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衣衫尽散,烈吻覆上心口,霍寒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过速的心跳,大脑空白,几乎有片刻的眩晕。 终于,咚咚咚—— 木门扣响,谢玉特意扯了下他颈上的链子,发出“哗啦”一声,而后,干脆利落的放下床帐,没事人似的起身,连发丝都不曾乱一缕。 “微臣恭迎……” “嗯?”盛长宁一进屋就瞧见这场景,又不满起来,直接出声打断了谢玉的行礼。 屏退左右,小皇帝自己合上了门,慢走几步,将一个红色食盒搁在桌上,单手撑头,眼巴巴看着谢玉:“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谢玉想也不想:“桃花酥。” 盛长宁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你怎么知道?” 谢玉笑着走过去:“陛下若是遇到难事,定会亲自登门,送一盒桃花酥给臣。” 闻言,盛长宁原本委屈的表情变了变,似乎有些心虚:“怎么?无事便不能来看你?” “是臣浅薄了。”谢玉提起茶壶:“臣为陛下沏茶。” 说着,便要去寻茶叶。 眼见谢玉转过身,盛长宁才终于浅浅松了一口气,目光不自觉落在男子散乱的腰带上,还有…… 紧闭的床帷里,竟然传来了细微的铁链碰撞声? 盛长宁瞳孔一缩,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手脚发冷,心脏发慌,宝贝被抢的绝望感迅速弥漫全身,裹挟血液,像是要把他冻僵。 于是,等谢玉回过头,听到第一句话便是: “玉儿,大白天的,拉什么帷帐啊?”
第033章 美人从月亮里落了下来 谢玉顿了一下,沏好茶,按照臣子该有的礼节毕恭毕敬的递上去,笑道:“没什么。” “没什么?”盛长宁鲜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那为何要藏着?” 谢玉不动声色的敛眸,又平静的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什么,喝茶吧。” “咔哒——” 茶盏被扣下,耳边的声音又急了几分:“朕看看。” 自登基以来,盛长宁为了讨好他,一直没用“朕”做过自称,如今喊出来,倒有些威胁意味。 谢玉这才松口:“前些日子顾海平与我外出闲逛,寻了些长的不错的面首回来,养在府里……” 盛长宁呼吸轻颤,冻僵的血液仿佛变得粘稠,再无翻腾的活力。 “臣闲来无事,将他们锁在宅子里,弄些玉势缅铃逗乐罢了。恐污了陛下尊目,还是不看为妙。” “谢玉!!”盛长宁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是耳根泛红,骤然拍桌而起。 世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直呼姓名,是为大不敬。 所以以前,盛长宁叫的不是“玉儿”就是“怀瑾”,迟景瑞也只有被逼急了,才会吼出两句“谢玉”。 如今帝王这么吼,就有些要杀人了意思。 谢玉对上盛长宁,目光缓缓变得坚毅——终于演不下去了吗? 却不想,僵持半晌,帝王只问出一句:“那道密旨,你看了吗?” 原来,是觉得自己那模棱两可的表白成了笑话,恼羞成怒了。 谢玉努力忍住嗤笑的冲动,摇摇头:“陛下密令,臣想等无人之时再看。” “那你别看了,焚了吧,朕告诉你,上面写了什么。” 谢玉乖顺低头:“是。” 盛长宁背起手:“前些日子黄河水泛滥,淹了差不多三个州,尤其是明年春闱赶科考的学子们,已经提前聚集在了皇城外,乞讨为生,颇不雅观。” “过年宫宴的时候,南梁皇帝霍赢会亲自带使团来,瞧着乱象终归不好,你能不能……” 或许也觉得有些为难人,但盛长宁在朝中实权不多,犹豫片刻,还是道:“能不能,赶在年关之前,将春闱提前办了?” 提前办春闱,需要安置流民,协调朝中各方势力,弄不好又会得罪一大波人,怎么被刺杀的都不知道。 小皇帝把他当成一柄刀,他自然…… 谢玉低下头:“微臣领命。” 想了想,似乎觉得有愧,盛长宁又道:“罢了,你带着迟景瑞,让锦衣卫跟着一起忙活吧,有事儿先推给他。” “是。” 男子垂着头,白发落在肩前,挡住了半边视线,那样的单薄,无助。 盛长宁心底微动,不由得想起刚登基的时候,谢玉为了拥护他,在朝堂上力排众议,说的嘴唇都出了血…… 薄唇轻张,盛长宁似乎想说一句什么,但还是转过了身。 话到嘴边,也是盈满了杀意:“顾海平每日不思正业,净带你去宿青楼歌馆,合该……” “陛下!” 谢玉抬头,终于拦住了他:“在盛林书院的时候,您亲口说,您同我和顾海平,亲如兄弟。” 盛长宁没有回头,终是一甩袖子,压着脾气走远。 这么一闹,把谢玉那半分旖旎的心思都闹没了,不过没关系,良心未泯,情绪不稳,是盛长宁最致命的弱点。 每次利用完他,小皇帝心底的愧疚就多一层,这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效应,供他肃清异己。 今夜……宫里怕是又会出件大事了。 谢玉敛下眸中野心,随意坐回榻上。 叮当声起,霍寒自己坐了起来,摸索着让他靠在怀里,轻轻捏起了肩。 他的按摩手法很好,似乎是特意学过,谢玉舒服的眯起了眼。 但不一会儿,似乎又嫌链子响的心烦,干脆坐起身:“吵死了,你放开……” 咔哒—— 几道清晰的碎裂声同时响起。 谢玉睁眼,看见霍寒竟是随意拽开了他府邸专门用来囚人的链子,内力强横,铁屑震了满床。 他的瞳孔不自觉放大,正念着,身体又被对方抱着往床脚抬了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让他靠,撸猫似的轻哄:“这样就没声了。” 谢玉仰起头,原本想凝视一下他的眉眼,但入目……却是一副易容假皮。 虽说看起来也不错,但终归不称心意。 他还是站了起来,几分不悦:“谁允许你弄断本督的链子?” “嗯……”霍寒顿了顿,一时想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便干脆低头,将把破碎的链子捡到一起拼了拼。 现在,只要不动,那铁链就算是完好。 见人还不乐意,霍寒甚至乖巧的眨了两下眼。 却不想,谢玉竟是别过眼眸,从衣柜翻了件白衣出来,“哗啦”一下丢给他,道:“换上,我夜里再回来。” 霍寒低头,仔细瞧了眼那衣服,是自己上次来时,玉儿发病,非要盖的那件白袍。 真要给自己当替身了? . 谢玉去找了一趟顾海平,原本是想提醒他小心皇上,可这家伙满心欢喜拉着他喝酒,跟他讲了那望月楼的花魁技术有多好,花样有多多。 还说什么人活一世,哪有一辈子都在上面。 谢玉忽略了这些话,只是顾海平随口说出了许多少年往事,难免伤怀。 酒楼里,他的身侧,顾海平醉醺醺的起身,甚至多搬了两个凳子摆成两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你看!那时候,我们多好啊。” “我们就这么听白先生的课,你在我旁边,我后面是……那遭天杀的小皇帝!你后面……嗝……” 酒气熏染,顾海平被几个酒嗝顶的眼角泛红,踉跄几步歪到椅子上:“你后面是……遭天杀的霍寒……” “玉儿,下课了!” 顾海平抱着椅背,满足的喊:“我带你偷偷去斗蛐蛐儿……不要……” “不要去和霍寒……偷偷接吻……” 谢玉把顾海平送回了家,却是又出门,自己寻了好几坛酒,喝的烂醉。 夜里回府,竟是不知从哪儿弄了个小猫发箍,带着头上,靠着尖尖的房顶,猫猫护食一般,双手抱着余下半盏的酒坛子。 身体摇摇晃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府里的管家带着下人围了一圈,无论怎么劝,那房梁上的九千岁都不肯听。 谢执说药熬好了,也没有用。 谢玉表示自己身体好了,不用再喝药,可根基受损,话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远处伫立着一个人,马尾高束,白衣银纹,便有些激动的想去寻。 可还没站起来,左手扶着的瓦片松动了。 紧接着,“哗啦”一声,酒坛砸到了地上。 美人也从月亮里,落了下来。
第034章 做我的小狗,对我摇摇尾巴,我疼你 坠下的一瞬间,纤长的银丝向上飘洒,谢玉眼底,倒映了整轮月亮。 可,被人揽进怀里时,视线之中,便只剩下一个残破的酒坛,酒液落了一地。 谢玉揪住身前的白襟,不知想讽刺什么,喃喃着:“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他试探着仰眸,似乎对这张易容的假皮颇为不满——像是不是那张脸,就不配穿这身白衣。 不过片刻,竟是在霍寒怀里动了动,泛红的指尖拨开青丝,慢慢描摹起那张脸的轮廓,不一会儿,刷—— 一张假皮扯下。 而霍寒身份绝密,真正的脸,绝不能在官邸暴露! 面前,谢玉张口,似乎想喊些什么,眨眼间,就被霍寒带到了身后的梅林。 脚步停下,霍寒本能的低头,果然见玉儿抱紧自己,委屈的叫了一句:“寒哥哥。” 毛茸茸的猫耳朵蹭着他的脖颈,霍寒一颗心突突直跳,半晌,才终于抚过他的发丝,“你……你乖。” 他闷声道:“我不喝药,我没病!” 有精神疾病的人大多会抗拒治疗,尤其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更别说一个被先皇软禁四年,又被新皇利用三年,生生折磨病的谢玉。 他攀着霍寒的脖颈,救命稻草似的,抗拒着自己精神不好,身体不好的事实:“我不喝药,我不会寻死的。就算控制不好自己,濒死的时候我也会自救。” “我无数次的跟谢执解释,我跟他重复过好多遍,可他就是不信。” “他不信我……” “好,不喝。”霍寒顺着他说,不一会儿,便听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是老管家掌着灯在带人找他们。 “嘘——” 霍寒手臂上抬,又将谢玉抱紧了些,问:“像不像以前?” 那双桃花眼醉的通红迷离,谢玉歪头,发丝绕过猫耳,听他继续说:“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是剑术课,我们也这样躲在林子里,被夫子找了好久。” “夫子的年纪……”谢玉喃喃回:“就和管家差不多。” “是啊。”霍寒哄他:“有没有一点'少年游'的感觉……嗯……?” 男子瞳孔一缩,回话的时候,正好见谢玉垂手,扣住了他的衣带。 指节灵巧,轻易解开,任由衣带落地,再缓缓将手探入他的里衣,摸索片刻,很快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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