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宁书珩跟沈清尘道:“你们两个就会帮他说话。” 宁书珩跟沈清尘对视一眼,都对徐老太傅这个别扭的性格感到好笑。 徐老太傅体谅宁书珩奔波劳累了那么久,留他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宁书珩刚好遇到了林诚,连忙问道:“林爷爷,我带回来的那位朋友可安置好了?” 林诚奇怪道:“那人是小公子您的朋友吗?可我问他的身份,他说是小公子您的下属,我还以为是您的小厮,本想把他安排到下人房里去,但他说他只有您一个主子,不是徐家的奴仆,死活都不肯去,我也只能把他安排在您院子里的偏房。” 这几日相处下来宁书珩也算了解宁如镜那个性子了,听着林诚的描述都能想到当时那个鸡飞狗跳的场景。 难为林诚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宁如镜折腾,宁书珩有些愧疚道:“林爷爷你费心了,如镜他确实说了要做我的下属,但他并没有卖身给我,确实也不算是奴仆。他脾气有些不好,您别往心里去。” 林诚道:“怎么会,我看那孩子倒是忠心的很,还跟我说要好好练武日后要保护您呢。” 宁书珩笑道:“他就是说的玩笑话,您别在意。” 林诚却摇了摇头道:“小公子,我查探过那孩子的根骨,确实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看他也不喜欢念书,不去给他找个武师傅好好教他武功,等他长大了也能做您的护卫。” “真的吗?”宁书珩有些惊讶,他听徐老太傅说过林诚是会武的,年轻时也是一把好手,虽说年纪大了以后没有再看见他动手,但以他的经验都说宁如镜适合,那想必宁如镜是真的有这个天赋。 林诚道:“不会有假的,那孩子有一半鲜卑人的血脉,鲜卑人天生凶猛好斗,那孩子能有这个天赋也不足为奇。” 宁书珩好奇道:“林爷爷不讨厌鲜卑人吗?既然知道如镜有鲜卑血脉,为何还如此为他着想?” 林诚道:“鲜卑人纵然可恶,但稚子无辜,更何况那孩子身上还有一半大褚血脉,像他们这样的人,往往会受到鲜卑和大褚的排斥,也是可怜人,我又何必为难他。” 宁书珩道:“林爷爷想得通透,既如此,那就麻烦林爷爷费心,为如镜找位好师傅了。” 林诚道:“小公子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谢过林诚后,宁书珩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先去偏房看了宁如镜,看到他来了,宁如镜立刻叫屈道:“我说主子,你们家那个管家可真讨厌,居然让我住到下人房里去,我又不是为人奴仆。” 宁书珩有些别扭道:“你别叫我主子,听起来怪别扭的,还有啊,林爷爷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这事不怪他,他知道你的身份后还跟我说要给你找师傅教你武功呢,你以后见了他不许再这么没礼貌。” “真的?”宁如镜眼睛亮了起来,道:“那看来是我误会他了,他人还怪好的。” 宁书珩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还挺容易满足的。
第72章 猜测 宁书珩道:“好了,如今到了青阳,你也好好把身上的伤养一养。” 这几日跟着他们奔波,宁如镜身上的伤时好时坏,到现在还没能好全呢。 宁如镜道:“主子你放心,我一定把伤养好,认真学武,日后做你身边的第一护卫。” 这人真是,刚刚还跟他说了不要叫他主子,这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啊。宁书珩有些无奈,也懒得再纠正他,随他去了。 把宁书珩平安送到了青阳,顾晟等人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次日一早他们便告辞回京述职去了。 宁书珩刚刚才到青阳。也没什么朋友。徐老太傅就让沈清尘带着他在书院里逛逛,顺便多认识一些朋友。 徐老太傅所开设的书院名为清河书院,取海晏河清之意。大门两边写了两句诗:劝汝立身须苦志,月中丹桂自扶疏①。是徐老太傅亲笔所书,旨在让学生刻苦努力,不负光阴。 清河书院中的学生有些是青阳县内的学子,有些则是慕名而来的外地学子。 徐老太傅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无数人前仆后继就为了能够成为他的学生。只是他这人对于收徒一事苛刻得很,所收的徒弟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在收下沈清尘后他就对外宣布此生不再收徒,让许多人扼腕不已。 清河书院的学生听说书院内来了客人,都有些好奇。宁书珩上次来青阳已经是两年前了,许多学子都没有见过他。 不过他们虽然不认识宁书珩,对于宁书珩身边的沈清尘可不陌生。那可是徐老太傅的关门弟子,涵州沈氏的嫡公子,江南有名的神童,能让这位陪同,得是什么样的身份? 一些人忍不住猜测道:“那位小公子是何人?能够让沈师兄亲自陪同,莫非是徐老先生改变主意了,想要再收一位弟子不成?”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人反驳道:“那怎么可能,沈师兄已是徐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何谓关门弟子不用我多加赘述了吧,徐老先生又怎么会另收弟子?” 有人附和道:“就是,而且我看那位小公子不过才七八岁的模样,怕是才刚念书没多久,徐老先生就算是要收弟子也不会收年纪那么小的吧。” 看着这些一个劲儿猜测的人,那些见过宁书珩的人不免心中有些得意,颇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眼看着众人的猜测越来越离谱,他们终于有人大发慈悲道:“行了,诸位的猜测也太离谱了。若是让徐老先生听到,怕是免不了一顿罚了。”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人问道:“李师兄难道就不好奇那位小公子是何身份吗?” 被称作李师兄的那人名为李蔚,他道:“在下不才,早诸位两年进入书院,曾有缘得见这位小公子。对他的身份也算是略知一二。” 众人一听顿时围了过来,道:“李师兄既然知道,刚才还看我们议论良久。这可就不厚道了。” 其余人纷纷点头,李蔚道:“诸位别急嘛,我这不是看你们谈论得起劲,不忍打扰各位的雅兴吗。” 他这人平日里就有些恶趣味,其他人也知道这一点,也不计较,道:“李师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些为我们解惑吧。” 李蔚这才慢悠悠道:“其实你们说得也没错,那位小公子确实也算是徐老先生的学生。不过他跟其他的学生可不一样,他可是徐老先生嫡亲的外孙子。”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惊讶不已,其中一人道:“以前未曾听说徐老先生还有一个外孙啊。” 李蔚道:“那位小公子家住京城,甚少来青阳,你们没有听说过自然不奇怪。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江兄和刘兄,他们的家族在江南可是颇有名望,族中也有人在京中任职,定然也听说过这事。” 被他点到的两人一个叫江既明,一个叫刘瑾之,两人也是出身望族,虽及不上沈清尘所在的涵州沈氏,但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李蔚的话,两人对视一眼,江既明道:“确实听家中长辈说过,徐老先生有一女嫁在京城,至于是何人家,家中长辈并未言明。算算时间也有许多年了,徐老先生有一个外孙倒也不稀奇。” 江既明也并未说谎,两人虽出身望族,但毕竟身处江南,又只是小辈,能够得知的消息有限,所以并不知道徐静婉所嫁的人就是景宁侯。 清河书院的学子并非来自京城,只知道徐老太傅曾是前任帝师,名满天下,致仕后才来到青阳开了清河书院。对他的家人了解倒不算多,听江既明这么一说也就相信了李蔚说的话。 有人道:“想不到徐老先生还有这么一个小外孙呢,难怪能够让沈师兄相陪。”毕竟那是人家的小师侄啊。 众人围在一起讨论起来。 沈清尘带着宁书珩一进来就看到众人围作一团讨论得热火朝天。再一看连江既明和刘瑾之也在其中,不由得在心中讶异,这两人平日里也不是个多话的性格,又因为出身平时也不太搭理其他的学子,今天怎的跟其他人聊得这样投机? 见众人聊得太投入,对他们的到来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清尘轻咳了一声,道:“诸位这是在聊什么呢?” 众人霎时一静,李蔚回过头看到沈清尘和宁书珩,有些尴尬道:“是沈师兄啊。” 按理说李蔚入学比沈清尘早,年纪也比他大,应该称呼他为师弟才对,可清河书院里的规矩便是凡是徐老太傅的亲传弟子,书院的学子见了都要称呼一声师兄。所以李蔚这样称呼沈清尘倒也没错。 见到沈清尘二人,其他人面色也有些不自然。毕竟君子不语人是非,他们在背后谈论人家,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换了谁都会觉得尴尬。 就连江既明和刘瑾之也有些懊恼,他们也不知沈清尘和宁书珩有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沈清尘和宁书珩自然没听到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居然能那么投入,心中都有些好奇。 注释:①出自唐末宋初诗人刘兼创作的一首七言律诗《贻诸学童》
第73章 师兄弟 沈清尘问道:“诸位刚刚是在谈论些什么?竟如此投入,可否告知在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没人说话。总不能跟沈清尘说我们在说你的小师侄吧。 还是江既明站了出来道:“昨日乙班夫子留下了一道考题,让我们以《望终南余雪》①为题做一首诗,大家正在讨论谁的诗更好。” 沈清尘道:“原来如此,那讨论了那么久,诸位心中可有了答案?” 李蔚没想到江既明能有如此机智想出这么个理由。连忙道:“我们皆以为以刘兄和江兄之作为最佳。” 江既明跟刘瑾之是当初跟沈清尘一同来拜师的学子,虽说最后是沈清尘从中脱颖而出成为徐老太傅的关门弟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两人并无真才实学。 沈清尘跟他们两人既是朋友又是对手,自是清楚这两人才学不凡。此时一听李蔚的话顿时来了兴趣,道:“不知在下可否一观二位佳作?” 大家既是同窗,那相互交流文章也是常事,江既明跟刘瑾之将自己的诗作交给沈清尘。 沈清尘接过一观,顿时赞叹道:“确实不凡,立意新颖,不落窠臼。” 刘瑾之道:“沈师兄谬赞了,不过班门弄斧之作罢了。” 江既明道:“昨日沈师兄被徐老先生叫走了,难得今日沈师兄有空。不如沈师兄也以此为题赋诗一首,也让我等学习一番。” 沈清尘看过去,就看到了江既明眼中的挑衅之色,不由得心中好笑。他们三人一同拜师,最后却是沈清尘得以拜入徐老太傅门下。江既明跟刘瑾之心中自然有不服气,这一年多以来两人没少找沈清尘比试,但大都是沈清尘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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