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竟刚接过林娇娇递上来的玉镯,闻言如烫到一般,手指一僵,玉镯又骨碌碌滚落在地。 他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不动声色捡起玉镯塞进袖中,笑容阴森道:“元神护年纪轻见识少,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让人求死不能的折磨,我劝你识相别耍什么诡计,不然你知道你下场如何,你哭着求饶的时候,别怪我没给你提过醒。” 元玉谈此时也恼了,他最忌讳别人知道他生子,现在情况紧急,他是逼着自己承认的,何况当着林娇娇的面。 “信不信随你!”他不想再跟萧竟言语争辩,恨恨道,“把我放了!” “不放。许覆交没教过你么,落到我手中,别想全身而退。” 萧竟快速闪身上去,点了元玉谈的穴道,如此仍是不放心,在元玉谈冰冷发狠的眼神里,抬手掏出百缠丝把人牢牢捆上。 “你老实呆在这里,等我忙完再来收拾你。”萧竟厉声威胁。 “萧竟!”元玉谈真怒了,气得嘴唇打颤。 萧竟不理会他,径直出门。 短短半日安排好人手事宜,萧竟脑子终于冷静下来。 越想越觉得元玉谈蹊跷。 先是玉镯,江湖上无人能近他的身,要想从他身上偷东西根本不可能。再者说男人生子本就天方夜谭,许覆交心思缜密,怎么会允许手下棋子说出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何况这种事情他一查便知,元玉谈处心积虑地编这种话,究竟意欲何为。 萧竟眼皮突突地跳,动身赶往麒麟渊。 玄鹄大殿内,底下跪着一排教中弟子,皆是萧竟的心腹。 教徒们大气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门主那张散发寒意想要吃人的脸。 “左连仁。” 被门主点名,左连仁战战兢兢向前挪一小步。 萧竟两条长腿随意交叉,姿态悠闲靠坐在背后虎皮垫,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认识一个叫做元玉谈的人?” 元玉谈?不是你最宝贝的小情人吗?左连仁暗自腹诽,但摸不准门主意思,只能老老实实答:“回门主,属下认……认识。” 萧竟哦了一声,又问:“凌霄山的元玉谈,是男的?” 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吗,左连仁脑袋都大了,更加害怕,舌头打结:“应该是……是吧。” 萧竟面色烦躁:“什么叫应该是,你留个脑袋有什么用!” “扑通”一声,左连仁双腿跪地,重重磕头。 “门主,属下对您忠心耿耿,不知道属下犯了什么错,还请门主……” 萧竟不耐地摆手打断,“那个元玉谈,生过孩子?” “生……生过。” 左连仁冷汗直流,心中惊惧,门主莫不是看他不顺眼了,想寻个莫须有的借口杀了他? 萧竟神情沉了沉,摩挲下巴身体前倾,幽幽道:“谁的?” “什么?”左连仁彻底摸不着头脑。 “我问,孩子是谁的。” “好像……” “应该……” “是……门主您的。” 萧竟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不再言语。 大殿内无人敢出声,死一般的寂静。 作者有话说: 萧竟:我就是个笑话,十个搓衣板估计不太够 玉谈:哼! 周六日休息两天
第62章 媳妇弄丢了 七星楼相隔两条街的旧巷里,陈百悦正奉越楼主指示处理坊间纠纷,头昏脑涨之时抬头见萧竟迎面走来。 萧竟浑身笼着一层阴郁气势,看模样是心情不好,来来回回探究一般打量过来。 陈百悦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试着叫:“萧兄?” 萧竟微眯着眼,盘算片刻,问:“七星楼残卷……” “你吓死我了!”还未等他说完,陈百悦激动地扑上去,“我还以为你被姓许的给完全控制了呢。” “你可算现身了。”他继续道,“元神护已经前去寻你,你们碰面没有?” “元神护?” 萧竟神情不明,只是声音很低沉:“我问你,七星楼残卷……” “我知道。”陈百悦拍拍他的肩膀,大度道,“虽然我蒙骗越楼主帮你取得残卷,但这都是兄弟应该做的,咱俩啥关系,不用讲这些客套话。” 萧竟不说话了,脸色更加阴郁,似是一潭死水。 “你怎么了?”陈百悦敏锐地发现,“你好像不对劲。” 萧竟仍是死沉沉地望着他。 陈百悦下意识退后两步,眼神向下移动,忽而眼神一亮,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指着他手中的玉镯问:“你又跟元神护吵架了?” “?” “看来这回挺严重。”陈百悦跟过来人似的摇头叹气,“小年轻精气足火力旺,拌个嘴正常,不过元神护连你送的定情信物都不要了,你可得悠着点。” “定情信物?”萧竟双眉紧皱,“送别人定情信物?这种小儿女情长娘们唧唧的歪心思,我怎么可能做。” “……”陈百悦也是愣了,“你怎么了?这玉镯还是我托人找的精工能匠帮你打磨的,你磨唧元神护半个月,他才肯收的。” 陈百悦最擅当和事佬,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劝:“听我说男人该硬时就得硬,该软时就得软,认个错去把人哄回来,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好歹元神护拼命给你生了个孩子,不像我孑然一身,你不能说换就换吧。” 萧竟面上阴晴不定,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死死盯着手中玉镯。 瞧见自家兄弟跟丢了魂似的,陈百悦绞尽脑汁,又安慰道:“你要实在想换,你就换吧,男人喜新厌旧正常,不过元神护为你损了大半功力,你这样做有些不地道。” 萧竟终于回过神来,“什么意思?什么叫为我损了大半功力?” 陈百悦跟看傻子一样,犹疑开口:“萧兄,你到底怎么了?你不会真中了许覆交的圈套了吧,元神护所言有理,你果真是失了智。” “……” 萧竟很不耐烦,“有屁就放!” “还不是你霸王硬上弓,让他逆天给你生了个孩子,他是个男子,强行生子损坏了身体根基。” 萧竟眼神变了变,冷峻肆意的脸稍显僵硬,转身就走。 陈百悦急忙追上去,“你做什么去?现在你神志不清不能乱跑,元神护在哪呢,只有他能助你。” “他……”萧竟神色一暗,“他被我绑在客栈里。” “萧兄你……”陈百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会玩。” 萧竟不再言语,快马加鞭赶回客栈。 一路上,他思绪不断。在他的记忆里,他萧竟为了修炼齐天功法,女人的嘴都没亲过,怎么现下连孩子都有了,难不成是修炼时走火入魔,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兽、性大发,连男人都不放过? 但他又为何巴巴的把随身玉镯送出去? 而且大名鼎鼎的流云剑剑主,怎么会被他一招降服? 萧竟脑中混乱作一团,跃身至客栈二楼,抬手准备敲门时才恍然惊醒,记起里面那人被手脚并缚,根本没法下床开门。 沉默思索良久,他推门而入。 只是屋里面空空无人,细长凌乱的百缠丝丢了一地,床柱断裂,到处是木板碎渣。 萧竟立在原地,浓眉拧成疙瘩,脸色沉得像锅底。 随后赶来的陈百悦见屋内乱状也是诧异万分,目露惊恐道:“萧兄,床……床是怎么回事,情趣应当点到为止,不能太过啊。元神护人呢,不会是跑了吧?” 闻言,萧竟神情骤变,声音低沉至哑:“他能去哪里?” “凌霄山?楚天盟?总不能是故意躲着你吧。” 萧竟拧眉看向他,目露狰狞凶光。 陈百悦立即改口:“元神护看重你,肯定不能故意躲着你。” 萧竟不说话,阴寒着脸,浑身透着不可言说的压抑,五指成拳发狠一般狠狠击在墙上,震得地面抖了抖。 桌后方的陈百悦也被掌力震得跪倒,无比冤枉道:“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还对我动手,你自己把媳妇弄丢了,打我算什么本事。” 萧竟表情更加不善,隐隐有张嘴吃人的气势。 陈百悦变脸很快:“当然这不能怪你,之前我的小情儿跟我闹脾气时,我也经常打我家阿黄。” “以他一己之力根本挣不开百缠丝。” 萧竟神色一凝,更加冷沉道,“他会不会被什么人抓住带走了。” “元神护武艺高强……” 萧竟打断:“他如今根基已毁,根本接不过我三招。” “他一定是被人抓住了!”萧竟不知想到什么,忽而无法自控的暴躁,“他体质虚弱不爱吃饭,会不会已经晕倒在半道?他脾气又犟又硬,被人抓住后会不会被严刑拷打?他会不会被人骗了?他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 他越说越暴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是重重一拳锤在墙上,眼中是骇人血丝,如逼近绝路的猛兽,怒着道:“你为什么让他一个人来找我!” 陈百悦完全傻了。 —— 元玉谈如凭空消失了一般,萧竟发动麒麟渊所有手下四处搜寻,把凌霄山翻了个遍,又暗中派人去往楚天盟,可连一点影子都没见到。 陈百悦出主意说是元玉谈最为在乎同门弟子。 于是萧竟尝试挟持凌霄山弟子威逼利诱,对方自称是元玉谈的师弟,一脸仇视地朝他辱骂,说是他掳走了自己的师兄,还让他快点放人。萧竟不耐烦地把人赶走。 他装腔作势在凌霄山闹了一通,当他抓走一个凌霄山长老,元玉谈没有出现,当他抽出短刀直指掌门元凛面门,元玉谈还是没有出现。 萧竟开始无法自控的心慌,开始睡不着,开始做噩梦,什么都没心思做,什么都做不了,脾气也越发的阴晴不定。 麒麟渊上上下下每日都阴气沉沉。 直到左连仁秘密来报,说是在金玉城里的青雨楼见到了那人。 天刚擦黑,金玉城最热闹的风月场所青雨楼里,出现了一个浑身威压的男人。 他目光四处逡巡,不顾阻拦踹开一个个紧闭的房门,眼睛如利刃来回扫视,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老板娘艳娘是个人精,看出对方不好惹,扭着屁股上前好声好气道:“这位小爷瞧着面生,只是这外头天还亮着呢……” 萧竟猛地转身展出一副画像,沉声问:“见过他没有?” 艳娘仔细端详画中男子,片刻用花扇遮面咯咯笑道:“这位小爷真是识货,这人到我们青雨楼不过小半月就被小爷您给盯上了,不瞒您说,这人虽是个男子,但也不妨碍人家长得俏,那小脸……” 她一副你都懂的表情,“还是个没开、苞的新鲜货,已经有不少人预定了,这价钱嘛。” 萧竟脸色一寒,不耐掐住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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