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了然家里泔水的去向。 他默默的站远了一点,这个味道实在是熏得他受不了。 王商栋稍微侧了一下身,挡住了林小英看向小夫郎的视线。 林小英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亏我好心把你当堂哥,没想到你竟让王大哥泼我一身泔水,林以默你的心也太脏了,也不知道王大哥怎么就被你蛊惑了!” 听到她说的话,林以默才反应过来,噢,这是二婶家的女儿。 平时没少跑到他面前炫耀村里头的哪家汉子给了她什么好玩意儿,又明里暗里讽刺他长了个好看的脸蛋也是没用,还不如她是一个姑娘好得多。 林以默向来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还不如多抽点时间帮阿姆干活。 林以默好奇的瞅她:“你来干什么?” “你抢了王大哥,还不许我来讨公道?你说我来干什么?”林小英此刻张牙舞爪的,淋了一身泔水让她脑袋都是嗡嗡的,她恨不得让她这个堂哥也尝尝这个酸苦滋味。 “我?”林以默抬头看向了郎君,“是我抢了你?” “别听她发疯,我都不认识她,莫名其妙的。”王商栋拽住小夫郎的手,直接把人往堂屋里拉,“别理她,脑子不清楚。” 林以默被牵着走,他回头望了一眼,转头问:“郎君,你泼她一身泔水干什么呀?” 王商栋非常不满:“谁让她骂你,还跑来我们家发疯。” 而且他早就对小夫郎的二婶一家非常不满,欺负他的小夫郎,他都没去找麻烦,结果这个谁还找上门了。 这不是上赶着找打。 林以默眨了眨眼,歪头看向满脸愤慨的郎君。 呀,想不到郎君居然还会往别人身上泼泔水,怪让他意外的。 不过泼就泼了,反正也不是郎君的错,而且二婶家的女儿本来就烦人,以前就老来烦他,在他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 反正郎君做事是没有错的。 “啊啊啊!林以默!” 林小英看着他们两人你侬我侬的背影,嫉妒得要发疯。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被王大哥青睐,还没成亲就住进王大哥家,早就失了清白的浪荡双儿,下贱! 她不过是晚来一步,王大哥是她的,早晚她要抢回来。 她要让王大哥知道她堂哥就是个心思阴暗恶毒的双儿,根本配不上王大哥。 只有她跟王大哥才是天生一对,王大哥只是被他蛊惑了。 “这是哪家姑娘,怎么没见过。” “谁知道呢。” “离远点,臭死了,大夏天居然淋了一身泔水。” “哪个村跑来的姑娘,莫不是缠上了村里哪个已婚汉子,被婆娘教训了一顿。” “我瞧着是呢,穿得这般……啧啧啧。” “活该,年纪轻轻不知廉耻。” 陈阿婆看到那一抹黄裙身影,嘴里奇道:“那不是同我问路的姑娘吗?” 身旁的人问道:“陈阿婆,你认识她?” 陈阿婆闻言立马摇头:“我可不认识,不过是来跟我问路的,就是这姑娘秉性不好,让我恼火得很。” “发生什么事了,也同我们说说啊。” 话音刚落,陈阿婆身边围了一群人,纷纷凑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嘴的,恨不得叫陈阿婆重现一遍场景。 “啧,我道是如何,原来是去找王家小子。”于婶翻了个白眼,“哪里来的臭丫头,满嘴胡言乱语,年纪轻轻张开闭口王家未来儿媳。” 张大娘插了一嘴:“我看啊,就是看上王家有钱,眼巴巴的贴上去,谁不知道王家给大栋定了夫郎。” 张大娘不满意得很,她早早属意了王家小子,可偏偏王家小子不开窍,好几次遇上他,都岔开话题。 原想着离得近些,好让自家姑娘跟王家小子多多培养感情,没想到这王家一声不吭把上河村的双儿给定下来了。 她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后悔得直拍大腿。 想着上次好不容易遇到王家小子,早知就不同他说稻谷收成的事,跟他多说说她姑娘该多好。 那指不定能成呢。 …… 林小英一路上狼狈得很,遭到不少人异样的目光。 头一回受到奇耻大辱,林小英的心被怨恨滋生,都怪她堂哥,抢了她如意郎君,害她沦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终于离开了柳树村,林小英松了一口气。 偏巧天气还热,身上散发的腥臭味愈发难闻,林小英自己都受不了,感觉浑身难受,像是无数只虫子在她身上爬来爬去一样。 她要赶紧回家洗澡,全身都洗一遍,再换套新衣服。 林二嫂心情倒是不错,只等着女儿给她带回来好消息。 一想到她也能享受顿顿吃肉,戴上那绿翡翠、金镯子,林二嫂乐得不行,连带着喂鸡鸭时,充满着干劲,脸上都扬着笑意。 林小英哭哭啼啼的回来,对着林二嫂就是一阵哭喊:“娘!你不知道堂哥多过分,他竟叫王大哥用泔水泼我!” 林二嫂听到女儿说完,顿时竖起眉毛,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得不行。 “这杀千刀的,他敢教唆王家小子用泔水泼你,胆子大了,居然连你都敢欺负,他有没有把我这个婶婶放在眼里?!” 林二嫂气得胸口起伏,心里直冒火气。 欺负她女儿,不就是给她甩脸子、下面子。 她女儿跟个叫花子有何区别,还狼狈的从柳树村一路跑回上河村,岂不是个个都瞧见,暗地里耻笑她。 这林以默到了王家骨头倒是硬了,她反要狠狠搓他的锐气。 林小英委屈死了,虽说娘有时候会骂她,可她也是娇娇滴滴长大的,还没遭过这罪。 她朝娘走过去,想让娘知道她多惨。 一股恶臭气传来,林二嫂差点要被熏晕了过去,险险把午饭都要吐出来。 “行了,等过几天家里空闲下来,我定会让他同你认错。”林二嫂捂住鼻子,神情掩不住的嫌弃:“赶紧去洗澡,浑身搓一遍,把这衣服换了。” 实在是太臭了。 林小英被娘嫌恶的语气震了一下,娘也嫌弃她。她脸色可谓不好看,她臭着张脸,怒气冲冲的换洗衣服去了。 林小英心疼的瞅着这黄裙,她都没舍得多穿,拢共才穿了五次,结果就被泼了泔水上去,还沾了一股子味。她捏着裙子,不停的用力搓洗,希望能洗干净。 她越洗心里越来气,迟早要让堂哥受到教训。 作者有话说: 王商栋(惊恐):夫郎,遇上神经病了!要你亲亲才能好~ 林以默(推开他的脑阔):都是你惹的烂桃花,哼╯^╰ 王商栋:? 他委屈,他没有!不要诬陷他!感谢在2023-05-06 00:00:00~2023-05-06 2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佳2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头七 头七是有忌讳的,祭祀要从简,需得备好酒馔、供羹饭,上香叩拜,祭奠时要烧纸钱、纸扎,亦或者是焚化铜币。其它的没有必然要求,但是这些步骤是不能少的。 因此清晨得开始准备,最迟午时结束。完成祭奠后,要快快下山,晚上之前净身,避免沾染了山中残魄,导致污秽入身引发癔症。 天还没亮,王家就早早起来开始备好祭祀的物品。 王阿娘专门逮了一只老母鸡,让王阿爹宰了,烧热水拔毛。 老母鸡还窝着睡得正香,王阿娘轻手轻脚的来到鸡窝,她早挑好了这只老母鸡,眼疾手快的抓住老母鸡的翅膀。 “咯咯咯!”睡着的老母鸡一惊,猛然睁开眼皮,疯狂的叫,不断的拍打翅膀,想从王阿娘手里挣脱。 只可惜王阿娘有了多年抓鸡的经验,手劲也巧,不费多大力气就抓住老母鸡的大翅膀,让老母鸡动弹不得。 灶房里早早烧好了水,不断的翻滚冒出气泡和浓白的水汽。 王阿爹磨了一遍刀,老母鸡在他手中挣扎个不停,他用力朝老母鸡头顶一拍。 dujiazhengli ‘啪’的一下,没声了,老母鸡晕过去了。 王阿爹拿了个大碗,放在地上,用刀把老母鸡的食管和血管切断,将鸡头朝下,鸡血争先恐后的流入碗里。 没过一会儿,碗装了满满的鸡血。 王阿娘找了个木盆,把烧开的水往里头倒。 王阿爹将老母鸡放进盆里头,手还抓着老母鸡的爪根,不停的将老母鸡在水里头翻滚,以保证老母鸡全身都被开水烫一遍。 烫好之后,王阿爹捞出来,开始把老母鸡身上的毛全部拔干净。 热水烫过一遍的老母鸡特别好拔毛,只消轻轻使上一点劲,就能轻易把鸡毛脱下来,还不会扯烂老母鸡的鸡皮。 拔好之后,王阿爹又用刀把老母鸡腹部切开,掏出里面的内脏,把鸡心、鸡肺、鸡肝和鸡肠等这些清洗干净,放到了灶房里头。 鸡的肝脏可以拿来炒,也是一道美味。 王阿娘则是拿走了那一碗鸡血,将每张纸钱多多少少都撒了一点鸡血,纸扎也染上了一点红色。 天微微亮,后院的公鸡尽职尽责开始打鸣。 林以默醒了,换了件素净的衣服,打了一个小哈欠,跑到前院打井水洗漱,然后发现阿爹阿娘都在忙乎。 他刚洗完脸,转头就碰上郎君。 王商栋也才醒,昨晚缠着小夫郎在院里聊天,聊太久了,回去睡觉的时候他都还很亢奋,到了后半夜才入睡。 林以默泛红的脸上印着笑意,眉眼间漾着满足的愉悦:“郎君,你醒了呀。” “怎么不涂玉容颜?”王商栋瞧着小夫郎脸蛋白白净净的,还挂了几滴水滴在上头,没擦干。 真好看。 林以默歪头瞧着郎君,好不疑惑:“我去帮忙呀,阿爹阿娘都在忙啦。今天是阿姆头七,就不涂了呀。” “今日头七才更要涂,好让阿姆看到你生得更好看了,阿姆才会放心。” 王商栋想着,他是把小夫郎养得好的,才不会去了墓前后,让阿姆不后悔。 如此放心的把小夫郎交给他。 “郎君你说得对,那我现在就去涂。”林以默哒哒哒的小跑进了厢房,跟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郎君面前。 王商栋刚张开的嘴默默闭上,连带着没说出口的话也吞回来了肚子里。 他还想着亲手给小夫郎涂呢,多好的事啊,能培养他和小夫郎的感情,而且还能摸到小夫郎红润润的脸蛋。 哎,可惜小夫郎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等到成亲之后,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摸小夫郎像剥好的鸡蛋光滑的脸蛋,王商栋愁眉不展,心里觉得日子过得实在是苦。 “王大栋,赶紧洗脸过来给你爹帮忙,傻杵在那儿好玩呢?”王阿娘收拾好要准备祭祀的纸钱、纸扎,装进了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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