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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

时间:2023-10-12 23:00:19  状态:完结  作者:风为马

  “难得你爹想开,”温旻举杯,往秦翌的杯沿上随意一碰,“往后便可不再理会这些牵缠,你算求仁得仁了。”

  求仁得仁的代价这样痛,秦翌呲着牙去揍他。

  “以后,要去哪里?”商闻柳伤怀地问。

  “我打算南下,去沿海的岛屿走一走,我家本来就是商人出身,如果有机会,我要出海,去别的地方做做生意。”秦翌哈哈一笑:“别看我行止轻浮孟浪,学起东西却是事倍功半。”

  “你要去夷海?”温旻问他。

  “亏你还记得,”秦羿两眼弯着,“那里的姑娘水灵。”

  今晚实在适合饮酒,秦翌向来附庸风雅,这回依然兴致不减,买了清淡的梨花酿。临宛两岸下有人打水笑骂,船橹声吱呀不绝,市井声音最好下酒,谈话间两杯下肚,秦翌脸上浮着酡红,忽然哽咽。

  “穆兰妲......穆兰妲去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温旻自斟自饮,不吭声。

  “她......”她置办了一套出嫁用的簪环,商闻柳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商闻柳盯着酒液,半晌说:“没有,什么也没托付。”

  秦翌笑了,倒着酒,眉目间仿佛有什么消散:“原是这样。”

  开船的时候到了,船老大在外面吆喝,桅杆发出一阵“嘎吱”的扭动声响。秦翌背起了行囊,走出店外,对两人拱手:“能和二位相识,此生不算白来。就送到这里吧。”他满身浸着灯火走出去,轻缓暑风吹得人思绪万千,剪不清的离愁似乎荡然无存。秦翌登上甲板,在围栏旁望了一阵,有人过去给他提行李,船帆刚好张起来。他最后向码头站立的两人笑了一下,走进船舱。

  船上陌生的船客叩舷低唱:“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巨大的船影缓缓离岸。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商闻柳看着逶迤而去的水漪,胸ko郁结。

  温旻似是饮醉,道:“大约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商闻柳被这句话触动,靠得近了些,仿佛取暖。

  温旻舒着酒气:“这样也不错,抛开这些事,他再无烦忧。没有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没有人盯着他下绊子耍那些鬼蜮伎俩,他从此就是秦han章,不再是秦阁老的儿子。”

  一只轻舟划过去了,商闻柳在这一刻转头看他,灯焰骤然高涨,那细微的怅然毫无保留落在商闻柳眼中。

  “你是温秀棠,”他轻轻拨着温旻鬓角的碎发,“是总领锦衣卫事的指挥,是个面冷心软的君子。”

  温旻摇头,笑得促狭:“错了,都不是。”

  “嗯?”

  看起来温旻真的醉了,微微压着头,手掌捉上近在咫尺的腰,没一点正形:“我是......我是商兰台的枕边人。”

  商闻柳惊得去踩他的脚,这时候正巧有人过去,一顶轿子停在了他们跟前。

  轿边跟着的长随似是有话要说,商闻柳咳嗽一声,理正袍子。

  长随开ko了:“阁下可是刑部商郎中?”

  商闻柳一揖:“正是,请问——”

  轿帘掀开了,一个方脸的老人看着他,两眼锐利,神光内蕴。

  竟是秦邕。

  商闻柳惊道:“秦......”

  来人俨然一副有事相谈的架势,温旻权衡片刻,适时走开了。

  秦邕下了轿,示意商闻柳一块走走。商闻柳连忙跟上,临宛河正是汛期,水浸润岸边泥土,不多时,鞋袜便有湿意。

  “见过han章那孩子了?方才离得太远,我都没瞧见他是喜是悲。”秦邕负手在前,商闻柳得以放松地打量他,发现这位骨鲠之臣的脊背已经微微弯曲。

  商闻柳神情复杂:“阁老......”

  秦邕突然止住脚步,转过身:“han章这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是下官应尽的本分。”

  “不必急着拒绝,我从不欠谁人情,即便欠了,也想尽快还上。今日专程来找你,是想见了你今后的难处,你应该也明白。有什么事情,此刻尽管开ko,过了今天,便再没机会。”秦邕看向河面,似乎在追逐远去的船影:“你是han章的好友,也是他的恩人,倘使能帮到你,也算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河岸上太暗,偶尔有划桨声滑过,商闻柳借着远处的一点灯火揣测着秦邕此刻的神色,在万般纠结里下了决心。

  “阁老爱子情切,兰台本不该以此相胁,”他听见自己僵硬地说,“但时局所限,终归是难敌贪念......下官、下官想向阁老求一个心安。”

  温旻左等右等,终于在第八只商船驶过的时候等回了人。

  “回家了。”他自然而然牵起那只手。

  两人在暗影里腻歪,温旻攥着他的手:“秦阁老都和你说了什么?”

  商闻柳糊弄道:“一点家常事。”

  “嗯?”

  “......是否有成家之类的。”

  “他们这些人就喜欢给人保媒。”温旻瞥了眼轿子离开的方向,语气不善:“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家有悍妻,”前面人声浮动,商闻柳侧头和他咬着耳朵,“每天折腾人。”

  指挥使顿了顿,没追问那声悍妻,起了别的坏心思:“每天折腾?没有吧?”

  那声音太近了,几乎贴在颈侧,细细的气息搔得人痒得不行。大庭广众的,商闻柳脸颊发烫,所幸是夜间,也没什么人看得出来。

  在这种事情上,越不要脸,便越得趣。商闻柳嘀嘀咕咕的,温旻知道他这时候羞于讲那些争辩的话,得意地抓着他的手,不知是谁的掌心滚烫。

  小商大人面皮冒热气,败得彻底:“说些胡话,回去了!”

  ——————

  “别嫌我总翻来覆去念叨,”屋里灯烛晃着,温旻搭了外衫,靠在cuang栏上摇扇,“来来回回折腾,不如再置办个宅子。你要是觉得好,我改天就去看地,京里权贵留下的宅子不少,你喜欢什么样的?”

  “怎么总惦记着这事,你那点俸饷,够买几寸地皮的。”商闻柳盖块巾子揉着湿发,从屏风后走出来,看了眼外面,坐到温旻边上。

  真是相处久了,一点心防都没有,商闻柳这样子没了白天的矜持沉稳,眼睛一瞟,像个招人疼的小媳妇。温旻喉间发紧,心里狂妄地想着,这都是他的。

  别人眼里威风八面的天子门生,到了晚上,就是这个模样。

  商闻柳哪知道他已然色欲熏心了,浑然不觉地擦着发尾,长发晾在肩背上:“要买宅院也不是不行,我这也还有积蓄,可是你这样的身份,再买间院子,只怕要被都察院的人骂惨。”

  “我就算露宿街头,他们也挑得出错。”温旻就披了件薄衫,精悍的肌ro比平时更明显。他打着扇子,衣衫下是饱胀的力量。商闻柳察觉到他的动作,悄悄瞥一眼,心跳一急。

  这算是答应了,“明日我就去找人问问宅子的事,咱们买个江南样式的?引活水进去,再铺些假山。”温旻扬起扇子比划着。

  商闻柳觉得他好笑:“这么大排场,要多少银子?我怕你裤子都穿不起了。”

  “这还不至于,”温旻凑首去亲他微湿的面颊,“我平时不花钱,赶明儿把家里的账给你看看,你要是觉着可心,都交给你。”

  “把我当什么了?我可管不好账。”商闻柳哼哼唧唧地回应着这个吻,越吻越往下,泛潮的发丝贴上颈际,闹得人怪痒的。

  温旻半句话han混着:“没别的意思,你管着家里的账,我安心。”

  话说到此时,衣衫已经半褪了,温旻像是觉得不够,蹭着商闻柳腰侧,隔着衣衫软软地捏,有点试探的意味:“商大人知道莲台么?”


第152章 心事

  小别胜新婚,一折腾便是半宿。

  温旻膂力超人,胡闹半宿还有余力。倒是商闻柳腰酸腿涨,早晨爬不起来,张着双臂任温旻给他系衣带。

  温旻倒是餍足,他站在窗前,看商闻柳沐浴在晨光中,眼角发梢都是金色。他很少设想以后,可这个早晨给了他太多温情,他想今后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要这样一同相伴很多年。

  商闻柳难得不恼,望着他:“今日不在家待了,有些事。”

  理衣的手并未停顿,温旻想了想:“要去哪里?饭也不在家里吃?”

  “赶不回来就不吃了,”商闻柳在晨光里挤着泪,衣带系到了腰间,“你不是也要去衙门,都这个时辰了,不赶着早吗?”

  “一点收尾的事,去太早人也都不在。”这衣结打得讲究,雪白中衣套好,又该披一件外衫。

  要想穿得周正漂亮,里里外外都不能马虎。锦衣卫中有的便是负责銮驾礼仪,因此这一点温旻颇有些心得。

  商闻柳打着呵欠,han糊地讲话:“眼下是能清闲一段时间了,可是松湛还在刑部官衙,圣上也始终没有表态,到底要怎么判,我们也拿不准。我总担心这事还没完,昨日下值前我去打听了大牢那边的消息,一点进展都没有。”

  “结案时说他是瞧上秦家的财力,拉拢不成,反来敲诈一笔。”

  商闻柳扶着腰,说:“他们在宫里当差的,来钱的路子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何必这么铤而走险,这也能信么。”

  温旻的手十分自然地向下探:“想必不能信。”

  “你不信,朝中当然还有人也不信,我看这事没完,这火现在看来是熄了,但源头不除,迟早还得烧起来......手摸哪儿呢?”他忍无可忍,指挥使无语向天。

  闲侃归闲侃,商闻柳心里还有事挂念着。

  他去穆兰妲交托的那间首饰铺子里取那些簪环,老板瞧他半天,最后找了个伙计,抱着满满一箱子首饰出来,累得直喘气。

  “客官好生收着,若有不满意的,改日再来更换。”老板最后笑笑,倒弄得商闻柳莫名其妙,从未听过首饰打好了还能换的。

  这箱子首饰太重,商闻柳没想到这箱子簪环有这么多,只能请人搬走。穆兰妲把这事托付给商闻柳,朝中有些人晓得了,拿着这个戳他脊梁骨,说这根本就是收受贿赂。捕风捉影的事,商闻柳不理会,那些人自讨了没趣,便不再提。

  东西送到了地方,商闻柳说明来意。古家挂着白幡,有几天没做生意了,夫妻俩形容消瘦,想是狠哭过几场。白发送黑发,向来是天下最痛之事。

  那箱子首饰打开,黄氏擦着泪:“她有这么多钱,她不早些拿出来!”说罢瞪着古秋吟,瘦巴巴的老头呆呆盯住那箱子金银首饰,不出声。

  商闻柳不知道该说什么,找借ko匆忙离开。

  虽说是难得的百官休沐,但锦衣卫多是轮值,这会侧门处进进出出的还有人。

  衙门里今日没见着江抚的人影,想来是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没什么脸面出门。少了此獠在此打鸣,温旻算乐得清闲,军马案最后一批名单也了结了,一上午神清气爽,便可专心对付手头上其他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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