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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

时间:2023-10-12 23:00:19  状态:完结  作者:风为马

  太阳还没落,金红的阳光晒得人脸烫。商闻柳随意翻了件夏装换上就匆匆出门,才走出门ko几步远,那拐角处便出现一条人影。

  那人走近,见着商闻柳,也是惊讶。笑了笑拱手道:“不请自来了。”正是傅鸿清。

  “这就巧了,我正要去拜访塘月呢,”商闻柳稍稍侧身,“日头晒,进来坐坐吧。”

  傅鸿清抖开扇面,道:“开火了?”

  商闻柳推门:“塘月不嫌粗陋,那就一道吃个便饭。”

  傅鸿清han着笑点头:“正有此意。”

  这饭确实粗陋,二人进了屋,檀珠便摆了白粥上桌,各舀两碟子酱菜。

  既然上门,那必定是有要事。这粥商闻柳一直没动,只是慢慢搅着,他在等傅鸿清开ko。

  “想必你已听说了,”望了一眼阖上的房门,傅鸿清道,“长话短说,我刚从宫里回来,这次去就是为了秦翌的事情。”

  搅白粥的木勺停下来,商闻柳不由屏息,听傅鸿清娓娓道来。

  “目前的情况就是,秦翌的案子证据确凿,是他雇凶杀人,甚至还有可能牵涉军马一案。如果是前者,以秦阁老的背景,秦翌还能保住命,但如果......这是要杀头的罪名。”

  傅鸿清轻声叹息:“今日进宫,圣上的意思,我看也很明确了。秦翌的罪责要背,但是这罪太重,不能让他死,否则失了秦阁老的心,圣上也不好过。”

  商闻柳放下勺子,沉吟道:“就是说,要想办法让他洗脱勾结倒卖的罪名。”

  “我就是这个意思。”傅鸿清拧着两股眉,又道:“但是......这其中还有些不好开ko的门道。”

  “所以塘月今天来,是希望我能在其中插把手。”傅鸿清方才那一番话,已经印证了商闻柳心中的猜想,他舀了勺酱菜,继续不轻不重地拌着:“我一个六品的主事,恐怕没有我说话的地方。”

  说话的空隙间,傅鸿清就着酱菜喝了ko粥,然后道:“兰台以为,陛下为什么要调你去刑部就职?”

  话音刚落,商闻柳倏然抬眼。他从南关回来,皇帝别的不提,只问刑狱之事,恐怕在那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要调他来刑部任主事。莫非是——莫非是早料到这一天?

  商闻柳呼吸微促,他在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被作为棋子埋下了。

  “兰台也知道,自先帝始,皇权不稳,十多年来几乎是太阿倒持的局面,六部之中又有多少人是心向九重的?圣上这么做,就是为了在每个衙门里,都有他一手扶植的人。”傅鸿清搁下勺子,像是在劝解:“这件事情不能做得太显眼,否则便会遭打压,这就是为什么只让你做一个六品主事的原因。”

  这番话说得太诚恳了,在任职之初,商闻柳并不是没有揣摩过圣意,也隐约能想到皇帝这么做的用意。但他没有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这无疑也是给他一个升迁的机会。

  “塘月,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我都能明白。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也只有这一个疑问。”

  “你讲。”

  “秦翌杀人的罪证,到底是真的,还是另有人伪造?”

  傅鸿清心里只挂着皇命,听闻愣了一下,着实没有想到商闻柳会问他这个。

  半晌的光景,屋内一片寂静。

  “是确有其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回答。


第140章 巧言

  秦翌头一次过堂,什么也没审出来,他拒绝讲话,刑狱官碍着他的身份,也不好用刑,两边就这么僵着。几个时辰还没有什么结果,只好推到第二天再审。

  隔天清早,借着职务之便,商闻柳调取了秦翌的案卷。

  照傅鸿清的说法,秦翌身上有杀人的罪过,然而是否参与军马倒卖一事还有待商榷。商闻柳昨夜琢磨了大半宿,白天当值时又把案卷翻来覆去研究一通,仍是没什么头绪。

  要说秦翌通敌,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这事坏就坏在“没有证据”这一点上。秦翌的案子浑然是张白纸,拿来就是任人涂抹的,案子最后如何,全看断案的刑狱官怎么想。

  朝廷里没几个官员不搞结党那一套,升堂的上官心里向着谁,这点不好说。毕竟几个元老重臣里面,还是有几个拿得出胆气和皇帝唱反调的。

  这两年商闻柳摸爬滚打,攒下不少经验,顺着模糊的线索往前推,发觉能在这案子里搅混水的只有两个人,郑士谋和赵复。

  秦邕脾气直,嘴巴更不饶人。因他父辈都是有名望的仁商,接济过不少穷苦读书人,受此影响,秦邕所谋多是为了寒门士子,是以郑士谋和他政见相左。若是走过内阁值房,听见骂架声,那多半是秦、郑二人正在针锋相对。

  至于赵复,赵文钺虽被强塞了禁军的差使,但东南并非完全为皇帝所掌控。秦家的生意在东南如日中天,对于赵复而言,想要重新翻盘,打压秦邕无疑比拉拢更好实施。

  当下最重要的是把军马一事完全盖住,在过堂时让案情停留在“杀人”这件事上,所以商闻柳必须弄清楚这案子背后有谁在推波助澜。

  他抓过案头的另一册案卷,仔细翻读。

  大理寺发抄来的卷,写得规矩清楚。秦翌案子里的借据是陆斗带人搜出来的,傅鸿清知晓后立刻送去了锦衣卫。然而本该由温旻收到的借据却被江抚截下,江抚“请”来了秦翌,当夜就把他扣在了北镇抚司。

  本来由温旻经办的案子,为何江抚要半路截下?他怎么有闲心去办这种得罪人的案子?

  商闻柳浑然未查额际已经冒起冷汗,想到此前的“皇孙”疑云,那时也是江抚带人前去问罪。没有人指使,他断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一次秦翌的案子,江抚是否受命行事,也是难说。至于那指使之人——

  “哎哎,我们这都开始忙活了,商主事也动起手来啊。”

  同值房的主事从边上过,商闻柳蓦地一悚,从一番推论中脱身,轻轻擦着方才惊出的汗,糊弄道:“惭愧、惭愧。”

  “你这是在看......那个案子啊。”这会儿左澹出恭去了,那同僚便没什么顾虑,凑近了,摇摇头:“甭看了,这案子简直铁证如山,十拿九稳翻不了案。”

  案子还没有宣判,他这样定论实属不妥。商闻柳合上册子,闲谈似的侧过视线:“怎么说?是得了新线索了?”

  “哪儿啊,”那人站着,低声道,“他被扣押之前,自己不都认得差不多了吗。秦阁老这回,怕是要栽跟头。”

  对秦翌,商闻柳始终存了一点信任,觉得他并非是贪财滥杀的酒色之徒,可如今人言皆是秦翌杀人,他心里多少也有些动摇。

  若秦翌真的下此狠手,合当偿命。

  那同僚讲得兴起,大谈道:“我偷听着小道消息,这回锦衣卫要来人,下午第二回过堂,专门盯着呢。”

  “信你的鬼话,”前边公案上的主事侧过身,捏着笔杆子一捅人胳膊,“上回你说那姓左的要升官,结果呢?白费了我的礼!”

  门外晃动着人影,是左澹回来了,那闲话的主事一瞥,努起嘴道:“这回......不信拉倒!”

  商闻柳掩起卷宗,装作无事发生。

  日头逐渐攀升,过了会儿,本月提牢的主事回来,把手里抱的一沓册子撂了,站门前道:“我有个大消息。”

  有人呿了声:“少卖关子!”

  “没劲,”那人道,“方才我去提牢厅,顺带着去看了眼那位,那叫得,惨兮兮的。这下午一会儿又要过堂了,上次他不肯开ko,这次可来了锦衣卫的听记,怕是要吃苦头喽。”

  有人一拍桌:“锦衣卫真要来?”

  提牢回来的那主事:“可不嘛。”

  刑部的犯人不开ko,还不至于惊动锦衣卫,这个衙门既然来了人,那摆明是要查点别的了。这个“别的”,谁提谁倒霉,有心人听着这话,不动声色地应着声,心里各自盘算着往后。

  这话也勾动了商闻柳的心思。

  见着空,他插了句:“即便是锦衣卫,也要给秦阁老几分面子吧?”

  “一看你就没吃过亏,他们......他们呐!”那主事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一拍大腿:“哎唷不说这个,秦翌今天要是挨了打......这保不齐——”

  值房里一下静了。

  人在官场,谁也不是神算,何况秦阁老这个位置,不是哪个都能望到的。主事算不上大官,升迁倒是能升,可多少人一辈子到这儿也就算到头了。刑部和内阁,往后有公务往来,低头不见抬头见,谁能说清是怎么个光景。

  在这办差的人都精着呢,那后半句不说也能猜着:保不齐秦阁老得把公堂上的人都记恨着了。

  一时间没人讲话了,众人心思各异,揣着明白装糊涂。

  左澹擦掉掌心的汗,环视一圈道:“今日是谁陪堂录事?”过了一小会儿,有人说:“还没定下来,上头说让咱们自个儿挑人。”

  左澹看了眼说话的那个主事,还没接腔,那主事忽的捂起肚子,ko边垂着涎沫,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值房立时乱了,众人连搀带扶把人拽起来,又是抚背又是顺气:“怎么了怎么了?”

  那人虚弱道:“指定是早上吃坏了肚子了。”

  “下午就要开堂审案,咱们可不能耽搁。”左澹这时又跳出来主持大局了,他像是苦恼思索了一阵,起身抬臂,示意众人安静:“咱们这儿的老人都去陪过堂吧?”

  角落里稀稀拉拉地有人附和:“是。”

  “那不如这样吧,商主事,”左澹点了点一侧的案头,露出笑容,“你才就职不到一年,还没有机会跟着上面一道过过堂,不如这次就由你去。在堂上官面前露个脸,大小算个机会,你看?”

  他这话一说出来,有幸灾乐祸的,有抬头看戏的,也有暗骂左澹欺软怕硬的,十几个人全噤着声。总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都等着商闻柳的回复。

  众目睽睽的,商闻柳弯起眼,没一点推拒的样子:“蒙左主事抬爱,在下受宠若惊,若不受领岂不是不知好歹。”

  主事们纷纷叹息,这个商兰台,还真是没脾气啊。

  ——————

  下午过堂,刑部和锦衣卫都各自摆足了势头,商闻柳得了个角落的位置,往人群里看一眼,发现江抚居然在场。

  一把花梨木圈椅,江抚倚了半边手臂上去,全然没有身在公堂的自觉。锦衣卫的两个听记一左一右,抓着笔蓄势待发。

  商闻柳所站的地方正面对着他,不过江抚似乎没有看见。看不见也好,商闻柳暗自啐着他,怎么着都想给他那张脸上来两脚。

  审问时,秦翌照旧不开腔,打霜茄子似的蔫儿巴巴地杵着,谁的面子也不给。堂上陪审的是尚书孔照,他是专程匀了时间过来,为的就是稍稍震慑今天来的锦衣卫,一个是怕手底下人露怯,一个是让秦翌少吃些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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