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霍祁川答。 他回答完后,方儒儿盯了他好一阵,红通通的眼眸子竟是头一回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思,生怕霍祁川骗他似的。 “好罢,”方儒儿看够了,松了口气,嘀嘀咕咕道,“爹爹还没看到我的鱼,鱼的肚子鼓鼓的,要生宝宝了。” 他的身子往后一靠,霍祁川就势贴上来,这俩就脑袋挨着脑袋凑在一起。 方儒儿大概是累了,说着说着还把脑袋靠在了霍祁川肩上,整个人都歪倒,缩到霍祁川臂弯里。 “他们不告诉我爹爹出什么事,爹爹不说话,不看我,被他们抬进屋,屋里好多人,但是他们不让我进去。” “门也被关紧了,小肆也不告诉我,他低着头躲我,我追着他到处跑都没追上。” “有道士来作法,我才偷溜进去,爹爹还是不动,我怎么叫他都不理我,身体也凉凉的,还很硬,我很害怕,吓死了,要出去叫娘亲,结果撞到人,把小道士撞摔了,他凶我扰乱法事。” “他们要送爹爹走啊,把他藏进棺材里面,好多人,要送他走,我想跟上,我问娘亲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娘亲说我们不去。” 说到这里,方儒儿悄悄地拉住霍祁川的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来回摸着那只大手。 “我问娘亲为什么啊,她只哭啊哭,不回答我……” “不回答我呢,我又要问,我问她、” 他埋着头,声音发闷,在霍祁川耳边震颤。 “我问她,爹爹是不是、” “死了?” 方儒儿的脑袋在霍祁川肩上蹭了起来。 “娘亲点头了,我就知道爹爹死了。” “好凉啊……” “鱼要生宝宝了,姐姐们说今年池子里会多好多好多鱼宝宝。” “那么多鱼宝宝……” 方儒儿后来倒进霍祁川怀里,嘴巴不停地嘀咕着各种各样的事,他的眼皮都困得睁不开了,嘴巴还在继续嘟囔。 他嘟囔着养鱼宝宝,要喂鱼宝宝好吃的,说他的爹爹也喜欢喂鱼,肯定也会喜欢鱼宝宝。 在睡着前,他抓着霍祁川的袖子,艰难地撑开眼,对霍祁川说:“还是带我去找找大夫罢,我给你写更多字,以后都给你写字……” “都给你……写字……” 方儒儿睡着后,胳膊一松,怀里的一沓纸哗啦啦随着风卷到地上,卷到树梢,卷去檐下。 轻掠一眼,满目尽是“霍祁川”。 飞鹰被霍祁川召到房中时,霍祁川正在屏风后给方儒儿擦身子。 “王爷。” 飞鹰背对着屏风,着装还跟回王府时一样。 霍祁川发问:“他身上磕磕碰碰的伤怎么来的。” 飞鹰答:“回王爷,夜里到王府时,方公子性急,没看清大门的门槛,被绊着摔了一跤。属下当时正下马,没来得及追上——还请王爷降罪。” 霍祁川沉默片刻,期间有阵阵轻缓的水声,还有方儒儿不大舒服的哼唧声,待哼唧声消停了,霍祁川才继续发问。 “那箱子里装的什么?” “回王爷,三个箱子都是方公子练的字,搬来给王爷挑选的。方公子怀里抱着的那些,是方公子让属下选出的王爷最可能满意的字。” “嗯。” “王爷,请恕属下失礼多言。” “说。” “方公子自打方老爷过世后,一次都没哭过,一门心思想着找王爷救人,这一路没怎么吃东西,觉也睡得少,属下担心,方公子憋坏了身子。” 一次都没哭过…… 霍祁川想起不久前方儒儿那副哭得快要昏过去的样子,不由眉头一紧,方儒儿忍了一路,盼着能在他这儿看到希望,结果这希望却被他杀得半点不剩。 可真够狠的。 霍祁川将光溜溜的方儒儿抱上床,飞鹰从房中离开,房门被飞鹰关上的瞬间,木头碰木头的声音惊醒了方儒儿。 此时霍祁川正在给方儒儿的膝盖上药,手指碰到伤口边沿时,膝盖抽动一下,方儒儿急喘一声,他坐在霍祁川腿上的,脑袋挨着对方的侧脸,急喘声呼到霍祁川的脸上,让人身体一滞。 霍祁川略偏过头,垂着眼往下一瞧,对上睡眼惺忪的方儒儿。 现下方儒儿光溜溜的,身上半片布都没有。 赤身裸体,膝盖受伤,一个人靠在另一个人怀里被上药,这画面似乎在不久前出现过。 对视间,霍祁川冷不防开口。 “又要叫小肆?” 方儒儿的手攀在霍祁川身上,无力地往上摸两下,抓住霍祁川的衣襟,借着力向上起了起,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结果没力气,起不来。 他的后背忽然敷上手掌,推了他一下,让他轻易贴近对方的脸,鼻尖对着鼻尖,眼对着眼。 “看清了?”霍祁川问。 方儒儿缓慢地眨了眨眼,咕哝着问了句:“衣裳呢?” 霍祁川答:“衣裳脏了,破了,自然要换下。” “破了,”方儒儿垂着眼,别开视线,瞧到了自己的膝盖,重复道,“破了。” “膝盖破了,要上药。”霍祁川拿着药瓶子在方儒儿眼前晃了两下,“要小肆来,还是我给你上。” 方儒儿的脚丫子互相蹭着,大脚拇指勾着另一个大脚拇指,像是没听到霍祁川的话,又像是故意不答。 “方儒儿。”霍祁川戳了一下方儒儿的大腿,“回答问题。” “吹吹呀。” 方儒儿揉着被霍祁川戳过的大腿,耳根红成一轮粉月牙,嘴里重复着那三个字。 “吹吹呀。”
第三十四章 烫* 见霍祁川没动静,方儒儿指着自己受伤的膝盖,小声催他。 “吹吹呀。” 霍祁川脑门青筋直冒,他照着方儒儿的大腿肉就是一顿捏,捏得方儒儿直缩腿。 “别捏我呀,肉疼了,肉疼了。” 方儒儿侧着身子躲,躲来躲去也不过是一个劲儿往霍祁川怀里钻,他没穿衣服,光溜溜的身子滑得很,霍祁川得揽着他才不至于让他折腾到地上去。 “方儒儿,”霍祁川托着方儒儿的手腕子,揉着他的手指,问他,“你跟谁都这么说话吗?” 方儒儿不明白,低着头揉自己被捏红的大腿肉,问他:“怎么说话,什么怎么说话啊……” 霍祁川反问道:“你叫别人给你吹吗?” “别人?”方儒儿想了想,“叫娘亲吹,小肆吹,姣姣也吹过,疼了就要吹呀。” 说完,方儒儿蓦地仰头,在跟霍祁川对视的瞬间又垂下眼帘,嘟囔道,“你连这个都不会呀……” 霍祁川:…… 他不再问,一把抱起方儒儿,把人放在床上,他自己则来到霍祁川腿间蹲下,学着小肆伺候方儒儿的方式,托起方儒儿的脚丫子放到自己大腿上踩着,掌心握住软乎乎的小腿肚,上下来回揉捏。 “舒服吗?”霍祁川问。 他抬眼注视着方儒儿,那眼神深深的,吸着人似的,把方儒儿看得心脏怦怦跳。 “唔……”方儒儿别开脸,迟钝地点头,“舒、舒服。” 霍祁川又问:“小肆捏得好,还是我捏得好?” 方儒儿悄悄拿起床上的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小鸡儿。 他被捏得脚趾蜷缩,蜷一下就刮一次霍祁川的大腿,即使隔着布料,他也能明显察觉霍祁川的体温很高,比他遇到过的所有人都要烫。 “小肆、”方儒儿并着膝,想把腿抽走,“小肆好。” 他的两条腿跟羊脂玉似的,在烛光下透着亮,宛如上等珍品。 他不想被霍祁川捏了,捣腾着两条腿在人眼前晃着,脚丫子还不小心踢到了霍祁川的脸,霍祁川不生气,也不放他,生给他拽住。 “怎么了?”霍祁川攥着他的脚踝,“不是说我不会吗?哪里不如小肆,方儒儿,你得告诉我。” “不、”方儒儿俯身推了一下霍祁川的肩,急了,“你松手呀,松开呀。” 霍祁川充耳不闻,托着方儒儿双腿膝窝,身体挤进软热的腿间,逼得方儒儿猛地后仰,半躺在床。 “说呀,”霍祁川抵到方儒儿面前,额头碰额头,他的手还没停下,还在揉弄,只不过揉弄的地方由小腿肉变成了髀肉,他逼问似的,重复之前的问题,“哪里不如小肆?” 方儒儿不满地哼唧,脸蛋红得能滴出血似的。 他垂眸瞧着在自己大腿间作弄的手,去推它,推不动,他又哼唧,好像生气了。 “小肆不这样的,他不这样!” 他想并拢腿,霍祁川不让,挤在人家腿间动也不动,还厚着脸皮问:“不哪样?” “他、他……”方儒儿气呼呼地大口喘气,腰部没了力气,整个栽倒在床,“他不这样的……” 霍祁川欺上来,压在他身上,问:“不哪样?我见过,小肆就是这样给你揉腿。” 他边说边狎昵地摸到方儒儿大腿根,顶开他的胯,实打实地压下去。 “说啊,方儒儿,不哪样?” “唔……”方儒儿捂着胯间的被子,抓得紧紧的,两眼含水地望着霍祁川,“不知道不知道,但他不这样,他不这样!” 霍祁川隔着被子顶他。 “不哪样?嗯?” 方儒儿死死捂住被子,被撞得哼哼唧唧仰颈子:“别撞我罢,别撞我,不舒服……” “是你心思多,”霍祁川贴着方儒儿的脸蛋低语,他说一句话,方儒儿便不受控地张嘴喘息,“同样的按揉,小肆给你把腿揉舒服了,我把你的心肝给揉舒服了,是罢?” 说着,霍祁川亲了方儒儿的脸蛋。 方儒儿顺着被亲的位置偏过脸,他闭着眼,双唇微张,下意识寻找霍祁川的嘴。 “不是……”方儒儿舔着唇,嘴张开些,跟着霍祁川的呼吸迎上去,他的眼帘在此时掀开,吐息灼灼地否认,“不是,心肝,心肝不能揉的……” “心、心肝——唔!” 霍祁川气急败坏地咬了他的嘴唇一口。 轻轻的一口。 “……会坏的,”方儒儿双眼迷离,他探出舌头舔着被咬过的唇,睫毛轻颤着,他捂着胯间被子的手不知何时松了,转而抵在了霍祁川的胸前,他揪着霍祁川的衣裳,带着哭腔哼了两声,“心肝、心肝会坏的——啊!” 霍祁川狠狠撞了他! 隔着被子撞他! “别、撞、我、呃!” 霍祁川一把拿开隔在二人中间的被子,掏出蓄势待发的家伙,肉打肉地黏着方儒儿磨。 方儒儿张着嘴,他一直张着嘴,舌尖探在唇边,霍祁川闷哼一声,随着下身的冲刺含了上去,他搅弄方儒儿的舌头,咬它吸它,方儒儿扛不住,边哼边喘边哭。 霍祁川没打算真进去,方儒儿这些天太累,再被他真的折腾几次,恐怕那小身板又要病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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