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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

时间:2023-08-26 08:00:16  状态:完结  作者:池也池

  冰凉又柔软的触感教闻濯探火一般收回了手,他又紧紧皱起了眉头,盯了半天见人没醒才暗暗唤了一声沈宓的字——

  “沈序宁……”


第6章 姚如许

  悦椿湖一案的供词证据,早在温珩提毕结案述文上呈闻濯过目的当晚,便入了刑部和大理寺归档落了封。

  这桩说起来赚足了噱头的谋杀案,终究还是跟着丞相府的丧事一起,息事宁人地封棺下了葬。

  温珩惦记着前几日大理寺府衙门前,他仗着闻濯撑腰,一时没给姚清渠好脸,麻溜的趁着姚家公子丧葬才毕,便手抄了一份悦椿湖一案的供词和结案述文,亲自登上了丞相府的大门。

  彼时姚家门前的白绫带花的绸缎还大大咧咧地挂着,全府上下噤若寒蝉地忙活些琐事,愣是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

  守门的侍从见了温珩大理寺卿的牌子也未曾多拦他,开了门便招人引他进内院见人。

  许是丧葬之事与阴气沾边着实晦气,温珩从前厅到内院这一路,几欲瞧见的都是些病殃殃的婆子丫鬟,期间本想多嘴询问一两句,又教跟前领着路的小厮以丞相大人等候为由打断。

  好不容易止了多管闲事的心思来到内院,又着急忙慌地被人告知丞相大人思子心切,久存伤怀一时发了急病,眼下不方便招待贵客。

  嘴上说的是个贵客,实则贵客一路赶来连口茶水都未混到嘴。

  想来前几日,姚家公子才死,尸体都还未僵时,他丞相大人便能老当益壮地将冤喊到摄政王的头上,怎么思量这人也不是个脆弱的里子。

  抬眸朝着紧闭的房门上望了几眼,果真像是一缕秋风都不肯大方放进去,或许是他来的不巧恰好赶上了。

  抱着怀里略微沉甸的匣子叹了口气:“既然丞相大人身体不适,那下官便改日再来登门拜访,这结案述文下官给大人搁下——”

  一阵清脆的开门声将温珩的话音夹的戛然而止,门缝正中间伸出来一双修长的手,紧接着是两片寒烟锦的衣袖,随即从里头不紧不慢迈出来了个人。

  “家父身体抱恙,有劳温大人了。”这人迎着瑟瑟秋风挪到温珩跟前,煦煦然地同温珩客套了这么一句。

  此前京都满城风雨都打“丞相大人死儿子”上头下来的,搞的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桩惊动了上头官员的血案结果上,谁也没有站出来提一句,丞相大人到底有几个儿子,又死的是哪个儿子。

  如今丞相大人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另外一个亲儿子一顿招呼,温珩忽感睡梦未醒。

  又想起前几天他在闻濯面前,所说丞相大人留有余地的鱼死网破之举,脸上也有些发疼。

  “本官分内之事,理所应当。”客套回了句话,温珩才有打量起面前这年轻人来。

  此人面冠如玉、薄唇鼻挺,眉目间颇有几分姚清渠本人英姿。

  早年间,他也听闻过世家大门之间,流传下来的几桩风韵之事,其中有关这位丞相大人的几乎是占了一半。

  听闻他年少时素有“宝马香车”郎的浑称,每每出门抬轿必须讲究是宝马香车,一来彰显世家贵胄的风范,二来方便招引玄武道上待字闺中的姑娘们掷果盈车,虽传闻中那副潘鬓沈腰的模样,多少有些夸大其词,但香果满车这样的稀罕事倒是未曾作假。

  平白怀了那样的好面貌,似是不伤姑娘心。不作混佞事便是有所辜负,也就中年独上高楼、声名鹊起之后才威慑的无人再将当年当作谈资。

  眼看面前这姚家郎,当年传闻也能零星窥想一二,满脑子宝马香车的淫诗秽调就差出头,便教姚家郎及时出声打断——

  “家父卧病之际同我提过悦椿湖一事的结案述文,原想亲自上门去取,却不料大人先来一步。”

  那你爹有没有同你说过,这述文上门是他以官威压人得来的啊?

  温珩腹诽几句,抿了抿唇:“无碍,既述文已亲自送到公子手上,本官便告辞了。”

  他拜礼欲走,姚家郎却又出声道:“虽证词结文近在眼前,但在下还是想询问几句有关审案的事。”

  身在丞相府,姚家郎发话温珩自然是不好直截推辞,顺着姚家郎的意教他领到一处僻静内院,那醇香上等的好茶才端到他的面前。

  温珩抱起茶杯便小酌一口,先前的不满散了大半,整人放松的大有知无不尽的意思。

  姚家郎浅笑着替他添茶,半点大户公子的架子也没有,还语调儒雅地替温珩打破了疑虑:“听闻大人也是近来才莅任大理寺卿一职,想必也是头一回接手这样牵涉深广的案子……”

  温珩放下杯盏:“身居要职,不敢不重,无论如何、有关断案之事本官理应当明察秋毫。”他心细,时刻惦记着自己这正三品官职的来之不易,在外头哪怕是一杯好茶,也轻易不能蒙蔽他说出半句事端之辞。

  姚家郎果然笑了笑:“其实不满大人说,这桩案子的结果除开我嫡母和父亲大人不满,其他人皆是喜闻乐见的。”

  温珩抬眸:“案情无冤假错判,自然该喜闻乐见。”

  姚家郎摇摇头:“我兄长身为丞相府的嫡子,实则多年来一直占着名头丢人现眼罢了,大人出去打听打听就知晓,他活着的时候,背地里干过的腌臜事情不少。”

  温珩大有种横在丞相府内宅的明争暗斗之间,会被人当枪使的感觉,顿时好茶也有些不服嘴了,脚底抹了油一般就等着走人:“逝者已矣,既然已然结案,本官针对此事也再无多的心思,时候也不早了,本官就先行告辞。”

  他才站起身,姚家郎便笑盈盈地又出声道:

  “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大人,这桩案子无论曲直与否,大人该得罪的人,又或者说旁人想教大人得罪的人,确实是已经教大人得罪了个彻底,大人难不成还真以为家父悲痛的不能自己,此时正卧病在床?”

  温珩心头一跳,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屈:“姚公子何意?”

  姚家郎将温珩茶杯里凉透的半杯茶水,径直倒在了院子地上,又重新往里添了热的进去,随即悠闲地冲温珩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温大人不必如此防备,我在家中排行老二,一般家中亲友都唤我二郎,倘若大人嫌弃亲昵,倒也可以直截唤我如许。”

  他这一番攀的当真亲近,温珩差些就要教他这同袍密友的嘴脸给带到沟里去,浅淡神色冷冷道:“本官软硬不吃,公子不如直截摆明来意。”

  姚如许点头也觉得他说的并无道理,于是放下手中的茶壶状作天真无邪道:“倘若大人是效忠摄政王殿下,不如好意帮我作个引荐?”

  温珩:“……”

  引荐,就这?

  姚如许自认为他提的并不是什么太为过分的要求,但瞧着温珩一脸难以言喻的神色,深想又以为是自个儿尴尬的身份实在是令人生疑,便又解释道:

  “我同他们不属一派,大人是明眼人也应该瞧得出来,我在府中并不讨喜,倘若此次不是因为我兄长辞世,恐怕还轮不到我在大人面前露脸。”

  温珩能大概明白他这嫡庶的处境,但又实在不解他这般的目的:“为何是殿下?”

  姚如许:“因为先帝遗旨。”

  温珩差点跑到他跟前捂住他那张没个天高地厚的嘴:“你知晓你说的是什么吗?”

  姚如许:“自然。”

  温珩还是觉得此刻头皮有些硬,歪着头打量了周遭好几眼,确认是确实无人在侧,才敢低声问出口:“你要本官将你引荐给殿下,又跟先帝遗旨有什么关联?”

  姚如许皱了皱眉:“大人届时便会明了。”

  温珩一个头两个大:“你方才所说你不是丞相大人他们那一派,又是何意?”

  姚如许眯了眯双眸:“劳烦大人将此话传回殿下耳中,自然能见分晓。”

  温珩:“……”

  茶过三巡,这回不是温珩自个儿要从丞相府跑路的,反而还是他问题太多,被姚如许硬生生赶回去的。

  大理寺一年到头难办一桩命案,平时是没什么机会把折子呈到承明宫,教批奏折的人浪费心力的,所以夜里闻濯无意翻到“大理寺卿 温珩”这几个字时,还有些迟疑。

  原以为是沈宓那桩案子他还有不满,便先挑出来他的折子作了翻看,目光触及到里头明晃晃写着的“先帝遗旨”四个大字,他忽然狠狠皱了一下眉。

  他原本只愿这偌大的朝廷,没那么多处心积虑的巧合。

  可是,谁又由他做主呢。

  连夜唤人吹灯布辇出了宫门,闻濯一路绕去了宁安世子府。

  开门的老管事看见是熟人也懒得再拦了,放了闻濯进去里院叮嘱了一句“世子殿下歇下了”便再未多说。

  显然闻濯对着个沈宓是没有什么耐心的,老管事的嘱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大刀阔斧地一脚踹开沈宓闭的严严实实的房门,揪着刚躺上榻的沈宓,就直接拖到了被秋寒卷的冰凉的地毯上

  粗暴的行径,和从放门口汩汩灌进来的寒风,将沈宓好不容易升起来的瞌睡碾的一点儿不剩,强打起精神抬手揉了揉眼睛才想起来自个儿早成了个瞎子。

  闻着面前的闻濯风尘仆仆的气息,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眼珠子教火气腌红了的模样,思来想去最近他也没作什么死,便无辜地问道:“何事又惹着殿下了?”

  闻濯松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你同姚清渠到底是什么干系?”

  沈宓柔弱地笑了笑,左右言他道:“为何先前殿下待我不管不顾,如今却是似是拳脚相加,也不足以解恨?”

  “你一早就知晓先帝遗旨上到底写了什么,也清楚姚清渠那个混蛋儿子那日出门会死是不是?”

  沈宓虽生的是个灾星命,却到底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拿捏准了闻濯不会杀他的念头,半句都不多解释。

  夜里秋风萧瑟,冻的他淡薄的身子骨打了好几重颤:“殿下只手遮天,难不成还怕查不到么?”

  闻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故意的、还是你没得选?”

  沈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若是说没得选,殿下会信我吗?”

  闻濯沉默半晌,良久才答了一声。

  沈宓迷迷糊糊的,临了也没听清他答的是会还是不会,清醒过来时,人已经走了。


第7章 吴西楼

  或许是沈宓念念不忘的鬼话终于有了回响,他自提起自己那宁安世子的名头,名不正言不顺之后的第三日,宫中以司礼尊仪为首的礼部尚书吴西楼,就开始在早朝上当着闻濯的面含沙射影。

  他们惯用口诛笔伐,掺合着以往沈宓在京都惹出来的那些出名混账事,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大胆输出妖孽天收的发言。

  提前几日,就上书奏折,痛斥沈宓此人白占世子之位,是为该废,无恶不作,是为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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