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送之下,小中人越发得趣,淫词浪语的娇吟不曾断过,勾得皇帝强要至深夜方歇。 王缙称病停朝三日,也锁了崔叙三日。 这三日中,不仅崔叙几乎没有下床,连王缙也没有离开过甘露殿,恨不能时时刻刻都与小中人厮混于床帷之间,让他一直含着自己的玩意儿日夜高潮不止。 即便是面见外臣,也仅仅是在屋中支十二扇屏风罢了。 若崔叙是女子,这三日无休止的性爱之下,怀孕几乎是必然的,但他身为不男不女的刑余之人,至多是被射精射到小腹微涨。 王缙显然不能满意,崔叙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轻一点,顶到宝宝了之类的荤话,皇帝才会暂时放轻胯下侵犯的力度。 他将耳朵侧贴在崔叙微涨的小腹上,深入甬道的玉势和反复灌入的精水共同撑起了一点淫靡的弧度。王缙却像是听婴孩胎动一般虔诚而饱含期待地轻轻靠在上面,不时亲吻,看得崔叙羞臊不已,却又涌起深深的歉疚。 他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吧,崔叙想。而自己不仅不能生,还与两次充满遗憾的小产都有关联,尽管皇爷已经强调过多次这样的结果与他所作所为无关,且勒令不可再提,但崔叙心里的郁结还是难以解开,故而对皇爷无度的索求愈发的纵容。 有好几次,崔叙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要被皇爷做死在他身下,或是被药成一头只知道摆臀求肏高潮喷水的淫兽,但最终还是被他从即将溺毙的欲望之海中救起。 久而久之,崔叙已然习惯了自己的佞幸身份。 此外,他还将为皇家开枝散叶视作自己的工作之一,托熟人算出任充仪的易孕期,提醒皇爷召幸。 至于皇后与曹昭仪则并不需要,前者虽好不容易与皇爷有了夫妻之实,但也仅限于初一十五两日。后者虽有过上次的风波,但平息之后,仍是专宠,令人咋舌,仅有任充仪身上有一点发挥的空间。 不过皇爷因政事繁忙,每月出入后宫的次数不多,偶尔会召曹昭仪伺候笔墨与午歇,更多的时候只是偷偷抱着崔奉御泄泄欲火。 直到八月,内廷终于传来了喜讯,葵水一向准时的任充仪的月事推迟,身体并无病痛,待来月诊脉,便能确知是否有孕。 九月,任充仪诊出有孕,寿康宫赐下珍玩药材无数,皇后为其请封,却被皇爷以“容后再议”挡了回去,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王缙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任充仪有了寿康宫的爱重已经足够,若再行晋封,一向由甘泉宫罩着的曹昭仪便会觉得失了倚仗,甚至皇后也会担忧日后任充仪母凭子贵,自己这位光杆皇后将更加形同虚设。 崔叙头脑昏沉地听皇爷讲着他那分明没有什么道理的后宫平衡之道,只记得曹昭仪这段时日在内宫已经很难自处了,皇爷这样明显的偏爱,也不知是好是坏。 想到这里,崔叙正欲开口,却被皇爷一记深顶送至高潮,未出口的话语化作了淫浪的尖叫与喘息。 他是被王缙抱着抵在房柱上进入的,因而最后一下进得尤其深。被射精的时候,崔叙又是浑身激颤,下体泌出一点淫液,过了好久才在新一轮的性爱中缓过神来。 这时便听到皇爷在身后把着他的腰胯边干边道:“我还在想,你是不是给了令女什么秘药,合宫这么多人,偏偏只有她怀了。” 这一操纵子嗣的嫌疑若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但崔叙三言两语便化解了。 “爷……啊,要是奴有那样的药,肯定先给自己用了。” 王缙听了果然心情大好,掴臀笑骂完,抽送的力度和深度都更进一步,干得崔奉御哀求讨饶才回到他穴眼最适应的频率。 其实任充仪的孕事是在崔叙意料之内,毕竟皇爷口中的合宫,其实只有一后二妃三人。 皇后几乎不逢雨露,曹昭仪年幼,性事过频,且曾流产,身体已不宜受孕,又或许皇爷出于某种考量,不欲其有孕,而任充仪身体康健,每月房事固定在易孕期,有了孕事也并不奇怪。 十一月,长乐宫也传出喜讯,合宫欢庆。唯一受到宫人议论的曹昭仪也在日日专宠之下暂时淡忘了无子的遗憾。内廷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和谐时期。 转眼到了淳庆三年,年末时辛皇后曾提议大封六宫,但被王缙以“资历尚短”又挡了回去。由是六宫格局并未变化。
第14章 养女 淳庆三年正月中,元宵佳节还未到,崔奉御便被太皇太后下旨冠了虚衔外放,跟着钦差大臣们一道前往江南诸省督办新税法的施行。 此前他已从王缙口中听到风声。在皇帝眼中这不过是一份轻松的差事,但崔叙则以为是变相的流放,便再未想过自己还有返京的那一日,满心想着回到鄱阳县守着空空荡荡的淮王府了此一生。 六月,任充仪于承平宫诞下一子,可惜未足日便夭亡,在皇帝授意下并未序齿,葬礼亦未大办。这件事崔叙在外亦有所耳闻,朝野更是议论纷纷,有人说皇帝命格太硬、刑克太重,但这样的指责到底不敢摆上台面,于是大家说得最多的还是任充仪自己命中无子。 崔叙在千里外的江南地界便听得风言风语如此,亦可想见夔都是怎样的情形。 而皇后则是七月中发动,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平安诞女,小名唤作圆璎。 或许是孕中压力过大,母体已然亏损,即便有太医院中妇科圣手的悉心调养,但她还是在不久后因产疾卧病不起,曾与她有隙的曹昭仪自请侍疾,侍奉汤药、说话陪伴,却被有心人说成是刻意亲近公主,意图离间骨肉亲情。 皇室添丁的头两桩喜事,便因两处意外成了许多人心中多年难以缓解的隐痛。 任充仪失子后幽闭不出,皇后诞女后卧病不起,曹昭仪盛宠无子殷勤侍疾,抛开传言不说,内廷倒是进入了诡异的和谐之中。 如果没有其下的暗流的话。 自诩为平衡者的王缙往往是打破平衡的那个人,但有关杨慧持的故事,崔叙也并不了解,只是回京以后从宫人们的闲言碎语中拼凑了个大概。 他是八月中被突然召回夔都,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六七个月里,王缙与杨慧持的爱情故事就已经仓促收尾,留下一地鸡毛。 原来崔叙离京不久,王缙便因赌气误入寿安宫,偶遇留居宫内的顺太妃养女杨慧持。 国朝后宫妃嫔有抚育养女的习惯,为的不仅是承欢膝下,更以向皇帝荐选新人居多。 杨慧持是顺太妃的侄女,因哲宗尚在时顺太妃久无所出,太皇太后便做主允她抱养了娘家的女儿。 杨氏自幼充作妃嫔教养,只是因年幼没来得及被哲宗收用。 遇上新帝继位以来诸事繁忙,前朝妃嫔尽数安顿于寿安宫。这些身份特殊的养女们也没有得到妥善的统一安排,各凭意愿,要么回到本家,要么仍留下太妃膝下,寄希望于太皇太后恩旨赐婚,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不枉在宫中浸淫多年镀的这层金边。 当然,其中也不乏想搏一搏前程,想成为新帝嫔御的。 之后的故事在崔叙听来实在落于俗套,一眼便能望见结局。 两人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谈起恋爱。又或许王缙早已得到老娘娘的默许,但仍享受着这份禁忌背德的恋情所带来的刺激与新鲜感。 不过在崔叙看来,恐怕是因为破瓜意味着他对杨慧持的责任,以她的身份,不至于沦为没有名分的答应宫女,皇帝恐怕不得不纳其为妃嫔,这意味着禁忌之恋的结束,一后二妃故事的重演。 而王缙后续的选择不出他所料,临幸了杨慧持的侍女常襄儿。 于是白日王缙与杨慧持暧昧,入夜便与常襄儿在寿康宫花园内暗暗欢好。 这样的状态一直到常襄儿有孕瞒不下去才被杨慧持发现,赌气之下不许王缙纳其为妃。 这话其实有夺其子为己出的嫌疑,但当事人似乎都没往那处去想。 王缙为安抚杨慧持的情绪,自然应允了此事。 封位与否于他而言不过小事一桩,毕竟前不久才有一位滑了胎的宫内苑粗使婢女因其一时心软,兼有任充仪难得开口请求而封为了侍御,安排住进了含章宫与曹昭仪做伴。 而以往这样偶然幸过的宫人,也不过是多分一间屋子和一点银钱,旁人称为答应宫人罢了,终其一生可能都不会见皇帝第二面。 是故相较而言,王缙更喜欢在内教坊寻欢作乐,那里的女子多是罪臣之后,也有天之骄女一朝跌落,沦为宫妓、官妓,终身被宗室、重臣淫玩取乐。与这样的女子欢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譬如郑蕤,原莱国公嫡女,曾受封安阳县主。七岁时家中被抄没,与母亲姊妹等俱没入内教坊为奴。十五岁受幸,因承宠,内教坊众人皆呼为夫人,宠遇比之妃嫔无异。但她也是在侍奉了皇帝两年有余以后才破例纳入宫中为红霞帔,且没能脱去自己与家人的乐籍。 王缙不喜欢束缚,尤其是情感上的,凭这一点,崔叙便断言他与杨慧持日后不会再续前缘了。 然而这样的隐瞒并非长久之计,如果不是老娘娘在年末溘然长逝的话,还不知会怎样的节外生枝。 腊月廿三,太皇太后薨逝。上一月病情才略有好转的皇后将宫务分给曹、任二人不久,便不得不拖着病体主持太皇太后的丧仪。 等到四年五月,寿安宫宫女常襄儿诞下皇子,第二日便因产疾病逝。皇帝下旨将皇子抱到甘泉宫亲自抚养,还拨了几名宫人侍奉,其中便有杨慧持。 因她没有正式的位号,也没有受幸的记录,为与养娘侍女们区分,宫人们便称其为选侍。 对于死去的常襄儿,王缙没有一言提及,还是皇后于心不忍,做主追封她为充妃,谥曰温静,好好殓葬了。又下旨寻找她的亲眷,以前朝朝天女户的标准进行封赏。 不久后,曹、任二人又先后有孕,后宫诸事的重担又回到了长乐宫。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不过两月以后的七月十八,皇后便骤然病逝了,谥曰孝贞,葬天寿山。 因距离上一次国丧不久,后宫又无人操持,孝贞皇后的丧仪匆忙而简素,几乎是御前女官孔结绿一人经办的。 有关这位孔女官,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第15章 督监 崔叙这外放的数月在地方上也有自己的际遇。 他头顶极尽恩荣的虚衔,代天子巡幸,出行必处尊位,入座必为上首。 不论是朝廷钦差,还是地方大员,纵使私下蔑称“阉竖”、“佞幸”,当面皆须敬一声“崔督监”,有意奉承的,便呼为“崔伴伴”。 无人可以辖制,也因无实职在身,无人可以差遣,光杆司令一个,也是需要好生供养的大佛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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