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崔叙在宫中本就是个伺候人的,也不习惯旁人鞍前马后,身边仅用甘泉宫两名火者随侍足矣。 而在官员们眼中,这位崔督监则与其他宦官多有不同。 因国朝禁中内书堂的传统已久,年幼火者多可入学识字,聪敏警利者经简拔后,日课由新科翰林讲学,考核结业后拨入二十四衙门中各紧要处任职。 因而亲近用事的贵珰之中,不乏士人作派的宦者,雅好诗文,亦能与外臣酬酢唱和。 崔叙十岁入淮王府当差,内书堂的门槛都没摸过,但有义父亲授书史,又身无琐务,闲暇时常借淮王书阁的典藏打发时间,底子不逊于同龄翘楚。 而自新帝践祚以来,他时常在御前行走,替王缙整理司礼监呈递的题本与内阁条拟,对礼制时务也有所了解。 故而既有几分书卷气,又无虚谈夸论的酸腐。也不爱附庸风雅,谢绝一切文会邀约,免了清高者的尴尬,也绝了媚进者的心思。 而他在宫中也不领事,不多与人往来交结,没有钻营人脉的念头,出巡地方,自也不需旁人孝敬。 细想来,他一介床榻之间的娈宠,从无预政的可能,如今又被外放,能否回京,回京以后枕侧是否还有一席之地还两说呢,真没有费心讨好的必要。 宠臣诸般特质之中,于崔叙而言,唯有一个“娇”字最为契合。他时常借口身体不适,不出席任何集会,后来干脆连船也不下,只等开拔前往下一站。 娇弱又娇纵。 崔叙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行程之初,他也曾受邀饮宴,结果喝得酩酊大醉,在席上三言两语将一随行京官吓得面如土色。 第二日酒醒,崔叙方才幽幽记起,自己将那位官员在家中摆酒时的醉话复述了一通,约是调侃自己的宫闱秘闻。 王缙曾拿此事在床上做文章,弄得他不堪承受,因而有几分印象。 自那以后,崔叙便感觉身上的目光除了探究、鄙夷,还多了许多畏怖。崔叙怕言多必失,索性就这样离群索居一般地度日。 但世间总有例外。 …… 至杭州时正逢端午,崔叙在借阅的诗文中寻章摘句,于信件中描绘不曾亲眼得见的西湖胜景。这张纸页不久后便会附在奏报中呈到远在京师的帝王案上,只是皇帝从未在谕令之外夹私。 起初崔叙对此并无疑虑,皇爷于私虽荒唐不羁,随心所欲,于公却鲜有徇私情的时候。但时日愈久,字里行间满怀情意的信件皆如泥牛入海,任谁都难免有几分灰心丧气,继而猜测帝王身畔应有新欢作陪。 很快崔叙又惊觉自己在佞幸嬖宠的身份里代入过深。 一番痛定思痛之后,崔督监开始谋划,预备途经饶州府时便称病长住,留在鄱阳县不再返京。 他握着这封信,在摇椅上这般想着想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皇爷还如往日一般,一见到他便抱起他的双腿求欢。可今日崔叙心绪不宁,抬腿要踹,却不像平日那般轻易被擒住、掰开,露出玉白的腿根,再被掐上数个红痕。 反而是王缙被他结结实实地当胸踹了一脚,却一点不气馁,又扑上来搂他的双脚。这倒教崔叙觉着不大好受了,用足趾抚慰、撩拨他的心口,自己乖乖分开了腿。 再下一刻,崔叙身上的袍服不翼而飞,赤条条地裸着雪躯,被躺在摇椅上衣冠楚楚的皇爷拥在怀中,分开两膝跨坐着。 崔叙似乎从未有过身处上位的经历,一时间面红耳热,兴致高昂地主导起了这场情事。 面对不那么急色的皇爷,对崔叙来说实在称得上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勾着团龙袍的襟领,邀请身下人来吻。舌尖很自然地撬开唇齿,呼吸相融,津唾相换,再牵出淫靡的银丝。双手也熟稔地解开革带,迎出内里蛰伏的龙根。 令崔叙有些意外的是,捧出那活并未完全硬挺起来。他感到有些郁结,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这人梦里也要和他处处作对,却又因此燃起某种诡异的征服欲。 他试图用自己身体最受不得磋磨的地方,去唤醒那根巨物。这回总算见了点效果,在他的卖力诱导下,皇爷好不容易硬了,自己却没了力气,伏下身边喘边骂,索性不再动了。 却听见头顶传来一阵闷笑,崔叙忽然觉得有些陌生,撑起头去看,发现王缙正笑望着他,又是摇头不语。 像是受到了挑衅,崔叙跪起身,双手探至身后自行扩张起来。他有时也会借玉势自娱,眼下情动,入两指并不怎么费力。 皇爷也一点不嫌他拖拉似的,竖着鸟儿,好整以暇地等候崔叙自己坐上来。 崔叙骂骂咧咧的,左一句荒淫无道、狎戏户奴,右一句见异思迁、始乱终弃,穴口却很温良,细致含裹着冠头,不疾不徐地小幅抽插,直到整根吞入。 连崔叙自己都感到惊讶,摸着囊袋直愣愣地感叹:“竟然都吃进去了。” 可惜王缙并未给他太多回应,崔叙失望至极,随意骑了两下就要起身。 这时才被箍住腰身挽留。 “皇兄的小情儿,气性怎么这么大?” 崔叙霎时醒觉,这分明不是梦境!王缙、不,全然陌生的面孔迎上前来,似笑非笑的模样倒有与皇帝有几分相像。 先帝无子,养子仅皇帝一人成活。王缙尚为平民时,也曾有兄弟姊妹,不过都已夭折。生父、生母,哪怕是第一任养母淮王太妃,都已身故。 真正的天煞孤星,刑克全家,养父母家也不放过。 唯有故淮王之女隆庆公主在世,哪里还有什么兄弟。 设若算上宗室同辈的堂兄弟,便难以计数了。 崔叙没有王缙那等神乎其神的记忆力,根本无从根据相貌、年龄推断此人是谁。 但不论他是谁,只要真是连出城祭祖都须上报请示、等待批复的宗室子弟,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杭州,更不该出现在这艘宝船之上。 ---- 写了骑乘,但又好像没有写。
第16章 王循 那人似乎察觉到崔叙正经历着头脑风暴,索性坦诚地自报家门:“崔伴伴这等炙手可热的红人,一时认不出小王也是应当的。在下是晋王王循,这么说可还有点印象?” 晋王,国朝初年太祖分封的九大塞王之一。王缙的本宗。 当年诸王皆设亲王护卫,“凡有差遣,从王调用”,亦可调征打仗,由亲王统帅,可谓是一呼百应。 楚府护卫曾随楚王南下平定云南。除军权以外,诸王亦有节制当地布政司的权力,譬如蜀王就曾参与处理四川榷茶事宜,代天子行事。 不过仁宗朝时风气大变。公侯带兵,节制诸王。另,诸王不得擅行修造、不得干预诸司、不得交往外番、无召不得入京,诸王世子入京进学等。 至宁宗、惠宗朝前期,在孝安皇后主导下,藩禁政策进一步收紧,包括限制藩王出城、与官员往来,官员朝王“一见即退”,限制诸王与官员结亲,婚配人选由皇帝定夺等。 崔叙还是感到难以置信,封国太原府的晋王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杭州府。 可他身上这件被自己亲手解开的蟒服却做不得假,不说用料做工,只说常人若敢穿着这身衣裳招摇过市,恐怕全家每人长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见崔叙依旧怔愣,王循又道:“元年正月,我曾获准进京觐见过一回。” “我攀上宫后苑一处假山,举目四望,便看到山石遮掩下,两只野鸳鸯正情到浓时……底下那只哀哀叫着,好不可怜。” “他还落下了一方巾帕,被我拾得。” 不等他回过神来,王循便将自己方才所说的那方巾帕取出,强行填进身上人口中,紧接着锢住崔叙双臂,挺胯颠弄起来。 一边品评:“崔伴伴这口穴,数月不用,滋味倒还不错,只是长此以往没有进益,也很难留住皇兄的心啊。” 崔叙只凭唇舌根本顶不出巾团,只能呜咽着摇头挣扎。但他早已将自己钉死在王循身上,作茧自缚,逃脱不得。 王循耐性极佳,他甚至颠弄一阵以后,松开了崔叙双手,任由他随着躺椅轻动,在自己身上摇摇欲坠地晃,脱逃无门,每次徒劳的尝试只能是一遍遍地将阴茎吃得更深。 赏够了窘态,王循抱着距离高潮只差临门一脚的小中人起身,令他在步伐的起落间匆匆丢了一回。 情潮过后,崔叙只觉越发筋麻骨软,无力挣扎。王循观他情态便知药效已至,取出缅铃塞入穴中。 这物什每个约龙眼核大小,雕琢精细,足有七层金壳包裹,内填水银,外有鼻纽,穿为整串,只留一根细绳牵引至穴外。 此式原为女用,置于牝内,即滚动相振,发出阵阵嗡鸣,足以慰解周身欲火。 崔叙何尝见识过此等淫器,浑身立刻过电一般激颤不止,喉间喘急,呻吟不绝。 王缙虽时而用药,但极少用器具助兴,至多是玉势、珠串,或其他别的威胁着要小中人吞进去的玩意儿,大多时候都是亲自提枪上阵。 “怎么,崔伴伴竟未用过此物?” 王循怕人战栗时噎住气管,掏出巾帕展开来,从崔叙脑后绕过,沿着两颊勒过,最后绑成蝴蝶小结,令他含在口中。每逢崔叙耐不住地张口呻唤,便见一只湿淋淋的蝴蝶也在口舌间翻飞。 待缅铃尽数填进了谷道,王循才挺身而入,将缅铃送至从未有过的深度,如此两相夹击之下的妙处,自不必分说。 “日后你含着此物进御,定能复宠,届时可别忘了小王的功劳。” 可崔叙已被肏得爽惑失神,哪里理会得了这话。 床榻上还提早放置了晋王所备的淫具,一条爱凳专为崔叙量身打制。至于为何如此合身,便是因着王循此前早已下过苦工,趁着夜里将崔叙的身子里外都摸透了。 凳面光洁平滑,凳足则为两排弯木,形如木马,两头高低不一,供人爬伏其上,高高袒露出后庭承欢。又因头重脚轻,自会东倒西歪、前后摇晃,只能以两臂、双足勉力支持。 个中滋味,只亲历者方能体会。 王循掌住腻白双股急不可待地抽送了百十来下,才缓下来感受爱凳意趣,由着凳上人自行迎送。 崔叙彻底迷失在没顶的快感与羞耻中,不知一连经历了多少回高潮才从爱凳上解脱。 口中巾帕早已被涎水浸透。晋王取出以后,又填入红肿不堪的后穴中,只留蝴蝶结子装饰穴口,这几乎是在预示:他要使用上面那张嘴了。 短暂喘息以后,崔叙对着那根近乎要了他半条命去的阳具,顺从地张开了嘴。 王缙极少要他口侍,而王循也不介意他的生涩,随性捅了几下便爽快射精,喷了崔叙满脸,又逼迫他一口一口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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