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百悦信念稍有崩塌,隐隐约约猜到什么,“元神护,你喜欢这种的吗?” 元玉谈深吸一口气:“你别听他胡扯。” “我没有胡扯。”萧竟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剑伤,煞有其事道,“对待救命恩人都下死手,别说对屋里人了。” 陈百悦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道:“元神护,萧兄舍命相救与你,你为何要打他?打人不打脸,你这说不过去了啊。” “你不要看我,他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相信。”元玉谈道。 陈百悦一脸那伤痕就是证据你就是打人了的表情。 萧竟在一旁附和:“元神护,打人不打脸。” 对付无赖,果然不能端着,元玉谈突然笑了一下:“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萧竟很少见他笑,只觉得平日里那沉静无波的眸子亮晶晶的,流光溢彩,似是满天繁星汇聚,叫人挪不开眼。 “他喜欢别人打他,打得越狠他越开心。”元玉谈冲陈百悦淡定道。 萧竟:…… 陈百悦:???
第17章 你亲我一下 口头逞快,元玉谈舒畅不少。 夜间寒气重,跟他们斗完嘴后,才忽觉浑身发冷。 遂不再讲话,丢下二人走出凉亭,朝寝殿走去,进屋后快速关门。 即将闭合的门缝被一只手撑开,萧竟强行跨了进来。 元玉谈没理他,自顾自抱起棉被,把自己环作一团,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这样就能忽视屋内另一个人的存在。 萧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天空寥寥几颗星星,无趣得很。 侧目,只觉得一言不发的元玉谈有趣些。 他一动不动,蜷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月光似水,映照在他冷秀而坚硬的侧脸上,朦朦胧胧,掩饰惯有的淡漠,倒显出一丝乖巧味道。 萧竟问:“元神护,接下来有何安排?” 元玉谈仍是望着窗外,语气嘲弄:“安排?这由不得我吧。” 萧竟垂下眼眸,落在他平坦瘦削的腹部,接着突然靠近,伸出手。 元玉谈受到惊吓,抓住他的手,疾声道:“别碰!” “明日跟我回去。”萧竟目光深沉,是命令人的语气。他两指掰开元玉谈的手腕,不顾阻拦,另一只手如滑蛇般,执意摸他的肚子。 他拿人手腕的力道很重,摸下去时,却轻柔至极。 元玉谈挣扎不开,又怕弄出动静引来陈百悦,便不再挣扎,放任萧竟动作了。 他被迫后仰,拱起腰身,露出完整的腹部,被另一个男人的手掌肆意来回的揉弄。 巨大的耻辱反胃感冲上脑顶。元玉谈余光瞥着桌上死气沉沉的残烛,多日隐忍,心中憋屈更甚,恨恨道:“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羞辱?” 萧竟强硬地扳过他的脑袋,眉眼似点墨,灼灼有神,忽而一笑,露出犬齿,硬朗深邃的面庞平添些不讲理的少年气息。 “你管这叫羞辱?”他语气轻佻,目光肆无忌惮,“那你也只能受着,受不了就哭出来。” 元玉谈抿了抿唇,眼神凌厉,蓦地用力起身。他这个动作过于激烈,稍有不慎,被萧竟捏住的手臂便会脱臼。 萧竟放开了他。 元玉谈脸色红红白白,胸腔起伏不定,极力忍耐,站在远处狠狠瞪着他。 “元神护真小气,说几句便生气,你看看这是什么?” 萧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剑,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元玉谈神情微变,是他的流云剑,他夜袭麒麟渊失败后,流云剑也不知所踪。 “还我剑!”他大步上前欲夺剑。 萧竟仗着身量比他高,举起剑,欣赏着对方气急了的模样,跟逗弄小猫似的。 元玉谈何时被这般戏弄过,捏的拳头发响,眼神冷得能杀人。 “萧门主何必做这些小儿把戏,强占他人之物,不愿给就算了。” 见他真的生气了,萧竟收敛调笑之意,“也不是不给你,我有条件。” 他走到元玉谈身后,垂眼扫着他的一截后颈,弧度幽深,埋隐在衣物里。 元玉谈道:“有话就说!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休想让我去做。” 萧竟点头:“既不伤天,也不害理,很简单。”他顿了顿,仔细观察元玉谈的脸色,语出惊人: “你亲我一口。” 元玉谈脸上本是一派严肃正经,此时像是听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惊愕了好久,后变得极度难堪,沉声道:“不行。” “或者我亲你一口。” “不可能!”元玉谈忍不住发火,咬牙切齿。 萧竟莫名心里痒痒的,道:“元神护既然做不到,这把流云剑我只能送给陈百悦了。”说着走到门边,抬手作势要开门叫人。 “别!”元玉谈急急喝道。流云剑是师父赠他之物,他十分珍视。常言道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若是落在他人手中,师门兄弟看见了,定会替他报仇,还不如一毁百了。 “真是个疯子。”元玉谈胸中忿恨,狠了狠心,走上前去拉住萧竟的衣领。 他快速仰起头,绷着嘴唇在萧竟左脸上扫了一下,很轻很快,一触即离。 萧竟愣了愣,转眼看着他,高大身形微微僵着,同样显出一丝不自在。最后在元玉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交出了手中的流云剑。 元玉谈抱紧流云剑,不愿再看他一眼。 萧竟出奇地没有为难他,嘱咐一句好好休息,神情不明地离开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就去拍了陈百悦的门。 陈百悦早就趴在窗户探出脑袋,打着哈欠,看着面无表情的萧竟,好奇问:“你为什么会从元神护屋里出来?还一脸美滋滋?” 萧竟神情高冷地瞥着他。 “难道是元神护传授给你绝世神功了?”陈百悦来了精神,“好啊好啊,你俩个趁我睡着做这种事情,不行,得分我一杯羹。” 萧竟嫌他吵,按着他的脑袋一同进了屋内。 陈百悦隐隐觉得他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道:“你是不是有事要交待?” 萧竟道:“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安静了几瞬。 陈百悦:“你倒是说啊。” “算了。” “什么算了?” “睡你的觉去吧。”萧竟道。 陈百悦无语:“那你把我叫醒是为什么?” “你睡得姿势不对,重新睡。”萧竟很有理。 闻言,陈百悦宁愿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嘟囔了几句,床上躺倒,蒙头就睡。 直到天边泛白,萧竟再次推开元玉谈的房门。 床上的人背对他躺着,一动不动。走近才发现,床上人双目紧闭,脸色潮红,神志不清。 萧竟快速两指探在他腕间。 元玉谈的身体冰凉,额间滚烫,口齿不清喊着冷。 是发了高热。 萧竟皱眉,手中运力,贴在他颈间,帮助抚顺调息他混乱的内力。 他的手掌很热,元玉谈下意识用脸蹭着。 萧竟微顿,抽出手掌。 元玉谈立即不安起来,呼吸急促不稳,干涩的嘴唇里嗫嚅着冷。 萧竟褪下外衣,俯下身,从背后小心抱住元玉谈,两臂收紧,怀中人蜷缩身体,乖乖贴近他这个热源。 萧竟保持姿势不动,黑沉沉的眼眸深不见底,一眨不眨,盯着元玉谈的后脑勺。 元玉谈渐渐恢复温度,似是做了噩梦,眉头紧锁,满面痛苦,轻声呓语,似哽似咽。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萧竟……” 萧竟眼神发暗,把人搂得紧了些,身前蜷着的脊背骨嶙峋凸出,硌得他疼。 “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元玉谈紧闭双眼,面色激动,身体剧烈颤抖,似乎陷入更深的梦魇当中,末了一滴烫人的液体滑落。 手背发烫,萧竟愣了愣,心中蓦地升起一股烦躁之气,竟是怎么也无法纾解。他强硬扳过元玉谈的腰身,与他面对面。 元玉谈蹙着眉,面色有些痛苦。 萧竟的动作算不上温柔,还是折腾醒了他。 元玉谈先是茫然,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萧竟,然后猛地睁大眼睛,神情警惕。 “你做什么!”因为生病,他的声音发着颤发着冷,虚弱的身子止不住后退。 萧竟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动作,黑眸垂下来,落在他尖削苍白的下颌上。 元玉谈挣脱了一下没挣开,因为萧竟力道太大,他的手腕处已经出现了一条蜿蜒的红痕,在惨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他抿紧唇,气息不稳,眉眼凌厉道:“萧竟,你又走火入魔了?” “没有。”萧竟松开他的手,却仍是一动不动盯着他。片刻又皱眉问:“又?你见过我走火入魔?你是说我与你第一次交战的时候?” 元玉谈不答话,神色微愠,冷冷看他。 忽然,屋外响起陈百悦敲门的声音:“元神护,你醒了没?萧兄在你屋里吗?” 元玉谈一下紧张起来,萧竟还没出声,他快速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道:“闭嘴!”又冲外面喊道:“他没在。” “这能上哪去。”门外的陈百悦发愁道,“我再去别处找找。” 屋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竟瞥下眼。嘴唇上的触感温软,那只手很漂亮,修长而又骨节分明,发着汗,擦在唇上微微黏腻,混着夜风的清凉味道,感觉奇异而陌生。 床上位置狭窄,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难免有磨蹭。元玉谈明显不适,手肘挡在两人之间,他脸侧向另一边,与萧竟错开眼。 萧竟看着他,目光掠过眉毛,眼睛,鼻子,停落在紧绷的嘴唇上,那张嘴微张着,里面呼出热气,略显急促又刻意隐忍。 屋内很安静,安静到萧竟觉得热,觉得呼吸不顺,觉得元玉谈是不是身体虚。 明明两人离得那么近,耳边剧烈震动的,却只有他自己咚咚的心脏跳动声。 越来越快,让他烦躁,让他难捱,从未有过,难以描述。 萧竟忍不住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好来排解心中突如其来、汹涌欲发的奇怪情感。 他喉结滑动,舔了舔后槽牙,拿开元玉谈的手,随口问:“你是不是身体不大好?” 元玉谈装作没听见。 “不然你呼吸声怎么这么重?”萧竟很认真,“可能是心脏,也可能是肾……” 元玉谈忍不了了,抬起头瞪他。 萧竟被这突然的近距离对视打了个措手不及,嘴里的话被堵了回去,短促地笑了笑:“我逗你呢。” 在他一番作弄下,元玉谈没法歇息,快速起身,简单收拾,一路走出无忧山庄。 萧竟跟在他身后三步处。 大门外不远处有人生火烤肉,肉香四溢,是陈百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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