的年轻护卫,抬手虚虚挥了挥:“既然祁铭好了,那便让他去帮着太子吧。让他行事仔细些,万勿再伤得这般重了。”

  何晋面上的欢喜是掩不住的,方行礼准备告退,就听得沈君泽又说:“我被迫卷入局中,不得已启用飞龙卫,世人都说,你们是先帝最锐的刀,殊不知冷铁亦有卷刃时……”话及此,沈君泽喉间闷出一声苦笑,他躺在矮榻上背对着何晋,沉默良久,“转告祁铭,并非我心冷,只是既入了飞龙卫,还是少些悲悯,有时候反而会害了他。”

  “你下去罢,我乏了。”

  何晋的心绪也有些复杂,看着沈君泽蜷缩在榻上的模样,只觉得他像个孤独又无助的小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君泽,便悄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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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开学了,事情比较多,更新又要慢起来了


第34章

  祭祀意外后,京城内一度风平浪静得可怕,不论是东宫还是季嵩言,都没有任何动作,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三日后的午夜。

  一个慌慌张张的小沙弥跑到温泉别苑,身上的僧袍还沾了血迹,门口的守卫得知他是护国寺的小僧,便马上将人带了进去。

  沈君泽潦草披了件外袍就来了前厅,他看着小沙弥,不自觉地捏紧了扶手,尽量温和地开口:“小师傅,不要急,你慢慢说,护国寺怎么了?”

  小沙弥一路跑下山进城,想来是累坏了,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答话:“有一伙,山匪,闯进了护国寺,说…要杀人劫财,住持让我来报信。”

  护国寺虽在山上,但终归是天子脚下,哪里会有什么山匪,只怕是有人借山匪之名行杀人之实。

  “何晋备马!叫上所有人,去护国寺!”沈君泽几乎是一路跑着出府的,外袍掉了也顾不得捡,穿着件单衣牵过缰绳踏镫翻身一跃而上,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春夜风寒穿袖而过冻人得紧,他却恨不能再快些。

  远在山脚便能瞧见护国寺的火光,千级石阶,沈君泽一路跌跌撞撞地往上跑,不慎踩着石子跌倒,脚踝处钻心的疼,何晋连忙跑过来,将拿了一路的大氅披在他身上,要检查他的伤势。沈君泽一把拦住他,一手指着山顶,嗓音嘶哑:“别管我,上山救火。”

  “可是……”

  “没有可是!快去!”沈君泽眼里血丝斑驳,眼尾泛红,“听见没有!还不快去!”

  何晋拗不过他,只能起身继续往山上跑。

  沈君泽撩起衣摆看了看,脚踝已经肿了,一碰就疼,护国寺的山路还剩一半……

  兴许是上天不忍,又或许是护国寺得了佛祖庇佑,一场大雨及时而至,浇熄了尚未蔓延开的火势。

  何晋带人与原本护卫沈相的飞龙卫汇合,山匪已被悉数抓获,佛门净地,在此刻却如阿鼻地狱尸横遍地。

  “沈相和夫人如何了?”

  何晋的问题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滂沱的雨声。

  “都说话啊,沈相如今在何处?”

  “阿弥陀佛……”慧空住持被僧人搀扶着从后院走出来,“这位施主,在山匪突袭之时,沈相将身边的护卫悉数派去保护香客和寺内的僧人,自己与夫人不慎受伤,此刻正在厢房休息。”

  何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还好只是受伤,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他长吁了一口气:“你们守好护国寺,我去接公子。”

  何晋尚未来得及转身,就看见沈修自后院跑出来:“大夫!有没有大夫!”

  “箭上有毒,相爷和夫人……要不行了!”

  彼时,沈君泽一身狼狈地爬上石阶,扶着寺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了沈修的那一番话,他急切地想见父母一瘸一拐地迈出两步便摔在地上。

  听到声响何晋才注意到身后的沈君泽,连忙跑过去把人搀扶起来:“公子……”

  “扶我过去,我去看看他们。”沈君泽浑身湿透了,大氅浸了雨水反而成了累赘,沈君泽在半道上就把它丢了,单薄的里衣贴在身上显出人瘦削的轮廓,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面上,双手的掌心磨破了正往外渗着血点子,衣裳下摆处也有磨损,沾染了不少污泥。

  何晋原想劝他先处理自己身上的伤,但依着公子的性子,劝了只怕也无用,无奈之下只好扶着人慢慢往厢房走。

  沈修跪在半道上低着头不敢看沈君泽,年近三十的汉子眼尾泛着红,面上雨水泪水混做一片:“是我没有保护好相爷和夫人,公子你罚我吧。”

  “与你无关,是我疏忽了。”沈君泽这会儿心绪莫名的平静下来,他拍了拍沈修的肩膀以示宽慰。

  厢房有被烧过的痕迹,沈相和季泠被安置在干净的一侧,身边有个僧人看模样是方才替他们包扎过伤口的,沈君泽冲人颔首致谢,扶着何晋跪在父母亲身侧,嗓音哽咽:“父亲,母亲,我来了。”

  沈相有些费力地握住沈君泽的手,断续着开口:“此番…应是有人设计……无辜累及寺中,留宿百姓及僧人……你要,你要好生料理…他们的身后事。”

  沈君泽垂着眼,沉默地听着。

  “原本,你不该,不该在京城蹉跎一生……先帝嘱咐……在你十岁前,咳咳……将你送回漠北。只是我与你母亲……一直未有子嗣,所以才,才私心,咳,咳…把你留在身边。”

  “是我们……对不起你。”

  沈君泽回握着父亲渐渐失力的手,声音颤抖:“父母亲待我若亲子,即便是要我走我也是不愿的。我这一生,能遇到你们,是君泽前世修来的福分。”

  “你是个,是个好孩子……”沈相的气息愈发微弱,他转头望着身侧好似只是熟睡的妻子,牵过她尚有余温的手,十指相扣,“我和你母亲……只盼你,平安喜乐……”

  “你,不要…不要因为怨恨……平白,葬送…自,己……”

  慧空住持远远地站在门外,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沈君泽将父亲的手摆回身侧,起身替二人整理了一下遗容,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今日雨大,在此处暂留一晚。待到明日,我带你们回家。”

  何晋伸手想扶他,却被示意退下,沈君泽一个人扶着墙走至门边,对着住持双手合十行礼:“这些事本不该牵连护国寺,是沈某思虑不周,扰了住持清净。”

  “阿弥陀佛,沈施主不必如此。若非沈相命护卫率先保护僧人香客,只怕死伤更为惨烈。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沈施主节哀。”

  沈君泽靠在门边,视线漫无目的地垂落,是啊,沈相大义,他临死都还惦念着百姓,这么心怀家国的一个人,他该是流芳千古的辅国之臣,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沈君泽苦笑一声,抬手掩面,平复了一下心绪:“不幸遇难的香客与僧人,还需有劳护国寺料理后事,一应帛金我届时会命人送来。”

  何晋望着公子的背影,只觉得他宛若一缕漂泊人间的游魂,他慢步走至沈君泽身边:“公子,我已命人去接别院的李大夫,您现下保重自己最要紧。”话音刚落,眼前的人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何晋连忙把人捞进怀里,触手滚烫,显然是发烧了,急忙寻了一间空的厢房,请了寺内懂医药的僧人先将沈君泽身上的一些外伤做了处理。

  李大夫几乎是被一路扛着过来的,肚腹处叫身板硬朗的飞龙卫硌的生疼,一口气儿还没喘匀,又被推搡着了进了屋给沈君泽看病,他探了探沈君泽的脉息,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何晋抱着刀坐在房里守了一夜,沈君泽偶有梦呓,声声皆唤着父亲母亲,叫人动容。翌日晨光微熹,沈君泽虽还有些低烧但总算人是醒了,他静默地在榻上坐了一会儿,良久才回神般地开口:“收拾东西,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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