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亲口承认段大小姐与薛淮玉当真有事了。 “秋贤侄,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下去了,离鸢和薛淮玉的确曾私定终身,我得知后便尽力阻止,到最后却害人害己。” 秋云尘抿了抿嘴,摇头道:“段叔叔若早些和云尘说实话,云尘也不会勉强段小姐同我成婚。” 他也知道,薛淮玉今日说那么多关于段离鸢的事情,并非是说给其他人听的,而是在向他解释。 段如海听着只有忏愧地低下了头。 “恕我直言,段大小姐之事固然有遗憾,但与玉苏剑被盗究竟有何关系?” 听了这么久的逍遥门秘事,却转来转去一直说不到点子上,戚副掌门心中有些急躁,他来这里可不是听什么儿女情长的。 这话不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但厅里的人几乎都和逍遥门没多大关系,不是家人,又非亲戚,是以都很是同意。 薛淮玉又继续讲述道: 提出私奔那夜已是前年之事,那时段大小姐也没有身孕,他们才私定终身不久。 薛淮玉不愿损害她的名声,于是拒绝了。第二日便早早去了掌门院里,和段掌门说要娶段离鸢为妻,聘礼就是薛家那份属于他自己的产业。 可段掌门不同意。 不仅将他逐出去,还让林长老把他关到紫竹峰,说是让他自己思过,好好考虑清楚再行事。 这一关就是几个月。 等放他出来后,段大小姐已经被送去了白霜城。 薛淮玉也不再提要娶其为妻之事,但还是趁着下山办事的机会,绕远路去白霜城和段离鸢相会。 那一天,正好是段离鸢生辰,他到山下买了礼物,送到已经住进了薛家的段离鸢,晚上回去,就遇到了站在屋内等他的段掌门。 看到他,段掌门没有问他去了哪里,反而问他逍遥剑法领悟到了哪层,又让他使出来看看。 薛淮玉没有怀疑,在院子里就持剑开始,就当练习剑法。 只是没想到,等他将剑招完完整整使出来后,有些疲惫时,段掌门也拔/出了背后的剑,朝他劈来。 说是要同他练招。 那是一柄他从未见过的剑。 通体银白,剑尾奇异,更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浓厚煞气。段掌门更是一副兴奋过头,状若癫狂的神色。 那剑最后又从中分开,成了两柄锋利诡异的剑。薛淮玉本就力竭,又与其交战近一个时辰,而段掌门却愈战愈勇,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败了,身上布满伤痕。 瘫倒在地后,段掌门狞笑着蹲在地上,打量了他许久,然后紧抓住他的手腕,内力从体内喷/涌而出,缓缓流/进另一个人的身体。 薛淮玉惊恐万分,却又挣脱不得。生死瞬间,林长老推开了院门—— 他被推出了院子,嘴里塞了颗药,就听到林长老说:“他已经疯了,你赶紧离开。” 接着他被林长老扔出了老远,摔在山崖边,挣扎一番后,失足跌落下去。 再次醒来时,他的伤已经恢复了大半。 爬出去后,就看逍遥门的长老弟子们举着火把到处抓人,火光顺着大道小路四处漫延。 他只能又躲了回去。 所谓福祸相依,他在崖底下找到了条密道。密道通往一个山洞,洞里,是逍遥门真正的内功秘籍。 世间仅存这一本。 山洞里还有几瓶药丸,和这密道的图纸。 于是他顺着密道安全离开,回到了薛家。 薛家家主听闻消息后就已经把段离鸢送了出去。逍遥门又没在薛家找到薛淮玉,就暂时放弃这个地方,只留下几人看着,继续找寻。 薛淮玉知晓段离鸢的去向后,也不多留,一路将逍遥门的目光引到了江月城。 他习得了新的内功秘籍,武力更胜往昔,一批批逍遥门弟子在江月城失手后,逍遥门才放出悬赏令,吸引江湖人士来找他麻烦。 期间段掌门曾让弟子留下书信,说他若不束手就擒,就杀了他的心上人,让他抱憾终身。 薛淮玉也抓了个逍遥门弟子,让其带信回去,言明真的段大小姐在他身边,留在逍遥门的是失踪多年的二小姐。 ----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
第14章 聚器门相帮 师徒二人的言论可谓是完全相反。 但无一不是在指认,对方才是盗剑之事的主谋。 首座上的段如海沉着脸,在众人质疑的眼神中说道:“段某自问心中坦荡,此事非我所为,近几月来我没有离开过逍遥门,上至长老下至弟子,都可以为我作证,若各位不相信,自可去逍遥门任何地方搜寻证据。” “那一夜盗剑之人,虽蒙着面,但身形熟悉,我断不会认错,他若心中无鬼,当时为何不在逍遥门?” 他又哼了一声,“至于被剑蛊惑,我镇守玉苏剑几十年,拿到剑的机会甚多,何必等我半截身子都入土时才动手?” 两方说辞都有理,也不知谁真谁假。 但薛淮玉并没有能替他作证的人,段离鸢也好,林长老也好,都已经死无对证。 薛家更是血亲,难免有包庇之嫌。 可盗剑之人的真容也没人看到。 这就难办了! 有人突然问道:“那夜段二小姐在何处,也亲眼看见了盗剑之人吗?” 声音来自门外,众人看出去,竟是聚器门少门主商千羽。 他身旁站着的是寿宴那日抱剑的小童,小童此时又抱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小童身后,站着秋盟主的贴身侍卫和一名逍遥门弟子。 闻言段素殷的脸色突然变了,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僵硬地摇了摇头,支吾道:“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模样显然有异,急性子的戚副掌门追问道:“段二小姐可是知道些什么?” 段素殷眼神闪躲,但还是坚持道:“那晚我就待在屋子里,哪里都没去过,外头虽有些动静,但太晚了,我就又睡过去了。” “是么,那段二小姐可认得出此物?”小童间颜打开怀里的盒子,是一条被叠放整齐的白色布条,似乎是从衣裙上撕下的,还绣着花纹,一面还沾有干涸的血迹,裹着正中一只墨绿耳坠。 段素殷的脸彻底僵住了。 商千羽让间颜把盒子抱到大厅里去,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然后他笑道:“这只耳坠出自天宝阁,是很多年前的样式了,宝石一角还有天宝阁的铭文,而它的买主,正是逍遥门段二小姐。” 有人不解,“商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秋云尘在厅中所有人脸上扫视过,才站起来说:“商公子是秋某请来的,想必各位都知道聚器门收集情报的速度是江湖一绝,更知晓许多辛秘,近段时间的事情秋某想不通,只能求助聚器门。” 此前还在江月城的时候,秋云尘已经派人去聚器门打探逍遥门的事情,更是花费了大把钞票,才买到了消息。 也不怪聚器门如此,只因其作为江湖上唯一一个不担心扰乱武林的门派,无论是正是邪,只要有钱,都可以从聚器门买到消息,其中高手虽多,却也不用怕聚器门偏帮谁。 因为聚器门背后的势力,是朝廷。 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江湖与之从不互相干涉,其只为钱财而已。 商千羽一脚踏入正厅,指着盒子里的东西道:“玉苏剑被盗之日,我聚器门的一个弟子,送拜帖前来,之后又去鹿雪峰为我收拾院子,回来前路过百奇峰山脚,捡到了这些东西。” 那弟子本来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但看那耳坠值钱,心里痒/痒,就捡了回去,人多眼杂的,也没仔细看下面垫着的布条什么样子。 回了住处才发现不对劲,立刻便呈交上去,到了商千羽手里。 之后秋云尘派人到聚器门交易,他才想起来这么个东西。 面对质问,段素殷脸色不大好,“即便是我的又如何?商公子就断定此事与我有关系不成,这耳坠早就丢了,我一直没寻到而已。” 商千羽但笑不语,随后才侧身看向一直站在门外的逍遥门弟子,“那夜你看到了什么,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段如海冷笑道:“还不知我逍遥门的弟子,和聚器门关系如此好。” 商千羽道:“段掌门此言差矣,这位不过是家中有人在聚器门里做事罢了,自然与我相识,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敢说出去,又日日备受煎熬,只能求助他人了。” 能探听到江湖中的秘密情报,聚器门安插的人手岂止是逍遥门一个?但今日商千羽直白说出来,也不会得罪人,毕竟谁都知道,聚器门早立下规矩,不恶意扰乱江湖事。 几百年来,从未食言。 即使是当初重明/教一役,聚器门也没有插/手过,两不相帮,只顾着安抚无辜百姓。 “那今日当着众门派的面,就让他说说,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段如海说道,面上一片坦然,显然不惧。 商千羽点头示意那弟子,“说吧。” 一直低垂着头的逍遥门弟子闻言望向薛淮玉,又朝段如海看了看,犹犹豫豫地,一副胆小不敢开口的样子。 段如海鼓励道:“你但说无妨,绝不会有人因此怪罪于你,更不会危及你的家人性命。” 最后四字说得意味深长,也不知意指薛淮玉会做些什么,还是在提醒那名弟子。 商千羽也道:“放心,聚器门会护着你。” 秋云尘看这名逍遥门弟子明显知道实情的样子,也表了态,“武林盟自会护你周全。” “我……我是百奇峰的弟子,那晚该我和一个师兄巡夜,但天刚擦黑的时候师兄他说他肚疼,就去了茅房,我一个人就往峰顶上走,说好了在那里等他。” 有人问:“之后呢?” “之后,我就去了峰顶,那里平常也几乎没人会去,更何况天又凉,那里风大,我见路还能稍稍看见,就没点灯,抹黑上去了,听到了有人说话。” 他抬眼偷偷往薛淮玉那边又看了看。厅里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哪里察觉不到他的小动作,心里不禁想着,这事恐怕真的就和薛淮玉关系颇深。 薛淮玉手肘支着脑袋,半眯着眼睛,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可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还挺唬人。 秋云尘也望过去,正好对上忽然偏过的来的视线,和一抹冷淡的笑容,然后他就赶紧转移到说话的弟子身上。 “我听到有人喊了薛师兄的名字,又响起一阵打斗声,可能是因为他们太专注,我靠近了也没被发现。” “你看到的人是谁?” “是……是掌门和林长老!”那弟子犹豫半晌,最后还是闭着眼睛说了出来,说出来后他就彻底缩着脖子当鹌鹑。 顿时厅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段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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