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算着时辰好像差不多了,于是又觉得不安心,干脆跑到了王府大门口。 邻近冬至了,今日又是个没太阳的阴天,外头寒风刺骨。 蓝田矗在王府门口呆了没一会儿功夫就连打了十几个喷嚏,吓得王府管家连忙上前劝道:“蓝公子等还是回屋内等王爷吧,你这身子吃了那么多贴的补药好不容易壮实了起来,别又给冻病了。” 蓝田觉得管家说的很有道理。 他这两个月每日都要喝下一副陈太医开的补药,那药极为苦涩,但效果确实很好。这几日他照镜子都发现自己圆润了不少,瞧着十分康健。 若是因为受寒又病了,王爷怕是又要以蓝田“体弱”为由,不愿意同他行亲密之事了……那之前的那些苦可就白吃了。 于是蓝田折返回了前厅,令人点上炭火,再煮上一壶姜茶。 那姜茶里放了许多的冰糖,蓝田喝下一杯后浑身暖了。 一夜未眠的困倦袭来,蓝田不知不觉坐在那里盖着自己的兔毛斗篷睡了过去。 蓝田是从颠簸感中醒来的,他睁眼就瞧见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雪白无半丝杂毛的厚重皮毛,似乎不是兔毛,是白貂毛。 “这样的好东西好像王爷也有一件。”他半梦半醒想着,过了好久才觉得不对劲。 自己刚才明明是坐在王府前厅的,现如今怎么好像躺在一辆马车车厢里。 “吵醒你了?” 他听见有人在自己身侧说道,他转头一看,那双纤长含情的眸子正是他这些日子日思夜想的王爷。 蓝田终于彻底醒了,他一股脑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王爷微微朝他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蓝田没有照做,而是直接一股脑扑到了王爷怀中。 王爷轻抚他的后背,笑道:“王府里的人说蓝公子是个稳重靠谱的人,这些日子把府上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怎得现下如此不端庄?” 蓝田抬头,淡褐色的双眼中水光流转。 “我不要端庄,我要王爷。” 他说罢便将双臂抬起,勾上了王爷的脖颈,探身朝着他朝思暮想之人吻了下去。 褚安铭也是忍耐了数月的,自然是招架不住蓝田如此主动的攻势的,二人不一会儿功夫就似水如鱼一般纠缠在了一道。 “好些日子没摸,阿田身上结实了不少。”褚安铭的怕自己的手凉,隔着衣衫捏了捏蓝田的腿。 “陈太医开的补药方子好……只是喝得我嘴里泛苦。”蓝田呢喃道。 “是么?让我尝尝有多苦。”褚安铭说罢又探舌进了蓝田口中,一顿搅和撩得蓝田再也忍受不住,伸手摸索着就要去解王爷的衣襟。 不料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刚摸到裤带,就被王爷一把死死攥住。 “阿田别急,马上就到了。” 蓝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艰难地开口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褚安铭说:“天冷了,该带你去温泉池子泡泡了。” …… 二人终于得偿所愿,并且想要将从秋天等到了冬天的这些个错过的日子也一并补上。 好在蓝田吃了几个月的补药方子,身体确实比过去耐受得住了许多,三日里面也只晕过去了两次,但这回晕过去也不因为疼…… 王爷安排的“温泉疗法”果然有效。 但蓝田第二回 晕过去的时候王爷还是心疼了。 他将蓝田安顿在自己房内,交给萍萍照顾,自己则坐到了别院内新建的佛堂里敲木鱼念经,打算靠着佛祖之力让自己清心凝神,压一压肆无忌惮了好几天的兽欲。 可蓝田醒来发现王爷不在身边,问萍萍王爷去了哪里,不知缘由的萍萍只说王爷去佛堂诵经去了。 蓝田让萍萍去把王爷请回来,萍萍说王爷让人不要去打搅。 然而,王爷把自己在佛堂又关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要“出关”的打算。 蓝田等得很心焦,他不知道王爷是怎么了。 于是休息了一夜第二日能下地了,就匆匆赶到了佛堂。 他轻轻叩门,低声道:“王爷为什么在里头不出来?” 里头传出咚咚咚的木鱼声。 “本王在凝神清心,可怎么都凝不下神,清不了心。” 蓝田听了这话,顿时明白了。 “清不了就不清。有蓝田陪你啊。” 房内木鱼声暂歇,过了一会儿只听里头的王爷回道:“阿田你走开,离本王远一些,我怕再这样下去你受不住。” “我不走。王爷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到时候让菩萨看看,我到底受不受得住。” 只听门里头传出啪的一声,好像是敲打木鱼的棍子落地的声音。 然后就见佛堂紧闭的房门被忽地一下打开了,褚安铭站在里头,眼里满是念了一天一夜的经都没能消下去的火,直勾勾看着蓝田。 蓝田得意地笑了笑,朝着褚安铭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那露出的半截舌尖终究还是把褚安铭最后的防线给击溃了。 他一大步走出佛堂,一把拉着蓝田去了边上的禅房。 至此,温泉别院内“干净”的地方又少了一处。 不过菩萨看起来对此好像并不恼,依旧神态安详地坐在台上慈悲地看着世间众生。 众生皆苦,及时行乐。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本人:这章写得我好爽……因为我看得到你们看不到的剧情!
第104章 他这次倒不轻浮 二人便在那温泉别院不分昼夜厮混了许多日,几乎是要将除了佛堂之外的所有地方都侵占了个遍。有一次还被燕王那个混世魔王的二公子撞见。褚安铭也无所谓,只让他速速离开,不要打搅皇叔和皇叔母的雅兴。 二公子褚宁烈也是见过世面的,也不至于被所见场景给震惊。只是事后回味所见所闻,感慨了一番“皇叔母”真是会玩,皇叔真是“老当益壮”,然后自己心里头也痒痒的。 又过了几日,宫里头突然递来消息,说是皇上召梁王入宫有要事商议。 褚安铭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日理万机的皇兄怎会特地找他这个空壳王爷商议什么“要事”。 临去前,他特地将蓝田送回了城内,安顿在永仁坊的宅子里。 褚安铭叮嘱蓝田,若是天黑前未收到自己报平安的消息,那就让宅内老管家带他从宅子里的密道逃出城去,老管家会带他去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再做打算。 蓝田着实是被褚安铭的反应吓到了,他问:“王爷为何如此紧张?” 褚安铭道:“本王也不知道。只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太后没了,皇上少了许多的顾忌,一些事情过去不曾做的如今大概也提上议程了。 褚安铭想过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他过去也并不在乎。 他尝尽人间美味,穿遍了绫罗绸缎,鉴赏把玩了无数奇珍异宝,那时候他觉得哪怕第二天就要被砍了头也是不会有半点留恋和遗憾的。 可是他如今心里有了蓝田这个牵挂,就要将这事情考虑周全了。 …… 褚安铭安顿好蓝田,回府换了身得体的衣服便驱车进了宫。 他被带到皇上的御书房内,此刻里头已经有了其他人。 “于大人?” 屋内,皇帝端坐于案前,一侧站着锦衣卫统领于卿,二人似是刚才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表情都不大轻松。 褚安铭同于卿也算是多年好友。 褚安铭曾将叶丛峰送到其门下,于卿竭心尽力地亲自教导,最后意识到这孩子头脑实在单纯学不了什么兵法计谋,于是倾囊相授了毕生武学后就将叶丛峰送回给了褚安铭,并表示“还是让孩子做个单纯快乐的人吧。” “殿下。”于卿见了褚安铭也不行大礼,只是微微躬了躬身。 “安铭来了,赐坐。”皇帝吩咐道。 待到二人都落了座,皇帝便屏退了屋内的其他人,只留了一个贴身伺候的海公公。 房门关上,屋内一片寂静。 褚安铭见于卿也留下议事,暗道今日事情果然不简单。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褚安铭干脆主动开口问:“皇兄今日召臣弟进宫,说是有要事商议……不知所谓何事?” 皇帝脸色凝重:“于卿最近查到了一些事情,同你有关,朕觉得还是要当面问问你。” 褚安铭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向于卿:“哦?于大人查我?” 于卿面露难色:“我并非是刻意要调查殿下。是皇上命我查出向北疆传递消息之人,我下面的人顺藤摸瓜的查到了殿下的别院。” 褚安铭皱了皱眉,问:“向北疆传递消息?皇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似是在观察褚安铭的反应,见他似乎确实毫不知情,于是开口道:“朕两个月前发了一道密旨到北疆,命那边原本徐家留下的三万精锐不露声色暗中撤回京城。此事本不该让除了燕王世子以外的人知晓的。但前些日子北疆呼延部可汗长子呼延克伊来京参加母后丧礼,同朕私底下表示愿意献出部落骑兵,补上那三万回退的兵力……” “那会不会是燕王世子告诉他的?”褚安铭问。 于卿解释:“这个呼延克伊曾经斩杀了燕王世子一员爱将,那将士从小同世子一道长大,情同手足。虽说如今呼延部臣服于我大昌关系紧密,但介于世子同这呼延克伊的私人恩怨……世子应该没有机会也不会同他说这样的密信。” 褚安铭听罢眉头紧蹙看向皇上:“那所以皇上怀疑这泄露密旨的另有其人?” 皇帝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是北疆有了内奸,还是朕的身边……出了问题。” 褚安铭转头看向于卿:“所以于大人就替皇上查了此事?查出同本王有关?可是这道密旨的事情,本王毫不知情,又如何向北疆去递消息?” 于卿脸色铁青:“臣确实并未查到这消息是如何从宫里泄露出去的,但是臣查到两个月前曾有人从王爷城外的温泉别院往北疆递了不知是什么的书信。” “什么?”褚安铭一愣。 皇帝看他这反应,问:“怎么?五皇弟对此毫不知情?” “确实,不知。” 两个月前是宜太后刚去世的时候,他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无暇顾及周遭发生了什么。 “可臣弟的别院内,还住着燕王……” 于卿道:“臣都查过了,什么都没查到。” 褚安铭不解:“什么都没查到?今日叫我来,不是说查到了什么与我相关的事情么?” “你……是不是得了个新人?”皇帝突然问。 褚安铭听了这话新头不由得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玩笑似地说:“此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臣弟带他去吃了砚清的喜酒,许多人都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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