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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诡泣

时间:2023-09-06 23:00:21  状态:完结  作者:风拂尘

  谢凉垂头:“大哥不一般,旁人求不来的东西,大哥弃之如敝履。”

  北冥晏道:“各有所求罢了。”

  “哦?”谢凉笑了一下:“想必大哥所求之人已经得到了吧?那可知道弟弟求而不得的心境?”

  “求而不得……那我来问你,河巍翟家可干涉你所求了?你为何对他们痛下毒手?一家五口,老少皆不放过。还有孟岭杨家、南统成家、渠岳白家……通通都干涉你所求了?你是因为他们才求而不得的?”

  “自然。”谢凉轻声道:“我需要钱,需要药材,需要铁器……我只是想与他们做个交易,谁叫他们不肯?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我一向不择手段,谁敢挡我的路,就只有死路一条。”

  谢凉又苍凉地笑道:“大哥又要对弟弟说教了吗?还是省省吧,大哥是了解我的,我冥顽不灵,性子倔强。”

  北冥晏沉默了一会儿:“碧血宗宗主是谁?他在哪里?”

  早就知道问谢凉根本没用,可也不得不问,果然,谢凉嘲笑道:“他是什么人?他千变万化,相信我,你们拿他没有办法的,大哥就别白费力气了。

  “我在碧血宗至少见过他七八副模样,根本不确定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十分精通易容术,亦十分懂得操控人心,演技精湛。”

  “那逢山在哪里?”

  “被我卖了,哈哈哈。”

  北冥晏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谢凉愣了愣,寻着脚步声渐远处,喊道:“大哥,我就这么让你厌恶?连多对我讲几句话都不肯?”

  后边的话听不清了。

  薛骆迁跟上来:“阿晏打算怎么办?”

  沈慕婧、牧云天、汪宁默和梁广越。

  神墓楼、西厂、凫山汪家和六扇门。

  无数桩命案总归要有人承担责任,谢凉作为碧血宗的一员,再加上从前的所作所为,其实正是解决此事、承担责任的不二人选。

  没有人会质疑这个结果,就算是谢凉的亲弟弟北冥易也无法袒护,实打实地做了错事,无人可以包庇。

  可薛骆迁觉得北冥晏会,方才他说的抉择便是这个,因为北冥晏受过“未做之事”的捆绑,与旁人的想法不太一样。

  若谢凉以这四人的死为罪名,被连城司移交给朝廷,只凭六扇门梁广越之死,便是死罪无疑,更别提还有个西厂。

  “我不会救他。”北冥晏深吸一口气:“但他仍是我的弟弟。”

  在青崇山上,北冥晏曾对谢凉说:“你不是我的弟弟”,那时他形容冷漠,兄弟俩大打出手,全都是因为这些年来谢凉所做的事。

  因为外祖父不传位给自己,谢凉便与家中斩断了联系,自己从了母姓,改了名字,还加入了碧血宗,做了许多给家族蒙羞丢脸的事,在江湖上臭名昭著。

  还有,那时北冥晏关心则乱,真的以为谢凉刨了北冥晨的坟茔,将小小的尸骨做成了骨笛。

  事实证明骨笛并不是北冥晨时,他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很明显地意识到,他还是对谢凉抱有期望的。

  且不说别的,就说无论如何已到如今的局面,他还是不能看着谢凉死,况且他很清楚,此事并不是谢凉做的。

  这是薛骆迁一早便预料到的结果,所以并不感到意外:“若阿晏想要救他,就必须向朝廷隐瞒他与碧血宗的关系,只要他与碧血宗无关,或者关系网不深,那么就与牧云天和梁广越的死也无关,连城司便能保住他。”

  “那……神墓楼和凫山怎么交代?”

  “那个之后再说不迟,甚至六扇门都不必太担心,当务之急,是给西厂一个交代。”

  刘域与父亲的恩怨,薛骆迁从祖父那里多少听过些,此次抓人一事,西厂如此积极和急切,原因也便不难猜了,再想来,刘域也是不会太容易放过他的。


第92章 唯一人无所隐瞒

  北冥晏担心:“可碧血宗似乎一直在针对你,或者通过你针对薛家,若是一直抓不到罪人,你……?”

  薛骆迁不以为意:“针对我倒没什么,只怕碧血宗最初的目的便是薛家。”

  “究竟是为什么,你有头绪吗?”

  “我爹与刘域有些恩怨,想来刘域这些年从未放下过,暂且先不提这个,只一点,薛家与北冥家还有姻亲未断。”

  北冥晏一怔。他是在心中从未想过要娶薛天籁的,在颜开客栈里也与薛天籁通通都讲清楚了,这些日子事多,更是忘了有这么个关系,他名义上还是薛家的女婿呢。

  “虽然谢凉改了名姓,但如阿晏方才说的,他仍旧是你的弟弟,我担心……”

  见薛骆迁陷入沉思,蹙眉不语,北冥晏更担忧了。

  西厂急于给薛骆迁扣帽子,也不知道真的是为了牧云天,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因为与墨衣卿相的个人恩怨,那他只会大胆猜测,西厂与碧血宗不清不楚,反过来栽赃嫁祸。

  虽不敢贸然猜测二者联手,但至少可以猜测,二者之间或许有些关系。

  倘若真是这样,那西厂在明,碧血宗在暗,虽暂时还不知道其真正的目的,却可以想见,他们是想从谢凉入手做文章,奏报诬陷北山,顺理成章,一网框两羊。

  毕竟谢凉是在北山上被抓的,毕竟谢凉是北冥家的人,毕竟北冥家在中原本就被人排外。

  还是顺理成章的,再因北冥晏与薛天籁有婚约,两家谁出事,另一家都逃不掉。

  北冥晏以为薛骆迁是在担心这个,主动提出:“不如请薛姑娘退亲吧,虽然仓促之下有些显眼,只是现下我也想不出来好办法了。”

  薛骆迁抬头看他。

  “你看我这幅样子,薛家若是想退亲,说出去也没什么不对吧。”他伸出双手给薛骆迁看,神情颇为严肃:“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先这么办吧。”

  薛骆迁却拉住他的手,将他拉近身前:“谁说要退亲?”

  “嗯?”他没察觉出薛骆迁的不对劲,一心扑在谢凉一事上,脑子转得飞快:“可你说的有道理,不能不退亲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他心中其实另有打算,他手下的暗卫已经查清了那四个人的死因,虽然各有各的死法,表面的致命伤也都不一样,但其实在伤处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的伤口都细微,且不教人轻易察觉,细雨针的针尖淬上了剧毒,那才是这四人真正的死因。

  这个伤口,若不是精通毒术与暗器的仵作,根本无法发现其中的真相,并且凶犯使用细雨针的力度与用毒的材料剂量,都是一绝。

  细雨针,是北冥翩义未入赘北冥家前的本家绝杀招,一脉单传,到北冥翩义这里才断了的。

  他的两个孩子中,儿子北冥祁个子太高,生得魁梧有力,并不适合继承细雨针。

  女儿北冥念的身形倒是合适,可惜她志不在此,偏喜好打抱不平,性子豪情万丈,这样的人不懂得收敛声息,无法使用暗器作为武器。

  那便只能传给孙子。大孙子北冥晏就算了,身体最虚的那段时间,快步走都累得大汗淋漓,并非最佳的人选;

  老二北冥显,也就是谢凉,心思足够,可狼子野心,纵然能力不差,也不可倾囊所授;

  北山之主传位象征有三,北冥却岚毕生所著的毒|药大成典籍之《玉散谱》,额间家主点砂仪式与绝学细雨针,北冥翩义就从来没打算过传位给谢凉;

  老三北冥昱的悟性不大够,也少一分恣意,做事死板又规矩,不像谢凉般锋芒毕露,也学不来北冥晏的暗度陈仓,中庸得有些可惜;

  老四北冥易如鸟,迟早是留不住的。

  这细雨针,北冥翩义最终还是传给了年尚幼小的北冥晨,这个早夭的老五,最是可惜。

  倒还有一个叶笑云,与薛骆迁一样的慧眼通灵,也是个奇才,当年看几眼便偷着学会了。

  遂就北冥晏所知,当今世上使用细雨针这样武器的人,不出三人,除去叶笑云与北冥翩义,剩下就是北冥翩义的父亲了,倒还在世,只是人在塞外,垂垂老矣。

  所以北冥晏才会如此怀疑师父,当面对质,他想不出北冥翩义的动机,也不想去想。

  每次想到这里,他总会想起那个小小的身体,永远沉睡在他的怀中,睡在地底,再也不能睁开桃花一样漂亮的眼睛,叫他哥哥,对他笑。

  这些事都过去吧。他总是对自己这么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连累薛骆迁和薛家人,师父的嫌疑如此之大,恐怕最后是脱不了干系的。

  所以这亲必须得退,不仅要退亲,他也该同薛骆迁避些嫌才是:“骆迁,你听我说,这件事——”

  薛骆迁从脖子上拽出玉牌:“阿晏已经许给我了,我不退亲。”

  于蜀国人来说,玉牌才是许诺的见证,就如房契地契……卖身契之流。

  北冥晏呆呆的:“啊……”他明明说的不是这个退亲,薛骆迁必定是故意逗他的,他却当真了,心中有些恼怒,还有些暖意:“你知道了啊……”

  玉牌由他亲自给了薛天籁,经手过薛骆邶,薛骆邶又给了薛骆迁,但其实这些都不算它真正的用意,他将它送给薛骆迁的时候,才是它真正的用意。

  薛骆迁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有个秘密,告诉阿晏,如何?”

  “你不妨说说看……”但总觉得薛骆迁会说出令人难为情的话,毕竟这样郑重其事。

  “其实,自从阿晏说喜欢我起,我每日醒来都很恐慌。”

  北冥晏不解:“为什么?我没有骗你啊。”

  “我知道。但因为阿晏这么好,我实在是怕有人来同我抢,我总是在想,阿晏若是被人抢走了,我该怎么办?”在北冥晏极速憋红自己的脸时,薛骆迁揽过他的肩,将他抱住:“以后不准再看轻自己,在我看来你就是最好的,如果你看轻自己,那我又算什么?”

  他们刚才一起走到地牢外,站在无人的角落里说话,忘了离开,北冥晏四下瞟了几眼,周围并没有人,便伸手轻轻拍了拍薛骆迁的背,呐呐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明白薛骆迁的感受,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薛骆迁的好,在他眼中便是极好最好天下第一的好,薛骆迁的不好他也喜欢,况且在他心中,所谓薛骆迁的不好,也是好的。

  那一刻,他觉得无比舒心。

  下一刻,薛骆迁一句话便叫这温情的气氛瞬间破功:“不过与天籁的亲还是要退的,阿晏是我的人。”

  “啊……”干嘛说话这么直白,叫人怪不好意思的:“好。”

  北冥晏将下巴靠在薛骆迁肩上,想起他们在青崇山上那个山洞里的样子。

  不过三月有余的光景,却觉得恍如隔世,从那年下船初见,到如今已是第十四个年头了啊。

  他这么想着,出了神,薛骆迁也不放开他,二人便这么抱着,直到他突然回过神,觉得实在是够了,还有正事要做,才推了推:“好了好了,你不必担心,退亲这事我会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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