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河一口一句顾将军,句句都透露着拒绝,顾廷凤怕神色忧伤,“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这就让大军撤退五里开外,忙了一夜,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顾廷凤伸出手想抚摸一下李卿河的脸颊,却被李卿河偏头躲了过去,“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顾将军了。” 李卿河从始至终,也没正眼看过顾廷凤一眼,因为李卿河自己心里清楚的很,看的再多,不过是让自己心痛而已。 杨千远被李卿河拉着手,跟随着李卿河的脚步,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可是杨千远忍不住好奇,刚才那将军看李卿河的眼神也太过露骨,恨不得要把李卿河吃了一样。 “刚刚那将军……是你什么人啊?” “一个故人。” 杨千远自然是不相信,李卿河跟那将军只是故人那么简单,想到小壮跟自己说的话,杨千远不怕死的再次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以前是给别人当媳妇儿的,是这样吗?” 杨千远的话让李卿河停下了脚步,他眯着眼睛问道,“谁跟你说的?” 杨千远本着不出卖兄弟的选择,笑着打了个幌子,“一个朋友,你不认得……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李卿河表情凝重道,:“是真的又怎样?不是真的又如何?” 杨千远看得出李卿河是真的生气了,“咳,这不开个玩笑么,你至于这么认真吗。” .雨延 “哦,这样啊,”李卿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杨千远,他突然说道,:“杨兄,你胳膊疼。” “啊?”杨千远纳闷儿呢,好端端的他胳膊疼什么?“我胳膊不疼啊?” “我说它疼,它就疼,”李卿河笑着在杨千远的胳膊上拍了两下,就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杨千远被拍的发懵,可是还没出片刻,他的胳膊就有点麻涨感,随后杨千远就感觉整个胳膊像是被打断一样的疼痛。 他急忙跑到李卿河身边,皱眉急声的问,“你施什么妖法了?快点给我弄好,疼死了。” 李卿河还想装听不懂来着,但是看着杨千远那痛苦的表情,又想到这人刚刚打完仗,心想就算了吧。 他又轻轻的在杨千远的胳膊上拍了拍,杨千远明显的感觉到疼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这让他更为惊奇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见李卿河举起了他的右手,杨千远仔细一看,李卿河食指跟中指之间,夹了一根细如发丝一般的银针。 杨千远觉得不可置信,他质疑道,“你逗我呢吧,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这么厉害?” “杨兄若是不信,可以再试试。”李卿河笑着抬起手,做出还要去拍杨千远的动作。 杨千远被他刚刚弄的那么一下,顿时有了阴影,他连忙说道,:“我信,我信。” 李卿河见杨千远那后怕的样儿,忍不住咧嘴一笑,刚刚因为遇见顾廷凤而伤痛的心,稍微有了好转。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说笑的样子,全都被跟在身后的顾廷凤看了个正着,顾廷凤看着李卿河那不是因自己而开心的笑容,被灼伤了双眼,心也痛到了极致。 “卿河……”顾廷凤轻轻的呼喊着,他多么希望李卿河此时能回头看他一眼,哪怕是厌恶,哪怕是憎恨,可是,李卿河那种无关紧要的淡漠,真的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忙了这么多天,李卿河也累的半死,与杨千远别过之后,李卿河就回到草屋歇息了。 此时的李家夫妇还有小松都还在河西县城里,难得的安静,李卿河躺下没一会,便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顾廷凤放轻了脚步,走到李卿河的床榻旁边,看着李卿河安稳的睡颜,顾廷凤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李卿河的脸颊,如同做贼一样,就连呼吸都在控制着。 低下头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李卿河的额头,轻轻的嗅着李卿河脖颈间隔味道,如痴如醉。 李卿河睡了多久,顾廷凤就在边上注视了多久,他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当李卿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到了黄昏,他这一觉睡了有小半天儿,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顾廷凤坐在床榻的边缘上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李卿河明显有些惊慌,他猛然的坐起身,用力的推开了顾廷凤,言语里参夹着极大的怒气,“你怎么在这里,出去!” 被推开的顾廷凤神情浮上一丝忧伤,“我就是担心你,想看看你,你饿不饿,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顾将军,若是没事的话,您还是请回吧,我饿与不饿,与你无关。” “怎么能无关呢,卿河…我知道你怪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但是你不能赶我走,我们能好好的谈一谈吗?” 李卿河嘲讽似的笑了笑,“顾将军要与我谈什么?如果是谈你心里的愧疚,我觉得那大可不必,我不怪你,也没有资格去怪你,在灾难面前,自保是人的本能,所以,顾将军不必自责。” “卿河……我不是愧疚,我……喜欢你啊。” “喜欢?”李卿河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顾将军的喜欢还真是奇特,您的这种喜欢,李某接受不起,您还是赶紧走吧。” 顾廷凤失落的低着头,“你不信我是应该的,可是我会用行动来向你证明的。” 顾廷凤说完这一切,人就退了出去,他现在不敢把人逼的太紧,好不容易才有的重逢,他不想让李卿河更厌恶他。 看到顾廷凤走了,李卿河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可是一想到刚刚顾廷凤嘴里说的喜欢,李卿河就觉得嘲讽的不行。
第三十一章 怒火 甘肃知府汤偌海得知长安派顾廷凤这样的大人物来河西打仗,便屁颠屁颠的连夜赶过来,美其名曰为顾将军庆功。 汤偌海拉来了一大车的好酒好菜,还想指望着能攀附上顾廷凤爬回长安,他举起手中的酒,像顾廷凤敬道,:“下官这点薄酒素菜,还请顾将军不要介意。” 汤偌海的一身肥肉随着他的行动,抖动着,顾廷凤看了甚是厌烦,甚至理都没理他,顾廷凤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酒席上的李卿河。 汤偌海讨好被拒,也不敢生气,他眼观六路,早就瞧着顾廷凤看那边那个长得极为貌美的男子看的发呆,他也听说过这顾廷凤之前有过男妻,在他看来,顾廷凤怕是看上那男人了。 李卿河本来不想来这什么所谓的庆功宴,一是因为顾廷凤,二是因为他觉得这什么劳什子的庆功宴简直可笑至极。 河西县的百姓,早已经吃不上饭了,可是这甘肃知府竟然带着这么多大鱼大肉的跑来讨好一个将军,李卿河觉得,像汤偌海这样的人渣,简直不配为百姓的父母官。 杨千远看李卿河兴致缺缺,便劝他让他赶紧吃饭,虽然他也反感贪官污吏,但是总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不是。 李卿河也只是敷衍的应了声,若不是杨千远死活都要拉着他来,才真的不想与顾廷凤同坐一桌。 那汤偌海是个人精,端着酒杯就走到了李卿河身边,拍着李卿河的肩膀,他脸上的肥肉已经把五官挤到变形,“这位小哥就是给咱们出谋划的人吧,来本官敬你一杯。” 李卿河厌恶的扫了扫刚刚被汤偌海触碰过的地方,冷冷的的说,“在下不胜酒力,就不扫大家的兴致了。” 杨千远看李卿河走了,又瞅了瞅主位上的顾廷凤,貌似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道了声失陪,也追着李卿河走了出去。 汤偌海虽然被拒,但是他不敢明着面儿的生气,反而依旧讨好着顾廷凤,他可不想失去顾的这个能回到长安的阶梯。 顾廷凤见李卿河和别的男人一起走了,也甩袖而去。 汤偌海芝麻绿豆大的眼睛,在眼眶里直打转,忽然他有了主意。 叫来他的师爷两个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那师爷听完汤偌海的计谋后奸笑不已。 杨千远追李卿河追到小河边,秋风瑟瑟,吹的有些发凉,“我说你也不看看你都瘦什么样了,今天好不容易有点好伙食,你也不多吃点儿。” 深蓝的天空,挂着一弯金黄色的月牙,李卿河答非所问道,“杨兄可去过长安。” “没有,咱天生命贱,长安那么繁华,可不是咱这种大老粗能去的,再说,这河西吧,虽然苦了点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们一家在长安混的再风生水起,犯点儿错误不也一样被贬过来了么。” 李卿河想了想,觉得杨千远说的也对,“看来杨兄才是大智若愚,是我目光短浅了。” 杨千远转头望去,正好能看到李卿河精致的侧颜,那完美的弧度,总让人忍不住遐想。 “你……” “头儿,你快过来,你看看在我们在倭寇那缴获了什么。” 杨千远正想说什么,就被小壮催着过去,“我先去看一下,一会回来。” 杨千远这边刚走,李卿河就发现小树林里有两个身影,可能是他眼神太好了,一眼就认出那两个人是小松跟胡硕。 二人此时正亲昵的依偎在一起,李卿河不想打扰他们,便轻轻的往回走,可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就感觉到脖颈一痛,一下子就没了知觉。 顾廷凤被汤偌海这只拦路猪烦的不行,他狠狠的瞪着汤偌海,“你再不滚,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汤偌海一脸惊恐,但是他还在冒险讨好,“将军,下官真的有重礼相送,您且到您的营帐一看。” 顾廷凤实在被烦的不行,他加快脚步走到自己的营帐,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顾廷凤整个人都惊呆了。 此时的李卿河,正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被绑在床上,嘴巴也被堵住了,顾廷凤瞬间就恼火了,他回过头,狠狠地踹了汤偌海一脚。 怒吼道,:“谁允许你们这么对他的!”顾廷凤的怒气直线上升,踢人的力度也越发的变大。 汤偌海被踢的连连求饶,“下官知错了,顾将军饶了我吧。” 顾廷凤一个用力把两百多斤的汤偌海踢出三米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汤偌海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以为顾廷凤对那个男人有意思,他才做么做的,可是顾廷凤的怒气从何而来? 忽然他想到了,顾廷凤那个男妻也给贬到了河西,难不成?“哎呀!”汤偌海用力的一拍脑门,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惹了大祸的汤偌海不敢在出现,连夜带着他那二吊子师爷逃回了甘肃。 此时李卿河已经气的双眼通红,顾廷给刚他解开了绳子的时候,一个巴掌就拍在了顾廷凤的脸上。 顾廷凤被打的头都偏了过去,他神色暗淡道,:“对不起,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清河你信我。” “呵,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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