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王宫内胡闹了许久,夏寒青坐在椅子上,腿脚酸软,萧则绪将二人胡闹的痕迹努力清除干净。 初来平珠第一日,陛下没有巡视王城,反倒在王宫内窝了一日,第二日才上了街。 街头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平珠城民听说他们的王上已经投降,还被封了平珠侯赐予京内府邸,又见城内把守的士兵隐去,只剩下巡逻的兵,也渐渐松了一口气。 幸好燕云的皇帝不是暴君,没有做出屠城之事。 萧则绪抓着夏寒青的手,换了身寻常贵公子的绯色长袍,夏寒青也是同款衣物跟在他身边。 夏寒青走得很慢,萧则绪憋着笑意,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腿软?” 夏寒青绷着一张脸,“不软……” 他脖子上的红痕可不是这么说的,夏寒青拉了拉衣角试图掩盖。 “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去昭荣公主的墓前瞧瞧。” 他拍了拍夏寒青的手背,也难为夏寒青陪他从王宫里出来走了一圈。 “现在城内乱,臣陪殿下一同去。” 萧则绪拗不过他,只能带着他一同去了昭荣公主墓前,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里。 堂堂一国公主,为了子民千里和亲,被折辱而死,死后竟只有一具薄棺草草埋在这山丘之上。 还是赫连蓉看不惯她大伯**,亲手派了人将公主安葬,若非如此,他们根本找不到公主的棺木。 忽然起了一丝风,萧则绪裹着大氅裘衣站在前头,身侧重兵把手,高高土堆前立着无知之辈。 “挖!接我们的公主回家。” 萧则绪一声令下,立刻便有士兵拎着铲子开始挖坟。 他往后站了一会儿,任凭风吹着衣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露出一角棺木。 沉重的棺木被人抬了上来,萧则绪上前,拿着帕子擦了擦棺木上的灰尘。 “姑姑,回家了。” 虽然他与这个姑姑素未谋面,但能为了天下子民毅然和亲的女子,他萧则绪佩服。 “起棺!迎公主。”
第89章 昭荣公主的棺木送回了燕云, 萧则绪特意为她修建了昭荣公主墓,碑文祭描绘了公主的一生。 萧则绪在平珠待了几日,将那边的事务理顺清楚, 才带着平珠王一家子回京。 夏寒青还留在平珠,善后国破后的乱党之事。 四海平定,平珠灭后, 其余小国纷纷献上贺礼, 屁都不敢放一个, 生怕哪日萧则绪又把他们也灭了。 不过萧则绪没打算灭他们, 留几个在外面待着,防止燕云过于安逸,导致风气不正。 一个月后,夏寒青返程,快马加鞭赶回了皇城。 深夜,萧则绪正在御书房点着烛火批阅奏折,夜色渐重,他按了按眉心位置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中拄着脑袋有些困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忽然听到外面福乐喊什么“大将军”之类的话。 他趴在桌上恍然清醒了些,抬眸便见夏寒青匆匆携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缓缓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陛下,臣回来了。” 他单膝跪地,吻了吻萧则绪的手背, 旋即起身将旁边的一件外衣披到萧则绪身上,遮挡寒气。 “寒青……” 萧则绪环腰抱住他, 人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手却在腰上开始不规矩乱摸, 又寻着位置捏按了一通。 闹得夏寒青脸色通红,但还是僵直地站着任由萧则绪上下其手,最后腰带都被摘了下去,手伸到里面摸到了腹肌的纹路。 最后实在是忍不下去,夏寒青握住了他的手腕。 俯身压低声音有些沙哑,“陛下,别看奏折了,看看臣吧。” 萧则绪低低笑了一声,手指勾着夏寒青的下巴亲了一下。 “相公……” 夏寒青被他喊得虎躯一震,险些没站稳。 本是一年多未见,上次平州相见,不过几日萧则绪又匆匆回京,思念便更重几分。 “陛下。” 夏寒青用额头轻轻捧着萧则绪的额头,主动吻上萧则绪唇角。 萧则绪启唇,很快起身化被动为主动,炙热的呼吸交错,直将人吻的浑身发软,又打横抱起,朝内殿床榻走去。 “将军这一个月可有念我千千万万遍?” “有,臣每日千千万万遍。” 夏寒青如实道。 夏寒青回来第一晚就将萧澈踹回了自己宫里,成功霸占了萧则绪的床。 烛火摇曳,亮了半宿,萧则绪几乎能感觉到夏寒青比之先前胆大热情了不少,甚至主动吻上他的眉眼耳垂,双腿攀上他的腰身。 “陛下,臣好像又有了。” 有、有了? 有什么了?! 萧则绪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夏寒青喘着粗气,“臣、臣在平州看了大夫,一个月了。” 萧则绪险些软了。 一个月前也就是在平州王宫椅子上弄进去的那次。 “陛下?” 夏寒青感觉到体内突如其来的变化,睁开朦胧的双眼,正好看到萧则绪爬起来坐在床头,表情凝重,生无可恋。 “怎么了?” “前三个月危险期。” 萧则绪托着脑袋,直勾勾的视线盯着夏寒青的肚子。 “可是臣想……” 夏寒青启唇轻轻重重地咬了咬萧则绪的手指,舌尖吸吮,将头垫在萧则绪肩上,有些委屈。 “那我轻一点进。” “况且朕还有一双手也能满足将军。”萧则绪咬了咬夏寒青的喉结,重新钻进帷幔内。 人影起伏—— 萧则绪常年自小长在宫里娇生惯养,一双手比玉石还要细腻光滑,而夏寒青常年握着刀剑长。枪,指尖带着一层薄茧,伺候起人来也怪舒服的。 * 神武四年,宫内诞下一位公主,帝甚喜之,封为安定公主。 小公主生下来脾气便异常倔,性情骄纵,追着团团满宫乱跑,那只咬过萧则绪屁股的大鹅,被小公主揪着脖子揍。 大概是萧澈太让人放心,这次生了个女儿,本以为还能如此乖巧,没想到是个混世大魔王。 萧则绪因此十分头疼。 神武七年,天下安定,四海昌平,国力繁盛,后世称之为“神武盛世”。 宁静而祥和的午后,夏寒青正带着萧澈在院子里练剑,破空铮鸣,微风拂过,西府海棠纷纷而落。 柔和的光线穿过窗子,长春宫书房内萧则绪倚在坐榻上,面前是一盘黑白棋,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萧则绪拧着眉毛,手中的棋子半天没落下去。 听说平珠侯棋艺了得,他便将人召进宫来手谈几局,没想到赫连祁果真棋艺高超,连赢他好几局。 “朕许久未逢对手,平珠侯果真厉害。” 平珠侯道:“不过是几局棋罢了,算不得什么。” 他连天下都输给了萧则绪,难不成还不能赢他几盘棋? 萧则绪思考了许久,才勉强落下一子。 “前些日子平州递了折子来,瞧瞧?”他指尖指了指旁边的明黄色奏折。 平珠侯半信半疑地展开折子,只看了一眼便满脸喜色,他继续往下看去,通读一遍,又看了几遍。 “陛下竟愿动用国库之银为平州办理免费学堂,多谢陛下。” 萧则绪一抬手,“不要谢朕,平州是朕的疆土,朕为自己的百姓筹谋你谢什么?” 平珠侯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虽然平珠已划入燕云,但他总担心萧则绪会区别对待。 现下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很快萧则绪对着棋盘又犯了难,看来这一局他又要输了。 但很快他眼前一亮,终于寻到突破之口,啪地一声玉指落子。 平珠侯叹道:“非臣恭维之词,陛下文韬武略、治国有道,臣自叹不如,当年若是有陛下坐阵,臣自然也不敢挑衅天威。” 萧则绪轻笑一声。 大燕有夏寒青这等战神在,又有袁宜之等人,他的父皇只顾权力,忙着和内臣争斗,不愿挑动事端,才导致朝内软弱不堪。 “天下疆土,当归我燕云所有。” 但是很快萧则绪话锋一转,“听说赫连姑娘看上了这一科的状元郎?” 提到赫连蓉,平珠侯便有些头疼,他这个女儿放肆惯了。 先前在平州被他宠坏了,如今到了京城也不知收敛,萧则绪看在她安葬昭荣公主的份上对她也是极为纵容,现在这厮愈发放肆。 据说她追了状元郎三条街,硬是把人绑了回去。 平珠侯无奈道:“臣的女儿实在是……” 萧则绪笑道:“父母爱子,朕瞧着她同状元郎极为般配。朕也有个女儿,你瞧外头……” 正说着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女孩儿的娇笑声。 外头大鹅嘎嘎乱叫,安定骑在团团身上,手中拿着一只小木剑,狂追大鹅,当年她父皇被大鹅追着咬的仇可算是被她给报了。 外面哄哄闹闹地,时不时又一阵少年声传来。 “公主,不可爬树。” 是夏知遇的声音。 夏寒青后来收他为义子,带他祭了夏家的宗祠,正式记了名字,现在整日跟在安定屁股后面帮她收拾残局。 “本公主偏要!夏知遇你不许跟着。” 安定骑着团团跑得飞快。 夏知遇只能飞快跑着,焦急道:“公主,起风了,跑慢些!” 萧则绪叹了口气,实在发愁。 大儿子性格沉闷,可怎么娶媳妇儿? 小女儿性情骄纵,嫁不出去怎么办? 萧则绪想着将安定嫁给夏知遇,也算是全了夏家血脉。 不过日后还是要看安定的想法,单看现在而言这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也算是处的不错。 平珠侯听到声音不免露出一抹笑意。 “小公主性情中人。” “也不知道像谁?” 萧则绪有些无奈。 反正朕没有这般骄纵!! 良久,棋局纵横复杂,萧则绪指尖的棋子滚落,“这一局朕又输了。” 平珠侯拱手道:“承让。” 萧则绪起身,棋子一推气道:“不下了,待朕再研究一番,再召你进宫切磋。” 这个平珠侯怎么不知道让朕一局。 哪怕一局! 平珠侯笑呵呵地朝他作揖行礼,转身由人领着出了宫门。 天下都让出去了,棋局焉能再让!一局也不让! 萧则绪伸了个懒腰,正巧看到外头夏寒青领着萧澈进来。 岁月几乎没在夏寒青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瞧着依旧风度翩翩、英姿不减。 萧澈此刻已隐隐有储君风范,行事稳妥,“这是儿臣新写的策论,齐先生说拿给父皇一观。” 萧则绪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拿着策论看了一眼,点了点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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