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在清点人数,邱衡看了一圈没见到西平王的影子。他看着副将走到马车前,声音洪亮浑厚,“王爷,人都到齐了,可以出发了。” 车帘被掀起,露出了半截身子和西平王的下巴,见他点头允诺,副将立即整顿队伍,翻身上马。坐在头马上的将军邱衡没有见过,身边的两个副将也瞧着眼生。 系风眼神落在其中一个副将身上,他看了看那个副将,又回眸看了看马车。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双手穿过邱衡的腋下,拉紧了缰绳。 * 陆鸷再次睁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他的手腕被铐在木桩上,半边身子泡在水里,水已经齐腰高了,又脏又臭,很是刺鼻。陆鸷弓着腰,直不起身子,他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浑身软绵绵的,像是被喂了药。 陆鸷头昏脑涨,意识逐渐恢复。陆鸷清楚记得,他遭到了埋伏,主谋是大皇子,果真不出他所料,和亲不过是个幌子,公主也是大皇子争储路上的一颗棋子。 陆鸷不知道大皇子到底要用什么手段,若是当面对质,兴许还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一路上他都亲自做了标记,陆鸷担心的是,大皇子此举到底要一网打尽,还是为了调虎离山。 哪只虎? 他和尽禧,都是。 ---- 留言明天回。 室友十点多都睡了,而我还在写文,哭唧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会总结,对!邱衡衡开启蓝牙模式,正在搜索可配对生命源。 晚安。
第83章 为欢77 ======= 为欢77 陆鸷不知道大皇子到底要用什么手段,若是当面对质,兴许还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一路上他都亲自做了标记,陆鸷担心的是,大皇子此举到底要一网打尽,还是为了调虎离山。 哪只虎? 他和尽禧,都是。 **** 邱衡在马背上颠了几天,算是明白了过来地域导致的体质差异是多么严重。他一下马就吐得昏天和地,两眼发黑,双膝软得站都站不住。反观菏凰郡主,人悠哉地喝着小酒,一脸真诚地问邱衡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邱衡又憋屈又抑郁,气得干瞪眼。他很少这样长时间的骑马,本就一身懒骨头,能坐马车是绝不会去骑马的。系风递给他水,让他漱口,邱衡噘着嘴背对着人生闷气。 整支队伍只有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邱衡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出发之前可是拍着胸脯向西平王保证了的。系风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异样,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酌词安慰他,“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骑马也会吐的。” 邱衡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觉得系风还是不吭声的好。系风给他买的山楂球快要吃完了,这几日在马上颠得胃里发酸,邱衡只能勉强吃些白粥维持体力。 歇歇脚等了等后面的步兵,他们一行人又紧跟着赶路了,邱衡咬牙翻身上马,大腿刚挨着马鞍,他就抖了一下身子。和系风共乘一匹马已经给邱衡省了很多的精力,他想不通为什么小暗卫看似瘦弱的身板,实则这么有料。 路上沿途被做了很多标记,不是很显眼,却很好地做了指引他们的路标。每走过一个标记,邱衡就觉得离陆鸷又近了一步,他总要小声又坚定地默念。 陆鸷,等我。 “走过前面这个林子,再赶一日的路就到边界了,大家振作起来!” 打头阵的将军骑在马上,面色威严,他鼓舞士气,声音浑厚有力,后赶上队伍的步兵也高声响应,整齐划一,精神头十足,把林子里的鸟都震得飞走了好几只。 林子应该是抄了小路,时间紧迫,兵士的志气日益锐减,着实不能在路上拖延时间了。 系风眯了眯眼,手里握着缰绳,心里敲着一面小鼓,直觉告诉他,这是场恶战。 邱衡下意识就往队伍后面的马车看,他总觉得这一路上西平王未免太过安静了些,除了出恭几乎不下马车。系风轻轻碰了碰他,声音有些紧绷,“坐好。” 很明显,这个林子里有埋伏。 系风不能揣测西平王的用意,但他很清楚一路上的举动都被大皇子的人了如指掌,不论选哪条路,都有埋伏在等着他们。系风呼出口气,双腿猛夹了一下,也跟着队伍陆陆续续进了林子。 由于对林子的情况不是很了解,队伍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这倒也不全是坏处,全员在行进的过程中同时又调整了状态。 刚开春,树上刚抽了新芽,邱衡耷拉着眼皮,他注意到粗糙的树干上有不少被摩擦的痕迹,少许都没了树皮。他有些疑惑,这么明显的破坏痕迹,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条路? 系风支起耳朵,已经处于戒备状态。 “嗖——”,弓箭的声音。 邱衡猛地抬起头来,却被系风抱在怀里,强行压在了马背上。密密麻麻的箭头铺天盖地而来,系风心下一紧,飞快地朝后看了一眼。 腹背受敌。 全员顿时躁动起来,系风抽出长剑。可是按射程,箭却都不是瞄准他们的。领头的将军率先反应过来,挥舞着刀剑呐喊,“护驾!快保护王爷!”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又杀出不少黑衣人,阻挡了他们前去救驾的意愿。林子里瞬间刀剑声肆起,黑衣人没想要速战速决,故意躲避攻击来拖延时间。 马车外围了好几圈小兵,少数已经中箭却扔抵挡黑衣人的进攻。马车的外部已经被射满了箭,窗口的帘子上也溅满了血迹,一双手从帘子里探出条细缝。 “王爷!别出来!” “咚——”一声巨响,马车左右晃了几下。 所有人动作一滞,林子里重归寂静。 ---- 久等,上周太忙,马上过渡完就可以结局了。 晚安鸭。
第84章 彩蛋-两年前①②③ == 为欢几何 两年前系列 ① 当邱衡发觉,当年在谷底救自己的人是陆鸷是,他就觉得自己无比愚蠢。他处心积虑地怕人知道他的身份,可男人在一开始就识破了他的小伎俩。 两年前,他不过十八九的年纪,因为轻信旁人一点风声,就忍不住单枪匹马独身前往苗疆。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他也要救邱渊,弟弟还那么小,想要活下去。 后知后觉意识到被下了套,有人想要临玉楼。 这人很聪明,知道什么才是最吸引他的,但同时也很笨拙,因为能让邱衡相信的人不多,如若邱衡能活着回去,定不会轻饶了他。 等邱衡再次睁眼时,他身子一僵,目光所达之处尽是模糊。他什么也看不清,他想揉一下眼睛可手臂毫无知觉,浑身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大口呼着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睁眼、闭眼反复了无数次,最终才偏了头颅,不得不认了这个事实,他的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嘶哑声。 他已经半瞎了。 邱衡心头升上一股悲怯,他以为自己会难以接受地哭出来,可是并没有,他浑身上下已经挤不出一滴水来了。 他快要被晒成人干儿了。 他不知道自己从悬崖上被人扔下来已经多久了,可能是两天或是三天。嘴唇干裂,指腹一捻就能出层污垢,邱衡甚至嗅到了身上的尿骚味儿。 没被山谷里的狼豺叼了去,还得谢谢自己这一身腥臭。 他竭力想冷静下来,可是不行,他的嗓子像被灼烧过一样,他想喝水,迫切地想要喝水。他觉得这幅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意识恍惚中又昏了过去。 邱衡又躺了不知多久,来来回回昏醒了三四次,突然他觉得眼前一黑,竭力眨着眼想要看清来人。那人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似是没有闻到他周身刺鼻的气味。 他的唇上抵上了一个冷硬质感的异物,他想,应该是壶嘴,像是上乘的和田玉,价值连城。这种情况,邱衡还能去品鉴嘴里的物什,觉得死前用一嘴也是合算的。 “张嘴。” ② 邱衡竭力地翻着眼,他感受到了身边的热源,听着那声线清冷威仪,是个男人。眼眸模糊间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欺身贴近他,替他遮住了灼人的日光。 男人想要给他灌水,可邱衡控制不住他的脸,嗫嚅着嘴唇,不听使唤。男人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捏着他脏兮兮的下巴,强迫邱衡撅起了嘴,将水灌了进去。 手法是粗暴了些,但喂水却很小心,没让他呛着。不过是一壶清水,却像琼浆玉露一般让他餍足又酣畅淋漓。 得救了。 邱衡卸下了力,身子也不再紧绷。男人见他努了努嘴,便收起了水壶。男人闷声不吭,大手在小奸商的身上游走、按压,掀起他的眼皮,抬一抬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伤势。 “疼?” 太惜字如金了,邱衡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他张着嘴啊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听着声带是正常的,没被废了嗓子,就是嘴不是嘴了,像是下巴被卸掉了一样。 男人发觉到他的窘迫,也没再发问,转身大步离开了。邱衡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听到人踩到树叶的声音,心口突地被狠狠地揪起。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生怕被人丢弃了。好在没多久,男人就回来了。隔着老远邱衡就听见了车轱辘撞击石块的声音,一点都不温柔,他暗自为自己这幅破身子担忧。 那应该是一个小推车。 男人轻而易举地抱起他,右脚钻心地疼让他发抖,缩在男人怀里哆嗦。邱衡想,他一定狼狈极了,像滚了泥水的小鹌鹑。 事实上,邱衡想得太美好。 小鹌鹑可比他好闻多了。 男人大概是摸不清邱衡伤到了哪里,这才寻了小推车来。邱衡已经做好了被撞得稀巴烂的准备,意外的是,男人回程路上很小心。 再睁眼时,他的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清理。许是男人给他泡了药浴,身子绕着浓郁的药草味,虽不好闻,却也让邱衡舒心不少。 他现在已经不是脏兮兮地小可怜儿了。 邱衡的眼上缠了厚厚的白布,裹得乱七八糟,手法没得下口称赞。他也挑不得这么多,捡回一条命来,已是上天的恩赐。 就这样干躺着,让他很煎熬,不免会胡思乱想。 “醒了?” 门吱呀一声,伴着男人深沉的嗓音。 ③ 邱衡艰难地扭头,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喉咙了里灼伤的痛感,沙哑地嗯了一声。男人凑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在床边坐下。 “药辣,嗓子会疼,明天就好了。” 邱衡听着男人的声音,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他的身子好像被固定住了,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手还是木着的,应是上了麻药,后劲儿大,他有些缓不过来。 “右脚骨折,已经让大医看了,上了木板,其他都只是擦伤瘀血。”
72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