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有些涣散地看着时旭东,雨下得愈发大了,昏暗的光线里,时旭东拉着他的手亲吻手背,温柔又虔诚。 现在有多温柔,刚刚就有多凶。沈青折跟他说过自己喜欢凶一点的、粗暴一点的性爱,可是不知道他能凶狠到这个程度,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只是按着他的腿根,把他折叠起来粗暴地抽插,像是对待一件器物,任凭他怎么哀叫求饶都不肯轻一点慢一点。 好像真的不喜欢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欲望一样。 可是亲他的时候又很温存,看着他的眼神也很温柔。 沈青折的目光渐渐聚焦,看着他,觉得肌肉也很好看,线条清晰流畅,平常包裹在衣物中,严丝合缝,只有现在才彰显出格外强的侵略性和爆发力。 刚做完堪称激烈的一场,那上面还有自己指甲留下的痕迹,可是沈青折又看得心痒,问他: “……时都头,你还做不做了啊?” 抵在他腿侧的硕大阴茎已经重新硬了起来,热烘烘也湿漉漉的,不住磨蹭着,很慢,很磨人。 肯定是想的。 可是时旭东握着他的手,又亲了一会儿,没说做,也没说不做,只是反问:“你想?” 沈青折曲着腿,在偏冷的光线里,那截从袍边开衩露出的大腿白得晃眼,抵上他的小腹,往下挨着,慢慢地磨。 空气里是下雨时潮湿的泥土味道,还有不怎么好闻的麝香味。 时旭东握住他的膝盖,另一只手顺着往上,略显粗糙的手摸他略微鼓起的小腹,里面储着他的精。 “都射满了。” 沈青折的手覆到他的手上,帮他往下按:“这样……排干净就可以再、再射进来。” 因为按压,精顺着腿根往下淌,把身下的干草沾湿。 沈青折下一瞬间就被翻了过去。 他趴在干草床上,无处借力,那根粗大的阴茎顺着臀缝磨,磨过饱经蹂躏的后穴,激得人一阵发抖,腰肢往下塌,又被捞起来。时旭东的手按在他的小腹上,帮他把剩下的精液都从小穴里排出来。 “时旭东……” 时旭东没应声,看着眼前的景象。 太漂亮了。 腰细细的,白得晃眼,精液顺着腿根往下淌,被蹂躏得红肿的小穴,雪一样的臀肉上都是指痕和撞击出的一片红色,往下是漂亮的会阴线。这么轻,又这么软,体型差距和力气的差距,让他只要想施暴,沈青折就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都怕控制不住把沈青折弄碎了弄坏了,他是怎么敢还往上凑的…… 不知好歹的猫猫。 时旭东好像偏要和自己作对,还在顺着臀缝不紧不慢地磨,从硕大的龟头淌下的前列腺液落在后腰,有些凉,顺着脊骨淌,沈青折受不了这样轻微的刺激,手往后够到那根巨物,引导他,让他进来。 后穴排完了精,又被重新堵住,这次操进来得格外粗暴,借着之前精液的润滑再一次撑开肠肉,连捣了数下,每次都操进最深最里面的地方,让沈青折再也支撑不住,小猫一样呜咽了一声:“别,你轻点……时旭东……” 明明是自己招惹的,这个时候却又忘记了。 时旭东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扭头,凑上去说:“你做噩梦的时候,还念别人的名字。” 脸色阴沉沉的。 “……谁?”沈青折反应不过来。 越昶? “你自己心里清楚。”时旭东说,“沈青折,你念了几次我都帮你记着,念几次我操你几顿……” 沈青折喘着气:“……你都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为什么还在吃醋?” 时旭东沉默。 沈青折继续道:“别演了时旭东……你、你就是找借口上床。” 被戳破小心思,时旭东说:“我回答你的问题,性欲和爱是两个东西,爱和占有欲也是两个东西。” “我们没说爱的事情,说的是喜欢,”沈青折盯着他,“说漏嘴了?” 时旭东说不过他,干脆闭嘴,把他操得快要陷进干草垛里,按着他的后腰,让他哽咽着,受不了一样哀叫。 火烧了几日几夜,仍未停歇,黎遇撑着甲板跳上来,身上还沾着一些粘稠的油膜,对着张承照缓慢摇头。 没找到。 张承照拍拍他的肩膀:“也不一定就出了事。说不定现在正在哪儿等着我们。”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什么指望。在水上讨生活这么多年,也打了许多次仗,张承照比谁都清楚——落水之后若是没能第一时间救起,后面生还的机会便无比渺茫。 “上游下游,周边村落……都没有消息,”黎遇解着腰间的麻绳,顿住动作,“当时迟了一步。” 沈青折就在他面前栽倒下去,他没来得及抓住。扑下水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暗流卷走,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时都头还好,还可以寄希望于他水性好,可是沈郎…… 黎遇闭了下眼:“再找找吧。” 张承照叹气,点了点头。 放眼望去,沉沉的乌云之下,三三两两的小舸穿行于油膜与火焰之间打捞残骸,收殓浮尸,将不幸殒命于此的西川与淮西将士捞起,不分敌我,一一安葬。 此战虽胜,但代价却是弄丢了沈郎,这让他如何回西川交代……而且沈郎如果万一出事,对于整个西川而言不啻于灭顶之灾……而且,而且……而且恐怕要生乱啊。 现在的局势已经够乱了,打退了李希烈,可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东山再起;长安还被朱泚与泾原兵占着;奉天那边还被围着,陛下现在能凭依的,也就只有背后的东西两川。 西川是绝对不能生乱的。 照理说这个层面的大事,是沈郎该操心的,可是现在沈郎生死不知……张承照又想咬指甲了。 “黎遇。”他忽然叫住又准备跃入水中的黎遇,“过几日,再找不着便要回去了。你要早做打算。” 黎遇懵懵懂懂:“什么打算?” “万一……沈郎那个位置只要空着,就一定会有人想坐。你手里有兵,想跟谁,想去何处,要得到什么,都要想清楚再做决断。” “……是说崔都头?”黎遇转过弯来,“崔都头不是那样的人。” 他腰上还拴着麻绳,猛然要走过来跟张承照说话,但绳结没松,被牢牢拽在原地。 黎遇感觉自己跟被拽着的狗一样,仍急急理论道:“前些时日,沈郎在襄城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沈郎死了,朝廷让崔都头当节度使——是名正言顺的,诏书还在谢子安那里收着,崔都头都没有动过心思……” “黎兵马使,”张承照点他的官名,“我并未说崔宁,是另一个人,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人。” “谁?” “唉……” 张承照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我与你耶耶黎逢春也算是多年好友,他不在了,该是我提点你一二……” “所以你指的是,”黎遇恍然大悟,“你?” “噗通”一声,脑回路清奇的黎兵马使被水师都头踹进了江里。 张承照看着下面他在扑腾,非常焦虑地碎碎念:“也许是我想岔了,希望是我想岔了。” 过了一小会儿,黎遇又撑着甲板跳上来,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发现张承照还在那儿咬指甲,嘴里念叨着什么。 现在西川有三个都头,崔都头虽然手握重兵,戍守边关,但没那个心思。时都头下落不明,而且平日里其实大多是沈郎的副将、亲兵,很少带兵。 剩下也就只剩张承照了啊。 黎遇没法想象张承照任节度使的样子,估计会带着大家一起从早纠结到晚,那还干不干活了? 如果不是张承照,难道是…… “难道是谢安?” 虽然私交不多,他也知道谢安对于沈郎忠心不二,以他为首的那些维州人个个家里都供着沈郎的长生牌。 张承照不咬手指了,看着他。 他也看着张承照。 “……不劳您,某自己下去。” 黎遇灰溜溜地下了水,张承照扒着舷边说:“当日你耶耶头一次见沈郎,也就是大历十四年间,吐蕃围城前夕那次,就在当日的众人中。好好想想。” 当日……?耶耶归家后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脸苍白地厉害,他记得那日有…… “竟是林次奴?!”黎遇惊讶道,“确实是不起眼,怪不得……某早就觉着他面相不善。不知为何沈郎一直留着他,也不要新的奴仆……” 张承照:“……” 原来运气都是填补他脑子里缺的那根筋。 “算了,你去给董侍明把饭送了。” 黎遇提着食盒到了董侍明船上,和他面面相觑。 不算是软禁,但让这位敌军将领在单独一条船上呆着,卸了他的甲,收了他的武器,一日三餐都送上船。 董侍明先问:“沈节度找到了吗?” 黎遇摇头。 他苦笑:“节度一日不找到,某便一日不清白。” 说完,这才打开食盒,今天的饭依旧丰盛,两尾蒸鱼,还有饽饦和胡饼,一小碟腌菜。 “哥舒将军为你作保已经足够了,只是张都头惯来谨慎,”黎遇解释道,“这是从附近村子里聘的人做菜,味道重些,不知董将军适不适应。” “比在淮西吃得好……聘?” “沈郎的说法。就像浮寄户一般,主家不包吃住,只是落契给钱,临时做些事。在西川多得很。” “这倒是好法子。” “好?”黎遇没懂。 “不必做人奴仆,靠一技之长便能有营生。好事。” 他叨了两口鱼,又说:“某善打铁煅刀,去西川后……罢了,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说完这句,他们陷入沉默,黎遇看着他吃完,把食盒收走。 走到舱门口,背后的董侍明忽然说:“沈郎福大命大,定然无事。” 一两滴雨斜飘着落到黎遇脸上,他看着浓墨一般的乌云,感觉那云像是向他压来,像是剑南西川现在的形势,山雨欲来,阴云密布。但他却猜不到谜底。 只能寄希望于沈郎平安无事。 “但愿。” 沈青折躺在床上念诗:“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 时旭东接道:“娇儿恶卧踏里裂?” “那是前半句。”他慢吞吞地说。 时旭东给他擦完身体,把衣服重新裹好,亲了亲他的额头: “娇儿,想什么呢?” “想我昨天一天到底被你操了几次,”娇儿说,“还有我念了多少次别人的名字?万一被操多了岂不是亏了?” 时旭东:“……五次。” “第一个问题?” 时旭东点头。 沈青折继续念诗:“群村男同欺我有气无力,公然抱我入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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