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了呢? 可那又怎么办呢,怎么说也都是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他把自己认成了女子,却也实打实的喜欢自己。 与其他因为碍于“心上人”这个称呼,而不去喜欢,甚至去喜欢别人的话,那就该怎么是好呢? 于是楚玉下定决心,将错就错,半晌后他才抬头道:“殿下,其实那位姑娘并非我的心上人,她是去北境寻亲的,我在来京的途中救过她一次,怕在她北境再次遇险,这次给了她这枚玉佩,可保她在北境的安全,前两日她还给我写信,说弄丢了我的玉佩,觉得不好意思呢。” 听楚玉这么一说,原本已经死心的李殊忽然回过神来,胸口跳动的也十分厉害,他试探道: “你说的句句属实?” 楚玉点头:“一字不差,不信的话殿下可以问问景修,我真的没有未婚妻,那位姑娘也不是我的心上人。” 李殊连忙起身,端着凳子坐到了楚玉的身边,急切的握住他的手,诚挚的看着他:“也就是说,那位姑娘孤是可以追她的,是么?” 楚玉轻咳,点头应着:“是,殿下可以追她。” 李殊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眼睛里更是明亮无比,他道:“孤方才听你说,她给你写过信,也就是你能找到她,那,那你跟她说说孤?或者,孤给她写信,你看成么,孤保证,以后你在京城里无人敢欺负你!孤就是你最大的靠山,怎么样。” 楚玉心中略微泛起些许的酸涩。 虽然他明白李殊的那欣喜之情也是给他的,但是在李殊心里那个人始终不是自己。 可为了不让李殊移情别恋,要让他情根深种难以自拔、非他不可,或许那个时候他再挑明身份,李殊也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楚玉心里如此想着,那股酸涩感才有所缓解,他道:“嗯,那我就跟那位姑娘说说。” 李殊又问:“她姓什么啊。” 楚玉想了想,脱口而出:“姓楚。” “原来真的姓楚啊。”李殊有些庆幸,他感激的望着楚玉,诚挚道:“楚世子,不,楚兄,从今往后你就是孤的大哥,孤的终身幸福就拜托给大哥了。” 楚玉静静地望着李殊的双眸,一时觉得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最后长叹一声点头应下了。 得了楚玉的允准,李殊登时就喜上眉梢,连忙抓着酒坛就为楚玉斟酒。 然而酒还未斟满,房间的门便被猛的推开,将李殊与楚玉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 董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指着李殊他们面前酒坛与砂锅道:“学监您看,就是他们不顾国子监的规矩,不仅擅自饮酒,还在寝室之内煮吃食。” 李殊脸上依旧挂着笑,看着随后走进来的霍青南及苏少渊沈睿几个人,也是笑着道: “怎么,你们几位晚饭没吃饱,来孤这儿蹭吃的。” 霍青南看着屋内那冷眸看着他们的楚玉,桌上还有酒坛,以及砂锅,又想到午间国子监里的传闻,想来这李殊是买酒来向楚玉赔罪的,只是瞧着楚玉的那不耐烦的神色,想来也是没见什么成效。 向来不可一世的怀王李殊,如今竟然也有卑微求人的一天,实在是可笑的紧。 霍青南道:“怀王殿下,有同窗说他看到您从膳堂拿了酒回来,作为学监会的学监,需要维系这国子监里的学子纪律,国子监明文规定,学子不得饮酒,为了确保公平不得不来看看,还希望怀王殿下莫要见怪啊。” 李殊被方才的喜悦冲昏了头,眼下听霍青南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来前阮姑姑给他的提醒。 国子监里是不允许学子饮酒的,否则是要扣除学籍分。 而这学籍分如果扣除的多了,势必会影响明年秋闱考试。 他脸上的笑意立减,转头看向楚玉后,便冲着霍青南道:“是孤拿的酒,也是孤饮的酒,楚世子虽然与孤同处一个屋檐,但是他方才劝诫孤来着,与他无关,扣多少学籍分,孤认了。” 霍青南颔首笑着:“让怀王殿下认错,可真是难的。” 李殊嗤笑:“不必阴阳怪气,孤错了就是错了,孤认罚。” “酒是怀王拿来的,却是我喝,如此算来,这口学籍分自然也少不得我。”楚玉忽然开口说道,引得李殊侧目: “这扣分很光荣么,抢什么抢,孤的错孤自己担。” 楚玉负手而来,没有丝毫逃避:“我可没抢,我喝了就是喝了,殿下不必为我揽责。” 李殊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霍青南脸色一沉,厉声道:“这擅自在国子监内饮酒,不仅是要扣除二十学籍分,还要清扫……清扫恭房外的落叶。” 一听到恭房二字,李殊的神色终于变了,他指着霍青南道:“你这是恶意报复!” “难道怀王与楚世子没有饮酒么?”霍青南道,“我不过是履行学监会学监的职责,既然怀王与楚世子犯错,那么就得受罚,既然今日认错这么慷慨,那么接下来五日的恭房外的落叶,就拜托二位了。” 李殊还要再争辩什么,却被楚玉一把拽住了手腕,示意他不要辩解。 而李殊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剩下的那一坛半的酒被学监会的人带走,连同那一锅鸡肉,一块没留的全部端出了言理舍。 “要是殿下不满意,等他们熟睡了,我去打他们一顿。”楚玉瞧着李殊撅起的嘴,不由安慰道。 李殊看着他:“谁气他啊,孤是觉得那一锅鸡肉挺可惜的,阮姑姑炖了挺久的,孤特别喜欢她炖的鸡。” 楚玉:“……”草率了。 不过李殊这不高兴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霍青南来找了他们的茬,也让他得逞的扣了他们的学籍分,还罚他们去扫恭房,可一想到他的心上人还未定亲,他还有机会娶到他的时候,李殊的心里便又被幸福填满。 至于霍青南他们,完全就不用在意,谁都没有他的楚姑娘重要就是了。 然而真的抱着扫把站在恭房外时,李殊脸色当即就被熏的煞白,险些吐了出来,抬首用手臂死死地捂住口鼻,可怜巴巴的看着楚玉: “他们这群人都吃的什么玩意儿,怎么拉的这么臭。” 楚玉的鼻子前好在缠了一圈汗巾,他看着李殊,忙示意他拿下手来。 李殊连连摇头:“不,太臭了。” 楚玉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鼻子上的汗巾,李殊也就瞬间明白了过来,屏住呼吸拿开了手臂。 而楚玉则是拿着包着生姜片的汗巾围在了李殊的鼻子前,瞬间便让李殊感觉到似乎没有那么难闻了,他疑惑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样可以稍微隔绝一些气味的?” 楚玉道:“阮姑姑说的,我去找她来着,这都是她交给我的,让我一定要带给你。” 李殊应了一声:“还是阮姑姑对孤好。” 楚玉应着,随口问道:“我记得当初在禁苑初次见她时,就感觉到她对你不一般了。” 李殊:“对啊,小时候有一次在宫里迷了路,不知不觉就闯进了禁苑,是阮姑姑给孤做了吃的,后来孤总去禁苑,阮姑姑待孤就更好了,也是偶然一次发行的,其实我与姐姐的那个儿子是同年同月生的,只可惜那个孩子没保住,所以阮姑姑就把孤当做了那个孩子。” 楚玉沉吟片刻,随后才道:“我却觉得,是因为殿下你长的好,又乖巧懂事,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疼你。” 李殊侧首看着楚玉,忽然就笑了:“你可真会说话,吃蜜了吧,嘴那么甜。” 楚玉颔首笑着,并未反驳他的话。
第48章 048[倒V结束] 五月下旬, 已是夏日炎炎,骄阳当空灼烤着大地。 这庭院里的树上蝉鸣刺耳,考场上的学子们皆是严阵以待, 即便是汗流浃背,也端坐着认真的考试。 上三学的考试, 考的是四书五经, 写策论等等,考核的是学子对于四书五经的阅读理解, 以及独到见解,比起下三学的学子只考那一门, 上三学的考试就要复杂的多,整整考了三天才结束。 结束了月考后正好是日曜日, 故而当天晚上这封越便说要请客,定下了上京城里最贵的酒楼,宴请李殊与楚玉他们。 酒楼的三楼两侧窗户全开后, 御河上吹来的风正好灌进来, 即便是炎炎夏日, 也能感觉到一丝清凉。 李殊他们一行七人人靠窗坐着,而在另一边,坐着的则是苏少渊与霍青南,以及他们学监会的成员。 因着李殊的缘故, 这双方自然都是互相不满的,尤其是眼下都坐在一处,可送酒上来的小二却还是感觉到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店小二将酒送到了李殊他们的桌上, 笑着道:“怀王殿下, 这是咱们掌柜的送你们的杏花落,是新出的酒, 请你们尝尝。” 李殊拆了盖子,轻嗅了嗅,又凑到楚玉的面前:“你问问,是不是很香。” 楚玉被这突如其来的酒香熏到了,不由掩唇轻咳:“是挺香,还挺醇,想必卖的不错吧。” 店小二道:“这得多亏了京城小报上宣传了几回,这新出的酒才能让更多的人熟知,皆想来尝一尝,这才卖的好。” 李殊也是面露笑意,然而却听到苏少渊道: “怀王殿下当真是好人缘,如今来喝酒都有人赠酒,就是不知道这考试的时候,是否会有人赠分。” 他撑开手中的纸扇轻摇,脸上的神情也是十分不削,似乎是在说以李殊的名声考四书五经只怕都是最后一名。 李殊笑道:“孤的人缘好不好孤还算清楚,但是你们人缘差是真的,你看送酒都是只有孤,你们就没有。” 苏少渊被他的气的喉头一哽,刚要开口反驳,就被霍青南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不必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后他才看向李殊道: “怀王殿下的才学我最是知道的,还记得当初先帝在时为怀王殿下请先生,五天气走了八个人,最后还是太后娘娘出面,才保住了怀王殿下不受责罚,所以这月考赠不赠分不打紧的,毕竟是堂堂怀王,总得给几分薄面才是。” 听他如是说,李殊的脸色当即就冷淡了下来,却也没有发作,只是兀自与楚玉他们喝着酒。 唯有陈流叶撇了撇嘴,冲着李殊道:“小皇叔,这夏天到了,癞蛤...蟆到处爬,不咬人恶心人啊。” 李殊也觉得是个道理,连忙唤来小二,将他们的一些酒杯酒坛全部搬去了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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