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尤雪松又要动手,盛栾安解释到:“现下,我跟雪竹是一条船上的人,与大哥您也是。” “谁是你大哥,谁跟你一条船?你们盛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盛栾安听着尤雪松的谩骂并不还嘴,尤雪松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说说吧,你与雪竹在谋划什么,还有,为何要把我从盛栾川的监视下救出来?你有什么企图?” “大哥在谋划什么,我就在谋划什么。” “好小子,套我的话是吧,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们是走不掉的,我要谋反!既然盛栾川这样逼迫尤家,那么他这个皇帝也当到头了。” “就靠这一窝的土匪?” 尤雪松猜到了盛栾安的这个反应,他也不恼:“这你就别管了。” “既然大哥有后手,为何还要装疯卖傻,还要被囚那么久呢?” “自然是打听父亲的下落。” 盛栾安震惊:“尤老将军没有战死?” “可以啊,我还没问出什么,倒快要被你摸清了底,还不老实交代你在谋划什么!”尤雪松攥起长枪抖了抖威慑到。 苡橋 “我说了,大哥谋划什么,我就在谋划什么。” 尤雪松见盛栾安不像是开玩笑:“等等,你刚刚说,你与雪竹是一条船上的人,也就是说……你与雪竹也在谋逆?” 盛栾安点了点头。 尤雪松暗自忖度,自家弟弟的脑子他自相信的,只是,他不知道盛栾安唱的是哪一出。 “你该不是像盛栾川那般哄骗了雪竹,让他帮你谋逆吧?” “不是,是雪竹想谋逆,而我只是他的傀儡皇帝罢了。” 盛栾安笑了,笑得尤雪松的心里毛毛的,为何说自己是傀儡皇帝的时候,这家伙一脸的宠溺? 盛栾安以为尤雪松不信,补充说道:“大哥与我的暗卫交过手,自是知道他们的身手的,之前你逃跑的时候,四五个人拦你,若是他们拼尽全力,大哥觉得你有几成几率能跑掉?” 原来如此,尤雪松恍然大悟,他当初跟盛栾安回天佑城就是为了见尤雪竹一面的,后来逃走确实没人全力拦他。 既然一切都说开了,事情就好办了,尤雪松认同了盛栾安自己人的身份。 同时也将这个山寨的一些情况透露给了盛栾安,原来这个寨子确实是个土匪窝,只不过被尤雪松回西南镇守的路上顺带给剿了,后念这里的土匪也就抢抢富人钱财,没有害过命,便把他们放了。 后来西南发生战乱,尤雪松被污叛变,他们的军队遭到了盛栾川的绞杀,为了躲避风头,这些残余的尤家军便化作了山寨土匪,开始给朝廷施压。 双方交代完各自的消息后,盛栾安问了句:“大哥,你既是寨中的二当家,那寨主将我送入你房中是何用意?” “我不方便露面,但得知绑的人是你,自然是要将你杀了的,但你身边的暗卫有些麻烦,所以我便找了个借口……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我这里有一计,大哥要不要听听?” …… 结果没多久,众人就听见不远处的房屋内传出比刚才还要大的动静。 “不好了,不好了,二当家行事太过激烈,把床弄塌了。” 众人一惊,只听见响动仍然在继续,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半个时辰,只见一个高瘦刀疤脸从房间走了出来:“大当家,我事办完了。” “刚听兄弟们说,你又把床压塌了?怎么行事还是那么莽撞,人怎么样了?” “他不从,被我玩残了。” 伪装成普通侍卫的暗卫心下一惊,难道王爷被这人玩残了??可他们也没听到王爷的哨声暗号啊。 一行人战战兢兢的在寨中待到了天黑都不见盛栾安从那间屋子中出来,直到第二天天明,盛栾安才被二当家推了出来。 此时的盛栾安坐在木轮椅上,像是失去了行动力,他唤过其中一个随行官员,附耳悄声说:“本王先假意留下,你等且先回天佑城,向皇上求救,本王暂且说服了二当家放你们离开。” 不明真相的官员,以为盛栾安是牺牲了美色和双腿换来他们的安全,不由感叹安顺王的大义。 安顺王留下两个伪装的暗卫后,众人含泪与他作别。 待一行人走后,两个暗卫不再伪装,眼神里充满了杀气:“王爷,要把这帮辱你的宵小全杀光么?” 安顺王从容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两个暗卫怕不是尤将军的对手。” 尤雪松将脸上粗糙的易容一扯,高瘦刀疤脸瞬间变成了丰神俊逸的尤将军。 跟在盛栾安身边的暗卫自然不傻,自尤将军逃跑后不久,西南就出现了匪患,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他们想想就明白了。 另一边,一行人狼狈的回到天佑皇城,向盛栾安禀告着沿途发生的一切,说到安顺王的遭遇时,众人的表情似是不忍。 盛栾川安排的随行监军早早就逃了回来,告知了众人被土匪抓去一事,现下回来的其余人等又说了寨中之事,盛栾川自然深信不疑。 这种令人愉悦的消息,不与皇后分享,岂不可惜?盛栾川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尤雪竹的表情了。 盛栾川来到梧桐宫,沉心静气的看着礼佛的尤雪竹,谁知过了一个晌午,尤雪竹仍然对他视若无睹,盛栾川忍不住了:“皇后就不问问朕今日为何寻你么?” “那陛下今日为何寻我?”尤雪竹顺着盛栾川的话,情绪没有一丝波澜。 “自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顺王前往西南剿匪时,腿断了,变成了残废!”盛栾川恶狠狠的说。 闭眼诵经的尤雪竹徒然睁开了眼,但随即又闭上了。 “这个消息于皇上而言自然是好消息,但是与我何干?” 盛栾川气极带着恶意说道:“真是好狠的心啊,想当年你与他在东宫颠鸾倒凤好不快活,现下安顺王被土匪窝里的人凌辱了个遍,即使听到这样的消息,你也一样无动于衷是么?” 尤雪竹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声音染上了不可置信的情绪:“你说什么?” 盛栾安以为刺激到了尤雪竹,故意又重复了一遍:“朕说,堂堂安顺王被土匪糟践了。” “我问的是东宫之事!” “东宫的事?皇后是以为朕没发现,所以现在恼羞成怒么?朕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你们将朕打发了去,就是为了苟且!” 尤雪竹明白盛栾川指的是哪件事了,他不曾想到,当时窗外除了有偷听的小太监,还有来寻他而来的盛栾川。 那这样,盛栾川在登基后对他的态度,对盛栾安莫名其妙的敌意都解释得通了。 “我没有,我与安顺王清清白白,那夜陛下所见不过是我与安顺王的一出戏。”尤雪竹心下疲惫,但还是道出了真相。
第三十五章 断腿 正在气头上的盛栾川根本听不进去:“清白?做戏?朕的皇后真是生得一张巧嘴,竟能颠倒黑白。” 尤雪竹对于盛栾川的不相信早已习惯,自知多说无益,他便又闭上眼睛,盘转起了手中的佛珠。 “皇后是心虚了吗?若是清白,为何你从东宫出来后,背上就多了那两条鞭痕?!你说啊!你说!” 盛栾川恼羞成怒抢过尤雪竹手里的佛珠摔在了地上,佛珠手串应声而断,珠子四处滚落。 “闹够了吗?” 盛栾川突然沉默了,他从未见过尤雪竹这个样子和这样的语气,犹如三尺寒冰,寒冷透骨。 “倘若皇上还没闹够,那便把这小小佛堂都砸了。” “你以为朕不敢吗?!” 盛栾川作势要推倒案台上半人高的佛像,却没想到尤雪竹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佛堂。 尤雪竹这一走,盛栾川就泄了气,他怔怔看着佛像好一会儿,突然注意到贡品上放着的几颗包装奇怪的糖果。 他拿起一颗仔细看了看,心中的烦闷感挥之不去,他将其中一颗糖果顺走,神色阴郁的回到了养心殿。 “那狗皇帝又来为难你了?” 武纪见盛栾川离开,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 “先不说这个,你且说说,殿下的腿断了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争执之中,尤雪竹并非没有听见盛栾川所说之事,只是因为东宫之事过于震惊,让他一时忽略了。 武纪一副吃惊的样子:“什么?你说王爷腿断了?” “你不知道么?殿下没有给了传来书信?” “呃……没有,殿下最后一封传来的书信是说他即将前往西南。” “拿来我看看。” 武纪听话的拿出安顺王传回的信件,安顺王的每一封信件都很短,大致都是简单一提事情的进展,但总会在信件的最后嘱咐武纪保护好尤雪竹。 尤雪竹看完信件,有些自责:“难道殿下真的腿断了么?” 等待消息的日子是煎熬的,尤雪竹甚至从安轻言处听说,盛栾川派去西南救援的一支军队都是老弱病残。 但半个月后,峰回路转,西南传来了剿匪成功的消息,久攻不克的西南匪患就这样被盛栾安一人解决了。 盛栾川扫了一眼西南传回的捷报,上面说的是安顺王以身饲虎,取得了寨主的信任,他在寨中投毒半月有余,终是在增援来之前大大削减了土匪的战斗力。不过安顺王也为此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 盛栾川虽不满盛栾安还活着,但好在西南匪患解决了,他的这个好兄长也残废了,到底是喜事一件。 为了体现自己抚恤臣子,盛栾川将盛栾安招了回来,他既想确认盛栾安腿断的真假,更想让尤雪竹看到这一幕。 不多时日,盛栾安回朝了,暗卫继续扮作普通侍卫推着盛栾安进入了养心殿。 “安顺王为何见到朕不行礼?” 盛栾安挣扎着要从轮椅上站起来,无奈双腿像是无力般,无法支撑,需靠旁人的搀扶才能离开轮椅。 看着盛栾安如此狼狈,盛栾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朕原以为兄长只是小伤,没想到真的成残废了,是朕考虑不周了。” “陛下赎罪,是本王无用。” “安顺王怎会无用呢?朕听闻安顺王为了消灭匪患吃了诸多苦头,甚至还委身于土匪,真是辛苦你了。” 盛栾安只是谦和一笑,对盛栾川的明嘲暗讽无动于衷。 “啊,对了,不知安顺王今日可得空闲?不如一同陪朕去看看雪竹,毕竟雪竹是安顺王的挚友,让挚友宽慰宽慰总是好的。” “好啊,本王确实好长一段时日没见过雪竹了。” 盛栾川笑着从暗卫手中接过轮椅,推着盛栾安往梧桐宫的方向走去,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王爷回来了,王爷正和那个狗皇帝往这边来了,皇后你不出去看看吗?”
88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