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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记闻录

时间:2023-08-15 00:00:37  状态:完结  作者:北方无要事

  宁韫城很少说这样多的话,今日爱说,一则因为喝了些酒,酒气把他往日里不曾露出的一面展现出来了,二则也是因为此事乌淤沈常提,实在是听他说了太多次了,他只想着说了这一次以后耳根子也好清净些。

  乌淤沈只臊的面红耳赤,深觉自己浅薄,何阮阮风头十足,他只担心五殿下被比下去,却不想宁韫城打算的更深远些。

  宁韫城继续道:“文瞻,我知道这些年你与我一块困在这方寸之地,并未没有怨——”

  乌淤沈忙跪下道:“臣不敢。”

  宁韫城摆摆手,他难得这样直白地吐露心声:“文瞻,你我都是常人,你在这人才济济的京都,生在连狗儿都比外面出色些的贵人窝里,有心上进是好的,可你性子太浮躁,金师傅常说,心中有大沟壑,才能担大任,成大事,若你真觉得这里不如意,便该私底下攒上力气,机会到了,一举冲出去,你功夫一直未能大进,两年前和花明相较,都输他半招,若潜心研究,或能大成,否则若一直比不得饱读诗读的花明,才是笑话。”

  乌淤沈这一夜,只觉得脸面被剥了个精光,臊的他直抬不起头来,然而也是这一夜,宁韫城的一番话,虽无醍醐灌顶之效,却也一直激励着他,后来许多年,乌淤沈苦练武功,等到坐到他爹的位置上时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京都第一高手了,此是后话,不提。

  且说回这一夜,宁韫城一番话说完,只觉得自己好似将下半年的话都说完了,也不知再说什么,主仆二人陷入了静默。

  乌淤沈闷闷地将宁韫城扶回内室,婢女伺候他躺下,乌淤沈又再三确认他睡好了,后来又想起了什么,后悔自己忘了说,又觉得不说出来难受,就对着睡熟的宁韫城自言自语了一句:“殿下,臣接到消息,六殿下要回京过年了。”

  宁韫城的双眼猛地睁开,乌淤沈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谁知他马上又合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宁韫城似乎做了一个绝顶地好梦,梦里是那个夏日赏夜景的晚上,宁韫良将手里的葡萄籽吐在他手上,他就这样单手撑着劲撑了许久,第二日醒来,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僵硬不能弯折。

  话分两头,且说谦亲王府这边,宁韫琅当夜酒醉归府,见前厅亮着蜡烛,喃喃道:“皇叔还未睡。”外边传来阵阵打更声,已经亥时了,宁韫晃晃脑袋,对手下人说:“去给皇叔请安。”

  二人一同入了前厅,晦暗不明的烛火下,谦亲王正坐在地毯上,不远处的脚边放了一只投壶用的铜壶,他自己则拿着一只箭,望的入神。

  宁韫琅喊了一声“皇叔”,遣走了手下,自己走到谦亲王眼前,一块儿坐了下来,从袖子里掏了一个小巧的纸包出来。

  “我给皇叔带了皇叔爱吃的陈皮。”说完便打开开送到谦亲王面前。

  谦亲王捏起一片吃了:“嚼着味道不错。”

  “皇叔又在想念姑母了。”

  “是啊,当初一别,十多年未见了,今日是她生辰,宫里吩咐人送了贺礼到我这,例行公事罢了,真记得今儿日子的还有几人。”

  叔侄二人相依半晌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小声说:“王爷,殿下,属下接到消息,六皇子今夜亥时初入宫了,皇上今夜正歇在皇后处,听闻这个消息,都起了,如今似乎在一块说话吃宵夜呢。”

  谦亲王不觉笑出声来,一声高过一声,都要笑出眼泪来,他一把攥住那只箭矢,恨恨道:“他让旁人骨肉分离,自己却在享受天伦之乐,如何不恨,如何不恨!”

  宁韫琅不敢吱声,只默默递了杯茶来上,谦亲王喝过了,宁韫琅跟着捧起一只箭矢来,劝道:“已经让轻烟将杀人嫁祸的计谋悄悄透露给白伶了,白伶并不知道轻烟是我们的人,十分信任她,听轻烟的意思,她见白伶的神情,大约也是听进去了,此事到最后无论最后谁生谁死,他们二人都会受到重创,皇叔,我们再耐心等等,终有大仇得报的一日。”

  谦亲王闻言,甚是痛快的大笑了一场,只笑过了,还是有几分寂寥几分空虚,他喃喃道:“是了,过了年肚子就两个月了,也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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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青鸾殿生龃龉

  除夕夜宴前几天,宫里疯传内宫招贼了,最初是被一队侍卫发现在皇后寝宫附近,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一直追到皇后寝殿就不见了。此事一众侍卫都看见了,听闻近几日六殿下回宫,皇上高兴,赏赐无数,已经招了许多眼热的窃窃私语,领头的犹豫再三,生怕是哪宫的人打错了主意,要伤害皇后和皇子为保万一,还是深夜敲开了皇后寝殿的门。

  皇后漏夜被扰,听说前因后果,倒也不恼,自己在大殿坐住了,单手撑着疲乏的脑袋,吩咐道:“搜宫。”

  青鸾殿一阵鸡飞狗跳,最后琴凌来报:“娘娘,除了六殿下所居的偏殿,其余都搜过了,没见什么人影。”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都生了惧色,连忙跪下告饶:“娘娘恕罪。”

  花淳道:“你几人都是职责所在,不怪你们。走,本宫亲自去小六那瞧瞧。”

  众人推开门,眼见小六打着哈欠起身,裹着被子看着冲进来的人,迷迷糊糊地问道:“母后,怎么了大晚上的?”

  花淳柔声道:“没事,方才侍卫看见又小毛贼进来了,母后来你这看看。”

  小六不在意地说:“母后看吧,我睡的极好,没见什么人。”

  众人遍搜无果,花淳使了个眼色,琴凌带着人去回复侍卫了。

  待众人都走了,小六道:“母后还有事吗?若无事,儿臣先睡了,本应送母后出门的,只是儿臣今日睡前脱了个干净,此时下了床倒失礼了。”

  花淳上前几步,来回打量着自己儿子,心中不仅好笑,嘴上只道:“好,那你睡下吧。”

  眼见小六嬉皮笑脸地要送她走,花淳脚步并未挪几步,突然回头道:“花明呢?”

  小六一惊,不知作何回答:“花、花明哥哥,大约在自己房间吧。”

  花淳心下了然,佯装要走,忽然回身迅速将小六被子一扯,小六吓了一哆嗦,竟来不及抢回被子,花淳一瞧,只见小六裸着上身,底下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裤,被子角落里,还塞着黑色的夜行棉衣。

  后面帷帐一动,同样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花明出来跪下谢罪道:“娘娘恕罪。”

  花淳被二人都气笑了,道:“你二人晚上不睡觉,穿着这衣服是去了哪里?”

  一边说着,一边将被子扔回给宁韫良,伸出纤细地手指顶在了宁韫良脑门,一指头戳过去,嗔道:“你外祖就教了你这个?你外祖治家最严,母后并你几个舅舅姨母幼时虽不怎么学规矩,但一条,偷鸡摸狗品行不端家法伺候,后来我们几个长成了,你外祖又觉得我们几个被教养的太野了些,到花明这一辈愈发严苛起来,你外祖教养了十多年,才培养出花明这一个全人来,与你玩闹了三五年就让你带坏了。”

  说归说,花淳心下其实并未怎么生气,自己的儿子自己是清楚的,小六喜玩喜闹,心眼却不坏,再加上小六十岁那年,花淳不得已将他送出宫去,如今母子一年多未见,她只心疼孩子都心疼不及,又怎会真的生气。

  花淳这边审了大半夜,都没有从小六嘴里听到一句实话,无奈天色渐晚了,困意上来了,花淳也放弃了要继续问的心思,由他去了。只今夜搜宫动静大,明儿势必要她出面找个借口将此事遮掩过去,不然难免后宫恐慌,花淳这般想着,又觉得精神实在不济,由琴凌扶着,主仆二人慢慢回了寝殿,又睡下了。

  第二次闹贼,是在五皇子府,青天白日的,就有一个婢女看到花园里站了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今日府上闭门谢客,根本不曾听闻有客来,那蓝衣小公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花园里,婢女吓了一跳,见四下无人,扔下手里的笔墨就跑,边跑边喊“有贼”。

  宁韫良生了闷气,朝那边还在比划的花明和乌淤沈沉声喊了一声:“花明哥哥他们家闹贼我们走了!”

  乌淤沈专心破招,被这一喊吸引分了神,接着人就被花明一脚踢翻了。

  宁韫城在这两日贼来贼往中发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宁韫良出宫一年多以后,性子变得古怪了些,说不清哪里不对,爱撒娇使小性了,人也变得没有以前明朗了,像是心里揣上了百八十件的心事,但面上还是嘻嘻哈哈地笑着,宁韫城觉得他一笑,面前就会起雾,你若透过这层层的雾气,当能看到一个孩子的悲伤和无措。

  论谁都觉得,今年的年过的快极了,早起宁韫城推开窗户,望着窗前庭院栽着的叶子落尽了的枣树,心下百感交集,因他向来在情绪这面知之甚少,内心枯乏已久,亦不知如何排解如何表达,站了半晌,嘴里话过了几遍,只叹了一句:“江城千里之遥,路上苦寒,不知小六来回路上衣裳保暖否。”

  年关过后,宁韫城再没有机会进宫请安了,宁韫良远行之日便在这一两天了,宁韫城的请安折子向来是被退回来的多,后面他整日里写折子,连乌淤沈都有些不安,劝他“请安量少为宜。”

  令他惊喜的是,那日午后,花淳召他入宫了。宁韫良年前几次三番去五皇子府这事花淳是默认的,这是她多年前筹划想要看到的一个结果,但不幸的是计划中途被扰,大约不需要进行下去了,但她见事态发展的异常的好,也不曾阻拦。

  宁韫城急匆匆地往宫里赶去,他脚还未踏进青鸾殿呢,便听到里面的争执声。

  “不去不去!母后,儿臣乖一些,不走可以吗?”小六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了,看来争执已经有些时候了,此番已经听不到母后的声音了,只有几位姑姑在劝着。

  几乎是下意识地,宁韫城看了一眼里在宫门口的侍卫,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离他最近的这两位,势必是听得到里面的声音了。

  宁韫城停下了脚步,朝乌淤沈使了个眼色,乌淤沈会意,忙对门口两位侍卫说道:“今日是杜、成二位大人当值,杜大人府上小妾上月生了一对龙凤胎,是喜事,又听说府上倒无缘无故死了一个鹦哥有些可惜,成大人年前外放的调令下来了,也是喜事,晚些五殿下会让送一些礼品到二位大人府上,除贺喜外也是勉励二人大人好好当差的辛苦。”

  宁韫城开口这一番话,说的两名侍卫心惊肉跳的,宁韫城面上是奖励实则是恐吓,杜侍卫更加吓得咽了一口唾沫,五皇子连他家里死了一个鹦哥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不在他掌握的。二人在青鸾殿当差,这些年什么景没见过,自然知道宁韫城的意思,忙道:“多谢殿下,属下必会尽忠职守,以报娘娘殿下。”

  宁韫城带着乌淤沈进了门,乌淤沈方才亦跟着抹了一把汗,五殿下对皇子府上的侍卫怕是都没有这么上心留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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