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他发现自己没气力了,幸而被商靖之掐住了腰身,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一吻毕,商靖之端详着气喘吁吁的凤长生道:“长生,照顾好自己。” “嗯……”凤长生仰起首来,用自己的唇瓣磨.蹭商靖之的唇瓣。 俩人温存了一会儿,凤长生松开自己附于商靖之腰际的手:“靖之假使得空,定要书信予我。” “好。”商靖之瞧了一眼自己空空荡荡的手,复又将凤长生揽入了怀中。 凤长生舔了舔唇瓣,引.诱道:“靖之若不急着走,不如再同我交.合一回吧。” 自打那日“洞房花烛”后,商靖之记不得自己同凤长生交.合了几回,不知疲倦,不得餍足。 若非顾及凤长生的身体,凤长生恐怕除了早朝,再无歇息的功夫。 再同凤长生交.合一回…… 这邀请太过诱人了,只可惜…… 凤长生猛地推开了商靖之,得意洋洋地道:“靖之显然动摇了,但我是与靖之玩笑的,兹事体大,不可再耽搁,靖之且快些动身。至于我与靖之,来日方长。” “长生,我这便走了。”话音落地,商靖之深深地望了凤长生一眼,旋即转过了身去。 凤长生立于原地,目送商靖之。 待得瞧不见商靖之了,他情不自禁地追了上去。 商靖之唯恐自己走不得,即便听见了凤长生的足音,亦未回过首去。 他出了镇国将军府,上了高头大马,马鞭一抽,疾驰而去。 凤长生明知自己追不上商靖之,仍不肯停。 不慎一踉跄,他重重地跌倒在地。 他拼命地仰起首,全然不见商靖之的踪影。 自从他被商靖之抱回镇国将军府后,这是他第一次与商靖之分离。 他难受得想哭,便当真哭了出来。 忽有一人将他扶了起来,他惊喜地道:“靖之。” 一看才知,来者并非商靖之,却是商靖之指派了照顾他的春雨。 其实,大多时候是由商靖之亲自照顾他的,春雨不常出现。 春雨拍了拍凤长生的衣衫,安慰道:“将军定会早日凯旋。” 凤长生颔了颔首:“嗯,靖之定会早日凯旋。” 这几日的颠.鸾.倒.凤为凤长生印上了一身斑驳。 沐浴之际,凤长生细细抚.摸着这些斑驳,想象着当时的情形,不由浑身发烫。 在他心悦于商靖之之前,他对于云.雨之事并无多大兴致。 在他心悦于商靖之之后,他对于云.雨之事的兴致与日俱增,尤其是初试云.雨之后。 不过他不常抚慰自己,因为他并非商靖之,且远不及商靖之。 商靖之启程后的第二日,他收到了来自于商靖之的书信。 其上是一手草书,颇为简略:安好,勿念。靖之上。 他摩挲着书信,不禁傻笑。 良久后,他才铺纸研墨写了回信:我亦安好,只甚是思念靖之。长生上。 这之后,他每日都会收到来自商靖之的书信。 然而,半月后,书信越来越少,想必商靖之已至前线,无暇他顾。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斑驳褪尽,午夜梦回,他甚至觉得自己与商靖之的情.事仅是他的一场春.梦。 每当此时,他便会点上红烛,将商靖之穿过的那身喜服抱于怀中。 有时,他只是发怔、哭泣。 有时,他却会将喜服弄得一塌糊涂。 白日里,他将镇国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得闲了,还会去“春水堂”帮忙。 凤招娣知晓商靖之出征了,且前线战事吃紧。 她曾向凤长生提及过商靖之一回,凤长生竟是哭了出来。 后来,她便不敢再提了。 馥郁的金桂开了又谢,入冬了,北风肃杀。 凤长生开了一裁缝铺子,请了十多位老师傅,专门缝制棉服,有需要者可自取。 以免其中有人贪小便宜,他又对领取者加以条件限制。 由于他现下所有用度皆由商靖之所出,他便开始思考如何赚取银两。 未及着手,他居然听到了前线粮草不足的消息。 粮草不足如何打胜仗? 他赶忙筹措粮草,又想方设法地进宫面见了今上,求今上恩准他与押运官同行。 今上恩准了,生怕他有所不测,派了近卫,护送他。 商靖之启程后的第四个月,他到了商靖之驻扎的平青城。 平青城是商靖之的故乡,曾被耶律珏屠城,商靖之所有的亲族全数丧命于此,且不得全尸。 商靖之正同手下将领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听闻粮草送达,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粮草不足,自他起,已节衣缩食多日。 他亲自去接收粮草,方要清点,陡然意识到有人向他冲了过来。 是谁? 他回过身去,正欲将对方制服,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眉眼。 他怔怔地被凤长生扑了满怀,又被凤长生吻住了唇瓣。 在场诸人多数听过自家将军与凤长生的传闻,但从未见过凤长生,今日一见,果真不可方物,莫怪乎凤长生能将自家将军迷得神魂颠倒,只这凤长生未免过于大胆了。 商靖之觉察到诸人的视线,心生不悦,一面回应着凤长生的吻,一面将凤长生打横抱起。 回了自己房间后,他才心无旁骛地同凤长生接吻。 他已有足足四个月未曾尝过凤长生的唇舌,自是想念不已。 接吻间,他被凤长生拉着上了床榻。 凤长生欺身压住了商靖之,又去解商靖之的衣衫。 一吻过后,商靖之已是衣衫不整。 凤长生面生酡红,双目潋滟,待吐息均匀后,发问道:“靖之想我么?” 商靖之坦白地道:“思之如狂。” “我亦然。”凤长生分开商靖之的衣襟,“靖之不准动,我要亲眼看看靖之是否又添新伤。” 他将商靖之剥了干净,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地查看着。 不久后,他含上了哭腔:“靖之这身皮囊已为我所有了,靖之理当好生保护。” 商靖之并不愿告诉凤长生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地死里逃生,只道:“对不住。” “对不住有何用?”凤长生磨了磨牙,“靖之是混账。” 商靖之叹了口气:“对,我是混账。” 凤长生浓睫低垂,终究是落下了泪来。 泪珠打湿了商靖之的新伤,使得堪堪长好的伤口剧痛难当。 商靖之将凤长生拢入怀中,轻抚着凤长生的背脊道:“莫要哭了。” 凤长生哭得不能自己,猝然间,一股子呕意窜上咽喉,他慌忙用手捂住了唇齿。 商靖之见状,心疼地道:“长生这是病了?” “无妨,大抵是水土不服。”凤长生取出帕子,擦拭干净后,对商靖之道,“我听闻靖之粮草短缺,便筹措了粮草,并求今上恩准我与押送官同来。” “从金陵至这平青城千里迢迢,长生太过冒险了。”商靖之心有余悸,不由出言责备。 “我只是想见靖之。”凤长生吸了吸鼻子,“靖之若不想见我,我走便是了,不碍靖之的眼。” 商靖之急声认错:“我不该责备长生,多谢长生为我军筹措粮草。” 凤长生顿时眉开眼笑,重新为商靖之穿上了衣衫。 商靖之命人送了水来,替凤长生净过面,令凤长生漱过口,才问凤长生:“长生近来可好?” 凤长生瘪了瘪嘴巴:“不好,我日日想着靖之,茶饭不思。” 眼前的凤长生确实清瘦了些,商靖之满心歉然:“对不住。” 凤长生以指尖勾勒着商靖之的眉眼:“靖之实乃红颜祸水。” 商靖之第一次被人称作“红颜祸水”,莞尔一笑。 凤长生伏于商靖之心口,深吸一口气,百般踟蹰后,问道:“靖之重回平青城,是否仍觉得是自己的罪过?” 商靖之了然地道:“长生坚持押送粮草的原因之一便是我驻军于平青城吧?” 见凤长生并不否认,他才答道:“我如何能觉得自己全无罪过?” 凤长生摸了摸商靖之的脑袋:“确非靖之的罪过。” 商靖之换了话茬:“我须得去清点粮草,长生且歇息吧。” “我才不要歇息。”凤长生这一路上日夜兼程,自是困倦,但他想黏着商靖之,便随商靖之一道清点粮草去了。 这些粮草中,约莫三成是凤长生筹措的。 商靖之一边清点,一边着人记录。 这日的晚膳,商靖之难得吃了八分饱。 用过晚膳后,商靖之又去同将领们商量对策了。 凤长生对此一窍不通,且不便听,只得在床榻上等商靖之。 万籁俱寂,他已是半梦半醒,一听见商靖之的动静,他即刻清醒了过来,朝着商靖之伸出了手去。 商靖之握住了凤长生的手,轻声细语地道:“时辰不早,长生睡吧。” “不睡。”凤长生不紧不慢地摩擦着商靖之的指缝,双目灼灼,“靖之想当柳下惠,我可不想。” 商靖之抵抗着凤长生施加于他的诱惑:“睡吧,你累了。” “就不睡,靖之能奈我何?”凤长生埋下首去,片刻后,笑吟吟地道,“靖之这身体要诚实得多。” 商靖之揉了揉凤长生的后脑勺,终是屈服于本能了。 凤长生正神魂尽失,白日出现过的呕意突地去而复返了。 他不愿煞风景,忍了又忍,直至云收雨歇,才允许自己吐了出来。 这一吐一发不可收拾,直要将心肝脾肺一道吐出来方能罢休。 商靖之轻拍着凤长生的背脊,待凤长生吐罢,肃然道:“当真只是水土不服?” 凤长生的嗓子似乎被胃液灼伤了,刺痛嘶哑:“应当是吧。” 商靖之放心不下,为凤长生与自己穿妥衣衫,立即传了军医来。 军医搭上凤长生的脉,片晌,断言道:“凤公子有喜了。” 凤长生以为自己生了幻听:“我有喜了?” 军医颔首道:“对,凤公子有喜了。” 凤长生垂下首,瞧着自己平坦的肚子,不日,这肚子将鼓起来。 只是商靖之从未出于来癸水之处,他何以怀上身孕? 不论如何,于他而言,这皆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下一息,他赫然听得商靖之道:“可有法子将这孩子流了?” 他浑身一僵,瞪着商靖之道:“不可,除非你将我杀了,否则我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商靖之命军医先行离开,后又劝道:“长生,多顾惜自己一些吧。” “我想产下自己与靖之的孩子便是不顾惜自己?”凤长生冷笑一声,“你我不过是无媒苟合,我并非你的娘子,你若有异议,我们生死不复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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