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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诡泣

时间:2023-09-06 23:00:21  状态:完结  作者:风拂尘

  “掌柜哥哥知道为什么吗?”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北冥晏憋笑。这两个孩子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正值活泼可爱的年纪,让他想起弟弟:“也不能这样说。罢了,先不说这个,你们且说说,他们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萧衍的怒吼——

  “滚!离我远点!!”

  紧接着是他那好兄弟叶笑云的声音——

  “啊我知道了,这招是不是叫欲擒故纵?好萧萧,实在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上钩便是……”

  而后又传来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不过两三招的功夫就没了声响。

  萧衍是碧落邱姑姑的传人,通晓的是暗杀与仵作之术,武功本是不弱的,即便对上江湖有名有姓的,也不见得就一定会输,名门正派最怕暗中动作,这也就是为何江湖上虽传薛家无敌,却也有天敌,便是北冥家。

  可偏偏他遇见的,是曾与薛骆迁齐名的叶笑云,又在昨日不慎中了这无耻厮人的毒,三五日里浑身内力都施展不出一半。

  午饭时,叶笑云又跟在他,身边美曰其名地帮忙做饭,却不小心烫伤了他,叶笑云是自幼习武的,闪避及时,他却没有防备被泼了个正着,事后还要被叶笑云上药调戏,温声来哄……种种下来,自然落不着好处。

  楼上收拾行囊的人下来了,霍慎方也要一道北上回连城司,北冥晏与其道别:“代我问候连城爷爷和霍伯伯。”

  霍连城是中州霍家的家主,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现如今霍家由他的大儿子霍驹掌管着。

  霍慎方是霍家这一代的单传,此次南下办完了家中吩咐的事情,见赶尸匠的行迹没有按照官府的既定路线,所以一路跟着,这才辗转到了这里。

  他上次见霍慎方还是四年前,武林大会时。

  临走又是一番嘱托,送走了两个弟弟,客栈终于安静下来,这几日兵荒马乱,忽然安静又有诸多不习惯。

  还有薛骆迁,依旧赖着不走。

  磨磨蹭蹭又一日,前几日北冥晏已拿钱叫人补了‘颜开客栈’上的金子,现下挂上了匾额,又叫人写了一副联子贴上,准备挑个良辰吉日,正式开门迎客。

  他也曾试探着问薛骆迁,不怕耽搁时辰吗?结果薛骆迁摇头答:不怕。

  这几日,薛骆迁总是早晨起来在院子里练剑,因为起得早,又安安静静的,起初北冥晏还不知道。

  有一日早晨,他醒得早了些,推开窗就见薛骆迁手持逢山剑往回走,阳光洒在一袭白衣上,显得圣洁无暇,他在三楼,模模糊糊看到薛骆迁走进了大堂。

  他眨了眨眼,赶紧洗漱一番下楼,薛骆迁的早饭已经吃了一半,这个点央央和青玉还没有起床,镇上的人也大都没有起床。

  薛骆迁的发有些凌乱,细碎的额发是湿的,一缕一缕地垂着,像被露水沾湿,又似出水芙蓉,剑就放在桌上,北冥晏这才知道薛骆迁有早起练剑的习惯。

  自那日起,他便换了推窗可见后院的房间,反正客栈也不缺房间,每日早晨有免费的习剑可看,且还是武林盟主,早起又如何。

  只是纵然萧衍给的那把剑被他收下,也束之高阁,他这一生都不能如薛骆迁一般举剑,仗剑天涯了。

  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每当天幕刚启,处处闻啼鸟时,一个在楼上,睡眼惺忪地趴在窗前,往楼下的院子里看。

  一个在楼下,白衣胜雪挥剑凌厉,一炷香后各自整理自个儿,再一道吃个饭,北冥晏觉得,这样的日子倒也安逸。

  或许这便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又或许这便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他总是等薛骆迁吃到一半再下楼,很少同时,以免薛骆迁起疑,后来变得愈发早睡,精力也好了很多,看薛骆迁的一招一式也能看出点门道,津津有味的,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卷二:岭南知遇


第18章 碑刻情重人两散

  这是他知道的。

  他不知道的是,薛骆迁并不是吃得少,而是早饭总是多备一份。

  不过依照薛骆迁的耐性,和其缜密的心思,恐怕是不会说的,日子便也这么一天天过去。

  九月末,颜开客栈门前挂起了灯笼和酒帜,制备了酒水和饭食,放了两挂鞭炮,请对面朱老板“一家子”吃了个饭,到官府立了名目,就这么开张了。

  中原不似外邦繁文缛节,多爽朗好客,然北冥家往上追溯三代,都是天下第一礼邦之民,遂到每年十月初八,都有开坛祭祖的习俗。

  如今有家回不得,北冥晏便早早地准备好了东西,吃过早饭就要到百里之外的青崇山上祭拜父母。

  他们家远在中原最北之地,他的父母却偏爱岭南,跨越整个中原准备定居在此,却不想最终也长眠于此。

  叶笑云知道北冥家规矩多,什么喝水要先转动茶杯,以水沾湿杯口再喝;什么坐着吃饭的时辰不可超过一刻钟……

  反正阿晏对他讲过,他还是北冥翩义的门生,可总是记不住,也经常捣蛋不做。

  此次他先给备了马车,等北冥晏大包小包走出来时,萧衍不禁对其刮目相看。

  青崇山不远,以北冥晏的轻功来回一趟外加祭祖,天黑之前足够时间能回来,萧衍以为不过带个包袱就能上路。

  “阿晏,我本想同你一起去祭拜干爹干娘,可是萧萧前几日一不小心吃了我的‘酒不散’,我得留下来看着他……”

  每回叶笑云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萧衍那双万年懒散的眼睛都会睁得极大:他会不晓得什么东西是药,随随便便就吃吗?!啊?!简直是笑话!!

  可叶笑云回头瞥了他一眼,对他端正地笑了笑,他便冷哼一声别过头,得过且过算了,这日子还得过,不然咋整,离?

  总觉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萧衍对阿云,脾气出奇得好……北冥晏想着,看萧衍的脸色,觉得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是问了会给骂个狗血淋头,道:“无妨。天黑之前我会赶回来。”

  叶笑云还是不放心,眼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哎,我可以不去,那咱家武林盟主呢?叫他陪你一起去啊。”

  “假。”萧衍在一旁小声嘟囔。

  北冥晏呼吸一滞:“这……这是小事,怎么能劳烦他?”

  叶笑云笑道:“小事?我看他巴不得同去呢~”

  “你又是个知道的了。好了阿云,再耽搁都要晌午了。”北冥晏正要从他身边绕过去,楼上踱步下来一人。

  叶笑云撤去了身形给人让路,笑得愈发深沉:“你瞧我说什么来着?见父母哪里能是小事……”

  这话给北冥晏急得,满脸通红:“阿云!!”

  叶笑云直吐舌头:“薛骆迁,阿晏可等你好久了,你干嘛去了?”

  “沐浴。”薛骆迁走下来,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北冥晏又衣着端庄,问:“去哪里?”

  “青崇山……”

  薛骆迁点点头走出去,坐上车缘牵起了缰绳,叶笑云推了一把愣愣的北冥晏,在他耳边道:“这里是薛家的地盘,叫他带你去,合乎情理。你若是一直推,反倒显得你心虚了。”

  北冥晏被推上了车,叶笑云和萧衍站在门外目送他们离去,啧啧道:“武林盟主做车夫,世间能有几人是这般的气派?”

  马车一路行迹平稳,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青崇山脚下,二人在山下寻了个客栈吃饭,饭后收拾东西上山。

  叶笑云给找的马车不大,北冥晏和一车包袱坐在一起,腿脚都施展不开,又不好意思到外面坐在薛骆迁身边,就这么委屈了一路也没吭声。

  薛骆迁停马车掀开帘子时,神情一怔,淡漠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他是知道蜀国的,却不知道蜀国祭个祖也需这么多东西。

  委屈北冥晏了。

  北冥晏下马车时腿脚都麻了,下车差点一个趔趄跌下去,幸亏薛骆迁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才定住身形,而后二人皆是僵住,再同时开口。

  “多谢……”

  “失礼了。”薛骆迁放开他,探身到车厢里拿包袱,脸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低声问:“这些都要带着?”

  北冥晏急忙摇头:“不,那几个灰色的包袱带上就行,其余的是一些衣物,在青崇山脚下接济穷人用。”

  薛骆迁回头:“接济?”买新衣服接济?

  不知是否是错觉,北冥晏总觉得薛骆迁英俊的脸上染着一层浅色,还来不及细看,薛骆迁便又将头转过去了,他只当自己是看错了:“这是我爹娘的嘱托,每逢祭拜必做力所能及之事,只当是我们家欠世人的。”

  他的声音到后面愈来愈小,生怕吓到谁一样,薛骆迁脸上神情顿了顿,拿着他指定的几个包袱出来:“若要说欠,我倒觉得是世人欠了你们才对。”

  这话的意思,是不觉得他们制毒使暗器的招数阴人损德?但薛骆迁只说了这些,他也不好追问。

  其余的东西都放在客栈里,他们上山时随身带了三个包袱,都让薛骆迁背着了,北冥晏不是没想接手一个,只是薛骆迁扫过他的腿:“方才站都站不稳。”

  他想起下马车时的情景,呐呐住了口。

  其实不过是血液流不通,一盏茶的时间便好了,可薛骆迁白衣挺拔的身姿走在眼前,他忽然不想再解释。

  下午,二人终于登了顶,青崇山不高,树却极多,且高俊青葱,路边野草都长到了腰际,一条大路与无数条小路开拓着上山。

  北冥晏随薛骆迁一会儿走大路,一会儿上小道,薛骆迁的脚步不疾,所以一路下来不是很吃力,而且没过多久便到了。北冥晏忍不住问:“薛公子来过青崇山?”

  薛骆迁点点头:“几年前来过,此山在岭南多少有些名气。”他侧着脸对北冥晏说话,脖颈到下颌处弯起一条漂亮的弧线,北冥晏不觉看得心中一跳:“是吗……”

  “嗯。青崇又名万藏山。”薛骆迁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中原与古蜀稍有不同,仲、暮春之交时是清明节,届时,附近葬有亲人的,都会上山祭拜,平常时候没什么人上山。”

  薛骆迁是薛家二公子在外的私生子,世人皆传,因其武学奇才和赢得武林盟主之位才得以在薛家立足,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世了,母亲甚至没能撑到和父亲一起回薛家,这是北冥晏知道的,不知的是:“薛公子的爹娘也……”

  薛骆迁似乎知道他要这样问,没犹豫:“他们葬在薛家后山。”

  正说着,二人已绕到了山顶的侧面,视线忽然更加宽广,一片片绿如茵的草地上,立着一座又一座的坟茔。

  十月无人上山,整个坟场看上去空荡荡一片,这里似乎连风都不曾吹过,草木安静。

  “就在后面。”这次换成北冥晏带路:“我很久没来了,这些年都是家里在照看。”却没有任何改变,父母的墓碑依旧矗立在靠后的位置,面前摆着一酒盏和三个空酒杯,大概是两个弟弟临走前上山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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