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舟脸色苍白,心如死灰的将头垂下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着不再说任何话。 是啊! 自己竟然还期盼着相墨心存一点良知,毕竟自己那么多年尽心尽力的对待他、手把手教授他无数,想来,就算一只狗也该有点感恩之心。 没想到,竟是迎来了更多的轻蔑与憎恶。 他不有的在心里发冷,自己这些年都教了个什么东西? 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在这种牲畜面前谈尊师重道,自己真是在自找侮辱。 “来人,把罪犯带下去!给我弄干净,一身水牢里的臭气,恶心死了!” 帝王一声令下,段轻舟便被拖了下去。 大太监偷瞥了一眼帝王绷紧的脸,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脚步急促,兢兢战战的关上了门。 关门谨慎的很,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相墨冷漠转身走上王座,大门关闭的那一刹,却猛的将桌子案上的东西拂了一地。 “砰!” 脸上的冷漠面具龟裂,盛怒的一双眼几乎要喷火,“替相景玉死是吧?很好,很好……” 将厚重的镀金打磨良好的实木桌案一下子推翻,滚下了台阶,发出巨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红着眼拔出雕刻宝石的佩剑,疯了似的的一顿乱砍。 砍累了随便一扔,投下去直直穿透地毯,插进地板里,剑身震颤,发出“嗡”的一声。
第六十五章 猛的吻上去 他盯着一地狼藉,脸上扭曲一瞬,随后低笑起来,那笑声阴鸷诡异。 “我的好太傅啊,既然回来就别想再跑了。” 他笑到脱力时,跌坐在地毯上,额前十二硫的珠帘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帝王一只手捂住眼,声音和肩膀都在颤抖,“太傅,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吧,我是真爱你啊,都能忍住没把你…呵……” …… 段轻舟被逼着洗漱完,控制着手铐进入了一个门窗紧关的漆黑房间里,两个婢女打开门,月光照着房间,竟然是血红色的陈设。 不论桌椅还是杯具,全都是大红色。 若只有床幔是大红,那便像极了喜庆的婚房,只是没有“囍”字,但它这房间陈设全红,便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被一把推进去,牵牲畜一样牵到那大红的榻上,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 大太监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坐下。 然后从床幔后两边的柱子上拉出两条铁链,一条锁在了他的脚腕,一条锁在他的手铐上,将他的自由和尊严都剥夺了。 他一想起那个梦中的场景,帝王将相景玉杀死,鲜血喷在他脸上,就和这房间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令人寒毛直立。 他几番挣脱,手腕磨出好几道血痕来都没能成功。 这副身躯肉身凡胎,别说神力,甚至连下神界那些灵力都被封印,身上只有练的纯粹武功,手脚腕子都被束缚,不能以发力挣脱镣铐。 几次尝试都不成功,段轻舟认命的坐在榻上。 自己是来杀相墨的,相墨安排自己住在这样一个阴森屋子里肯定有意图,自己要摸透原因,就必须住在这里。 先救下二殿下,然后杀了相墨,推二殿下成为天下共主。 相墨自私冷漠,对百姓死活根本不在乎,不适合当君主。 才当上王三年,便现露出横征暴敛、好大喜功的暴君特质,频繁向南边众国开战,周国本就被旱灾笼罩,又加上连年战火,百姓苦不堪言,各地都有起义兵,只是都被镇压下去。 眼下的形式,若是寻常来看,大晁王朝还未巩固便将倾覆,似大厦摇摇欲坠。 但…… 段轻舟没忘相墨身上忽然来的那些蹊跷,他什么时候怎么得到的那些邪术? 他又练到了什么程度? 再深一步,甚至于……段轻舟觉得这件事与魔尊重鸾脱不了干系。 相墨是重鸾的转世,在不久之后便会将那种控制人心的邪术大批实施在臣子和百姓身上,短短几年,把人间弄成一片傀儡的炼狱。 他定然通过某种方法,才能做到那么大规模。 而这些,段轻舟都要查清楚。 隐退的这六年,他一直在思考相墨为什么会明目张胆做出杀害分尸平阳侯的事情,包括用做杀人凶器的邪术,都不像是青年自己的。 他一直有种莫名感觉,相墨表面上看着是操控别人的掌控者,实际也渐渐成了这一盘棋中一粒棋子。 相墨的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在牵制操控他、协助催促他,导致他迅速的极端化。 而这个东西,必然强大可怕,且要凭借相墨获得什么必须之物,不然不可能亿万人中只选择了相墨…… 细思恐极。 就在他盯着这房间里唯一没有大红颜色的木制地板出神时,“吱嘎”一声,尘旧未修的房门乍然做响。 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披圆月银辉走进来,在老旧地板上留下一串喑哑的“吱呀”声,藏着几不可察的拖拉腿的声音。 段轻舟背绷紧了。 “太傅,喜欢这里吗?专门为你准备的。”男人的声音带着笑,隐约有种讥诮。 段轻舟瞥见那一抹暗红色雕着金纹的衣摆,起身跪下,拱手行臣子之礼,不卑不亢,“陛下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要我做什么?” 帝王垂着眼看面前一身红色婚衣的男人,对方跪地的腰背挺直,冷清又孤傲,像一只待折的冷雪莲花。 他声音忽的有些发哑,“要你……” 段轻舟被他这诡异的断句惊到,诧异抬起头来,“什么?” 相墨掐住他的腮,逼他张开口,眸色莫辨,俯身凑的愈发近,嗅他发丝的香味。 在男人的瞳孔忽然张大时,他却忽然离远了,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嘲笑道:“太傅,你在想什么呢?” 随着他脸的远离,男人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相墨却扯过男人柔顺芳香的头发,猛的吻上去。 段轻舟的脸上一瞬间丧失了表情,被震惊笼罩。 反应过来,他震惊的眼里一下子涌上了愤怒,挣扎着,手脚却被铁链困住,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薄唇被含住,一只舌绞弄他的舌,对方强势又贪婪的侵略占有,他呼吸急促到窒息。 “唔…唔……” 呼吸交缠,他被推在地上,手掐着他的脖子,本就呼吸困难的更加窒息,挣扎的四肢逐渐失去力量,脸色涨的通红,眼里也被逼出泪水。 相墨忽的松开手,看着男人被亲的深红水润的唇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哈……” 相墨笑了。 他用拇指抚摸着男人因呼吸困难而憋出眼角的泪,眼神近乎疯癫,缠腻的像是菟丝子,仿佛要把他缠死,“太傅,真美啊……” 段轻舟喘息的厉害,脸色又红又白,怒发冲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相…墨…你疯了么……” 相墨摸着发疼的脸,古怪笑了一声,眼神直勾勾看着他,“疯?” “没疯呢,这是太傅应得的。是寡人给太傅的重逢礼!” “一直都在想,怎么样报复太傅的不辞而别最好,凌迟什么的太没有意思了,要让太傅感觉痛,又不会死,便只能如此了。” “瞧,寡人对太傅已经相当仁慈了,都替太傅想这么多。” 听到“凌迟”二字,段轻舟已经不是不解和震惊这么简单了,而是愤恨,绷紧的脸带着盛怒,“我段轻舟无愧天地,也无愧于陛下,并没有对不起陛下的地方!” “陛下就因我的离开而如此恨我,竟想出这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侮辱方法,我也曾是你的老师!” “老师?你不配。” 帝王的左手再次掐住他的脖子,只是这次段轻舟提前防备,挣脱开了,几乎立刻便要逃离。 但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手腕上拖着长长镣铐。相墨只是靠在榻边漫不经心的轻轻一拉,已经退到门口的人猛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摔的疼痛无比。 相墨慢悠悠的走过去,蹲下来,拽着他的头发向下压,逼他直视自己。眸光阴沉,压迫感十足,“太傅,往哪跑呢?嗯?” 段轻舟头发被扯的痛呼,脸都扭曲了,“啊!” “太傅啊太傅,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 “你没想到吧,有朝一日能被我一个废人控制。” “可除了我,这世界上谁还会惦记你呢?足足六年……你竟然要杀我!我一个小小的凡人,何德何能让你一个仙人费神来杀?” 段轻舟听了这话,瞳孔骤然收缩,他脸色一瞬间煞白。跌坐在地上,踉跄着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在红木桌脚,他后背猛然一僵。 张口,却哑了嗓子,慌乱不已,“不,我……” 怎么会…… 相墨全都知道了…… 怎么会?! 他怎么知道的? 恐惧盘旋在他心头,一向淡漠的琉璃色眼珠竟泛起来一阵阵恐慌。 相墨看着他这幅模样,脸上全是从前没见过的失措和慌乱,已经证明了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真切切的,心里痛的要窒息了。 果然,那魔物给他看的没有错,他深爱着的太傅是仙人,接近他就是为了杀他…… 呵,凭什么?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委屈的酸水一股脑涌上来与愤怒难舍难分,全都转化成源源不断的恨意。 爱还萦绕在心头,恨却如此鲜明了。 爱恨交加,令他的面孔几乎狰狞。 “既然如此,陪我帮扶我是假的,师也是假的,杀我是真的,口中全是谎话。段轻舟,你要我成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宽仁之人,可你自己却是一个十足伪善的伪君子!凭什么要求我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自己就做不到!” “你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人。我曾那么的敬重你,把你当成老师当成指引前的光,可你自配吗?你这样无情的人,当真是恶毒……” 他几乎是笑着说的,眼里却笑出了泪,语气狠绝,“你说我疯……可我再怎么疯,也没恶毒到去玩弄另一个人的心。” “你是这世界上最不值得敬重的人、最应该下地狱的人。” “所以,受什么都是你罪有应得!” 他眼里有恨意的泪,殷红了眼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冷笑道:“你就乖乖受着吧,疼的还在后面呢!” 下一刻,便撕开了男人身上的大红薄纱衣袍,露出大片白皙胸膛,嫣红的两粒像是晕染开,肌理分明的腹部勾人垂涎,窄腰仿佛一只手就掐过来了。
第六十六章 欲渡卿,难渡卿 他的手腕被钳住,帝王俯身金属剧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段轻舟看出他的意图,剧烈挣扎着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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