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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辞之月照清江

时间:2023-08-25 18:00:05  状态:完结  作者:镜寄秋

  沈愈腹部衣衫已被血浸透,他将几处要穴封闭,肃着脸再次上前。二人以快打快,半柱香不到,邱子蓉已连连败退,气力不支,以剑撑地才不至于倒下去。邱子蓉见沈愈竟然和别人合击自己,还是忍不住刻薄两句,“好、好…好一个沈愈!往日我们也算同门手足,堂堂天山派首徒,以二打一,真是好生出息,我竟从未发现你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之徒!”

  “你如今在妩水宫门下,我们仍属同门。但你掳走女子甚至贩于他人,别说六大派,妩水宫也不能容你,只要你如实坦白,还有机会。”

  邱子蓉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过把她们送去绣房,何来贩人之说!”

  兰鹤亭嗤笑道:“你就不查查那个绣房多大胆子敢收来路不明的妇人?绣房的所谓主人是李君玉第四房小妾的娘家嫂子!你把人扔过去不管了,他们打着把人贩去南洋的主意,若非…算了,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邱子蓉闻言先一怔,复又啐道:“呸,你说是就是了?更何况凭什么来饶过我?你有什么资格,凭你是个男人吗!”

  “那我可有资格了?”

  外面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沈愈和兰鹤亭侧身,展眉儿扶着楚魅缓步而来。妩水宫众弟子齐齐行礼,“见过宫主!”

  讶异、委屈、不屑…种种神情在邱子蓉脸上闪现,最终化为浓浓的悲怆,她膝行到楚魅面前,“师父,你也不要我了么?”

  楚魅闻言面露不忍,邱子蓉刚来妩水宫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轻轻环住邱子蓉的肩,柔声说道,“你既入了妩水宫,便一辈子都是家人,只是这事错了便是错了,蓉儿,我们改过就是。”

  “错?她们原是受尽欺辱,我把她们救出来,她们还一心要回到火坑里。我真是不明白,她们为何不能舍弃软弱?”邱子蓉霍然起身,“我错在哪里!救人是错?让她们吃点苦头是错?想让她们自强复仇是错?为何她们的父兄没有错,她们的丈夫婆家没有错,反而是我错了?!”

  无人能回答,邱子蓉双目含泪,一只手颤巍巍地从沈愈、兰鹤亭、展眉儿等人面前指过,又无力垂下,她哭着跑了出去。

  暗室中几人无语许久,楚魅神色黯然,轻声说道:“我怜她忽逢巨变收入门下,谁料她偷练被禁的心法,我一念之仁,让她闯下这等祸事。众弟子听令,缉寻邱子蓉,活着把她带回来。”

  妩水宫众弟子应声不提,沈愈闻得邱子蓉的邪门功夫是在妩水宫偷学而来,眉头紧皱,问道:“什么心法?宫主能否详细告知?”

  楚魅脸上难得露出些许不自在的神情,支吾道:“这个…反正是个邪门功夫。对了,差点儿忘了沈师侄还有伤,不如你们暂留两天,也算我妩水宫赔个不是。”

  兰鹤亭摇头道:“楚宫主还是先处理宫中事务吧,我们回去养伤。”

  三人折腾了两天,再回到客栈有恍如隔世之感。月浓见到沈愈的伤口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搞得沈愈十分不自在,连忙找借口把她打发出去了,这才把衣服解开好好给自己敷药包扎。

  “也不知这妩水宫的邪门心法到底是什么,回头我问问师父。”沈愈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珠,他被邱子蓉伤得不轻,此时又虚弱乏力,包扎半天也弄不好。“这次确实多亏了那问经夫人,加上伍辰好打听消息多,还真让我们摸到了些消息,诈了邱子蓉一回。”

  说到此处沈愈长舒一口气,干脆把白棉布扔到一旁,“希望经此一事,能让邱子蓉长点教训。”

  兰鹤亭撇撇嘴,“她那个脾性,恐怕改也难。”说着拿起白棉布,坐到沈愈面前,“沈大哥,我来帮你。”

  未及沈愈拒绝,兰鹤亭已将棉布摁在了沈愈腹部的伤口处,双手环着他的腰,一圈圈地把伤口包扎起来。

  “虽说邱子蓉咎由自取,但若说可恨,还是李君玉和元司空。”提及这二人,兰鹤亭只觉得一阵恶心,邱子蓉是掳了人不假,但若真像伍辰打探来的,借此事以绣房身份哄骗邱子蓉,再暗地里把人贩走,万一被查还可以让妩水宫背锅,既毒辣又刁钻,堂堂一国皇子和一地父母官,可不是一句罔顾法纪草菅人命能了事的了。“若在苗楚,必是斩立决的罪,只不过在你们中州——哼哼!”

  沈愈揉揉眼前兰鹤亭毛绒绒的脑袋,嘴角翘起一丝弧度,“怎么,你想杀了他们?”

  “有这想法难道奇怪?”兰鹤亭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过也就是想想,不然让我姐姐知道绝绕不了我,况且,我也不想给你们惹麻烦。”

  “话说——”沈愈的手揽住兰鹤亭的脖颈,凑在他耳边,声音低到微不可闻到地步,“我倒是有个主意,你想不想听听?”

  “什么主意?”兰鹤亭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愈,沈愈不得不先退两分,平定下气息,才复又凑到兰鹤亭耳边低语几句,果然让兰鹤亭击节叫好,马不停蹄地给白布打个结,就找月浓安排去了。

  沈愈解开自己封上的穴道,用帕子擦掉唇边沁出地血,默默地想——

  一切,就要开始了。


第18章 宫宴

  二皇子元司空巡视苏陵,立下大功,其一,抓获贼人摘星子;其二,寻得失踪女子数人。苏陵百姓无不高呼龙章凤姿再世青天,待二皇子离城之日,竟有万民伞相送。

  “抓获贼人摘星子——假的,寻得失踪女子——别人送上门的。早知道元司空如此不要脸,才不应该让伍大哥帮忙把那些救回来的女人送到府台,呸!”

  月浓义愤填膺地叉着腰,若不是还在中州地界上,怕不是要大骂元司空连带着把鸿阳帝一家全骂进去。沈愈暗自觉得解气,笑眯眯地听着也不阻止,还是兰鹤亭喝止了月浓。“到底回了中京,天子脚下,你注意些。”

  月明溪摆出神神叨叨地模样,“若真如少爷所说,我看这其中恐怕少不了海虹帮的事,他们暗度陈仓祸水东引,和妩水宫抢地盘分势力,呵呵,不过如此!伍少侠光明正大把人放到府台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且看他们怎么交代吧,我们的人也已经盯着了,届时有讯息会来报的。”

  兰鹤亭点头,“元司空回了中京,李君玉估计也没空为难几个女子,他能在这位置上待多久也未可知。”

  月浓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是说咱们宝刀之事……”

  “噤声!”

  月明溪起身,在门口和窗口各站了一下,侧耳倾听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才扭头拉长着脸训斥月浓,“若是管不住嘴就回去,省的给少爷招祸!少爷是教主的心尖尖,是苗楚子民的天上月,绝不容许招灾惹祸之人在身边!”

  此话一出,月浓立刻正襟危坐连连点头。沈愈无声轻笑,抱手拱拳行礼,道:“我也去麒麟阁支应一声,鹤亭,待元宵宫宴时我再来寻你。”

  “沈大哥,等下!”

  直到追出月和楼,兰鹤亭才堪堪追上,他揪住沈愈的袖子急道:“沈大哥你别生气,明叔…明叔也不是那个意思……”

  越说兰鹤亭越没有底气,月明溪话里话外点沈愈,只要不是聋子傻子,谁听不出来?大街上人来人往,沈愈也不欲分说,拍拍兰鹤亭的肩膀,“没事我不生气,就像月掌柜说的,他护着你也是应当应分。你听话,回头我再找你。”

  看着沈愈远去的背影,兰鹤亭心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待他回到雅室,月明溪和月浓二人正埋着头嘀嘀咕咕。其实月明溪刚才从窗外看到二人分别的场景,大致能猜到沈愈说了什么,倒是对沈愈高看了两分。他在中州潜行多年,对一应人与事都抱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小主子和月浓都无比信任这个沈愈,对方也是年少成名并无恶行,他虽不会刻意阻止二人交好,但话里话外敲打两句还不行么?还好这个沈愈也算识大体,并无恶言挑拨之行。

  思及此处,月明溪轻咳一声:“没成想圣物还真被二皇子找到了,现下元司空风头无两,少爷待如何行事?沈少侠可是与我打了包票不出几日必会分明。”

  “明叔莫要急,”兰鹤亭将杯中冷茶泼掉,月浓紧跟着续了一盏,他轻啜一口继续说道,“局已经布下,入不入局,孰轻孰重,可就看咱们这位鸿阳帝的一念之间了。”

  月浓咯咯咯地笑出声,“真要如沈少侠所料,也算能借此出口恶气。”

  正月十五元宵宫宴,乃是中州一大盛事,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无不以参加此宫宴为荣,兰鹤亭作为受邀列席的客人,早早就有宫令内侍官上门。适逢年节,宫里送来的是喜庆的金朱两色长袍,配了件银鼠皮做成的坎肩儿,腰间系上同色的蝠纹腰带,墨黑色的头发被高高束起,编做小辫儿再攒到头顶,嵌在石青玉冠之中,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脸庞。后来召来给兰鹤亭梳头的小内侍不过十二三岁大小,被他这富贵逼人的打扮唬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惹得月浓笑了好一阵子。

  沈愈直勾勾打量了半天,才取笑道:“瞧瞧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啧啧,不要被谁家抢去做儿婿才好!”

  兰鹤亭自小被人夸赞容貌,这样的话耳朵早就听出茧子,却还是莫名因为沈愈的打趣红了脸,一时也想不出话反驳,干脆白了沈愈一眼,径自打马跑开,害的沈愈半天才追上。

  这次宫宴六大派除了留在麒麟阁的弟子外,也有其他子弟来拜见,同门见面一派繁荣热闹景象,其中大部分人兰鹤亭在丁麒大会上见过,但远远瞧见一素衣僧人默然立于一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扯扯沈愈袖子,小声问道:“沈大哥,那位大师是谁,是广隆寺门下么?”

  沈愈顺着兰鹤亭的视线看去,“是广隆寺笃静师兄,你之前见过的明悟大师,便是他师父。笃静师兄于佛法上甚是精深,听闻是半路出家,于武学方面不算擅长。”

  中州之地武学盛行,若无精妙武功,单论佛道两家,都算不得昌盛,反而是苗楚佛学更盛,此时兰鹤亭在看笃静,便觉得他面目慈和神闲气定,有遗世独立之风。

  正说着,宗室皇子们入席了,皇女们另辟一处用屏风隔开,到前面的便只有三位皇子。打头的居然是二皇子元司空,他从江南回来,在鸿阳帝和群臣面前大出风头,正是意满志得,大皇子元破军反而落后于他半个身位。但元破军抱着个稚龄孩童,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这就显得三皇子元文昌有些狼狈了。元文昌毕竟年轻,大婚后不久后院一姬妾刚诊出有孕便滑了胎,如今见二哥洋洋得意得意,大哥有子傍身,眼神里似要喷出火来。

  “陛下、娘娘驾到——”

  孙大监唱令声落,鸿阳帝秦皇后的身影便出现在大殿门口,众人纷纷行礼,待礼毕起身再行落座入席,元宵宫宴便正式开始了。

  宫宴上首件大事便是将元破军的嫡子昭告天下,中州习俗认为孩童最是纯净精贵,易被鬼魅妖魔偷走,要结结实实藏起来,直到七岁才可告知外人。除皇帝不得不昭示天下外,上至皇子宗室下到平头百姓,都恨不得从有孕起就藏起来,如今元破军的嫡子已满七岁,便可向世人公开。这是鸿阳帝第一个嫡长孙,自然被百般娇宠,席上众人也早就得了消息,纷纷送上礼物,兰鹤亭随大流送了个金锁,瞧在稚子份上,长命百岁如意吉祥的祝语倒是真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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