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届首个通过试炼的弟子,都将会获得由贤华殿所打造的神兵利器,只是究竟是何物,要等试炼结束后,方才知晓。”游云子垂眸看向不远处的虚墨白,竟挂上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不过,我近来听到了一些有关这次奖品的风声,不知师弟是否知晓。” “没兴趣。”虚墨白不知主持过多少届试炼大会了,正因他从不收徒,主打的就是个一视同仁。所以不会偏心于某个门派,久而久之,众人都快要将虚墨白当做是试炼大会的常驻主持人了。 所以,他自然见过历届的所有奖品。 由贤华殿打造的神兵利器,对于寻常的修仙之人来说,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终其一生或许也得不到一件。 但对于虚墨白来说却并非如此,他有一屋子。 游云子眼尖,看到了周梓晨身旁放着的剑,正准备借题发挥接着劝,结果定睛一看,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不是齐明幽亲手做的吗,你给徒弟当佩剑了?” “嗯,明幽说是随意打造的,无大用便给我了。”虚墨白耸肩道,“我如今也不缺那些东西,你要吗?” 虚墨白抬眼与周梓晨对视,眼中的意思分明是,你要的话,可以买。 周梓晨心领神会,可没等他开口,游云子便放出了一条重磅消息,“听闻这次试炼大会的奖品是一株金莲。” 生怕虚墨白不心动,他顿了顿,接着道,“纯金打造,还可生长,你也知道贤华殿素来出手阔绰。” 虚墨白:…… 虚墨白:“也罢,醉鹤山顶的规矩,不该为我一人破例,梓晨你准备一下吧。” 周梓晨愣愣地点头答应,等游云子心满意足地离开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头疼起来。 师尊你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义正言辞地拒绝,怎么说答应就答应了?眼睛都冒光了啊喂! 虚墨白哪里还顾得上周梓晨怎么想,他的心不大,已经被金莲全然占据了。 金莲所用的金都是被凝练过的,黄金百两或许只能买到其中一片叶子,其价值自然不容小觑。 所以,虚墨白难得有了干劲,次日起了个大早,将还没睡醒的周梓晨从床上挖了起来。 虚墨白:“徒儿,起来练剑。” 周梓晨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地站在空地上,接受着虚墨白的填鸭式教育。 不得不说,虚墨白虽然不会教徒弟,奈何实力过硬,心也够狠,不过一日的功夫,周梓晨已经能颤颤巍巍地趴在剑上了。 周梓晨双手抱住剑身,在离地一米的地方疯狂震动起来,全然没有平日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天赋过人的模样。 见他快要被剑摔了下来,虚墨白拂袖一挥,剑就稳稳当当地停在半空中。 虚墨白眼中全是慈爱神色:“徒儿,站起来。” 站不起来,真的站不起来。 如此填鸭式教育了十天,周梓晨可算是学会了御剑飞行,不过也只能御剑飞半柱香的时间,时间一到就会连人带剑一同摔在地上。 若是在大庭广众下摔这么一下,从此往后,在醉鹤山顶,也算是出了名了。 明日便是试炼大会,虚墨白才想起将周梓晨叫到面前交代一番。 “此次试炼大会,你定要一举夺魁。”虚墨白语气笃定,仿佛在威胁周梓晨若是夺不了魁,就可以卷铺盖下山了。 周梓晨连连叫屈:“师尊,我刚学会御剑,旁的本事啥也没有,如何一举夺魁啊?” 很有道理,但虚墨白不接受,这次的金莲,他势在必得。 “放心,为师会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周梓晨并不知晓所谓的一臂之力究竟是什么,只知道翌日早晨,逐月阁已经不见了虚墨白的影子。 师尊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他一个人迷茫地走到会场,遇到游云子时,赶紧追上去气喘嘘嘘道,“师伯,我师尊他……” 心领神会的游云子,伸手拍了拍虚墨白的脑袋,一副同情的模样,“师侄,你师尊方才告诉我,他去闭关了。你心中定然不平,此次夺得比赛魁首,得了金莲,说不定你师尊一高兴就会出关了。” 闭关?闭什么关?谁闭关?他昨天明明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帮自己的,怎么今日突然就闭关了? 还不等他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游云子身旁站着的少年已经讥讽出声道,“他半点本事没有,怎么可能夺魁,师尊,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没根据了。” “引心,不可无礼。”游云子色厉荏苒,神色冰冷地训斥道,“本尊平日是这么教你规矩的,快同你师弟道歉。” 陆引心盯着周梓晨的眸中充斥着恨意,若是眼神如剑,现在周梓晨只怕是已经千穿百孔了。 可游云子还在身旁,陆引心只能不情不愿地弯下身子,不甚诚恳道:“小师弟,是我无礼了。” “这是挽心的师弟。”游云子待陆引心倒过歉后,方才介绍道,“此次参与试炼的,便是你们两个,试炼中虽不分门派,但你们仍要同心协力,挣个好成绩回来。” 陆引心不情不愿地点了头,但在游云子离开后,他又抬眼看向周梓晨,眸中全是乖戾的神色,讥讽道,“我可不敢与你一道,我自己一人也能挣出个好成绩!” 周梓晨在人间十数载,怎可能不懂人情世故,眼前陆引心对自己这般说,只怕是将陆挽心受伤一事全然怪罪在自己的身上了。 只是,周梓晨也无话可说。 毕竟当初若非陆挽心挡在自己身前,只怕重伤躺在双安城的,就是自己了。 他拱手对陆引心行礼,“师兄,还请多担待。” 陆引心宛若一拳锤在了棉花上,颇为不解恨,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醉鹤山顶此时聚集了四个门派的弟子,热闹非凡,唯独周梓晨一个人谁也不认识,又没有师尊领路,瞧着甚为可怜。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花钱把自家师尊引出来的时,一只北琼鸟站到了他的肩头。 周梓晨垂眸,将北琼鸟抓起捧在手上,感激涕零道,“好兄弟,还得是你心里有我,以后我再也不教你乱七八糟的话了。” 虚墨白:“……是为师。” 周梓晨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北琼鸟扔出去,半晌才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师尊?” “嗯,此行为师会助你夺魁,快将为师放在肩上,莫太过引人注意了。”虚墨白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腆着脸给自家徒弟在试炼大会上作弊。 周梓晨想得却是,不愧是自己师尊,不作弊则已,一作弊就直接作个大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北琼鸟放回肩膀上,以方便虚墨白想要同自己说话时只要微微侧过头便是了。 虚墨白:“水袭带了吗?” “带了。”周梓晨拍了拍腰间,财不外露,他将水袭佩戴在了腰间,又用外袍遮住,省得引得其余人觊觎。 虚墨白放心不少,有水袭,有九劫,还有自己帮着作弊,他要是再不赢下比试炼,那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试炼大会今日只是开幕分组,正式比赛还要等到明日。 上午的时间用于众人互相打招呼,顺便认识一下各位真人或是仙人的弟子,以方便日后行事时让他们行个方便。 周梓晨虽然没有师尊出面带着,奈何池云真人收徒的消息实在流传太广,慕名而来之人不在少数。 “你就是池云真人新收的徒弟吗,瞧着似乎也不太像天赋卓绝的模样,要不同我过个两式?”一个不及周梓晨腰高的男娃娃站在不远处,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还扬了扬粉粉嫩嫩的拳头。 而他的背后,背着把宽阔的大刀,瞧着似乎比娃娃本人还要更高一些。 头重脚轻,看着颇为滑稽。 周梓晨刚想伸手揉揉小娃娃的脑袋,虚墨白却突然出声道,“你还是不要惹他。” “为何?” “你在和谁说话?北琼鸟?为什么北琼鸟会对话,让我也玩玩!”说罢,小娃娃一跳三尺高,比周梓晨御剑的高度还要更高几分。 这弹跳力……这是人吗? 所幸周梓晨的疑惑很快便有人来解答了。 “莫延,不得无礼!”随着一道呵斥声,小娃娃乖顺地跳了下来,安安稳稳地落在周梓晨面前,“道友,我是莫廷,听闻你是池云真人的弟子,便想来领教一下。” 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而发出声音的人穿着一身青袍,缓慢地走到周梓晨身旁,目光从上至下扫过,视线略微停留在了他的北琼鸟上。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就在周梓晨怀疑自己暴露的时候,那人突然挪开了视线,沉声道,“本尊乃琦神谷谷主顾霖渊。” 说罢,他揪过一旁的莫延,声音冷冽道,“他的性格莽撞了些,若是冲撞了阁下,本尊代为道歉。” 第16章 16 虽然听过眼前之人的自我介绍,但周梓晨还是对他们一无所知,只想着对方好歹是个谷主,理应行礼,偏偏虚墨白首次收徒压根不知道要教哪些东西,自然也没教过他如何向仙尊们行礼。 周梓晨顿感头疼,又不敢在此时询问虚墨白,毕竟人家已经是什么谷主了,实力不容小觑,也绝不是他们能随便糊弄的。 “不用理他,随便应付便好,这人最怕麻烦了,巴不得我们赶紧走呢。”北琼鸟的声音骤然在周梓晨耳畔响起,他诧异地抬眼看向顾霖渊,对方的眸中显然闪过了一瞬无措。 似乎是没想到虚墨白竟连演都不演了,周梓晨忙躬身道,“谷主不必怪罪,只是门派试炼近在眉睫,切磋的机会多得是,也不急于一时半会。” 做生意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周梓晨还是懂的。却不想顾霖渊当真如虚墨白所说,随口应付两句后,便揪着莫延的耳朵匆忙离开了。 周梓晨方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问道,“师尊,那两人到底什么来头?那个小孩模样的人怎么能蹦那么高的,也是仙术?” “师尊,那个谷主厉害吗?跟你比谁厉害些?” “师尊……” 北琼鸟的耳朵会长茧吗?虚墨白的脑中忽地冒出这样一个问题。 见周梓晨这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虚墨白只得开口,“顾霖渊乃琦神谷谷主,如今已得道成神位列仙班了。虽有传闻说他成仙前亦非凡身,可千百年来从未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此事,便逐渐被人遗忘了。如今他执掌凡间降水一事,就是传闻中的雨神。” 雨神?! 周梓晨登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目光随即转向一旁渐行渐远的顾霖渊,眼中似乎多出几分敬畏。 看到周梓晨这般大惊小怪,虚墨白淡淡补充道,“你无需这般惊讶。你可知,你师伯同样位列仙班,他执掌的是凡间花种,也就是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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