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段家二小姐也不错啊,好歹俩人长一样呢!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秋云尘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什么。” 他的确不甚在意这些,之前对待二小姐,只是因那时候他以为人家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客气柔和。但知晓事实之后,他也并没有多失望。 对一个相处时日并不多的女子,他内心真的没有多少想法。 只是对段掌门的欺瞒有些生气罢了。 不至于因此患得患失。 可花寒却以为秋云尘不想谈及此事,只能换个话题,“早就听顾叔叔说起楚虚城的风花酿了,等我们到了空崖派,一定要去买几坛回来。” “买几坛回来做你的喜酒吗?” 看秋云尘还有心情开玩笑,花寒也就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其他事情了。 * 第二日他们天还没亮就起来收拾东西,秋云尘和顾萧满,与花寒三人,坐上了江州城的马车。 此次他们没有再带多余的人,陆路也不好走,能简则简,换洗的衣物都没带上多少,银钱倒是带得足足的,这样路上才更方便。 因着雨势不断,午时雨又大了些,他们只能一路走走停停,第七日傍晚才赶到了江州城。 江州是附近最大最繁荣的城池,连通东西南北的运河,这里的船最多,生意最多,也最富裕。 每年上交的杂税都比别处多。 到了这里,雨渐渐小了,却也一直连绵不断,天空暗沉,压着人有些喘不上气。 武林大会近在眼前,江州城里的江湖人士也很多,客栈里随处可见打扮简单爽利的侠士。 可能是他们来得太晚,城里的客栈不是都满了,就是只剩下一两间,这时候别说上房了,连次等的都没了。 花寒满心的想找个余房多的,就坚决不要隔壁客栈那个剩了最后两间的,可他找来找去哪里都没了空房,等他得了秋云尘说三个人也可以挤一挤的话,再去那间客栈时,得到的只有无情的“本店已满”四个字。 于是花寒又钻进马车,苦着脸,“都怪我,我就不该图享受,现在倒好,一间房都没了!” 秋云尘和顾萧满也刚找客栈回来,两人都一无所获。 “不如去附近的民居看看吧。”秋云尘也无甚伤心的,大不了将马车驾到一处空地,将就一晚也没什么,明日就去找船。 花寒闻声而应,正准备驾车离开,就看到前方有个人打着油纸伞,缓缓而来。 他咦了一声,嘀咕了句:“那不是薛淮玉么?” 马车里的顾萧满也瞬间警觉,“有高手在附近!” 秋云尘按下顾萧满握住剑柄的手。花寒没有警示,自然是没有危险,况且他耳聪目明,听到了花寒说的话。 掀开马车帘子,他一眼就看见了在雨中漫步的薛淮玉。 道路上行人不多,偶尔几个也步履匆匆,急着躲雨。只有那个打着伞的人与众不同,从容不迫。 伞下的面容如骄阳,如春/色,立刻吸引了秋云尘所有注意力。 薛淮玉当然也看到了武林盟的花寒,还有直勾勾盯着他的秋云尘。 他勾唇一笑,脚尖轻点,转瞬就来到了马车前,“风扬兄这是要投宿?” “是。”秋云尘不好意思道:“不过客栈的房间都已经满了,我们正准备去附近的百姓住处看看。” “今日和风扬兄再见,属实有缘,不如去我那里吧,薛家在江州城有房子,都还空着。” 花寒压根就对这个薛淮玉没有一丝好感,抢了少爷未婚妻不说,还很会装,于是不禁腹诽,“谁跟你有缘,都是要去揽月山的,见到不是迟早的事儿嘛!” 可秋云尘明显对人家没有芥蒂,还打算接受人家的好意,“那就麻烦薛师兄了。” “那我为你们引路。” 薛淮玉上了马车,见到顾萧满也在此处,客气道:“原来顾大侠也在,此次武林大会顾大侠也要参加吗?” 顾萧满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薛淮玉了,上次在清河县,他就觉得这人是个习剑的好苗子,只是听说领悟了逍遥剑法,却也没想到居然能力挫发了疯的段如海。 今日正主坐在他面前,他就有点跃跃欲试,“我早就听闻你剑神传人的名号,上次有事,这一次,不如你我找个时间比试一番如何?” 秋云尘不禁笑了,“顾叔叔哪里都好,就是痴迷于武学,在武林盟时,也经常找我练剑。” 这话听着十分柔和,跟对待亲近的人一般,顾萧满暗地里挑了下眉头。 秋云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这孩子看似对谁都很温柔,但对不熟的人,骨子里还是透着疏离,绝不会看着就有一股子热情劲儿。 他重新审视了下薛淮玉。云尘的好友,自当客气些。 对于早日成名的大侠的邀约,薛淮玉没有拒绝,“我也想领教一下‘贯血剑’的威力。” 薛家早年虽落败过一阵,但自从换了新家主,生意就如有神助。虽比不上聚器门,却也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富商,自然各处都有房子,还十分雅致。 拢月居占地颇大,空房多,伺候的人也多,都是从薛家商铺里临时调过来的。 秋云尘他们被安排在了东厢房。二少爷亲自接待的客人,当然不能马虎应对,一行人刚在客厅落座,就有下人急急去清扫房间,烧热水备晚饭,不一会儿就在厅里摆上了一桌。 等用完饭,秋云尘在廊下散步消食,刚进了屋,花寒就告诉他隔壁屋子里的浴桶已经放好了热水。 屋里不仅摆了浴桶,还放置了香炉和火盆。虽然已经入夏,可因着下雨,穿得薄了还有些冷。所以放了火盆,确保解衣穿衣时不受凉。 秋云尘有些感叹薛淮玉的细心。 水也是不热不冷的,刚好可以洗去接连几日赶路的疲惫。 等他洗完,披了衣裳回屋,才发现薛淮玉坐在圆桌边,似在等他,花寒不见踪影。 他第一反应竟是拉好/胸/前的衣物。 薛淮玉听到脚步声就抬了头,正好看见秋云尘将两边衣裳往拢里拉,又去系腰带,他的头发还滴着水。 拿过置在椅子上的布巾,薛淮玉走过去把秋云尘的头发都包起来,轻柔地擦拭。 而秋云尘直接僵在了原地。 还没系好的腰带直接掉落在地面。 “薛,薛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看这雨一直不停,还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所以打算早点走,风扬兄觉得如何?” 说话时薛淮玉的动作也没停,温热的手指不时触碰到秋云尘的耳朵和后颈。 秋云尘只觉被碰的地方都灼烧了起来,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我本就决定明日去找船,先到楚虚城再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一起走?也不必去跟人挤,坐我家的船就是了。” 薛少爷财大气粗,秋云尘还能说什么,于是他微微颔首,“那就多谢薛师兄了,我先将船钱交予你吧。” “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不必给钱。”薛淮玉捡起那条腰带,亲手给秋云尘系上。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耳后,秋云尘更加僵硬得不敢动了。 直到薛淮玉替他把头发擦干,约好明日起来的时辰之后走了,秋云尘才站在屋里,手掌抚上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庞。
第18章 生辰 薛家的船刚行了五日多,天际突然放晴。乌云尽数散去,阳光有些热烈,清风带着水汽,扑了秋云尘一脸。 船头处有两人交战在一起。剑影重重,看不分明。卷起的水浪打在他们身上,却没能阻止他们的动作。 这是一场极其精彩的比试。 水域内还有别的船只,大多都是同去楚虚城的。上面的江湖人士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最北边的那艘大船。 两人从船头打到船尾,剑鸣声不断,秋云尘也目不转睛看了半天,直到顾萧满最先败下阵来。 “好!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他掀起衣摆就坐在地上,也不顾四周那么多的目光,直直看着对面衣衫整齐的薛淮玉,“今日一战,痛快!我们明日再战。” 他们俩相差二十余岁,竟打得不分高低。要说实力,顾萧满还在七玄洞洞主陆长天之上,不过因着他低调,没有参与早年那场大比,才落得个第四的名头罢了。 而今薛淮玉还能和他斗个不分胜负,属实让人惊叹。 看清两人到底是谁之后,那些围观的侠客也都震惊不已。 逍遥门的事,他们都听说过了,即使当初副掌门再怎么封锁消息,也锁不住当事的那几个门派之人。他们捡回了一条命,回了各自门派当然要大肆宣扬段掌门如何卑鄙无耻,他们如何悲痛。 薛淮玉一剑杀了段如海的事他们隐瞒不了,只能隐瞒自己当时和段掌门一起围攻过如今的薛掌门一事。 好在薛淮玉不追究,也让他们松了口气。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了出来。武林中人虽知晓薛淮玉继任掌门,还有剑神传人的名号,但终究是没有亲眼见过,不怎么相信。 但今日去楚虚城的路上有那么多江湖人,他们认出了秋云尘这个武林盟主,也认出了“贯血剑”顾大侠,自然就好奇那个年纪轻轻能和顾大侠不分高低之人是谁了。 何况顾萧满头发都乱了,薛淮玉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孰高孰低,一见便知。 等打听出来此人是谁之后,这些侠客都自叹不如了。 “明日到聚南城,聚器门少主在那边等着我们,说要和我们一同上路,不如你们改日再约?” 秋云尘从另一边走过来,站到薛淮玉的跟前,“还没跟薛师兄说,不知薛师兄怎么想?” 秋云尘是突然接到商千羽的信。不知道那只鹰是怎么穿越广阔水域,准确找到他的,也不知商千羽既然知道船的主人是薛淮玉,为何将信交给他。 但信上的确是先问候的秋盟主,再问薛家二少爷能否一起上路的。 聚器门少门主的消息,果然灵通,显然知道他们俩在一路。 而让秋云尘更不解的是,聚器门比薛家可富裕多了,何必要巴巴儿地跟他们挤在一处? 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人。 薛淮玉的话也不明不白:“这事风扬兄说了算,你愿意让他上船,明日就去接他,不愿意的话,就从白杨渡口绕过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船不是你薛家的吗? 秋云尘定定在薛淮玉脸上盯着,确实没看出开玩笑的意思。 薛淮玉看秋云尘这个样子,抬脚走过去,从其攥着的手里抽出了那张纸条。 “瞧,商公子可是问的秋盟主能否一起走,没有问过我。” 秋云尘无奈道:“可我明明和薛师兄一同走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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