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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华年

时间:2023-08-13 19:39:21  状态:完结  作者:蜜月

  阿绫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在胸前默默摇晃扇骨。

  杨清泽见他脸色不好,扯下腰间玉佩便冲那几个东倒西歪的砸了过去:“闭上你们的嘴!”他伸手拉阿绫想带他上楼去,“别理他们。”

  阿绫不动声色一躲,让杨清泽抓了个空。

  他心里愈是乱,就愈发要清净,尤其此处每个人的目光都不单纯:“杨公子,方便的话,随我去元闲阁一叙?若不方便,那在下改日再……”

  “方便啊怎么不方便,走走走。”杨清泽接过舞姬替他捡回的玉佩挂回腰间,搡着阿绫走了出去。

  “你别理他们。喝醉了说胡话,不是成心的。”出了玲珑阁的门,杨清泽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年也不知是他真的长大懂事转了性,还是有的没的统统玩腻了。他不像先前那样无状,倒是收了心在杨家的生意上。

  “无妨。”阿绫懒得计较这些事,不过被占几句嘴上的便宜罢了,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脸皮也逐渐厚了。

  “不过,你主动来找我,这还是头一遭吧。”杨清泽抿了抿嘴,一脸受宠若惊。

  阿绫抬了抬胳膊,将他请入元闲阁后堂,吩咐人看茶。

  “不瞒杨公子,今日,其实是有事相求。”

  “哦?”杨清泽隔着桌子,玩笑似地执起扇子要挑他下巴,“新鲜啊,是终于发现我的……哎别!你那扇骨又冰又硬,敲人疼死。”

  阿绫无奈笑笑:“是铺子的事。”

  杨清泽闻言收起笑意:“是……那胭脂铺子不卖给你了吧?”

  果然,他找对人了。

  素阳首富家大业大,除了主业炼盐贩盐,几条商街上都分布着他家的商铺。杨清泽这两年正学着当家,想必对这些商户的事了若指掌。

  “是。”阿绫垂眼摇头,“我这里织机和织匠都老远从玉宁拉过来了,却莫名其妙被人毁约。”

  “咳……咳咳。”杨清泽盯他不眨眼,不慎被口水呛到,清嗓子耸肩,“也不算莫名,你得罪人了呗。”

  阿绫一愣。

  他与熊毅身份特殊,这些年行事向来低调谨慎。来素阳四年多,前两年里除了替杨清漪和她那些富家小姐们零星绣些绣品,几乎都窝在鹤眠山上种桑养蚕。去年开始张罗绣庄后才陆陆续续结识些人,大多也只是见面点头,没有深交,台面上的事他多交由元宝出面。

  他们向来不怕吃亏,不与人争长短,到底会得罪谁?

  “行了,别瞎猜了。”杨清泽呷了口热茶,“是葛老板,他亲自出面截胡了铺子。起先老板娘不愿意,他便恐吓人家说要是敢把铺子卖给你,就是跟他们葛氏作对,日后便再不要想着在素阳谋生。”

  “可是……为何这样突然?早前绣庄开张,他也不曾为难啊……”

  “先前他觉得你们年轻,便没放在眼里。结果这才半年多,不单全素阳的姑娘小姐都爱往你们绣庄里钻,影响了他家的成衣生意,现在连那些做生意的铺面,甚至是知府老爷家都要跟你定那珍珠丝屏风,眼见着风头越来越盛。况且刺绣也就罢了,你竟还要再开一家绸缎庄,实打实算是生意上的对手了,若是就这么让你做成了,他的布行还如何一家独大?”

  “是他自己贪心,难不成他还指望世世代代都是他们葛氏布行垄断素阳的丝绸生意?”

  “他还真就这么想。在你之前也不是没人想分这杯羹,都被他使手段挤兑走了呗。他这么多年的老字号,上头自然是有人照顾的。”杨清泽放下杯子,砸了咂嘴,“你这茶是去年的啊,我赶明叫人送今年的新茶给你。”

  阿绫摇了摇头:“那,杨公子手上的铺子,现今有要转手的么?可否行个方便……”

  “有是有,这街尾就有一间,在赌坊对面,你若是不介意,租你无妨。”

  赌坊附近是非多,绸缎庄开在那地方不合适,且与绣庄离得太远了,客人们也未必爱跑。

  “我再想想吧,多谢杨公子。”阿绫叹了口气。


第118章

  霜降过后,织匠要闲出病来,见天催着要开工,说三日不织手艺便要退步的。阿绫想了想,干脆在宅子里辟了一间织房,架上了织机,摆开了材料。

  经线还是普通的银鱼白丝线,但是纬线里隔几根便掺入一根珍珠丝,两人忙了三天,总算织出了半匹新料子,是比织银料子更素雅别致的厚缎,阳光下看,流动着浅浅的虹色。

  他亲自去农庄带回了兔毛鸭绒,用皂角和干茉莉浸泡整夜去掉异味,而后兔毛做领,叫裁缝制了两件鸭绒挂里披风。

  也不知为何,这么些年,见不着的时候他从不胡思乱想,可那日只是匆匆一面,就让他莫名牵肠挂肚,一想到云珩的眼泪心中便隐隐作痛。

  过后他便不敢让自己闲下来,每日废寝忘食,赶在立冬前,将两件披风背后绣上了幅翩飞的燕,为了稍做些区别,灰兔领披风的燕衔着一朵淡黄迎春,而白领披风上那只叼的则是浅粉蓬莱香。

  都是早春里开的花,所以披风就叫“衔春”。

  熏了淡淡橙皮香,小心折起装进锦盒,他叫元宝代绣庄与那尚没有店面的绸缎庄,亲自去送礼,一件赠知府千金,一件赠给杨清漪。

  知府家与杨家算是这半年多来绣庄花费最大的客,年末答谢自然不能小气。

  阿绫花了这好些心思,只盼着她们能早些穿上披风出门转上一转,成为他们绸缎庄最好的招牌。

  年轻姑娘都爱美,看方才元宝陈芸几个姑娘的眼神就知道,喜欢的人定不会少。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不同的配搭,官宦商贾家的千金小姐就穿这样轻盈的刺绣鸭绒披,若是手头没这么阔绰的普通人家,可以将昂贵的鸭绒挂里换成普通的棉挂里,亦或是不加刺绣,只素缎也好看。

  果不其然,才过立冬没几日,他们便陆陆续续接到了第一批订单,统共八件,尽数都是千金小姐们府上下订的刺绣鹅绒披,官家的丫头们不断强调务必要快,说腊月前小姐要穿的。

  哪怕都是巴掌大的绣图,也忙得阿绫一个月都没能睡上几个整觉,这还不算完,货出的越多,陆陆续续来定披风的人越来越多,只一个织匠根本吃不消,没白没黑坐在织机前,偷空还要后悔没开张的日子自己不知珍惜。裁缝师傅年纪大,更是累得犯了腰病。

  显然,他们需要招新人了,元宝看着日渐凌乱的宅院终于忍不住了:“公子,哪怕远一些咱们也需要个店面,若是再来一台织机两个织匠,这地方铁定是没法住人了……”

  不只是这样,丝线在绣庄,布在宅子织,裁缝在绣庄……他们每日来回两处跑,搬来送去也格外麻烦。阿绫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眼下必须立即寻个新铺面。

  不想才在逛了两三日,隔壁已经关张的胭脂水粉铺忽然贴出了清算转手的公告,他赶忙带着元宝去了一趟,对方是一对脸生的夫妻,男的姓刘是个大夫,原本买了这铺子是要改成医馆的,可眼下家妻子娘家出了事,急需银两周转,只好又将铺子转手,为求速出,竟是比原先的价格还低了不少。

  兜兜转转,绕会原点,阿绫生怕夜长梦多,当场一手交银一手交房契,趁这两日熊毅下船,叫他帮忙一同打点铺子,择了吉日,准备开张。

  “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元宝美滋滋地总结道。

  “所以……你叫人扮做大夫,跟那姓葛的买下了铺子谎称要开医馆,装模作样准备了几日后又低价转手给了阿绫?”云珩才下了朝,听说有阿绫的消息一路疾行,匆匆赶回御书房。

  “是,铺子可真是不小,后头带着小院和库房,三百两,阿绫公子当场就付了现银。这段日子该是在筹备绸缎庄开张的事吧……”

  “三百两啊……他手上银子紧么?”云珩埋怨他道,“怎么不再便宜些……你叫一个普通百姓拿出三百两来,怕不是要连住处都变卖……”

  “陛下,闹市旺铺,再便宜他该生疑了……”四喜摇有些委屈,“奴才已经查清楚了,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叫元宝。明面上,这元宝姑娘是掌柜的,可其实所有的事,都是由阿绫公子在背后拍板,只不过他行事低调,想必是不敢惹人注意……这两年他们着实也不算是普通百姓了……”

  “元……宝……元宝?不是他小时候的丫头么……”云珩愣了愣,心宽了下来,先前听说阿绫成日与一年纪相仿的姑娘同出同入,形影不离,多少个夜里他都无法安寝,恨不能立刻动身,亲自去素阳问个清楚,原来是元宝丫头么……可,他又为何记得元宝?难不成单单忘了近几年的事么?还是说,只是巧合?

  他接过四喜递来的信封,里头厚厚一沓信笺,逐张看过去,阿绫平日里都做什么,与什么人打交道,店里的经营状况如何,都一清二楚。

  云珩眨了眨眼,有些不敢信:“这上头记的……都是真的?”

  四喜重重点头:“千真万确。原本还想堵了熊毅问得再细一些,谁想到他成日行踪不定,既不在店里,也不在桑园,奴才的人蹲守了许久,才偶然撞见他赶去码头……似乎是跟着商船在海上转……”

  云珩点点头:“不急。当年我交代他护送阿绫,他也算恪尽职守。反正人也找到了,来日方长,这些事早晚会知道的。”

  如今元宝名下有一间酒肆,一间绣庄,二十亩桑林和两处素阳的宅子。的确,放在哪里都不普通。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四年,阿绫竟能积累出这样的财富呢?

  云珩捏着纸傻笑起来,看得一旁的奉茶小太监心里发毛,手一抖险些将茶杯扣到桌上。

  皇上倒也没跟他计较,只是下意识护住了桌上那一沓子信笺。

  四喜哭笑不得,在主子日渐温和的目光中打发了小太监,继续报:“几经打听,奴才好容易得来了这个。”他拍拍手,便有侍卫从门外进来,呈上一只木盒,“不论是素阳还是玉宁,眼下这东西可是千金难求。”

  盒盖上漆着“沈氏绣庄”四个字,行楷,与云珩自己的字有七八分相似,一看便知是阿绫亲笔。当年在晞耀宫书房里得了空闲,阿绫没少摹他的字,可两人的字形似,神却有差。

  云珩碰了碰那飘逸秀美的字,而后轻轻打开盒子,里头装的是个长方小台屏,不过尺牍大小,正中绣着一红一白两朵并蒂芍药,乍看平平无奇,阿绫曾经绣过多少比这华美的绣品……

  “千金难求?”他狐疑从盒中取出台屏立在桌上,手指一拨转动小小屏扇,白芍婀娜的瓣上闪出特殊的虹彩,云珩一惊,凑近问,“这……不是白丝线?是什么法子染的?倒像是贝母螺钿的颜色……”

  “此丝名为珍珠丝,未经染制,天然就是这色泽,用特殊的桑叶喂养出杂交的蚕种,如今天底下只此一家,每年春从阿绫公子那蚕棚里缫出一批,供不应求,所以极其昂贵。据说预定的货品都已经排到两年后去了,就这个芍药屏,还是奴才托人请素阳知府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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