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听着歌伎婉转动人的歌声,一边饮竹叶青。 他不善酒,一口竹叶青刚刚下肚,便已面生绯红。 见凤长生又要饮竹叶青,商靖之阻止道:“长生,你痊愈不久,还是勿要多饮为好。” “靖之不准我多饮,来抢便是了。”凤长生言罢,将一盏竹叶青含在了口中,并双目含情地望住了商靖之。 商靖之扯下纱帘,将两名歌伎隔绝在外,其后扣住凤长生的后脑勺,覆唇而下。 凤长生当即将竹叶青哺予商靖之,又以舌尖磨.蹭商靖之的唇瓣。 商靖之将凤长生口腔里头的竹叶青搜刮了一番后,缠住了凤长生的舌头。 凤长生双目紧阖,一手搭于商靖之后腰,一手摸索着商靖之的身体,倏而将商靖之的腰带绕在了自己指尖,用力一扯,商靖之与他的身体便严丝合缝了。 “嗯……”明明仅仅是接吻罢了,明明他们俩人皆衣衫齐整,他竟觉得自己这副身体已彻底被商靖之所拥有了。 一吻罢,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与商靖之唇间次第断去的银丝。 商靖之再度吻上了凤长生,直吻得凤长生双目迷离,吐息不定,方才松开了凤长生。 凤长生的神志被商靖之与竹叶青醺着,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痴痴地看着商靖之。 商靖之取了一块桃肉来送到了凤长生唇边,凤长生乖乖地松开了唇齿,适才被商靖之品尝之处霎时暴露无遗。 凤长生吃下桃肉后,丰盈甘甜的汁水四溢,有些许从他唇角流淌了下来。 商靖之低首舔去桃汁,不及抬首,已情不自禁地覆上了凤长生的唇瓣。 凤长生直觉得天地万物俱已湮灭了,只余下他与商靖之。 俩人断断续续地吻了良久,凤长生生恐自己难以自持,才推开了商靖之。 其后,他躺下.身去,笑吟吟地道:“这便是‘醉卧美人膝’了。” 商靖之莞尔道:“长生才是美人,且‘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更为衬我。” 这是商靖之第一次直白地夸赞凤长生为“美人”,凤长生有些不好意思:“多谢靖之喜欢我的容貌。” 商靖之以指尖描摹着凤长生的眉眼道:“我对长生是见色起意,当然喜欢长生的容貌。” “我从小便被人夸赞容貌,不管我走到何处,都被一群人围着,我甚是不自在,觉得自己像是一件稀罕的物件。”凤长生抬手勾住了商靖之的后颈,“但我喜欢被靖之瞧着,靖之多瞧瞧我,最好满心满眼都是我。” 商靖之轻啄着凤长生的额头道:“我早已满心满眼都是长生。” “那我们……”凤长生抿了抿唇瓣,鼓足勇气,邀请道,“那我们今日交.欢可好?我业已好透了,靖之先前一直推三阻四,今日须得应承我。” 动身在即,归期难料。 商靖之自想与凤长生成就好事,遂颔了颔首:“好。” 凤长生未想到商靖之答应得这般轻易,惊喜交加:“我们这便回去吧。” 回镇国将军府的路上,凤长生买了一对红烛。 商靖之心里头不是滋味,不过并未阻止凤长生。 回到镇国将军府后,俩人各自沐浴去了。 凤长生将自己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清洁了一遍,之后穿上了他特意命人做的喜服。 夜幕已降下了,他点了自己买的那对红烛,在红烛摇曳中,望向朝着他走来的商靖之。 商靖之定然已领会他的意图了,却故意穿了一身群青色。 “我不想逼靖之同我成亲,但我想将今夜当作我与靖之的洞房花烛夜,靖之允我可好?无媒无聘做不得真,靖之毋庸害怕克死我。” 商靖之叹了口气:“长生,对不住。” “不许说对不住。”凤长生亦为商靖之做了喜服,他将喜服取了出来,强行为商靖之换上了。 商靖之歉然地道:“对不住,是我耽误了你,若不是我,或许你早已觅得愿意同你成亲之人了。” “除却靖之,我不愿同任何人成亲。”凤长生牵着商靖之的手,令商靖之在床沿坐下,接着端了合卺酒来。 商靖之不接合卺酒。 “今日乃是八月初一,亦是我的生辰,靖之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凤长生对于今日的“洞房花烛”蓄谋已久,且志在必得。 “愿长生平安喜乐。”商靖之踟蹰许久,终是接过了合卺酒。 “我们来饮合卺酒吧。”凤长生将合卺酒一饮而尽,见商靖之不饮,可怜兮兮地道,“靖之难不成变心了?” 商靖之凝望着凤长生,默不作声。 凤长生威胁道:“靖之如若不饮这合卺酒,我现下便从这镇国将军府搬出去,与靖之生死不复见。” 商靖之舍不得与凤长生生死不复见,但这于凤长生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凤长生见自己的威胁不奏效,面无表情地道:“靖之如若不饮这合卺酒,我现下便去寻别人来饮这合卺酒,再与别人洞房花烛。” “长生……”商靖之不得不饮下了合卺酒。 凤长生眉开眼笑,上了床榻,跪坐于商靖之身上,含着酒气吻住了商靖之的唇瓣。 商靖之回应着凤长生的吻,同时伸手解下了自己与凤长生的衣衫。 这是凤长生初次与商靖之坦诚相见,面红耳赤,心如擂鼓。 商靖之生怕伤着凤长生,慢之又慢。 不知多久后,凤长生陡然感受到了不曾体验过的充盈。 他不由双目垂泪,对商靖之坦白道:“靖之,你曾无数次说你心悦于我,但我们亲近之时,你总是游刃有余,且十之八.九都是由我主动的。我们第二次见面,你要求我委身于你,之后你再也不曾要求我委身,加之我并非女子,而是阴阳同体,以致于时常患得患失。” “对不住,俱是我的过错。”商靖之细细亲吻凤长生的眼泪。 “不是靖之的过错,我清楚靖之是为我着想。”凤长生大胆地要求道,“向我多索取些,让我安心些吧。” 商靖之关切地道:“不难受么?” “一点都不难受,靖之太过温柔了。”凤长生催促道,“快些。” 商靖之如凤长生所愿,将凤长生的每一点吐息都碾碎了。 凤长生正神魂颠倒,突地意识到一事,遂清醒了过来,质问道:“靖之可是用羊肠了?” 见商靖之并不否认,凤长生料定商靖之绝不会同意不用羊肠,故而提议道:“靖之怕我怀上身孕,何不如出于断袖之处?” 话音未落,他不由分说地取下了羊肠,掷于地上,进而掀翻了商靖之,居高临下地望着商靖之道:“靖之不准拒绝。” 商靖之根本拒绝不了,他抬手抚摸凤长生的面颊,深情款款地道:“长生,我心悦于你。” “靖之,我亦心悦于你。”凤长生气力不足,片晌,伏于商靖之身上,“还是由靖之来吧。” 烛光打在商靖之身上,将其上不计其数的伤痕照得分明。 他轻抚着这些伤痕,不断地道:“靖之,我心悦于你。” 商靖之亦不断地回应道:“长生,我亦心悦于你。” 凤长生不知说了多少回心悦,猝不及防地烫着了。 他怔忡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终于从里到外被靖之所浸染了。” 商靖之尚不餍足,同凤长生接了个吻后,又使得凤长生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时近子夜,凤长生湿漉漉地依偎于商靖之怀中,哑着嗓子问道:“靖之能告诉我,我是如何妙手回春的么?” 商靖之不答反问:“长生该当听过我因受过重伤,不能人道的传言吧?” 凤长生答道:“子虚乌有,不知是谁人传出来的,话本上说有些男子不过一盏茶便萎靡不振了,而靖之足足过去三个余时辰了,尚不见颓势,太能人道了才是。” 商靖之坦诚地道:“其实我确实不能人道了,直至我见到长生。” 凤长生吃惊地道:“靖之一见到我,便能人道了,所以才说我妙手回春?” 商靖之感慨地道:“对,本已药石罔效,长生实乃我的灵丹妙药。我若未能遇见长生,怕是得一辈子不能人道。” “为了感谢我,不若……”凤长生咬住了商靖之的耳廓,“靖之明日休沐,我们不若待天明再入睡吧。” “乐意之至。”商靖之摩挲着凤长生的双手,与其十指相扣。 晨曦初露之际,凤长生困倦不已,撑着精神问商靖之:“靖之是更喜欢来癸水之处,抑或是更喜欢断袖之处?” “都喜欢。”商靖之轻拍着凤长生的背脊道,“睡吧。” “两处亦都喜欢靖之。”凤长生打了个哈欠,“嗯,靖之若觉不够,自取便可。” 商靖之虽意犹未尽,但并非禽兽,稍作流连,便起身为凤长生擦身了。 将凤长生与自己都收拾妥当后,他上得床榻,将凤长生拥入了自己怀中,亲吻着凤长生的发丝道:“长生,我心悦于你,心悦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望我不会害了你。”
第32章 时近黄昏,凤长生方才转醒。 他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悉数被人从皮囊中取了出来,致使身体寸寸绵软,处处酸疼。 临睡前,他并未发现有何不妥,由于他太过贪欢,以致于经过这几个时辰的发酵,酿成了不适? 即便身体不适,心里头却欢喜万分。 他发觉自己依然在商靖之怀中,遂掀开眼帘来,凝视着商靖之。 俩人四目相接,霎时天雷勾动地火。 商靖之吻上了凤长生的唇瓣,随即开始攻城掠地。 凤长生被商靖之抱着,坐起身来,墨发散了满身。 一回后,商靖之令凤长生侧过身去。 凤长生觉察到商靖之正为他清理,发问道:“留着可好?” 商靖之摇首道:“留着于你的身体无益。” “好吧。”凤长生回忆道,“我记得入睡前,这肚子鼓得厉害,我甚是欢喜。” 只可惜靖之不愿出于来癸水之处,否则我现下定已怀上靖之的骨肉了。 他回过身去,吐气如兰地道:“靖之再多给我一些。” 商靖之以指尖轻轻蹭过:“不可再多。” “身体确生不适,但我这心脏……”凤长生捉了商靖之的手,放于自己心口,“实在不满足。” 商靖之含笑道:“长生对我食髓知味了么?” “嗯,我对靖之食髓知味了。”凤长生撒娇道,“当真不可再多么?” “我亦对长生食髓知味了,但当真不可再多,长生乖些。”商靖之一手按住凤长生的腰身,一手继续为凤长生清理。 “小气。”凤长生说归说,并不反抗,他这副身体确实承受不住了。 清理罢,商靖之命人送了浴水来,继而抱着凤长生沐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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