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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命

时间:2023-10-22 22:00:06  状态:完结  作者:西行四郎

  “我们在城中遇刺了,是雁阁的人。”祁玉成道。

  祁司衡习惯性地开始条分缕析,“是挑了你们两个落单的,还是针对玉成的……”

  项含卿又打断,“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无甚大碍,明天再说,跪安吧。”

  “得得得,你俩继续。”祁玉成飞速退出客房,还伸手拉了项文辞一把,然后带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项文辞回到房内,低着头不住检查他的那柄钝剑,从剑脊到剑刃,从光泽到曲度,一寸寸细细检视,还上手轻轻抚摸,生怕那一阵情急拔刀伤了他的宝剑,看得祁玉成忍不住好笑,只得拍着胸脯保证,尚方制剑,绝不会如此脆弱,催着他先行沐浴。

  项文辞绕过屏风,祁玉成则站到窗边,一双沉黑藏光的眸子落在不远处的天字号院中,那院内时不时有人往来走动,却始终看不出当家的那位回来了没有。

  “我洗完了,你去吧,我睡床上,你睡地上。”项文辞穿着单衣往拔步床的里间钻,祁玉成从窗外幽晦的夜色中收回神识,被项文辞稚气的行为惹得轻声一笑,路过床边时随手将衾被蒙在项文辞的脑袋上。

  等他收拾妥当回来,项文辞已经睡着了,轻晃的烛火将他颈侧雪白的单衣投成蜜色,往常像掬着一捧冷泉的眼睛轻阖,似乎还未睡深,像蝴蝶翼翅般轻柔翕张。

  祁玉成顷刻间忘了他睡前的交代,追着那人身上清甜的皂角香气往他身边凑了凑,想拽过点被子,却在掀开时隐约看见项文辞里衣下透出腹部猩红的环形斑印。

  那几乎从前腹一直蔓延到后腰的环线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突兀而妖异,相互勾缠攀绕,缚在项文辞身上。

  祁玉成看不真切,他迟疑片刻还是伸出了手,捏着项文辞单薄衣物的一角轻轻揭开,露出他的一小截腰身。

  少了遮挡,那印记色泽更是明丽,近乎一道道留在皮肉上的淋漓伤口,却似乎是平滑的。祁玉成皱着眉头,屏住呼吸,看一眼仍不知足,还打算动手抚上一抚。

  正这时,项文辞啪的一巴掌打掉了祁玉成接近的手,顺势拉下衣角遮掩住腰腹的痕迹,他薄唇紧抿,看着祁玉成讨要一个说法。

  “这是什么?”

  得,没讨到说法还反被对方追着问。

  “刺青。”项文辞将被子盖严,翻了个身,背对着祁玉成,“要睡就睡,别惹我,今天累死了。”

  祁玉成却不能善罢甘休,他跪在床上猛地将被子揭开,扑过去扒项文辞的上衣。

  “干嘛!你干嘛!快放手!”项文辞一边喊一边揪着自己的衣摆,活像被轻薄的良家妇女,祁玉成翻身压住他,骑在他胯间,不由分说要去摸那隐秘的红痕。

  项文辞忍无可忍,一掌推在他胸前,祁玉成捂着胸口倒向床尾,一股醇厚柔软的暖流随着项文辞的灵力融进身体,祁玉成虽被这气劲制住却感觉身体里柔韧强劲的力量越来越盛。

  “又是这招!怎么这么蛮横的气力打在身上却不疼?”祁玉成一骨碌爬起来又打算揪着项文辞追问。

  项文辞却抬起一脚,蹬在他肩上,腿微微蜷起,与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祁玉成虎视眈眈看进项文辞轻轻摇晃的瞳仁,项文辞从脖子根到耳朵尖陡然腾起的薄红,甚至比傍晚窗口那支山茶更细腻。祁玉成握住项文辞的脚踝,在他短暂的惊慌里放下了他的脚,将脚跟搁在锦被中,由他脚掌踩着自己的膝头,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精巧的踝骨,“这个痕迹,我曾见过的,似乎与现下不太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临江驿潇湘秋夜雨》杨显之


第12章 探查

  那是项文辞接到师兄的死讯,从竹缘山离开后的几天。山下突然闹起了匪患,几个农民寻到山门向竹缘派求援,说是一帮占山为王的匪徒在临近荆南的山坳里安营扎寨,抢了不少村民的钱财粮食和牲畜,原本报了官,出动的官兵却有去无返。

  祁玉成心中纳闷,暴乱已平息两三年,现如今靖元帝仁义开明,戒奢崇俭,轻徭薄赋,百姓安居乐业,百废待兴,哪里冒出来的土匪?还连十数官兵都拿捏不住,这得是何等规模?

  祁玉成虽说心中有疑,但百姓求上门的事情不能不管,父亲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大哥常年驻守边疆,二哥从文有些能耐,让他带人剿匪实在很为难,最终祁玉成还是领着十几个外门弟子往川蜀方向去了,一路上他还在想等山里的闲杂事务告一段落,是不是能得空去趟陵州,亲眼看看那禄门小贼在家中又是哪张面孔。

  然而当祁玉成守在山道上,目睹土匪押着捆成串的官兵往山寨里走去时,他傻了眼。

  被五花大绑牵在官兵队伍最后踉踉跄跄,时不时挨上一脚的人竟是项文辞。他套着一身不太合体的官兵铠甲,头上的甲胄压得极低,遮住了眉眼,但祁玉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笔挺的体态,只有这个人的傲气凝在根骨上像一株劲节修竹。

  “祁封,带弟兄们在此处蹲守,没有我的信号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他弃了木剑,从祁封腰间抽出一把开刃的长剑,试着舞了两下,忽而双手一并,合掌一收,将利剑藏进了灵台。

  祁玉成远远跟着那一行人向林木俞来俞密的山腰接近。此处山峦叠翠地势险要,是两条大河交汇要冲,山道陡峭渐行渐窄,甚至还经过了两处深峻峡谷。土匪扎寨处极是易守难攻。

  及至山间,祁玉成越发觉得奇怪,这寨子不大,人也不多,甚至一应生活必需场所都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木棚,也难怪要在山下抢东西维持生计。

  更有甚者,土匪们将俘获的官兵齐齐撵进棚内就再无人问津,既没有审讯也没有搜刮钱财,看起来不在乎这些人本身也不在乎金银孔方。

  祁玉成剑眉微蹙,绕着周边探查一圈,心下也有了计较。

  没一会儿土匪们往南麓一间像点样子的房屋走去,消失在视野里,混在人群中的项文辞有了行动,他褪掉一身沉重的甲,蹲伏在木棚和栅栏边伺机而动,匆匆跟被俘的官兵们交代了句什么,然后矫健地就地一滚,翻身而起,疾步冲进了一旁的密林中。

  项文辞挑了一棵树冠繁茂的大树蹲在枝桠上,身形完全遮掩在粗壮的树干后,他相当有耐心,一直从日昳时分守到天色渐沉,一动不动活像与莽莽丛林融为一体。

  当天边溪云渐起,一滴混着秋凉的山雨从叶间坠落,项文辞突然伸手,接住落在面前的雨滴,正盯着掌心的水珠细看,忽而借着远处屋舍的幽光,看见水滴中倒影出一个靠近的人影,项文辞瞳孔骤缩,拔出腰间匕首旋身斩去。

  “是我!”

  锋锐的匕刃堪堪停在祁玉成的咽喉处,他竟大咧咧伸着脖子凑到了项文辞的跟前,项文辞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你有病?我要是停不住手你现在已经脑袋搬家了!”

  “你怎么可能停不住手,偷摸躲这儿干啥呢?”

  项文辞收回匕首,眼刀却直直插进了祁玉成的胸口,“查事儿,你能不能惜点命?还总说我呢……”

  纵然他这样说,心里却因为祁玉成的信赖有点细小的触动,收起新配发的匕首时指尖在窄窄的刀柄上轻蹭了两下,心中掂量着要如何与祁玉成解释又用起了短匕这件事。

  “查什么?我本是前来剿匪,又怕误了你的事,一直从山下跟上来,到现在还按兵不动,给足诚意了吧?”祁玉成不满地瞪他,“对我还要瞒着?说出来我帮你啊。”

  项文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间屋舍上,观察到屋前屋后共有两扇供人进出的木门,“前日我师兄传信来,起初我被吓慌了神,回去跟姐姐商议时才觉出不少疑点。他的血书你是见过的,送到我们手中时落款尚未完全干透,信筒中血迹干涸大约需要一刻钟左右,也就是说他发信时离竹缘山不远。”

  祁玉成也学项文辞的样子并排蹲在树上,项文辞怕他暴露,拉着他往自己身边挤了挤,“另一事你却不知,那只凤头鹰的粪便中有马桑。”

  祁玉成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凤头鹰一刻钟能飞百余里,竹缘山方圆二百里内只有此处有马桑。”

  “这果子有毒,寻常动物不吃,但禽类完整吞食后很快便会排出,不会中毒,而且马桑是禄门秘制毒方中十分重要的一味,家中种植了不少,禄门的鹰都熟悉,因此我怀疑师兄在这一带写了血书,并且停留过不短的时间。”

  “他当时在此地执行任务吗?可有与什么人结仇?”

  项文辞摇摇头,“他有段时间没与门里联系了,这倒正常。他外出行走江湖不过一年,也未曾听他提及过什么仇人,应当不会。”

  “那你此行是想探查他被何人所害?”

  “不是。”

  祁玉成直觉有什么隐情,回头望着项文辞,虽然天光昏暗,秋雨绵密,但他还是不难看出项文辞眼底的惊异和心寒。

  “我怀疑他诈死。”

  不待项文辞细说,那边被盯梢处出了变故。

  屋后缓缓驶出一辆马车,向着南麓下山方向离去,还没行出多远一双纤纤素手撩开车帘,露出一张哀凄的脸。

  车内的女人不住回头,眼神缠绵难舍,却不知她放不下的是什么。

  “文辞,我直言告诉你,这山里的匪徒多半有庞杂势力牵涉其中,不是江湖门派就是朝堂派系,其间是非太多,你师哥倘若不是掺和进了哪一方的队伍,再厉害也独木难支,应当是凶多吉少了。”

  项文辞叹了口气,从树上跃下,“我跟到此处也未发现任何线索,他从小对我关照不少,我自然是不愿意他死,但如若牵扯进这复杂的局势只恐怕比死更可怖。”

  祁玉成跟在项文辞身边,矮身往关押县城官兵的木棚走去,“生死对于你来说似乎总是轻如鸿毛,你却说你没有考虑过生死之外的东西,死士都是如此矛盾的?”

  项文辞怔然一瞬,他未料到祁玉成有如此玲珑心思,还记得自己临行那晚说过的话。

  “我们虽说总在刀尖行走,但不太容易死,与禄门功法有关。”他狡黠一笑,唇边的小痣如伴月孤星,“这不能告诉你。”

  祁玉成还愣在原地,被项文辞搅合混沌的脑子只想着那光洁的一排贝齿和星月相耀的“异象”。

  “大家快走吧,我的事情已经查完了,绳索和门锁都已经替你们打开,外边无人看管,我和他去引开匪徒,你们趁机快下山。”项文辞冲木棚里的俘虏低声说。

  祁玉成迷迷糊糊回过神补充,“可以从南麓山林中走,应当没有埋伏。”

  十数官兵忙不迭道谢,然后陆续隐入林间,到这时雨滴也稠密起来,刚好足以掩盖逃脱者的脚印。

  项文辞看着天边越压越低的乌云等了一阵,从地上摸出一块碎石,在手中颠了颠,倏尔凝出一股精纯灵力,携着碎石利箭般射出,击穿那唯一一间屋舍的窗口,直取灯火,眨眼间天地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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