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应答。 当朝皇帝是百年难遇的明君,手段狠中带柔,一巴掌一颗糖是他最擅长的戏码。左相闻言勾了勾唇,皇上这是摆明了要护崽,要重振朝纲。 皇帝的眉眼中透着疲惫,鬓白的发角与额间的细纹,无不写着他对这个天下的操劳。天高皇帝远,他的手真的伸不了那么长,有心无力,这些他知道,他都知道。 “左爱卿,你可还有其他人选?” 左相被点了名,“回陛下,朝中大臣无人能及靖南王之骁勇果断,王爷前去援助是代表了陛下,定能稳定人心。” 言下之意,陆鸷是最佳人选。皇帝眯了眯眼,面上倒是没那么阴鸷了。 朝堂之上文臣居多,老的老,弱的弱。庆州连月大雨定已是满目疮痍,身子骨欠佳的恐待不上十天半个月。他的儿子久经沙场,什么苦没吃过? “噢,原来是这样。朕的朝中是养了一群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废物?” “朕教你们眼光放长远,不是让你们整日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更不是让你们盯梢着哪家的儿女私情。” “如今紧要关头,百姓需要你们了,这能说会道的嘴怎么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左丞相差点一个没忍住,他嘴角上扬,还站在众臣的首位。皇帝自是没错过他的小表情,一把年纪了,这话怎么还是听不腻? “若你们这伶牙俐齿说上一说,就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还要朕做什么?你们来坐坐这好不好?” “陛下息怒!” 大臣们黑压压跪下一片。不少老臣念叨着不敢不敢,一些刚入仕的臣子两股打颤,汗水顺着脸滑落。他们不理解,陛下这刚恢复早朝没几天,怎么不与老臣所描述的皇帝一致呢? 说好的,宽严相济呢? 邱念的严肃脸都快要绷不住了,皇帝的刀子嘴他领教了很多年,在给陆鸷当陪读的时候就见识到了。那时候的陛下还正值青壮年,言语可比现在直接犀利多了。 “众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禀报?” 皇帝瞧着众人低垂着的头颅,冷哼一声,说了句退朝。他低咳着,压着嗓,喉管里发出的声音像是被撕扯,咳得众人心慌,压在他们心尖上喘不过气来。 陆鸷还在殿内跪着,大臣们都三三两两走出了殿门。邱念走到他身边要扶他起来,男人在好友的眼里看到了促狭,陆鸷面无表情,那眼神分明写着不满。 邱念噗嗤笑了一声,给男人拍了拍下摆,“我本是要解围的,可是皇上他瞪我,不让我站出来。” 二人刚走出殿门,皇帝的随身老太监便叫住了他,父皇要他移步去养心殿,有要事相商。陆鸷与好友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拍了拍邱念的肩,跟着老太监去了养心殿。他的父皇背对着他,还在咳,听见他的脚步声,皇帝状似无意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父皇。” “哪家的小子,让你惦记上了?”语气中透着怜悯,似是被他陆鸷看上,是要遭天谴的事情一般。 陆大鸟不开心了。 皇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的儿子吃瘪的样子仍是面无表情的。陆鸷不悦,从来不正面回应他父皇的恶趣味。 “邱衡。”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邱家的二公子。” 皇帝一副没料到的错愕模样,他摸了摸下巴,“那你对邱念…” “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陆鸷恨不得咬牙切齿了,他对上元光皇帝玩味的笑脸,心里憋着的委屈也冲散了。他的父皇总是能用只字片语,化解他心中的烦闷与不快。 “看看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回京都小半个月了,才见了你母妃一面,像话么?” 陆鸷一怔,垂眸有些心虚。 “有了媳妇忘了娘,还不快去你母妃哪里。”皇帝从书桌上捻起一根玉簪,扔到他的傻儿子怀里。 陆鸷接过,那玉簪成色上乘,雕工精美,他抿了抿唇,下意识看向元光皇帝。民间一直说,自古无情帝王家。 他无可置否,却也不甚赞同。 “对了,这事是由你亲自讲,还是朕与你母妃说?那个聘…” “不劳父皇费心了,龙体安康便是儿臣的万福。” 陆鸷赶紧止了话头。八字没一撇的事,说得透彻些,邱衡对他来说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情意自然有,眼下顾不得。 ---- 挠头,看了一遍,不知道在写什么。 国庆快乐!
第28章 23 “黑色的痣是豆沙味的,红色的痣是山楂味的。” = 为欢几何 23 陆鸷接过,那玉簪成色上乘,雕工精美,他抿了抿唇,下意识看向元光皇帝。民间一直说,自古无情帝王家。 他无可置否,却也不甚赞同。 “对了,这事是由你亲自讲,还是朕与你母妃说?那个聘…” “不劳父皇费心了,您龙体安康便是儿臣的万福。” 陆鸷赶紧止了话头。八字没一撇的事,说得透彻些,邱衡对他来说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情意自然有,眼下顾不得。 陆鸷走出了养心殿,手里攥着那只玉簪,他细细地捻着,将元光皇帝塞在里面的纸条抽出来,握在手心。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 娴雅宫的小太监见了陆鸷,匆匆行礼就要入内通报。被他拦下,摆了摆手。男人放轻了脚步,小太监低声说,淑妃娘娘在荷裳殿。 陆鸷应了一声,自己寻去了。他隔着窗子站在门后,看着伏在案前的女子作画。眉目温婉,绰约风姿,下笔却苍劲有力。 是了,陆鸷的眸里含了温情,他的字还是母妃教的。 当年父皇与母妃因字结情,飞鸽传书不知多少回,母妃曾是向他和皇弟炫耀过的,那纸条放在一起,竟是她这小女子的字更威仪。 “鸷儿是再等为娘,用八抬大轿将你请进屋里来么?” 陆鸷敛了神色,换上轻松惬意的笑容。他走过去将淑妃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淑妃的肩上,卸了力。 “母妃…” 淑妃摸了摸他的头发,陆鸷就着这个姿势,将玉簪插在女子的发髻。怀里的身子一滞,笑出声来。 她的鸷儿生性纯良,天生的嘴笨,连好听话都不会说,若是能有他兄弟一半嘴甜,小时候也不用天天罚跪。这玉簪,也定是皇上给他的。 “昨夜你父皇与我吵嘴,今早应允我你会来。” 陆鸷失笑。 从小,他和尽禧就是父皇用来哄母妃的挡箭牌。整日就是就是被父皇使唤着去做和事佬,你要不去,他还要罚你抄书。 十分的公报私仇了。 淑妃留他用了晚膳才走,知道他要亲赴庆州,眉眼间尽是担忧,却又硬着心肠说,男孩子就该多出去历练。 陆鸷都懂,父皇也好,母妃也好,生在帝王家,就是身不由己的命。 “我明日就起身赶赴庆州,母妃尽可不必担心。” 淑妃笑了笑,非要将她亲手做的荷袋别在陆鸷的腰间。陆鸷拗不过,就随了她去。他母妃的女红真的挺一言难尽,父皇都不肯用的,或许是不舍得用也有可能。 “小禧要回来了,你却又要走了。下次回来久一点,你们兄弟两个许久不见了。” 陆鸷温声说好。他执着淑妃的手,虎口处有两颗并排的小黑痣,尽禧手上也是有的。但是尽禧不喜欢,他觉得不好看。 尽禧从小就喜欢吃豆沙,淑妃就哄他。 “黑色的痣是豆沙味的,红色的痣是山楂味的。” 而这样无厘头的话,他与尽禧竟也相信了那么久。陆鸷小时候偷偷舔过,黑痣只有汗味,红痣他一直没遇见过,也不曾尝过。 现在想来,红痣兴许算是山楂味的。 辞别淑妃之后,陆鸷就坐着马车去了临玉楼。风口浪尖上,邱衡确实没想到男人还会过来,这人怎么这般不知避嫌? “我明日要去亲赴庆州救灾” “庆州?” 邱衡倒水的动作一滞,表情有些许古怪。陆鸷挑着眉看他,小奸商却没了下文。男人心下突然就有些烦闷,邱衡到底是含着金勺出生的大少爷,自是体会不到人间疾苦。 与他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正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许父皇对母妃说这件事。他与邱衡的绯事,尽是床笫之间的契合,心意相通是不太可能的。 娇生贵养的少爷是无法与他感同身受的。 陆鸷敲了敲桌子,盯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梗,一阵失神。邱衡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念叨着要备些东西让男人带去。 “人手就罢了,路上还要带些什么?” 陆鸷不语,视线却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邱衡笑了,桌上还有糕点,他顺势坐在男人怀里喂他。还是山楂球,陆鸷喜欢酸甜口,美人只喂了几颗,便不愿意喂了。 “意犹未尽,你才会想着我回来。” 陆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山楂球,闻言不禁嗤笑,他搂紧了怀里的小美人,大手揉着软腰,不许他在怀里乱蹭。 “我买些带去。” 言下之意,本王才不会想你。 邱衡眉眼弯弯,指腹用力抹去男人唇瓣上的糖渣送入自己的口中,他的小舌尖舔了舔手指,动作自然却又好似在勾引。 “没用,我亲手喂的要更甜些。” ---- 不是,陆大鸟是个傻子叭。
第29章 24“他既认定我是纨绔子弟,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就不会轻易改变 === 为欢几何24 陆鸷眸色一沉,勾起他的小下巴就吻了上去。唇舌纠缠,邱衡灵活的小舌尖舔舐着男人的唇瓣,撬开牙齿就想冲进去。 男人退了一下,没让他得逞,曲起舌头将小美人赶了出去,一路横冲直闯,搅得邱衡只顾张着嘴被陆鸷的舌头顶得发麻。 “呜…唔、唔…” 陆鸷捧着他的脸,粗砺的舌头舔着邱衡的上颚。小美人最受不得这一招,整个人软在男人怀里颤抖。美眸里含着清泪,一脸沉溺,他紧紧地揪着陆鸷的衣服,想要求饶喘口气,唇舌却都被堵着发不出声音。 男人调戏够了,退了出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红唇。小美人喘着气,伸手掐断了二人唇间相连的银丝。他的神色有些不豫,盯着陆鸷的脸仿佛要洞穿一般。 “还、还挺熟练的…” 陆鸷挑眉看着他,知他是吃了味,将小奸商又往怀里带了带。男人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后颈,邱衡僵着身子,暗自赌气。陆鸷叹了口气,贴着他的后背与他咬耳朵。 “自学成才,让你验验货。” 邱衡的表情突然松动了一下,强压面上的喜色。他别过眼不去看陆鸷,窝在他怀里,吝啬地吐出一句话 “噢,勉勉强强,不退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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