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那是他还是奴隶的时候捡到的,他一直带在身上。现如今细细回想,要是没有这一把小刀,他恐怕早就已经堕入深渊了。 这可是他的幸运物,小晓打算找一个盒子,把它收藏起来。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谢辰穿着喜服走了进来。他按照杜宰辅的规矩,去庙里祭祖,又去四季殿做了祭祀,一直折腾到子时,本想着小晓早已经休息了,没想到他还没睡。 “在干什么?”谢辰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小晓在自己的嫁妆里找了一个不大不小地盒子,他把那把小刀放了进去,谢辰走过来瞧了一眼,拿起小刀翻看了一下,吃惊道:“咦,这不是我丢的匕首吗?怎么在你这里?” 小晓吃了一惊:“这是……你掉的?” 谢辰点点头,这把匕首是父皇赏赐他的一件生辰礼,他一直带在身上,后来有次出营巡视的时候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谢辰找了一次没找到,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这把带给奴一自由的小刀没想到竟是谢辰无意之间丢的,现如今兜兜转转,这把小刀又回到了谢辰手里,还带给了他一个媳妇,这么说起来,这把小刀可以说见证了两人结缘的始末。 这还不得供起来才行…… 谢辰听小晓讲完这把小刀的事情后,沉默着没说话,他摩挲着这把刀,刀把上已经有些磨损了,奴一用这把刀两次打开了生机,谢辰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无意间丢的这把刀,竟会改写一个人的命运,同时也改变了他自己的命。 “这把刀与你我而言,确实是有缘……”谢辰低声道:“但小晓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不是仅仅依靠这一把小刀这么简单。” 谢辰将小刀放在了盒子里,牵着小晓的手坐在了床榻边,谢辰的掌心有老茧,抚摸着小晓的掌心,有些痒痒的:“你可知当年在集市上,我为何一眼就看中了你吗?那是因为你和别的奴隶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不甘心这样的命,即便身在囚笼里,可你的眼眸是自由地——” “或许这把小刀给了你希望,但是你若心死,即便是给你一把利剑,你也不会拿起它。” 谢辰的话让小晓微微一怔,如果没有这把小刀,当年被卖进官老爷府邸的时候,他真的就会任人宰割吗?被卖进地下娼|馆的时候,他真的就能甘愿沉沦吗?答案如今已经无人知晓,但有一点小晓可以确定,如果他真的甘愿沉沦,那么那日在集市上,谢辰绝不会买下他。 谢辰并不是善心大发,事实上那日在集市上被贩卖的奴隶很多,可谢辰却偏偏选中了他。人只有先自救,才能等来转机,有的时候偶然或许也是必然的结果。 这么一想,小晓顿时觉得心里敞亮了不少。 一阵微风吹过,窗边的红烛熄灭了,寝殿里只有几缕朦胧的月光,小晓作势就要起身去点红烛,却被谢辰拦住了,谢辰搂着他的腰,将他慢慢推到了床上,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惹得小晓一个哆嗦。 “别点蜡烛了,反正一会儿还要吹灭,就这样吧。” 谢辰的声音有些低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谢辰的这个反应,小晓并不陌生,以前他和谢辰耳鬓厮磨的时候,谢辰也会这样。可如今他毕竟不是当年的奴一了,很多事还要多适应适应,小晓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紧张的像是个没见识过什么大世面的纯|情孩子。 谢辰知晓小晓心里紧张,他抬起头,堵住了小晓的呼吸。黏腻的感觉仿佛吸走了小晓的魂,小晓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轻飘飘的,魂都要被吸走了一样。 嘴角湿漉漉的,谢辰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他,轻轻舔了他的嘴角,不知不觉间,小晓的身子慢慢地打开,衣袖的纽扣也被解开了。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小晓抹了一把嘴角,脸更红了。谢辰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咧嘴轻笑,他的眼眸里有一抹促狭:“你以前比现在害羞多了,每次都紧张的放不开,而且还容易受惊,一点风吹草动就不让我碰了——” 身体的异样感让小晓双眼迷离,这种感觉仿佛一种让他无法自拔的瘾,有些痛但更奇妙。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仰着头,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些他自己都陌生的声音,眼前变得模糊,身上虽然没有了衣衫,但是整个身子都被谢辰抱在了怀里,谢辰温热的体温传给了他,让他觉得很舒服。 谢辰似乎隐忍的很痛苦,眉头紧锁,脸红的发烫,两人紧紧贴着,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你……很难受吧?”小晓的手轻轻下滑。 谢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把头埋在小晓的颈窝,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轻吟。小晓浑身一颤,这个声音让他的心跳的更快,身体的感觉更奇妙了。 “别乱动……你……还没准备好。”谢辰的声音低沉的不像话。 手指传来的炙热让小晓打了一个哆嗦,身子更放松了,他身体的异样感更深,手下意识的一紧,谢辰和小晓都没反应过来,两人同时闭上眼睛,发出了低低的轻吟。 谢辰抬起头,双眼迷离:“我……可以吗?” 小晓没有说话,紧紧地环住了他。 这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却都调动起了身体曾经熟悉的本能。 再次体验这份幸福的感觉,让谢辰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微微动了动身,两个人都感受到了颤栗的快|感。 四目相对,两人眼眸中都带着水汽,他们知道,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们都逃不出对方的掌心了。 “小晓,听话,这里抬高——” 小晓本想抗议,可是不敢乱动,他只能听话的翻过身,把自己完全的交给谢辰。 “你……怎么这么……” 谢辰拨了一把黏在额头上的湿发,声音低沉的不像话:“隐忍多年,得偿所愿,这精力……自然是足的。” 小晓被谢辰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闭着眼睛,谢辰原本第一次想让小晓先适应一下,可是隐忍多年的情一下子激发了出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便多折腾了一阵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谢辰总算是放过了小晓,小晓累瘫在床榻上,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谢辰替他善后擦洗,小晓歪着脑袋枕着他的肩膀,竟是睡着了。 体力还是不济,以后可得多补补,再锻炼的结实一点…… 谢辰宠溺的将小晓放在床榻边上,在他额头上落下重重的一吻。 空气渐渐变得有些凉了,谢辰睡得不是很踏实,气温一变,他便立刻醒了。他给小晓掖好了被子,轻轻替他拨开额前散落的头发。窗外的月亮变了颜色,空气越来越低,谢辰披了一件长袍,掌灯离开了大殿。 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月光下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稽襄,而另一个,谢辰没有见过。那人身姿修长,容貌姣好,但眉头紧皱,似乎心情很不好。尤其是他看到谢辰的时候,脸色更阴沉了,谢辰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嫌弃。 谢辰走上前,先对稽襄欠身施礼,稽襄对他笑笑,旁边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他一语不发。 “这位,想必就是小晓的师父了吧?”谢辰对傅文卿恭敬的欠身施礼:“晚辈拜见傅前辈。” 傅文卿没回答,半晌后有些生硬的问道:“小晓呢?” “他——在休息。”谢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 傅文卿有些没听明白,可稽襄却一下子就懂了,他嘿嘿笑了笑,揶揄道:“不错嘛,看样我们家小晓下半辈子的性|福是不用愁了——” 傅文卿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又羞又臊。 “你……小晓他可是第一次,你、太不节制了!” 稽襄悄悄凑到傅文卿耳边,小声道:“小卿儿你第一次不是也承受住了嘛,还在我怀里撒娇的说什么不要停……说不定我们小晓也很享受呢。” 傅文卿狠狠地瞪了稽襄一眼,稽襄耸耸肩,乖乖的闭嘴了。 谢辰作为一个晚辈不敢吱声,不过稽襄和傅文卿的家庭地位他倒是摸索清楚了。谢辰走到傅文卿面前,郑重其事的对他行了一个大礼,无论是小晓还是他自己,都欠傅文卿一个大人情。 “前辈,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当年小晓因为我而死,是我对不住他。从今往后,我定会把小晓捧在掌心,再不让他受半点委屈,若有违誓言,我自当在前辈面前谢罪。” 傅文卿抿着嘴半天不语,半晌后道:“罢了,你是小晓选择的人,与我的喜好无关。只是你不要忘了,如今他虽成了你的皇后,但这终不是他所愿……别忘了你的承诺。” 谢辰郑重其事道:“十年,我已与小晓有了十年之约。待到西昭局势稳定,边境稳固之后,我便会带着小晓隐居山野,逍遥自在,再不被朝堂纷争所扰。” 谢辰对傅文卿起誓。 傅文卿凝视了他半晌,终叹了一口气。 朝阳即将升起,又是新的一天,稽襄又嘱咐了谢辰几句之后,便带着傅文卿离开了。傅文卿情绪一直不高,从今天开始,小晓真的就不再属于他了,这种失落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稽襄轻轻环住了傅文卿的肩膀,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声音温柔道:“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酆都大帝老人家不是同意,以后让谢辰接任我的职位嘛,到时候脱去生死轮回,我们一家子不是就能团聚了吗?” 傅文卿闷声闷气道:“可我总觉得,太便宜那个小子了。” 稽襄无奈的笑了,在他家小卿儿眼里,没什么人能配得上小晓,谢辰就算是神通广大三头六臂,在小卿儿眼里也不过是个臭男人。 “好了,就让他们在人间逍遥自在吧,等到百年后,小卿儿要还是看不上他,我就帮你在地府好好教训教训他!” “真的?”傅文卿眼眸一亮:“说好了,你可不许放水!” “真的真的,一百个真,到时候我非让他掉一层皮不可。”稽襄笑着把傅文卿搂在怀里:“此间事已了,小卿儿就别多想了,我们也回去吧,我可不能输给谢辰那个臭小子。” 傅文卿不解:“输,你怎么会输给他?” “那当然是——”稽襄在傅文卿耳边小声念叨了一句什么,傅文卿脸一下子又红了,没好气的扭头就走。 “唉唉,小卿儿,你要去哪里?” 傅文卿轻哼一声:“回家!你要是输给了谢辰那个臭小子,今后就不用进家门了。” 稽襄眼眸一亮,飞快的跟了上去,打横着抱起了傅文卿。他家小卿儿实在是太可爱了,他若真输给了谢辰,自己都饶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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