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双手见血的话,我来就好,你只需要保持你的善良即可。楚玉腹诽。 李殊却道:“孤很少出手伤人,尤其是对孤不敬的,因为孤觉得没有必要与他们计较。可若是孤身边的人受到伤害,那么孤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孤好歹也是堂堂怀王,陛下的叔父,若是连身边人都护不住,岂不叫人笑话。” 楚玉心头略微悸动,李殊将他当做了自己人,还要保护他,实难让他不高兴。 他道:“苏少渊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只不过殿下,我为了让你赢得赌局,我也是下了狠心的。” 李殊不解。 楚玉略微伸出了舌尖,将舌尖被咬上的地方给李殊看,他道:“那迷.香不浓,却还是让我中招了,为了保持清醒,所以咬破了舌尖。” 李殊哪能不知道咬破舌尖得有多疼,那就是好比剜心之痛,舌尖肉是全身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平常吃饭磕到舌尖都能疼的冒眼泪,更别说楚玉为了保持清醒咬破。 李殊完全想象的到那种钻心的疼,他看着楚玉道:“那怎么办,孤给你……呼呼?” 楚玉沉默,半晌后才鬼使神差的开口:“那,就呼啊。” 说完他再次不要脸的将舌尖的伤口吐出来。 李殊:“……” 然而当他看着那伤口时也就忍不住凑近,朝着那道口子吹了口凉气,只是那一下,却吹进了楚玉的心里,他似被什么控制一般收回舌尖,却就势吻上了李殊撅起的唇瓣上。 两唇相接,柔软的叫李殊瞪大了眼睛。
第57章 057 楚玉的嘴唇很软, 许是因为喝过酸梅汤的缘故,带着些许酸甜。 李殊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发展,只是呆愣了片刻才推开楚玉, 胸口跳动的厉害,此时竟然不知道是要指责楚玉的荒唐, 还是该惊叹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楚玉的嘴唇很好亲。 李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连忙后退两步跟楚玉拉开一定的距离,他道:“你……你大逆不道!” 楚玉抿唇颔首, 似乎是在怪自己的冒进,如此沉不住气, 万一李殊因此讨厌他了该怎么办,太失策了。 李殊直勾勾的看着楚玉的模样, 以为他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忙清了清嗓子,摆出王爷的威仪来道:“你也别装可怜来博孤的同情, 谁让你亲孤的!” 楚玉凝视着李殊道:“殿上生气是应该的, 是我惑于殿下的美色, 一时情不自禁。” 李殊看着他那双真诚的双眸,什么叫惑于他的美色,他自己行为越矩,难道还要怪自己长得好看么? 李殊轻咳一声, 对楚玉的这番话十分受用,他道:“孤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但这不是你轻薄孤的理由。” “嗯, 我错了。”楚玉很快的认了错, 李殊便也没有在揪着不放。 毕竟在刚才的亲吻里,李殊并没有觉得冒犯, 反而还觉得有些喜欢,所以他为了掩饰自己,这才出声呵斥,哪曾想这楚玉认错认的那么快,他也就不好再苛责什么,只能搁下一旁,按着不提。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苏少渊啊。”李殊问。 楚玉道:“等他伤养好些再说吧。” 李殊这才想起来苏少渊在后半场上,被楚玉踢过去的球此次都砸中,眼下已经被打出鼻血了,恐怕等明日再看,只怕他的脸上会是五颜六色,直接没脸见人了。 “对了殿下,我之前听谢兄他们说着上三学已经在加坐席了,似乎是有什么新的大人物要来。”楚玉提醒道。 李殊想了想,忙道:“哦,陛下说,这周边小国一直向往中土文化,故而派遣了各国最顶尖的学子来我朝学习,也算是使节,体验两国邦交的。” “前两日我父亲从云中向我送来书信中提到戎狄最近也有异动,难道说是为了这次学习?”楚玉眉头微蹙。 李殊道:“陛下是这么说的,不过戎狄只拍了两位皇室学子,另外的还有高丽以及扶桑,都会派遣学子过来学习,到时候就能在咱们国子监瞧见一个生面孔了。” 说完这些话的李殊,便听到外头传来了其他学子们的有说有笑的声音,随后便推开门,瞧着屋里的两个人,总觉得氛围有点奇怪,连云道: “刚刚还没来得及问,楚同窗刚才怎么了?我感觉之前有段时间,他好像有些不舒服。” “我觉得楚同窗是不是种什么药散了,我见到下半场上场前,苏少渊靠近过。”徐玄也说到。 景修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不然苏少渊怎么会次次都中招,说起来小王爷,药性散了么?” 景修说着话便上前为楚玉搭脉,随后眉头轻蹙,道:“剂量很小的迷.香,小王爷现在只需要静养几天就好了。” 听到景修如此说,楚玉应声点头,李殊也放下心来,看着他道: “赢了霍青南孤高兴,后日就是日曜日国子监休沐,孤包下了芙蓉园,后日中午孤请客,好好犒劳你们。” “怀王殿下真是慷慨,芙蓉园,那可是我等平民想都不敢的想的地方啊。” “就是,我曾经听说,芙蓉园里一顿饭就得花上十贯钱,太破费了殿下。” “这能赢上三学都是楚同窗的功劳,我们不过是陪衬,殿下请楚同窗一个人就行了。” ………… 现在胜利者的同窗们皆拒绝了起来。 李殊明白他们的顾虑,他们是下三学的学子,除了一些商贾出生的学子外,其他的都是寒门子弟。 芙蓉园是上京城里最豪华的消费所在,地处西城,是庄园式的酒楼,园内除了供应美食以外,还有清倌儿雅妓,来芙蓉园的客人可以乘船在园中的湖中游玩,有美酒美人相伴,是文人墨客与达官贵人最常来的一处园子。 然而只因消费极高,加上又是达官贵人时常出没,自然要入这园子也须得提前预定位置,即便是豪绅富贾也不会随便让他们进出。 如今李殊却说要在芙蓉园内招待他们,他们心中虽然欣喜,可这种身份及地位上的差距,也使得他们望而却步。 在他们眼里,芙蓉园就是一个繁华圣地,是他们这等穷苦人家嚣想不起的。 李殊道:“你们忘了,孤在赌坊下了场赌局,五千注买上三学输,如今赌局赢了,你们为孤赚了这么多,拿出一些来请你们吃饭这不对么?” “对啊,殿下您也参加了赌局。” “也就是说,即便殿下这才赚大发了。” “那我们去,我们去。” ………… 他们欢呼着,李殊看向楚玉,轻咳一声,忙道:“你呢,明日来么?” “来。”楚玉应声,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将方才的事都抛在了脑后,完全不去提及。 这约好了客人,李殊自然也没兴趣看他们换衣服,只是看了楚玉一眼,便昂首阔步的离开了更衣室,朝着言理舍走去。 七月份的天还有些热,但是偶尔吹来的风却还带着几分凉意,湛蓝的天空云卷云舒,言理舍前的树叶也被吹动的飒飒作响。 李殊坐在卧房内,面前平铺的纸张上,还只写了姑娘二字。 他原是打算将今日下三学赢得蹴球比赛的事也说给楚姑娘听的,但是提笔时他却不知该如何写,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便是楚玉亲吻他的那一幕,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从楚玉决定做信使,替他传递信笺开始,李殊就恨不得将这每日的事都与心上人分享才好,小的今日束发时怎么绑头发,大到他又读了那些书,有了什么人生感悟,他都想一一告知。 或许这就是喜欢,他想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那个人,就像她在自己的身边般,想要让她了解更多的自己,信任自己。 而每每楚姑娘的回信也给了他足够的信心,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也未曾分享自己的一切,但是李殊却能理解她身为姑娘家的羞涩。 本朝虽然民风开化,女子也能同男子一同读书习字,可到底要将自己的事分享给曾经只见过一面的男子,的确是有些过分,且有失礼数,所以李殊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这位姑娘是否也如同他的喜欢那般喜欢自己,便贸然动了心。 然而如今被楚玉亲吻过后,他才似乎明白,他也不是什么都能分享,毕竟是两个男人接吻的事。 “要是亲孤的是楚姑娘就好了。”李殊喃喃,“楚兄的嘴巴软软的,还有点甜,如果楚兄和楚姑娘是一个人就好了,不不不不,他们怎么能是一个人,楚兄难道是女扮男装?不能不能不能,孤怎么能想楚兄是女人呢。” 虽然他如此想,可当楚玉从浴室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拿眼神去瞟楚玉。 因为体蹴球比赛出了一身的臭汗,这会儿洗完澡楚玉才觉得自己真的活过来了,头发也在这一路回来吹干了,此刻绑在背后,衣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乘着风进门,好似踏风而来的仙家。 李殊直勾勾的看着他半晌,上下打量,明知道他是男人,却还是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些许的破绽出来证明他是女扮男装。 可李殊还是抱着几分希望,万一是楚玉掩饰的好呢,所谓的楚姑娘就是他自己呢? 这样一来,他就非娶她不可了。 楚玉居高临下的站在桌案前凝视着李殊,问道:“殿下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李殊扬起笑脸道:“楚兄,你真的是男人么?” 李殊这句话问的过于直白,直白到楚玉当即便愣了,直勾勾的看着他: “什么?” “你长的这么好看,会不会是个姑娘啊。”李殊说。 楚玉伸手用食指抵在他的额头前将他推开不说,甚至还用手掌挡住了他的眼睛:“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即便是我有这副容貌,那戎狄人还是被我杀的跪地喊爷爷。” 李殊拿开他的手,正好看见他松垮领口下的好春光,一马平川,一览无余…… 楚玉看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遗憾,看向自己时,连忙拢了领口:“殿下你这样太犯规了。” 李殊仰首嘿嘿嘿的笑开了:“孤是觉得你跟楚姑娘认识,就想你会不会就是那个女扮男装是楚姑娘,眼下看来是孤这脑子想太多,你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才不是什么姑娘呢。” 楚玉见他那略带遗憾的眼眸,真的很想告诉他所谓的楚姑娘就是他自己。 但是眼下时机不成熟,他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在告诉李殊他就是楚姑娘,是他自己认错人,甚至还能保证李殊不变心,不对他产生厌恶隔阂,所以他此刻就不能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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