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不乐意看他,走的也匆忙,却不想,入宫的时候,发现自己腰间祖传的玉佩,竟然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 慕秦的字迹。 上面写:许久不见,来望月楼寻我,我请你吃饭。 握住字条,谢执的眼眸渐渐被怒意填满。 . 夜里,谢玉回到寝殿,先将堆积数日的奏折打开,还没看几眼,就听外面来报:“陛下,魏国公求见。” 魏国公,顾海平的父亲,顾敛。 不求见还好,他这一求,谢玉难免想起之前自己去边关找霍寒,就是他,提供了具体地点! 倒不是说非得怀疑他,只是出发之前,顾敛曾多次以长辈的身份劝诫他:爱一个人就是要懂付出,去吧陛下,若是霍公子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而恰巧,谢玉就在那时候出发了。 刚到边关,没遇见霍寒,就被霍赢劫了个正着! 巧合吗? 那是顾海平的父亲,谢玉宁原以为是巧合,于是调整了笑脸,对内侍道:“请进来!” “是。”太监细细的声音落下,门外,一身官袍的顾敛便一步一步迈到了他面前。 立定的第一瞬,立即俯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世伯请起。” 谢玉叫人给他搬了椅子,沏上茶,便听那老男人道:“陛下此趟走的凶险,能回来便好,臣还听到了些意外收获。” 谢玉眼眸一凌:“愿闻其详。” 顾敛:“陛下走后,大梁朝廷内乱,大臣们联名上书一致要求处决公主霍泠。” “霍赢护着他妹妹,与朝臣作对已有数日。” “如今,霍泠已经被骂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霍赢也成了昏君,整个大梁更是人心惶惶。” “陛下此去收获不小,臣听闻,那霍赢还为你寻遍了全国名医,治病……” 哒! 终于,谢玉搁下茶盏,听的顾敛肩膀一颤,果断闭了嘴。 谢玉张口:“大梁与我大齐世代宿敌,他们过的不好,朕自然开心。” 谢玉调查那些证据,就是为了让霍泠付出代价。 霍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只是……”谢玉道:“朕有些不大明白世伯的意思。” 他的目光高高在上,压迫着顾敛:“世伯是想说,霍赢喜欢朕,为了朕做到了如今'人人喊打'的地步?” “还是想说,朕被霍赢收买了,和同先皇一样,要带头叛国?” 最后四个字,谢玉压的很沉,不怒自威,却让顾敛当即跪下去,立马磕头道歉:“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想同您讲,绝没说过……” “玉儿!”话音未落,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 多日不见的顾海平立在门外,满眼的担忧。 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顾海平合上殿门迈进去,里里外外看了几眼,有些不理解:“爹,你跪着干嘛?玉儿……这……” “放肆!”一道呵斥倏然响起。 明明是帝王寝宫,但谢玉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敛便先教训起了儿子:“见陛下不跪?你要做什么?” “顾海平,你多大的权力啊?你想反了?!” “啊?不是啊爹。”顾海平理解不了父亲忽然的变化,纠结片刻,只好跪下向谢玉行礼。 行完礼,又听自己爹在不停的跟谢玉道歉。 顾海平一颗心砰砰悬起来,听的一头雾水,正不知该怎么插话,就听谢玉道:“罢了,起身吧,是朕不好,近来精神欠佳,有些敏感了。” “是。”顾敛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拉住顾海平便往外走。 顾海平不走,他便只一甩袖,自己愤愤远去。 一出宫门,看到那跟着自己的幕僚,顾敛张口便骂:“少爷怎么去了?你怎么看的人?” 他今日,难得带了好几位官员入宫,就是要败坏谢玉的名声。 就算谢玉不承认自己和霍赢有交集,但谢玉只要骂了自己,便也能落个“暴君”的名号。 谢玉的身子本就不好,精神不佳还做什么皇帝? 早就该把这位子,让给逍遥王的孩子,他正好就是那孩子的老师。 顾敛唇角弯起,做着难以实现的美梦:等把谢玉从皇位上拉下来,他就可以凭着“帝师”的名头,做个太上皇,威慑天下。 太上皇啊。 原本是多美的事,奈何…… “哼!” 顾敛一甩袖上了马车,嘱咐着:“日后看好顾海平,他去哪儿玩都好,别让他围着谢玉转!” “实在不行,就告诉他,爹谋皇位,都是为了他!” “是。” 宫门口的马车渐渐远去。 殿内,顾海平才拉着谢玉,万分严肃的开口:“玉儿,我发现了一件大事!” . . 快完结了,这是最后一个剧情大高潮。 (七夕快乐,微薄会补霍寒玉儿的车,球球小礼物) 这一章就是说,顾海平他爹想抢玉儿皇位,但顾海平是好人。 大家有哪儿看不懂可以跟我说,我尽量改的能让大家看懂,啵啵。
第116章 我帮你杀了他(慕执CP) 谢玉神色微凌,见顾海平慢慢低下头,眉心深沉的拧着,严肃道:“我前段时间,包养了望月楼的花魁,叫花昭。” 谢玉:??? “这不是你三年前包养的吗?”帝王不甚理解:“你的一段时间,何时竟变得这这么长?” “额……我……”顾海平有些为难,干脆摆摆手:“两年而已啦!” “两年?后天就是大年三十!”谢玉提醒他:“和三年有什么区别?” “总之就是!”顾海平浪荡惯了,美人对他来说,就是随手可以丢的玩物。 钱色交易,不论真人。 若是有人动了真情非要来找他,都会被他撇的干干净净。 可如今,那俊朗的眉宇间,竟是难得凝出了为难之色:“就是花昭,我前天在他腿间,看到……看到了……” 顾海平的手渐渐攥紧,终于道:“沙祈国的蛊虫图案!” 沙祈,那是二十年前就被灭的一个边陲小国,以养蛊制蛊为生,一般以人头养蛊,邪门的很。 许多大齐百姓死于沙祈,矛盾愈演愈烈,于是,顾海平的父亲就主动带兵出关,屠没了整个沙祈王室。 也就是那一次,顾敛一战成名,封魏国公。 如今沙祈的血脉可能还在,但在大齐生活良好,他们早已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沙祈的蛊虫图案,也只保存在了史书之中。 顾海平……看到了花魁身上的图案? “我对比了一下史书,一样,玉儿!一模一样!”顾海平越说越慌:“花昭去过我家,他看我爹的眼神都不对。” “然后,我就叫人去查,查到花昭是沙祈王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谢玉也跟着严肃起来,却还是伸手为他倒了杯茶:“慢慢说。” “我爹虽然有时候神经了点,但他对我很好。”顾海平道:“他这一辈子就我娘一个人,没娶过别人,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花昭没有余力复国,我查过的。” “所以,你说他最大的可能是不是要杀……我们家……” 最后三个字脱口,顾海平瞳孔放大,甚至连自己都难以相信。 他真是疯了,才会任由花昭在自己身边呆三年,还生了要与他长相厮守的心思。 “你看的准吗?” “啊?”顾海平抬眸,听谢玉问他:“你看的准吗?他腿间真的是这个图案?”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自己本身也不愿意相信。 问到这里,顾海平又有些不确定了:“我……我不知道……他勾着我……” 顾海平抓住谢玉的袖子,救命稻草似的,答非所问:“花昭他……他很好的。” “他总会亲手做东西送给我,他总想见见我的父母……玉儿!” 忽然,顾海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立刻握紧谢玉的胳膊:“你说,他是不是给我下蛊了?所以我三年也没找过别人,我……” “你爱他吧?” 淡漠的声音自头顶飘起,一语点醒梦中人。 顾海平看向谢玉,满眼的茫然。 谢玉说:“你爱他,所以,你舍不得他,爱到连自己的答案都不敢确定,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相信。” “不是的……” 顾海平喃喃着开口,他说不是的。 是吗? 不是吗? 他的神色渐渐沉下来,眼底的挣扎化作几滴无措泪意:“玉儿。” 他问:“玉儿,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谢玉的声音自头顶飘来,温和凉薄。 “我替你杀了他。” “可……不!玉儿!不要!”顾海平拦住他:“你等等,等等,也许,也许是我的情报有问题呢?” 顾海平拦住谢玉:“是我的问题,不是他……你查查!” 顾海平跟他说:“你让东厂查一查,没有人比你们的天眼情报网更精密,你去查。” 他的声音虚浮,一句“查完了再杀”卡在喉咙里,张口无声。 顾海平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最终,只认命的坐到了谢玉身边的椅子上,想:这是不是他这些年,眠花宿柳的报应? . 最终,谢玉听顾海平的话,给谢执送了信鸽。 谢执收到的时候,正到了望月楼门口。 他读完信,走进去,正看到慕秦叫人摆了一大桌子的菜。 与望月楼素日的菜系不同,全是淮扬口味。 都是他家乡那边,最勾人的小炒。 谢执的步子放慢了些,仔细想着自己之前同慕秦说过的,自己的喜好,似乎……都在这桌子上了。 台上的戏是淮扬曲,谢执走到桌边,刚准备坐,便看见不远处,花昭斜依在戏台一侧的摇椅上,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谢执眼神骤然一厉,直接甩手,刷—— 借着砸桌子的空档,他将手中长剑甩了出去,直冲花昭的脖颈。 管他是什么人,既然有隐患,就得先制住! 这是谢玉教他的道理,这些年来,谢执一字不落的遵循着,正巧可以借着跟慕秦吵架的名义,以绝后患! 利剑飞速移动,被花昭一档,巧妙的又弹了回去:“这位大人,杀错人了!” 剑尖调转,很快又以更狠的力道扑向谢执。 慕秦当即一踹桌子,咔—— 木桌挡住了利剑,他废了两个月,收集到的谢执家乡的菜,刚做好的一大桌子,毁了。 淅淅沥沥的菜汤落了一地,慕秦的眸色渐渐暗下来,不一会儿,竟是直接起身,一把拔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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