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止谢林,连他们也一个个都沉迷于此。 这种地方——当真会是她吗? “小二!”裴锋爵当即把路过的小厮叫住,“你们妈妈呢?” 那小厮忙进忙出着实没空解决一个面生少爷的问题,里面还有一桌贵公子在,他仓促地提着笑脸答了句:“妈妈很忙,爷您且候着。”便脚下生风去伺候人了。 此处裴锋爵不由得感叹一下:还是年纪小一点的小孩子,比较天真可爱啊。 而被裴少念着的小孩子,目前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忙得热火朝天。 “来了来了!”玺秀提着一个香炉进了包间,“爷,这个香味您觉得怎么样?” 客人觉得满意,挥手催促玺秀退下,别耽误了他享用美色。玺秀嘟嘴看了看这位又老又肥的客人跟正被客人粗鲁地啃吸锁骨的月桂姐姐,瘪嘴带着旧香炉离去。 耳边还是那些淫.乱的声音,只不过是在包间里,所以没有真正让人心绪混乱的喘叫声。毕竟还没有人敢当着众人的面猴急地做事。 月桂姐姐又该喊疼了。玺秀快步走着端饭菜,心里还在担忧月桂。适才包间里的是吴老爷,他有一个老婆,跟他一样又老又肥,但是吴老爷却可以出来找又嫩又美的姐姐们泄/欲,他还每次都那么急,那么狠,别人在包间里吃饭而已,他却要在吃饭前先吃人,他喜欢月桂姐姐,可每次月桂姐姐都在服侍他之后弄得一身淤青红皮。 一刻钟前,老鸨看见玺秀似被人为难,正想赶来解围,却在看清对方之后,提起裙边跑后院躲了起来,所以此时裴锋爵是找不着人的。 裴家小少晃了明面可见的整个青楼,听闻淫/秽之声的声色张扬、毫不避羞,心下有着莫名的悲痛感…… “裴少?”这边是青鱼刚刚陪一个客人吃完饭,客人急着走,所以青鱼就空了下来,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出门正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需要伺候,便看见裴锋爵走到了这边,只不过他脸色并不好看。 裴锋爵瞄她一眼,随即厌恶地偏了头,蹙眉问:“你是谁?” “小女子青鱼。” 青鱼比裴锋爵大一两岁,她进了烟花之地,当了妓/女,卖艺卖身,如今已有八年,第一次被人破身的时候比现在的裴锋爵还小,甚至比十四岁的玺秀还小一岁。她自是看出来了裴少的不待见,稍稍惊讶之后便又想通了,毕竟他来这里两次,那两次都仅是与姑娘们一同喝酒吃菜做做样子,从来不曾流露过欲望。这样想来,前几日这年轻公子哥瞧了她青鱼之后的红脸模样,恐怕不是心动,而是惊吓。自己也当真想多了些。 裴锋爵还是偏头蹙眉,心里在想青鱼是谁。 青鱼见此,低头苦笑便掉头离开。 “诶——”裴锋爵却又叫停了她,“你们妈妈呢?她不在吗?怎的一直寻她不到?” “妈妈?妈妈一直都在楼里的,现在这个时候更应该是在一楼大堂招待客人呢。” 裴锋爵动了动耳朵,叹息道:“那就算了,这边是她的地盘,要成心躲我,还怕躲不及吗。”说完踩着皮鞋扯着西裤,大步离去。 香春居后院,老鸨听小厮前来报告裴少已经离去,才从石凳上起身,小厮尚未退下,老鸨单手撑着石桌站立,石凳微凉,她面色显露出哀伤,不知道是同小厮说话还是同自己,亦或是同这秋季夜色。她故作轻松:“夜凉了,人老咯。”小厮那时才觉得,原来妈妈真的老了。 可进了里堂,小厮又改了想法,他觉得他被妈妈耍了,明明妈妈一做起来生意就喜笑颜开!容光焕发啊! 在西厢忙碌的玺秀自然也注意到了妈妈的突然出现,他刚刚也有看见裴少在找妈妈,裴少来了妈妈居然没有出来招待,可裴少一走妈妈就出现,这不由得让玺秀联想到是妈妈有意在躲着裴锋爵。 春宵一夜,纸醉金迷。 已是三更,香春居里的客人该过夜的都已经抱着软香入睡,入夜不会再有谁跑过来,该招呼的招呼完,青楼老鸨也已经回房歇息了,而玺秀在内的这群伙计,在五更时才得以自由,一个个打着哈欠跟其他人换班。 玺秀是一个人睡一间房的,这跟其他干着一样活计的同僚大不相同。香春居里的人都默认了妈妈宠爱玺秀,认为她把玺秀当成自己孩子对待。 香春居里人口众多,故而有一个独属这里的澡堂,分了男女两用,其他人都更愿意睡饱后再清洗,但玺秀总是仗着自己精神好,先洗漱再睡觉。
第二章 (2)凉凉初秋夜 香春居后院,老鸨听小厮前来报告裴少已经离去,才从石凳上起身,小厮尚未退下,老鸨单手撑着石桌站立,石凳微凉,她面色显露出哀伤,不知道是同小厮说话还是同自己,亦或是同这秋季夜色。她故作轻松:“夜凉了,人老咯。”小厮那时才觉得,原来妈妈真的老了。 可进了里堂,小厮又改了想法,他觉得他被妈妈耍了,明明妈妈一做起来生意就喜笑颜开!容光焕发啊! 在西厢忙碌的玺秀自然也注意到了妈妈的突然出现,他刚刚也有看见裴少在找妈妈,裴少来了妈妈居然没有出来招待,可裴少一走妈妈就出现,这不由得让玺秀联想到是妈妈有意在躲着裴锋爵。 春宵一夜,纸醉金迷。 已是三更,香春居里的客人该过夜的都已经抱着软香入睡,入夜不会再有谁跑过来,该招呼的招呼完,青楼老鸨也已经回房歇息了,而玺秀在内的这群伙计,在五更时才得以自由,一个个打着哈欠跟其他人换班。 玺秀是一个人睡一间房的,这跟其他干着一样活计的同僚大不相同。香春居里的人都默认了妈妈宠爱玺秀,认为她把玺秀当成自己孩子对待。 香春居里人口众多,故而有一个独属这里的澡堂,分了男女两用,其他人都更愿意睡饱后再清洗,但玺秀总是仗着自己精神好,先洗漱再睡觉。 洗浴好,从澡堂出来,白色毛巾搭在肩头,玺秀像往常那样没有穿上衣,秋意渐浓,其实夜里的风已经有冻人的势头了,走在回房路上,玺秀抱着自己呼气,暗自决定不能再只拿了一条裤子就过来洗澡。 奇怪的是今日洗完澡,他并没有舒舒服服地入睡,而是躺在床上,想起来了裴锋爵,还有老鸨。 上次裴锋爵表面上为了救玺秀,实则是为了逼出老鸨,从而弄出大动静,光着身子的地头蛇被当众打趴下却不敢报复,至此,裴锋爵这位既是王侯裴鼎又是将相裴鼎的独孙,便在这香春居里声名远扬。 各姑娘小厮都在津津乐道,姑娘们个个眼泛桃花嘴角含春为裴少的英俊威武倾倒,而小厮们之间的说法便是比较纷杂了。 有的人酸溜溜说:“裴少出尽了风头,借玺秀的祸,掳了姑娘的心。” 有的人不怀好意瞎揣度:“裴少莫不是对妈妈有意思?妈妈避而不见,他大打出手就是为了引出妈妈,所以两个人才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不知道妈妈那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身子吃起来怎么样……”这样下流无耻的话是在一个新招的老伙计嘴里出来的,之后的话玺秀没有记,因为都是侮辱妈妈的话。玺秀自那天听来这些,便在心里把那个老家伙踢出了香春居。 还有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裴少是看上我们玺秀了吧?” 玺秀躺在床上,右脚搭左脚上,想着近几日的风言风语,他心里并不舒服,所以才一直不能睡个舒服觉。 “你这只小喽啰。”漆黑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夜里,玺秀莫名说出来了这句话。 平日里没少被人叫小喽啰,因为身份低微,见了有钱有势的人,都是低着头的姿态,任人呼来喝去,大爷们都称这类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的低下的人为:“小喽啰”。只不过是裴家少爷口里的小喽啰似乎变了样,怎么听都不像以前被别人这样叫的那种感觉。被别人叫习惯了,没觉得羞辱委屈,而被裴锋爵这样叫,反而觉得这是开心的事情,毕竟他叫着“小喽啰”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让人难过亦或畏惧的样子。 或许对于裴少的例外对待,既是因为发觉裴少与妈妈的不寻常联系所以想要接近他可以多获取一些信息,也是因为,裴少本就是一个特殊的人,所以他玺秀才对裴少特殊对待。 其实青楼里流传的还有一种声音,那是最让众人接受的说法,也是让玺秀为难的流言。 几个姑娘聚在一起议论裴少的好,里面却只有青鱼在说起裴少时面露真切的羞红,此前可只有那一段时间才见过她这样,那个时候青鱼恋上了一个成熟的男性,那个男性大了青鱼十岁,可是青鱼却是当真对那人动了心。鉴于此,众多姑娘也都能看出来青鱼的心意,虽然这个事情没有确切根据,但大家依旧可以纷纷把裴少与青鱼说成两情相悦。 而那日被捂了眼,亲身经历了裴家公子看见青鱼身子之后的反应过程的玺秀,却并不知道大家说的是不是对的。 “是很诱人吗?”玺秀盯着屋上房梁,心里在回忆着那时没有留意的画面。那时风轻轻吹着,青鱼姐姐跟男人交合而来的潮红脸蛋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她站在门前,那时薄衫微动,青丝微动,珠圆玉润若隐若现…… “也就那样吧。”
第三章 三月桃 惊春雷 裴锋爵的祖父是京城唯一一位获封王爵的元帅,只不过身为王亲国戚,他征战沙场而来的大元帅名号却是更能震慑人心。裴鼎老元帅如今已是花甲之年,当了元帅三十年,封王也有十八年。 儿子裴绩志在读文,对刀剑无感,对枪支更是避而远之,这些年带着妻子便是四处远游;孙子尚不够成熟,等了十六七载,裴锋爵算起来也才满十六周岁,毫无战绩,接不了位,纵横朝野三十年的裴鼎元帅,想退位却是不容易。 儿子已经带着他的妻子出国留洋五六载,裴鼎也早已不指望儿子,他在等孙子接位,虽然至少还要再等上三年,想让裴锋爵继位为定邦王,成为朝中第二位异性王侯很简单,可元帅的位置不是王侯那般可以世袭罔替给子孙后代的,私心来说是接下爷爷的位置,准确来说却应该是接上,得当兵、得有战功,如果裴锋爵不负所望立下赫赫之功,待及冠,便可以顺理成章接位了,这个位置,是他自己的努力接上,而不是裴鼎假公济私地让裴锋爵接下。 可偏偏,连家都还没有离开战场都没有上,孙子就已经开始让裴鼎头疼了。 “老爷,小少爷来了。” 家仆多只称裴鼎为“老爷”,这是老人家自己吩咐下去的,不让喊老元帅还是王爷,甚至向来朴素的裴老爷子,偌大的身份地位,他也不曾摆谱要如京中的各郡王一样得君恩浩荡,享天大的富贵荣华,请命元帅府建在老家那处于京城而言差不多可以说是穷乡僻壤的地方,而十二年后的御赐裴王府也被老元帅恳请君王收回,这老家的元帅府,一切从简,本该配置五十仆从的偌大府邸,被老元帅筛减剩十八人,裴锋爵便总是调笑他爷爷:“怎的是想练个十八铜人上阵杀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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