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闪泪,肩膀和膝盖都是红的,被亲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抱着霍寒。 这样……显得亲密一点。 他环住霍寒的脖颈。 可很快,霍寒又将他抱起来,放进了一桶清水里,仔细为他洗了洗头发,又将他抱起来,放回榻上擦干。 谢玉不想闲着,故而,霍寒为他擦头发的时候,他在为霍寒包扎伤口。 谢玉吊着一口气,仔细为他包好,又倾身,在那伤口上细细吻了一下,霍寒不好好同他讲话,他就哄伤口:“乖,都是我不好,不疼了。” 手上的力道很温和,终于,霍寒将头发擦干,告诉他:“我要走了,你先睡。” 谢玉好不容易才回来,哪里睡得着? 于是一把拉住霍寒,问他:“为何?” 霍寒:“军务繁忙。” 说完又补一句:“不是生陛下的气。” “分明就是生气。”谢玉垂着眸,认真拉着他的衣裳,酝酿了片刻,终于道:“霍寒,从第一次见你,到现在,都是你在哄我。” “对不起,我没哄过你,不知道要怎样哄。” “上次在皇宫我……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出来是为了找你,没想到霍赢会来,我在南梁皇宫困着,每一天都很想你。” 他的声音有些颤:“对不起,我不怪你,不生你的气,我没想过要跟你分开,只是当年,诸多迫不得已,我也很后悔,你的信……唔……” 谢玉也不知道怎么的,简单道歉,就能说的自己鼻头发酸,进而,听红霍寒的眼。 唇很快又被封,谢玉被霍寒按回枕上,被迫受着,和他交握的指尖都不受控制的发颤,泛出莹润的粉。 他没有反抗,被吻的有些窒息,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下来,砸在枕头上。 等再分开的时候,谢玉的胸膛起伏着,眼巴巴的看着霍寒:“你的信……唔……” 再再被吻。 谢玉好歹能攒下些力气,抬手抱住霍寒的脖颈,被他吻的含含糊糊,哼唧着什么“想你”“爱你”“只要你”。 闷哼中带着哭腔,他具体喃喃了什么,霍寒听不清,干脆就分开,直接问:“说什么?” 谢玉分着唇不住的缓气,被他的手抚过鬓角,霍寒终于肯叫他:“怀瑾,说什么?” “我……曾经怪你失忆,可当我找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又很庆幸你失忆。” “你忘了自己写过的信,才会来找我。” 霍寒眼波不动:“什么信?” “是……你拿走了信。”谢玉道:“我后来没有找到,一定是你带走了。” “别装傻,我很想你。” 谢玉握着霍寒的手,主动往自己腰骨上带:“真的想你,比中了情蛊还要想,我看到那信,就一直迫不及待想见你,一刻都等不了那种。” 可他还是被霍赢扣在宫里一个月,连行动都是受限的。 “想要……”谢玉抱着霍寒,往他身上贴:“想……寒哥哥……” 但,手还没来得及抱上他,就被霍寒扣住了手腕。 指节在那微弱的脉搏上扣了一会儿,霍寒坚持:“不行,我真的很忙,你这身子……” “轻些便可。”谢玉挣开他的手:“朕命你欺君……” 砰砰砰—— 心脏乱跳,霍寒很担心他,又想拒绝,腰却被那修长的腿缠住:“别走,你不在我心很慌,我会怕。” 霍寒捏了捏他的肩膀:“你很紧张,现在不……” 未脱口的话被谢玉吻了回去,霍寒始终没法对他狠下心,终是将他放下,不停吻着他,慢慢看着他的瞳孔张大,身上再次渗出一层汗。 “玉儿,玉儿……” 霍寒唤他,谢玉才勉强回过神,怔怔的。 他听霍寒说:“别这么紧张。” 谢玉不懂,他抱住霍寒,霍寒低磁的声音在耳边不停提醒:“放松,放松,我现在有些……”
第111章 委屈(高甜!) “进不……”谢玉的脸上满是泪,霍寒也不好再说,默了一会儿,实在心疼,便伸手,擦去他的泪,哄着:“张嘴。” 瞳孔微震,谢玉听到霍寒说:“不怕,我多亲你一会儿。” 修长的指节扣紧了被单,抓出一道道绵长的痕迹。 霍寒哄着:“多亲玉儿一会儿,就什么都好了。” … … 子时,谢玉倒在榻上,不停喘息。 纤长的白发倾了一枕,他的全身汗涔涔的,比在水里浸过一圈还狼狈。 肚子很酸。 谢玉拧起眉头,泛红的手捂住微隆的小腹,深呼吸好几下,才攒了些力气,转手去抓霍寒的手。 先是指尖相触,霍寒没有躲开,谢玉便又放松了些,试探着慢慢分开霍寒的五指,交错指节,交叠掌心,最后…… 十指相扣! 霍寒指尖一颤,谢玉便顺势晃了晃霍寒的手:“子瑜……” 谢玉唤他:“子瑜哥哥……” 霍寒终于望过去,听他认真问:“若是我有孕了,你能不再生我的气吗?” 霍寒:??? 他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去看:“什么?” “你摸。”谢玉握紧他的手,带着往肚子边上跑:“鼓起来了。” 霍寒的脸色几经变换:“那……那是……罢了!” 他彻底败下阵来,不知道谢玉哪儿学的这胡说八道的本事,垂手抱起他:“听话,我带你去沐浴。” 谢玉却摇摇头,死死拽着他的手:“不,说不定能有孕呢?我愿意的。” “是你,我就愿意的……” 可他的力气终究是小,推搡两下,拽不过霍寒,也便被他抱进了浴桶里。 再沐浴完的时候,不剩一点力气。 谢玉努力撑着精神,可怜兮兮的瞧霍寒:“别……” “我不走。”终于,男子松了口,像往常一样将他抱上了榻,臂弯给他枕着,吻了下他的额头:“好眠。” 好眠。 谢玉幽幽的想着:哄好了吗? 还是没好? 若是好了,霍寒为何不唤自己娇娇? 没好吗?可霍寒又跟平常没有区别。 他的思绪乱飞着,两种想法来回拉扯,扯的他睡眼惺忪,也没想明白。 最终,干脆偏过头,拽住霍寒的衣襟,死死不放——罢了,他在身边,比什么都好。 谢玉惦记着霍寒,这一觉睡的有些浅,天光乍破时,就已经微微转醒。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奈何,握住的却是空气。 是空的! 空的!!! 霍寒呢? 又生气了? 不要他了? 谢玉有些慌,立刻坐直,靴子没来得及穿就往外走。 腊月的北方,只着单衣的帝王赤脚踩在地上,有士兵看见了想去提醒,却被身边人严厉制止:“据说陛下的精神不大好,别靠近,万一他发起疯来,是要杀人的。” 这种说法,一传十,十传百。 没有人管谢玉,没有人救他,他就这么赤脚走着,情绪压的厉害。 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找到了霍寒议事的地方。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小心听了听,里面有声音,似乎在商量年后的战事,他……是不是不好直接走进去打搅? 谢玉拧着眉,未清醒的脑子纠结片刻,竟是一转身,坐在了屋前台阶上,双手抱膝,安静的等待着。 天空落雪了,堆在他光洁的脚边,谢玉只穿了件单衣,瑟瑟蜷缩着,等了好久,好久,又好久。 直到有大胆的官员上前询问:“陛下,因何在此啊?” 谢玉才恍恍然抬起头,嘴唇冻的有些发紫。 他的视线迟钝的聚焦着,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官员的脸,便听身后大门豁然拉开。 霍寒的神色满是慌乱,一时找不到大氅,竟是将自己的棉衣脱了,慌忙裹在谢玉肩头,伸手将他抱起来,来不及跟任何人说话,便抱回屋里,用自己的肚子给他暖着脚。 情绪这般低沉,怎生又发病了? 是他的错,他不该生玉儿的气,今早也不该走。 霍寒的呼吸方寸大乱,等谢玉抬头,看清面前的脸时,男子的眼圈全红,眼尾已经润出了星星点点的泪。 哭了? 哭什么? 谢玉静静盯着霍寒,片刻后,伸手去为他擦眼泪,眼看那眼泪落下来,越擦越多,越擦越多,他竟是也有些想哭。 时光一点一滴的流逝,室内的炭火噼啪燃着,终于,谢玉松了手,一下子抱住面前的人:“对不起!” 他崩溃的掉下眼泪:“你别跟我生气,我知道错了!” “我会好好吃饭,好好吃药,我要活着,活着好好听你的话。” “我爱你!”谢玉的肩膀抖得厉害:“霍寒,我爱你,你不要凶我,不要不理我,我害怕,我真的怕……” 说到这里,像是将分别七年的委屈一下子吐了出来,谢玉伏在霍寒肩头,哭的不能自已,揪的霍寒一颗心生拉硬拽似的疼。 “是我不好。”他道歉:“我不好,我应该好好保护你,不生你的气,不舍得生气。” “只是见不得你不顾死活,糟践自己的身子。” 霍寒摸着谢玉的发:“娇娇……” 谢玉抖得更厉害了,这一抱,仿佛什么隔阂都跟着烟消云散,霍寒顺着他的背:“明天开始喝药,我给你调理,我们一起长命百岁,好不好?” “……” “好不好?” 然后,谢玉哭着点点头。 他趴在霍寒肩上,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好大一会儿,才哽咽着缓过一口气。 霍寒为他穿好衣服,抱着他,在他面前拿出了那封绝笔信。 真的是他拿走的! 谢玉眸色一怔,立刻又紧张起来,肩膀紧绷,手下意识揪紧了霍寒的衣领。 却见霍寒抱着他,行至窗边,毫不犹豫的,将那封信甩手丢进了炭炉里。 燃起的火光映亮了谢玉漆黑的眼。 帝王微微偏头,抱霍寒抱的更紧了一些,听他说:“往事如烟散,来日共白头。” 共,白,头。 该烧掉的。 霍寒想:那封惹玉儿不开心的信,早该烧掉。 他就是谢玉的郎君,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他不需要那封信了,谢玉越发娇气了,照顾他的方法,也要与时俱进。 霍寒久久的抱着谢玉,将他整个人都暖热了,才敢有稍稍的放松。 怕玉儿发烧,又怕他没安全感,便叫人搬了炉子过来,当着玉儿的面,给他熬了姜汤。 垂着手端到人身边,霍寒拿谢玉的耳垂降了降手上的滚烫温度,顺势笑着哄他:“那些药我让他们凑齐了,养几日便能开始喝,我每日给你好好熬着,不要怕苦。”
82 首页 上一页 65 66 67 68 69 7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