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云这才放下心来。 忠叔这时从门口进来,低声说道:“皇上,金喜公公带了衣物过来,您先去梳洗一番,少爷这里有宋大夫呢。” 叶景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不妥,便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自己的手被兮风握住不放,他便低声在沈兮风的耳边说道:“兮风,我在,我去换洗衣裳,等收拾好了我便再来,好不好?” 沈兮风似乎听到了一般,渐渐的松开了手。 叶景云看着屋里的人,个个都挂着彩,便说道:“刘副将先回去处理伤口吧,明日早朝在将遇袭之事递封折子上来。林远落你也回府吧,林国公也念叨你很久了。” 刘副将应道:“是,皇上。” 林远落看了看床上的沈兮风,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的皇上,总觉的哪里不太对,但也没时间往深处想,回道:“是,皇上。” 几人正准备退下,叶景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正色说道:“记住,朕受伤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朝中那帮老臣!明白了吗?” 几人对视一眼“是!” 方才皇上是抱着沈家少爷进府的,就算外人看到也只是以为受伤的是沈家少爷罢了。 叶景云这才随着忠叔去了客房。 宋玦拿着药方去了自己的小院熬药。 躺在床上的沈兮风依旧紧紧皱着眉头。 金喜抱着衣服看见满身血污的皇上,心跳都快停了。 “皇上?!您没事吧?!” 叶景云摆了摆手,“无事,公公莫要大惊小怪。” 金喜提着心伺候着叶景云换了衣裳,看到肩膀上的伤,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您这伤,要不回宫找个太医来看看吧?” 叶景云摆了摆手:“不必,不要让别人知道朕受伤的事。” 金喜低头给叶景云系着腰带,轻声说道:“奴才明白了,奴才不是多嘴的人。但奴才也要说一句,您是担心沈大人,但您也得照顾好自己才是啊。” 叶景云笑了笑:“公公不用担心,这伤宋大夫已经处理过了,无碍。” 金喜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他家皇上从小就将这小沈大人放在手心里捧着,生怕哪磕着碰着了,到现在也是如此。 林远落快马加鞭的回了国公府。 刚进门,府里的小厮便扯开嗓门大喊:“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国公夫人忙从屋里跑了出来,看着手臂上缠着布条的林远落,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我的儿啊,这怎么回事?怎么拿伤着了?!” 说着便冲着身边的大丫鬟说道:“快去请大夫!快去!” 林远落反手扶住他娘笑道:“娘,我没事,就手臂擦破点皮,已经让大夫处理过了,没什么大事,娘别担心了,走走,咱们先进屋啊……别哭啊娘,我真的没事……快快,先进屋。”
第37章 准备成为首辅的第三十七天 公国夫人抹着眼泪说道:“你这孩子,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刚回来身上就带了伤,让娘如何不担心?!” 林国公虽面上严肃,不苟言笑,但眼里也是藏不住的担心看着自家儿子。 “这是怎么回事?” 林国公问了一句。 林远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抄起茶壶喝了一口说道:“本来一路上走的好好的,谁曾想快到京都了,结果在驿站半夜遇上偷袭,第二日又在路上遭截杀。不过都已经解决了,我就是胳膊上挨了一刀,破了点皮,其他都没什么大事。” “奥,对了,沈哥好像比较严重,晕过去了。” 林国公摸着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儿子,确定自家儿子没有其他伤口后才说到:“行,我知道了,你现在就在府里待着,哪也别去,好好养伤。听见没?” 林远落拖长声调:“知道啦!爹~” 叶景云换好衣物后便去了沈兮风的屋子。 沈兮风依旧眉头紧皱,不见一丝醒来的动向。 宋玦端着熬好的药敲响了房门。 “皇上,药熬好了。” 叶景云坐在床边说道:“放那吧,朕来喂。” 宋玦将药放在床边凳上便退了出去,这药才是开头戏,后面还有好几碗等着他熬呢。 叶景云端起药,将勺子慢慢的凑到沈兮风的嘴边,但都没喂进去,全都吐了出来。 叶景云无奈,放下勺子,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俯身渡了过去。 就这样一口一口喂完了那碗药。 而躺在床上的沈兮风依旧眉头紧皱,没有丝毫醒来的样子。 “诶……” 叶景云彻夜未眠的照顾着沈兮风,直到第二日卯时,金喜敲响了房门。 “皇上,卯时了,该回宫上朝了。” 叶景云听见金喜的声音,掩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走吧,先回宫。” 叶景云一甩衣袖,打算早朝上开始借题发挥。 众臣站在大殿上等着皇上过来。 已经得到些小道消息的大臣都互相看了看,交换了只有彼此知道意思的眼神,便不再说话。 林国公倒是沉得住气,眼睛一闭,往那一站,谁也不理会。 心里想得却是是,等会儿下了朝,得去沈府一趟,去看看那孩子。 好歹也算是生前老友的孩子,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上朝” 叶景云从偏殿走出来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这些人的脸色,心里琢磨着等会的该说的事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刘副将双手捧着奏折走了出来“回皇上,臣有事要奏。” “启禀皇上,臣身负皇命,保护此次成功撤藩西平和东泰的沈大人一路回京,但在回京路上遭遇两次袭击,沈大人受伤昏迷,至今未醒。” 金喜将奏折呈给了叶景云。 叶景云早就知道这奏折的内容,毕竟这是他让刘副将今日早朝时启奏的。 他装样子看了看折子,突然一甩手,将折子摔在了地上。 “朕倒是不知道!还有人敢截杀朝廷命官!” “还截杀两次?!给朕查!” “兵部,刑部两部联查!” “查不出来你们也都不用回来上朝了! 兵部和刑部的人连忙应到。 林国公此刻站了出来,也火上浇油了一把。 “启禀皇上,我儿林远落也在此行护送途中。且被偷袭杀敌时受了伤,在府中静养。但他将此物交予老臣,说是在刺客身上发现的印记,请皇上过目。” 林国公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了金喜公公。 叶景云看到图之后,瞥了一眼林国公。 昨儿个他看见的图可不是这样的。 这幅图明显精细了很多,将印记所有细节都画了上去,他可不信这是林远落画的,只能是林国公的手笔。 看来林国公也知道这印记的出处,不然也不会仅仅凭那么一副糙画就还原的如此精细。 叶景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将画递给金喜,示意金喜给兵部和刑部尚书。 “李大人,刑大人,你们好好看看,给朕记住了这个印记,好好给朕查!” 兵部尚书李大瑞和刑部尚书刑云连忙应道:“是,微臣领旨,必定好好严查此印记,严查刺杀沈大人的刺客!绝不姑息!” 叶景云借题发挥了一波,把重心全放在了刺杀一案上,那些老臣看着生气的叶景云也没再提秀女的事。 反正来日方长。 下了朝,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两人埋着头便往刘副将身边走。 “刘大人,刘大人,等等,等等老夫……” “那天遇袭之事,您在详细给我们二人说道说道……这说的清楚了,我们也好查不是?” 林国公老神在在的走在最后面,双手一揣。 哼,他儿子都受伤了,这笔账也得算在江南那位的头上。 昨个他儿子给他看着印记的时候,他就觉得眼熟,后来细细想来,当初和沈郁昶一起去接四位藩王的时候,南梁王身后的侍卫不就有这个印记吗? 这他不给添把油,都对不起他儿子受的伤。 叶景云下了朝便带着金喜去了沈府。 沈兮风依旧未醒。 宋玦端着药进了屋子。 “皇上,老夫先替沈少爷诊脉。” 叶景云起身让出位置,宋玦抚上沈兮风的胳膊诊着脉。 叶景云看着露出被子的那节手腕,腕骨突出,细白脆弱,有些心疼。 宋玦摸着胡须诊了半晌,才慢慢放下心来。 “皇上不必忧心,脉象已经稳住了,正在恢复期,应该很快便能醒了。” 叶景云这才松了口气。 宋玦看了看叶景云有些别扭的胳膊顺便说道:“皇上,您肩膀上的伤也该换药了。” 叶景云点了点头:“有劳宋大夫了。” 换完药,宋玦便回了自己的小院,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下药方。 沈兮风好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都是些他小时候的事,他爹,还有叶景云。 那个时候的景云哥哥经常带着他玩,他有些不想醒来。 后来是他爹跟他说:“兮风,有人在等你呢,你要好好的,知道吗?快回去吧,那人估计都等急了。” “快回去吧!” 最后他爹是笑着送他离开的。 躺在床上的沈兮风有些难耐的动了动手指,叶景云立马便发现了。 “兮风?兮风?” 沈兮风慢慢的睁开了眼。 “……皇上?” 叶景云笑着应道:“嗯,是我,我在。” 沈兮风挣扎着想坐起来吗,叶景云扶着他坐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沈兮风喘了口气,才问到“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 “早没事了,但是你这身体要好好养养,知道吗?宋大夫说你忧思过重,心里闷着事。” “以后有什么事,有什么想做的你都告诉我好不好,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 沈兮风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我这身体一直都这样,养不养的又没什么差别。” 叶景云一脸严肃:“别这么说,宋大夫已经在研究药方了,药材什么的紧着宫里库房里的先用,务必要调养好身体。” “你自己也要上心,别不当回事,我真的很担心你。” 沈兮风靠在叶景云怀里有些沉默。 “西平的事处理完了,途中刺杀的人应该是南梁王的人吧?”沈兮风岔开了话题。 叶景云伸手端过药碗,递给沈兮风,看着他喝完才说道:“嗯,是他的人,我已经让兵部和刑部联查了,早晚查到他头上,收拾了他。” 沈兮风:“那私铸的铜钱和贩制的私盐呢?皇上可有什么消息?” 叶景云本不想在沈兮风养病期间提这些事,但沈兮风已经问了,他也只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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