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梁琛打断了他的话,接着手腕用力将他打横抱起,“敏叔年事已高,还是早些换了好。” “三少爷,不要抛下我呀,不要抛下我呀!”敏叔突然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梁敏!”梁燊的大声喝道,敏叔立刻禁了声,愣愣地望着他,“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敏叔自我出生时就一直在我身边,不舍得。毕竟也没什么人了……”他的眼中涌起一丝悲戚。 “好吧。”梁琛将他放在轮椅之上,“如果不行,记得和我说。” “多谢大哥,敏叔,我们回去吧。”梁燊说道。 陶不言望着梁燊离开的身影,嘴角不由地轻挑——他的鞋底有淡紫色的痕迹。 是夜,沉浸在一片悲伤中的宣平侯府中再次有一缕鲜红色的焰火升空,在漆黑的夜色中分外刺眼。于此同时两个黑影急速隐于后山的密林之中。作者闲话: 君之絮语: 结案到计时
第93章 意想不到 那两个身影行自宣平侯府刚掠出不久,接着又有两个人影掠了出去紧跟在这二人身后。 相较前面二人,后面的两人轻功更甚,似晚风轻轻掠过林间树梢,又如同乘风而行的云朵,无声无息。 最前面的那人在隐于林中一处凉亭里停了下来。 凉亭八角琉璃顶,灰青柱身,内置青石桌椅,完美于隐于林间。此处离宣平侯府并不远,但胜在隐密,若非有人引路,外人根本无法找到。 那人走进亭中,稳健的步伐和绵长的唿吸,足见此人的功夫不弱。待那人走至亭边向南远望,此时空中乌云恰巧飘过,露出明亮的月亮。银白的月光打在那人的脸上—— 梁正宇! 谁曾想到,因儿子、女儿接连枉死而深受打击,急火攻心卧床不起的梁正宇竟出现在这里! 梁正宇突然脸色一冷,他将一蓬暗器扣于手中,目光锐利地盯着一处。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来近,跟在他后面的人慢慢变得清晰。那人走至他的面前时,他诧异地瞪大眼,“怎、怎么是你?” 那人凄然一笑,“看到我,您好像很吃惊,父亲大人。”温文的嗓音中带着疲惫的沙哑。 “当然!琛儿,你来这里干什么!璨儿和瑛儿的丧事还需要你去处理!”梁正宇挥挥手有些心不在焉得打发道,眉宇间隐露出丝不耐烦。 “那父亲您在这里,又是做什么?您不是生病卧床吗?”梁琛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梁正宇。 梁正宇眉头微皱,对上梁琛的眸子——冰凉得透着寒意的眸子,心中微微涌起丝窘迫,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低头轻咳掩示尴尬,“今日感觉好些,便起来随便走,心里有些烦闷。” “在等人吗?不过,很遗憾达理人是不会来的。”梁琛轻吐道,眼眸中掠过一丝绝望的痛苦。 “什么?”梁正宇的眉头轻跳。 “失望了吗?那你知道我看到你又是多么的失望啊,父亲大人!”说着一柄长剑竟携着无尽的月光直直得向梁正宇刺去。 “琛儿!”梁正宇急忙转身,剑锋擦着他的衣襟飞过,“你疯了,我是你爹!” “疯了的人是你!我最最景仰的父亲,堂堂宣平侯居然勾结达理余孽!”梁琛手中的长剑幻化出无数剑花,向梁正宇身上罩去。 “琛儿,你听我说!”梁正宇以一双肉掌相抵,只守不攻衣袖轻舞抵挡着梁琛的长剑。 但梁琛的长剑却丝丝紧逼,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相行之下原本武功较的梁正宇明显处于下风。 梁琛越战越勇,杀气大盛,眼看长剑就要刺中梁正宇的咽喉,只见他的衣袖中寒光一闪,“叮”金属相碰的声音,一柄寸余长的匕首抵住了长剑! 不仅梁琛一愣就连隐于不远处暗暗观战的二人也不禁发出了同样惊奇的疑问—— “没想到梁正宇居然暗藏着匕首做为武器。”路景行轻声低语道。 “这么说来……”西岭雪转头望向路景行,看来两人想到了同一件事。 此时躲于暗处静观其变的正是路景行与西岭雪。二人听陶不言的安排盯着梁正宇,不出所料他果然在今夜有所行动。 梁琛盯着抵住剑锋微微泛着青光的匕首,眼中的悲伤更甚,“果然是你!当年杀死大伯的人,真的是你!为了梁家家主之位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过!” 梁正宇的脸色阴沉得难看,额角微微跳动的青筋说明他此时已然动怒,“闭嘴!休要胡言!” 一旁的路景行与西岭雪则露出了然的神情,十八年前梁正宇的大哥上一任宣平侯梁正干死于非命,死因是一剑穿心。 虽然当时有人怀疑过凶手是最先发现尸体的梁正宇,但梁正宇自习武以来就是以一双肉掌加暗器从不使用任何兵器更别提是长剑。 而当日梁正干却是死于老练的剑招之下,一剑穿心,这绝非是一朝半夕所能练就的。 因此便排除了梁正宇的嫌疑,将凶手索定在用剑高手上,然而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十八年过去了,梁正宇成为梁家主新的宣平侯,而梁正干的死却至今仍是个迷。 但今日所见,梁正宇运用匕首的招式与手法与剑法并无两样,甚至更胜多年的用剑高手,因此他要用匕首伪造出剑伤来可谓一如反掌,这样看来当年杀死梁正干的人便很有可能就是他。 不,就是他,杀死梁正干的凶手就是梁正宇! 要达到如今这般造诣,梁正宇需要在很久之前便要开始修习。然而却无人知晓他会使用匕首,说明他是在私下偷偷练习,显然他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处心积虑地要杀死梁正干,取而代之。 “我不是为了梁家家主之位,而是为了梁家!大哥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放弃梁家,放弃宣平侯爵位,这相当于放弃了整个梁家的未来! “我绝对不能让梁家在他的手中漠落!绝不能让先祖用命和尊严换来的爵位断送在他的手里!”梁正宇渐渐占据了上风。 “那效力达理也是为了梁家吗?”梁琛的武功本就没有梁正宇高,但他此时奋力抵抗,竟一时之间平分伯仲。 “哼,什么效力!这不过是达理那群蠢货的一厢情愿!达理想要复国,急需助力,我便假意投靠,实则借助达理之力为我所用。我们与达理本同奉巫皇,只要从他们手里拿回蛊王,我们梁家便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胡说!你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自己称霸苗疆,自立为王的野心,你根本不是为了梁家! “为了梁家你就不会将「枯荷听雨」的配方交给达理,你就不会利用梁瑛去谋害陶不言和路景行!”梁琛的眼神涣散,脸上是深深的绝望,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梁正宇的脸色变得铁青,眼中掠过冰冷的杀意——他想要杀死梁琛! “称霸苗疆自立为王有什么不好!仰人鼻息的日子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当初那群武夫冒然起兵,如若不是先祖深谋远虑,假意平乱实则养精蓄锐,我们早就如达理一般灭国! “只有称霸武一方,自立为王,才会流芳百世!从达理夺回蛊王,我们梁家便能从回大巫之巅!琛儿,你不明白为父的这份心意,那么你也就不配做我的儿子!” “哈哈,你想杀我,父亲,你想杀我是吗?”面对着充满杀意的梁正宇,梁琛突然停止了攻击大笑了起来。 “因为我知道你弑兄夺位,勾结达理的事,你就要杀我?杀死你的亲生儿子? “哈哈哈,梁燊说得没错,你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你自己! “什么梁家,什么家人,你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你自己!” 梁琛虽然大笑着,但是眼泪却从他的眼角不停地滑落,原本有神的眸子此时却是一片涣散,心中偶像的破灭所带来的打击使他变得歇斯底里又异常狂巅。 “琛儿,你累了!”梁正宇却不为所动,嘴边勾起一抹残忍而无情的笑容,慢慢得抬起手,内力集于掌心,那手势正式他的得意绝技——刹那芳华! 刹那芳华,以内力催动火暗器发动,暗器标中目标的同时如火器爆裂,呈现刹那芳华,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路景行与西岭雪大惊一声不好,纵身跃出,意图救人。 然而就在他们接近的瞬间,一阵白烟在他二人眼前炸开,两人急忙掩住口鼻急速向后撤去。 待到烟散雾尽时,原本在那里的梁正宇与梁琛却凭空消失! 四周徒留下随风摇曳的树枝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 路景行与西岭雪面面相觑,二人小心返回凉亭附近,凉亭之中只留下破碎的石桌椅证明刚才梁氏父子的那场打斗不是幻觉。 西岭雪取出一颗药丸递给路景行,“以防万一,还请致远兄服下。” 路景行点点头,服下药丸后,却拦住了意欲冒然上前的西岭雪,“这二人突然消失,显然是内有机关。只是不知发动这机关的是梁正宇还是别人,因此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而且根据刚才他二人的对话,梁正宇确实与达理勾结。所有的事情果然如明松所言。” 西岭雪转头看向路景行,“致远兄,分析案情时用不着也炫耀一番吧!” 经过迷情散一事,他明显地感到这二人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导至路景行的某些行为也越来越过分。 路景行嘴角微扬,轻吐道:“我只不过陈述事实罢了!现在已经证实猜想,即刻回去安排下一步行动。” 话音刚落,路景行人就已然掠出半丈有余。 西岭雪不由地咂舌,施展身法掠去,“致远兄,你这么急干什么?” “因为有人在等我,而你没有。”路景行的声音传来,带着丝意得志满的炫耀。 “……”西岭雪一时气结,“路景行,小生今日发现你是真的狗!” 回到东院后,路景行将刚才所见之事全盘托出,三人分析梳理了一下当前的所有情报,已将凶手锁定。只是路景行对于陶不言制定的计划异常不满。 西岭雪识趣的抽身而退,开玩笑,留在这里等着他俩喂狗粮当宵夜吗?别看路景行现在不置可否的样子,最终结果还会是依陶不言所说。 路景行能不听陶不言的话,打死西岭雪都不相信! 结果,确实是路景行妥协,同意了陶不言的计划,只不过是任人按在怀里亲了个够换来的,这样的事实陶不言打死也不会承认。
第94章 破解迷题 宣平侯府,梁璨房中。 虽然尸体已经被抬走,血迹和碎块也被清理,但是仍能让人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其它物品也都安照案发时的样子重新摆放。 “路大人,你将我们叫到此处所为何事?”问话的是梁琛,他站在厅堂里,双手负于身后,宛如贵公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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