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贱籍 作者:万紫千红 Tag列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狗血、三观不正、NTR、强制爱、NP 简介:世子风光出嫁,却沦为贱籍。 荣亲王府小世子阮承青,“构陷皇子,残害忠良”,只为了下嫁给个村夫贱籍。 他如愿以偿,却没快活几日。 被他构陷的皇子,登基了。 注: 疯狗皇子攻 x 无人权受 虐待 强制 逃离 慎入 慎入 疯批文学 (无路人抹布情节) 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第一章 村南一间茅草房,穷的鸡不下蛋的刘瘸子家,有了大喜事。 刘家老幺刘三川,讨了个媳妇,还是个坤泽。 村里人都笑:一个贱籍,能摸着坤泽? 做梦呢吧! 刘家隔壁的寡妇张阿婆,吐沫星子又酸又臭,见人就说:“是真的,刘家小娃那房媳妇,不知是哪拐来的瓷娃娃,又白又娇,一碰就碎了,人长不成这样。” 村子里的往刘瘸子家凑,从门缝里偷看刘家媳妇,一个个都捂了嘴,乡下人嘴里没什么雅话,就觉得张阿婆说的一个字不差,这哪是人,是尊捧在怀里都怕磕碰了的小菩萨。 看热闹的越挤越多,刘瘸子家门板子先撑不住,哐当一声,倒了。 一伙人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有人抽了口气,指着破草屋里,结巴道:“呀!这……这不是荣亲王府的小世子么! 什么!? 小世子? 就是那个将军府,九王殿一同提亲,那个都未能娶进门,画像传遍京都的小世子? 趴着的,仰着的,都抬了头。 枯蒲草绳编成的门帘底下,倚着副纤瘦的身子,瑞凤眼微微眯着,睫毛纤长浓密,眼底下一点艳痣,朱口琼鼻,矜贵无双。 那人笑盈盈的,开口时露出点玉白的门牙。 “讨喜糖嘛?” 荣亲王府阮王爷祖籍苏州,近几年才迁府京城,小世子红艳的舌肉微咬着,声侬音软,落进耳朵尾字不清,像在撒娇。 今日到的,皆抓了把喜糖。 回去路上,十几个农户直着眼发傻。 “是假的吧? !放着王爷将军不要,嫁个贱籍?” 有人指指脑袋:“也许,这里不太好。” “许是不能生养。” “听说还是个跛子。” 又有人凑来,手指往上指了指,小声说:“我听人讲,那些个门户里,坤泽嘛,就是官妓,人人能睡的婊子!” 在场哗然,啧啧撇嘴。 有个佃户阴阳怪气道:“这种脏货,白给我都不要撒……” 这不,容貌惊绝,举世无双的阮小世子,落入他们鳏夫村,还无人稀罕呢。 …… 阮小世子的合籍典实不大风光。 刘三川要娶小世子,这炸天消息还未传出百户,才第三日,婚事就办了。 刘瘸子家寒酸,刮遍墙皮也没二十个铜板,就在破院里摆了两桌,知单上头不过几个名字,有凑来讨酒的,都在墙根端着破阖子碗,站着吃喝。 阮小世子嫁人,无高头大马,无八抬大轿,亦无茶糕点供奉,什么鞭炮吹打,通通省下了。 刘三川身上绑了大红花,几个乡亲搡着,牵着红带到了村口,小世子已站在那等着了。 小世子是男子,什么开面,打扮,盖头都不必准备,一身红衣,孑然一身站在那,大老远见着这个高大的村野汉子,便笑起来。 “等你好久了。” 刘三川看呆了,没魂儿似的走过去,把人抱住,农历三月,仍是料峭春风,他怕他冷。 还是几个跟着迎亲的未忘礼数,催着“上轿”。 刘三川无钱请轿,只能背人回去。 迎亲的有个管事,开着嗓吆喝:“请娘子上轿。 小世子直接道:“好。” 一行人皆发了傻。 这婚事太过仓促,早就没了什么规矩,但三催四请乃是孝礼,需男方喜娘催三次,女方百般推推,显得新娘不愿意出嫁,寓新娘不要忘了养育之恩。 刘家新妇阮承青,可真肆意放纵,不知谓孝,不懂礼数。 …… 刘三川把小世子背回破屋。 小世子笑盈盈的,一双瑞凤眼抬抬,就勾得四下口干舌燥,眼神只往他身上飘。 刚到门前,小世子脸色倏忽一白,篱墙外几匹汗血马,不是寻常人家养得起的畜生。 凑热闹的,在门外围得水泄不通,喜娘捂着嘴笑:“娘家人到了。” 阮小世子脸上笑没了。 他从刘三川背上下来,把自己身前红花缓缓摆正,将二人间的红带绑死了。 屋里提着刀,身着轻铠长袍,腰背笔直的人走出来,后头跟了个长须一把的老者,这两个富贵人,刘三川认得。 在亲王府上做活的时候见过,府里热闹,每日总有不同的显赫贵人来,今日打头的,是将军府的侍卫总领秦叔玉,和九王府上的总管事赵常来。 赵管事见人就笑,挤出额上三条深褶,作揖拱手道:“咱们也算小世子的娘家人,有些体己话,想单独聊聊。” 阮小世子眉眼未抬,牵住刘三川就往屋里走:“我不想听。” 小世子腿是跛的,以前断过,拖了月余,落了病根,平日里瞧不大出来,若是着急,便能瞧出毛病,路都走不快。 秦叔玉没有废话,身形一错,拦在二人身前,刀拔出半寸,冷光冽冽,四下凑热闹的全退了数米,脖子都缩回去。 赵管事扯着笑凑过来:“有些话,奴才必须要带到,今日宫中捷报,九皇子同将军北上平祸,鞑靼已连败三城,不出两月,定可大胜而归。山高水长,跋涉辛苦,主子们难免心生火气,奴才劝世子……” 赵常来嘴唇勾着,笑不见眼,道:“莫在此时触霉头啊。” 阮承青被逼停下,面无表情听完这话,终于掀起眼皮看向旁边这条老狗,他勾勾手指,叫赵常来把耳朵凑过来,一字一字道:“给老子滚!” “今儿是好日子,也莫触我的霉头。”
第二章 赵管事脸上又挂上笑,躬身作揖,头垂得很低:“那奴才滚了。” 赵管事垂眉丧眼,回身牵马。 “等等。” 赵管事抬头:“您想明白了?” 阮小世子过来,站到二人中间,在马颈边拍了几下,满意道:“滚你们的。” “这礼,我收下了。” …… 穷山恶地,山面陡直,如同八方铜镜横连,风水极差,石缝中横钻出黑头松柏。 赵管事一把老骨头, 跟在秦叔玉后头,走走停停,呼哧喘气。他磨着牙,心道:这小煞星,不听规劝,等主子们回来,死的可不是我。 阮小世子嫁过来了。 来随喜份的,三两个铜板换碗白菜猪肉席,两张贴锅馍馍饼,倒也实惠,到客越来越多,稀里糊涂也热闹到了定昏。 头顶满月,外头几个同刘三川走的近的,乌泱的说些荤话,再混些的直扯新郎官儿的裤腰,刘三川黝黑的面皮透出点红,摇头摆手直说胡闹,却被人往屋里搡。 门开时候,阮小世子未盖喜帕,坐在破木榻上。眉眼荣极稠丽,乌发如缎,满室颜色,皆败其下。 刘三川被人推到榻边,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压在小世子身上。 刘三川满脸惊窘:“对不起…我……” 正欲起身,腰上遽而一紧,被人抱住了。 阮小世子嘴唇贴在刘三川耳边,道:“起来什么,洞房了嘛。 刘三川大红着脸:“阿青莫闹,还……有人在看。” 阮承青直笑:“那怎么嘛,就想哪个都晓得我们两个好。” 屋里春色太浓,刘家的瘸子老爹过来,把门口瞧热闹的拉出去吃酒,熄了红烛,顺手把门带上。 小世子肚皮微微凸起,又白又软,月色之下,如同白玉,小世子咳了两声,嘟囔道:“最近好像胖了些。” 刘三川忍不住去摸,道:“正好,以前太瘦了。” 两人钻进被子里,小世子的身子贴上男人坚硬壮硕的胸膛。 “噼啪!!!” 外头炮竹忽起,不知点了什么喜炮,传进屋里都震得耳朵痛,小世子猛的吓了一跳,肚皮一抽,脸色发白。 刘三川把他抱住,道:“不舒服就改日。” 以前从没人说过这话,小世子怔了怔,鼻子有点酸,笑道:“好。” …… 从小世子嫁过来,村南刘瘸子家的日子,一日比一日红火。 几匹好马,卖了数十两银子,小世子挑拣着,置办了数十亩地,又往屋里添了不少木具,余下的都攒着了。 不出半月,刘瘸子家就锅瓮粮满,家禽遍地。 村子里眼红的,背地里嚼舌根:“现在好过有什么用?” “这新媳妇,娇生惯养,没几日就败光了!” “那可不是,这种小少爷,哪同咱们一样,吃的了苦……” 话落次日,鸡刚亮嗓,日头还没出来,小世子就背着锄头,和刘三川一起下地去了。 锄头才刚撂下,“啊!” 的一声,小世子叫起来。 刘三川忙跑过来,鞋都掉了一只,问:“怎么了?” 小世子双目发亮,他拢着手,白玉似的掌心扣着只乌漆嘛黑的大壳虫。 “三川,你看!”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蛐蛐儿!” 刘三川眼皮一跳, 把他手里的虫子拍掉,忙掏出块布给他擦手:“不要乱碰,这可不是蛐蛐儿。 阮小世子蛮不服气:“我见过有人耍的,那你说是什么嘛?” 刘三川:“搓粪的壳虫。” 阮小世子噎了口气,给那壳虫一脚踢飞,干活去了。 小世子在破村子里住下,河边炸鱼,林里逗鸟,偶尔闲下,到村子口看老头耍棋,指手画脚,被人骂了,就呵呵笑着闭嘴。 夜里,小世子躺下,被窝里有人给他暖脚,火热的大腿夹着他的脚,小世子舒服的打颤,从脚底板暖到心里。 日子一晃,到了寒食,一整日不能吃热汤,小世子早上喝了碗凉粥,抹了抹嘴。 这些日子他身子不好,肚子痛,吃什么吐什么,今日好容易有些精神,拽着刘三川,翻了两座山,去城里了。 几天前,小世子从外头便宜收了些黄纸,在家剪碎了,这会儿在蹲了个点卖,铜板子一个个往手里递,钱袋子一会儿就满了。 阮小世子拎着布口袋,正往怀里塞,身后忽然有人叫:“阮承青?!” 他这一叫,四下人的目光都聚过来,小世子回身看了一眼,微微一怔,转过头收拾东西,当没看见。 刘三川道:“阿青,他……” 小世子道:“不认识。” 话正说着,那人到了跟前,蹲下去,歪着脑袋,往阮承青脸上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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