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海一听这话,顿时笑了,“呵,行,见过蹭吃蹭喝的,却没见过蹭牢房的,来人把他也给我抓起来,一起压走。” 李卿河扶额,“你小子是不是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跟着?找死吗!” 小松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主子去哪我去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卿河怒了,他大声吼道,:“这特么是死罪!!!” 小松淡定的把头扭在一边,“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 李卿河被气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傻小子这么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推推搡搡的,走了一路,李卿河终于在大理寺的监狱中见到了他的爹娘,仅仅几日之隔,他发现他的父母憔悴了不少,又是是他爹,本就两鬓斑白的鬓角,又增添了几缕银发。 李卿河中一痛,身为人子,却不能救父母于水火,他真是不孝,“爹,娘……”这一声爹娘,带着颤音,也带着无能为力。 李镇清见到了李卿河并没有意外,他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为父没用,连累了你。” “爹爹千万不要这么说,是孩儿没用,不能救您跟娘于水火之中,” 李卿河直摇头,“不怪你,是为父太过依附权贵,”他瞧了瞧一起跟过来的小松再次叹息,“怎么把这小子也一起抓来了?” “这小子跟缺心眼一样,我那么跟他使眼色他都不睁眼看,一心朴实的要跟来,” 小松纠正道,:“我不缺心眼,老爷夫人跟您从来没把我当过下人,现在家里有难,我怎么能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 “那你就跟着一起掉脑袋了?” 小松的大眼睛转了转,把头扭到了一遍,吹起来口哨。 李卿河觉得他这个主子做的也真是失败,这小子从来都是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就装听不懂。 “儿啊,顾家真的保不了你了?”李夫人担忧的问。 其实李卿河也不知道顾廷凤会不会救他们,可是既然顾廷凤答应了他,他也愿意相信顾廷凤,可是他不知该怎么跟双亲说。 “娘……” 听着李卿河叫自己娘,李夫人掩面痛哭,其实她们死活无所谓,她们只想儿子能好好的活在世上,可惜天不从人愿。 ———— 将军府内,一身穿华服的男人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须臾之后,那男人开了口,“我刚刚说的事,顾将军可想好了?” 顾廷凤目光阴沉,“柳丞相的意思是,让我休了李卿河,好扶你柳家女为正妻?可是柳丞相怕是忘了,我跟李卿河可是圣上指婚,这恐怕不是我说能休就能休的。 柳为全随然年近半百,但是那眼神里透露出的都是阴谋诡计和老谋深算,他道,:“顾将军何必顾虑这些?素素已经跟老夫说了来龙去脉,若是顾将军还想保全你府上那位穆公子,老朽明日就跟圣上说,这一切都不过是李卿河因妒而生,把一切都推脱在一个有罪人的身上,总比临死之前多拉一个垫背的强,而且老夫答应,只要你扶素素为正妻,不管你是将那穆然收房也好,还是另置宅院养外宅也罢,我柳家定不干涉。” 顾廷凤暗哼,这老狐狸还真是蓄谋已久啊,“若芋沿。是顾某不答应呢?” 柳为全不紧不慢的站起身,“顾将军也不必急着答应我,明日咱们金銮殿上见分晓,不过老夫提醒你一句,名日老夫定是要替我那侄女讨回公道的,就看你想保谁了,时辰不早了,顾将军好好想想吧。” 待柳为全走后,顾廷凤右手运功,一掌劈开了旁边的屏风,他这一生最恨别人威胁他,柳为全这个老东西,真该死。 大理寺的监牢内,李卿河望着那巴掌大的小窗户发呆,顾廷凤会救他们的吧?就算不爱他,顾廷凤也会念在他们两相处了三年之久的面子吧? 仅仅是过去了一个夜晚,李卿河就觉得仿佛过了半辈子那么长,这一晚他想了很多事,从幼时初遇顾廷凤开始,一直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回想起自己其以前是那样的张扬骄傲,却不曾想到,今日却沦为阶下之囚,果然是造化弄人啊…… 顾廷凤一夜没合眼,眼看着到了上朝的时候,赵书意那边也没个消息,“胡硕,你再去派人催催赵书意,,这边怕是要等不了了。” 胡硕抱拳,“是属下明白。”胡硕的担心完全不亚于顾廷凤,毕竟这关乎到心上人的生死。 穆然扭捏的在门口往屋里探望,看到顾廷凤发现了他,顿时眼泪就流了出来,“顾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情绪一时激动,而且我真不知道他是柳丞相的侄女,顾大哥救我……我要是被他们抓起来,肯定就没命了。” 顾廷凤只是表情莫测的看着穆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步走出房门,一句话都没有丢下。 朝堂之上,众说纷纭,其中以柳为全为一派的官员,坚决要把李镇清一家满门抄斩。 可是也有持反对意见的人,说,:“毕竟只是做账,并未参与谋反,这样充其量也是个舞弊罪。” 覮帝被地下乌烟瘴气的官员吵的头疼,“都给朕闭嘴,来人把李镇清一家带上来。” 李卿河被带上金銮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顾廷凤,四目交接的时候,眼神里刮过万千思绪,他真的很想在问一次,还记不记得答应过他的事,可是现在的他,毫无机会开口。 “李镇清,你可知罪!” 李镇清跪在地上俯身磕头,“臣知罪,可是臣能否求陛下饶过小儿,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柳为全冷哼,“就算不知道,谋反也是诛九族的大罪,岂能是你说放过就放过?” “可是他现在已经是顾家的人,求陛下恩典啊。”李镇清的头,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地上,磕出好大一片血印。 覮帝一直在高位上不言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庆海道,:“李大人这是做什么?难道要让咱们陛下弃国法于不顾?” “罪臣并不是这个意思,罪臣只求陛下念在顾家那块丹书铁券的面子上,留我儿一命吧。” 这时柳为全开口,“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覮帝,:“说。” “启禀陛下,老臣有一侄女在顾将军府中为妾,可奈何李大人家的公子心生嫉妒,前日竟把我那侄女推进池塘,害得她腹中骨肉夭折,臣请陛下给臣主持公道啊。” 那柳为全也跪在了地上,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 李卿河震惊的听着这一切,开口反驳,“陛下,罪臣并没有做过此事。” 覮帝抬手点了点顾廷凤,“顾爱卿,你说柳卿所说之事是否属实?” 顾廷凤喉咙紧了紧,他带着颤音,说了句,“是!” 李卿河听见顾廷凤说的话,惊的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置信的问,:“顾廷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廷凤不敢低头去看李卿河的眼睛,只能把目光移到别处,再次答道,:“柳丞相句句属实……” 尽管再气愤,李卿河也依旧没有乱了阵脚,“陛下,这件事臣不认。” 柳为全重声道:“由不得你不认,顾将军已经把人证带来了,老夫劝你赶紧认罪。” “人证?哪个?”李卿河内心嘲讽,他没做过的事情为何他要认? 柳为全拍了拍手,殿外的太监领进两个人,李卿河回头一看,那两人正是胡硕跟穆然。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我认得,你是顾廷凤身边的副将,那边那个,你是谁?”覮帝指了指穆然。 穆然扣头,回道,:“回皇上,草民是顾将军府上的幕僚。” 覮帝点头,“朕问你,柳为全说前日李卿河把他的侄女推进了水中,是否属实?” “回陛下,是的,草民亲眼所见,的的确确是李公子推进去的,若是陛下不信,可以问胡副将。” 胡硕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小松,此刻他多么想说实话,可是将军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回陛下,臣也亲眼所见,的确是李公子把柳姨娘推了下去。” “你胡说!我草你大爷的胡硕,你竟然敢欺君,”小松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御前侍卫按住了手脚,绕是怕他殿前喧哗,还把他的嘴也给堵上了。 小松挣扎着,眼泪从眼角流出,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污蔑他的主子,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十二章 和离 覮帝严声道,:“李卿河,你可还有解释?” 此时的突然李卿河癫狂的笑了,“哈哈哈哈哈,顾廷凤,原来这就是你的用意?”抬手指了一下穆然,“你为了保全他,宁愿牺牲我?好,既然是你想的,那么我认。” 他咣当的跪在了地上,“罪臣李卿河,认罪,罪臣因妒生恨,害了顾府柳姨娘小产,罪臣,愿意领罚。” 其他官员面面相觑,这不就是典型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这个时候顾廷凤这么说,不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有些官员实在看不下去,便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顾将军也难逃其责。” 柳为全这个时候开始为顾廷凤说话,“陛下,李家犯的错误,与顾将军无关,如此恶毒之人,也不配让陛下赐婚,臣替顾将军向陛下讨一份和离书,恳请陛下恩准。” 覮帝其实心里明镜一样,但是他喜欢装涂,“哦?那顾卿也是这意思?” 顾廷凤强力的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回陛下,是……” “那……李卿河,你可愿意和离?” 李卿河淡漠的看着顾廷凤,两行热泪流出,“罪臣愿意和离……” 柳为全从袖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拿着让顾廷凤画押。 顾廷凤的手一直在颤抖,最后还是按在了上面,李卿河的眼神他不是没看到,可是他不能,不能搭上整个顾家,这……太冒险了…… 柳为全把顾廷凤盖完手印的和离书拿到了李卿河的面前,“签了吧李公子。” “呵,我签,”李卿河嘲讽一笑,在自己的名字下面按上了自己的指纹,他冷漠的看着顾廷凤,冷声道,:“今日我与顾廷凤和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李卿河的生死与你顾廷凤再无瓜葛。” 顾廷凤看着李卿河的表情,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他不是真的想和离,他只是没办法,他有一千句,一万句话,都无法讲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卿河签下和离书,他知道,从此以后,他跟李卿河就到此为止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 这时王庆海谏言,“陛下,像李镇清父子这等奸逆之臣,定要严惩不贷,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好好看看,谋反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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