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
“不放,不说清楚我不放。”
叶云疏也不知这人怎的,婚期未定还有所顾忌。可自从定下婚期手脚是越发的不老实,越来越过分,气急地去扳那只手:“这样我不舒服,你先放手。”
“不舒服?”江晏挑眉,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人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这样呢?”
“你!”叶云疏瞪大眼睛,虽自己是和江晏有协议在先,婚期也定下了。可这人的动作自己心里还是有道槛,“江晏,啊…”
喋喋不休,江晏听的不爽,他的媳妇他怎么不能抱?于是伸手在叶云疏腰间一揉,后者立马软了声音,果然知道媳妇的软肋才能掌握主权,“你看,你也觉得坐我腿上很舒服是吧?嘶。”
叶云疏气恼,七月天气日趋炎热,衣服也穿的轻薄。刚好便于叶云疏揪住江晏腰间的软肉一拧,疼得他龇牙咧嘴:“云疏,你谋杀亲夫,我错了。”
感觉江晏放开手,叶云疏才饶过江晏腰间那块可怜的肉:“离我远些。”
江晏故作可怜的捂住腰,结果叶云疏看都不看他,只好收起小表情。
“对了,你说要带我去哪里?”叶云疏透过帘子缝隙往外看。
这会已经夕阳西斜,叶云疏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才是中午,自己睡了一下午。
“就在前面,明月湖的荷花开了。”见叶云疏拧眉,连忙说:“我是看你这些日子太辛苦了,带你出来散散心。”
“我不累。”叶云疏骨子里是个极认真的人,既然接下了担子,他自当要做的妥帖。
“你啊!”江晏好似忘了刚才被叶云疏拧了腰,伸手摸摸叶云疏的眼角,“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未免不是好事,只要那些人把事给你办好,至于他背后是谁你何必去管。”
“可…”
江晏轻轻按住叶云疏的唇:“天下之人皆为利来,只要你抓住这点,何愁他们不为你尽心尽力。”
“那你了?”说完叶云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懊恼的别过头。
江晏嘴角勾起:“我啊,我也是有目的的。”感受到叶云疏眼神的变化,江晏继续道:“我的目的就是你,想把你娶回家暖被窝,这就是我为的利。”
不出意外,江晏的腰又被叶云疏下了狠手,感受到疼痛,江晏想肯定是青了吧。
“陛下,公子,明月湖到了。”
江晏伸手去勾叶云疏的手指被避开也不恼:“去赏荷花吗?”
“大晚上有什么好看的,乌漆麻黑。”
江晏坚持,终于勾住叶云疏手指,道:“听说,明月湖附近的商家会在晚上往荷花丛里点灯,比白日还要漂亮。”
叶云疏眼神一亮,有些别扭的甩开江晏的手:“那就去看看。” ----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大婚,我们的云疏也该支棱起来了。
第七十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八月十五就要到了。
榆公公天不亮就揣着江晏写的信赶到安平侯府,到的时候安平侯刚刚出门准备上朝。
“榆公公。”
“侯爷。”
安平侯想到这段时间坊间的传闻,就如吞了几只死苍蝇想吐却还得憋着赔笑:“这段时间辛苦公公。”
榆公公脸上随时都挂着笑意:“不辛苦,不辛苦,侯爷才是辛苦。”
安平侯脸一僵,他是历来爱面子,饶是叶云疏把林夕儿带来的东西都拿走,他也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往里吞,力争将这丑闻捂的严严实实。见榆公公一副大好人的样子,安平侯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刺他,只能捏着鼻子没好气的离开。
“干爹,安平侯脸色好生奇怪。”旁边的小太监小声地说。
榆公公还是乐呵呵的:“他脸色自然奇怪,掏了大半身家出来撑场面,换谁脸色也正常不起来。”
叶云疏这几日已经习惯了,每日醒来看见榆公公送来一封信。熟练的打来,里面照例是一大篇肉麻的情话,让梧桐收起来顺带再拿一封自己昨日就写好的信:“有劳榆公公了。”
“应该的,老奴这就回宫向陛下交差了。”榆公公不让叶云疏送,揣着信步子迈的飞快。
“公子,这一箱子信到时候也带上吗?”梧桐问。
叶云疏看着装了大半箱的信,西晋有习俗,新人成婚前一个月不能见面,若是见了就会不吉利。饶是江晏不信这些,也骂骂咧咧的守了规矩,毕竟他想和叶云疏长长久久而不是眼前光阴。
只是这样就辛苦了榆公公,每日江晏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收拾准备早朝而是研磨铺纸。写上一篇洋洋洒洒的情话并要求叶云疏也要写,不然就威胁跳过大婚直接抬人进宫。
自然叶云疏也知道江晏只是口头劲,但也不知道怎的还是如约写了,只当是练字,“带上吧。”
次日。
夏日刺眼的光穿过窗户和纱幔直直落在叶云疏脸上,抬手遮住光才反应过来,原来天亮了。
只是今日怎么没有信送来?
“公子。”梧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怎么了?”
“宫里差人送聘礼来了。”
微微晃神,叶云疏才趿拉着鞋子打开门,是了,今日是宫里送聘礼来的日子。
今日安平侯府外那条街道羽林卫早早的就来清了场,饶是如此赶来围观的百姓也是人挤人,交头接耳的声音让空气都沸腾起来。
“快看,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平西王,今日送聘礼过来便是由他全程负责。大概是平西王大半生都在沙场征战身上自带的气势让原本喧闹的街道都安静了下来。
“一抬,两抬,三抬……一百……三百……哎呀,数忘了,多少抬来着?”
“我也没数清,太多了!”
围观的百姓张大嘴巴,看着从皇宫那边绵延不绝过来的聘礼队伍。
“黄金九万两,白银九万两,东海夜明珠九十九颗,玉如意十六柄……”礼官念的嘴角泛起白泡,想到后面还有一长串,脖子上不禁滑下两滴冷汗。
送聘礼的队伍不停,叶云疏的屋子放不下那么多又滕了隔壁的一个空屋子出来,即使这样也还是堆到了院子里才勉强安置下来。
“九百九十九抬,是九百九十九抬。”数不清,百姓就跑到安平侯府门口竖起耳朵听,等听到礼官报出数的时候在场的人都一默,下一秒又喧闹起来,果然是皇家娶亲,场面之大。
“公子,平西王来了。”梧桐今日负责盯着聘礼的安置,这些常人几辈子都见不到的宝贝他已经麻木的像是看一地的大萝卜。不过心里也稍稍对江晏的不满小了些,这么多聘礼也算对自家公子的重视了吧。
“王爷。”叶云疏没有出去,只是听外面的动静就知道江晏是下了大手笔。
自己与他不过相处短短时日又是有约定在先,这人…
“云疏太客气了,不是让你私底下叫我外祖父吗?”平西王很是喜欢这个安安静静长得又好看的孩子,关键他还是自己外孙喜欢的人。
叶云疏耳朵忍不住发烫:“我…”
“哈哈,不碍事,知道你脸皮薄,而且我还没有给你改口费哪里能这样占你便宜。”平西王无所谓的摆摆手。
这样一说,叶云疏更不好意思了,脸红的滴血。
见状,平西王笑的更加爽朗:“我是奉陛下的命令来送喜服的。”侧开身让礼官捧着几个盒子上前,“本来那混小子想自个来的,被我拦住了。”说完平西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靠近叶云疏从袖里塞了一封信过去,那混小子,老子的脸都丢干净了。
“公子,请试一试喜服,看哪里还需要改的?”礼官恭敬地说。
“公子,你快去试试。”梧桐眼里跃跃欲试。 平西王也点点头:“是啊,快去试试,不合适再让他们改。”
“不用试,前几天送过来的时候就试过了。”叶云疏内心还有些复杂。
平西王看的出叶云疏的勉强,笑意淡了些:“也是。既然都送到了,本王也就不多留,还得回去向陛下复命。”
“我送王爷。”
送走平西王,梧桐陪着叶云疏回到院子里,梧桐四下看看凑近道:“公子,你是不是不高兴,如果不高兴我们就偷偷跑了,去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没有不高兴。”叶云疏眼里的复杂归为平静,“我饿了,去找点吃的过来。”
“好咧!”梧桐没有多想,转身就往小厨房跑去。
是夜。
梧桐拿着扇子在旁边扇着风,叶云疏打开白日平西王塞给自己的信:史书上帝王娶男后有记载,我与礼部商议决定遵循史书将皇后之位改为君后,不知道云疏有没有意见?若是没有我便昭告天下,西晋的皇帝有君后了。
压压嘴角,叶云疏示意梧桐研磨:没有,君后听起来比皇后好听。
“噗嗤!”梧桐捂住嘴,收到叶云疏的眼刀,连忙讨扰:“我也觉得君后比皇后好听。”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宜嫁娶,纳采,祭祀。
“公子,该起了,宫里来人了。”梧桐撩开床帐看见叶云疏睁着眼睛,眼底有些红血丝,“公子,你没睡?”
“睡了一会。”叶云疏揉揉眉心,“让他们进来吧。”
“是。”
叶云疏是男子,故而礼部裁制衣裳时也是按男子样式做的,只是比之平日飘逸繁琐许多。
一层一层衣服穿上,虽每一件都用的是极轻薄的布料,饶是如此叶云疏也觉得身子重了不少,好在宫里的人早有准备在屋里摆上好几个冰盆缓解了夏日的暑热。
“贵人容貌好,不用上妆也好看的紧。”负责梳妆的嬷嬷讨好的说,“只是今日是贵人大喜的日子,还是要讨个好彩头,抹一点红妆。”
叶云疏打量了几眼桌子上一字排开的脂粉,闭上眼睛。
“好了。”嬷嬷恭敬地道。
叶云疏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毛轻描,略施薄粉,唇上淡淡嫣红。只是这是自己第一次涂脂抹粉总归有些别扭。
“公子,你真好看。”梧桐睁大眼睛,他知道他家公子好看,没成想能好看到这种地步,就像天上的仙人,真是便宜了那混蛋。
叶云疏扯了扯嘴角:“要盖盖头吗?”
“不盖不盖。”嬷嬷摇摇头,“按照史书上的记载,不兴这个。”
“嗯。”叶云疏颔首,抬眸看着头上的发冠,虽也是男子样式,但太过华丽,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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