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归有些遗憾。 这话厉明野没与宋时璟说,只攥着他的手腕一遍遍轻吻,唤他时璟。 “吵不吵。”宋时璟捂了厉明野的嘴,抽回手时指尖滑过他的侧脸,似温柔轻抚,“困呢,快歇吧。” 此事谁也未曾放在心上,慢慢悠悠游玩两月,归程时却不料出了意外。 “时璟,醒醒,快下来。” 宋时璟靠在马车里短歇,被厉明野叫了下去,只见马车停在一片人烟罕至的密林河边,拉车的马儿正低头饮水,车夫却不见所踪,竟不知是到了何处。 有厉明野在,宋时璟倒不慌,看他掏出罗盘辨别方向,亲自驱马车沿河朝前走,心里还生出了几分探险似的期待。 可惜在见到前方似曾相识的村落后,宋时璟这几分期待便成了哭笑不得——哪有什么险可探的,分明是误入乌龙罢了。 他们驱着马车进城,沿路有热情的村民引他们去客栈歇脚,宋时璟都拽着厉明野的衣袖拦下了,让他照自己的指引走,最后停在田边靠河的一座竹屋前。 “谁啊!”黄大仙杵着拐杖咚咚走来,“大晚上敲什么门,饭都吃不安生……哎?这、你是石井?” 宋时璟朝他躬了躬身,二十年过去,老人家早已满鬓花白,所幸身子还健朗,嗓门儿也仍是响亮,咚咚走着引了两人进屋,一同坐下吃晚饭。 黄大仙没问厉明野是何身份,瞧两人袖子下的手都牵在一处,还何须问。 既是老相识了,没有撵人出去住客栈的道理,黄大仙薄尽待客之道,留宋时璟和厉明野在家住了几日。 当然活儿也没少使唤他俩干,厉明野舍不得宋时璟动手,最后便全成了他一人的活儿。 宋时璟留在屋里陪黄大仙下棋,问起那只玉镯,黄大仙却说东西太多,忘记藏哪儿了,叫他自己去找。 老人家年纪是大了,便宜可一点儿不少占,宋时璟从包袱里掏出第三件玉器摆在黄大仙面前了,黄大仙才肯起身,杵着拐杖慢吞吞回了房,将那藏在卧房床板暗格里的玉镯拿出来,还给宋时璟。 “黄先生,这镯子……” 厉明野端着水盆经过两人身侧,一眼便认出这是他娘留下的那只玉镯,不由停下看。 宋时璟本想立刻藏起,谁知黄大仙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呵笑道:“这镯子你送石井的吧?他在我这处三年,闲没事便要拿出来睹物思人,碰也不叫我碰一回,宝贝得很呐。” 这番话将宋时璟闹得满脸通红,夜里躺床上半宿没搭理厉明野,不是气的,只觉得有些丢人,也不知如何面对他。 厉明野惯会哄人,心里高兴也不显摆,只搂了宋时璟到怀里,给个台阶下。 他说:“那三年真是苦了陛下,日日捏着镯子骂我呢,难怪我总爱打喷嚏。不过恨也算是惦念的一种,幸亏有陛下惦念,几经沙场凶险我都没能丢掉性命,怕陛下少了活着的盼头。” 宋时璟攥着玉镯,半晌才闷声回了句:“没日日骂你。” “骂也无妨,是该骂的。”厉明野不在意地吻了吻他,“镯子找回来了是好事,你若不想戴便收起来,这是我娘的遗物,也是我许你的心意,日后……莫要再丢了。” 宋时璟闭眼迎着厉明野落下的吻,唇舌交缠,滚烫浓烈的情意裹挟在两人相触的地方,一点一点地,仿佛融在了一起。 “戴上吧。”宋时璟将玉镯塞进厉明野掌中,连同自己的手腕也交过去,轻声道,“戴着不容易丢。” 厉明野说:“好。” 是夜微凉,月缺又圆。 再多憾事也终能完满。 ---- 下个番外应该就是蒋川和福安啦
第52章 番外三(蒋川&福安) ==== 01 蒋川头一回梦遗是在他十三岁那年。 梦里伏在身下的人看不清面容长相,但腿间有的东西同他一样,实为男子无误,只屁股比他圆润白嫩,腰也软,被撞得一颠一颠的,白浪晃花了眼,叫他浑身燥热欲罢不能,连着好几夜都湿了裤子。 屋里每日有下人进进出出,这点儿事瞒不住,很快便传到了他爹娘耳旁。 蒋家世代从军,家主多半短命,子嗣也单薄,到蒋川这一辈只剩他与一个连面都未曾见过的远房表兄。 表兄大蒋川三四岁,娶亲不久娘子便有了身孕,叫蒋母听着羡慕得紧,怪自己肚里不争气,于是指望儿子能早日开枝散叶,往他房里塞了两个通房丫头。 没成想这俩丫头一来,蒋川便不做春梦了,每日对着两对半露在衣襟外的大胸脯心如止水,靠得近了闻见人身上不知是熏香还是体香的气味还猛打喷嚏,直摆手让她们下去沐浴更衣。 好不容易折腾得没味儿了,其中一个丫头贴上来伺候,会的倒是多,可统统不管用,蒋川被她害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说,还因为整晚都没硬起来险些以为自己不举了。 这怎能成? 他才十三啊,不举可比断袖严重多了! 蒋川心急如焚,当晚便把两个通房丫头赶到别屋去睡,然后只身一人去了怀都最有名的青楼,也不挑,随便点了两个小倌进房里来伺候。 小倌长得一般,身段也不如他梦里人好,但胜在活儿不赖,一个用手一个用口,不一会儿便让他支棱了起来。 好家伙,敢情不是不行,只是对女人不行。 这下真成断袖了! 蒋川心中五味陈杂,可断袖总比不举强,北越民风开放,官家子弟好男风的不在少数,多他一个也不算多。 只爹娘那头有些难交代,蒋川没敢坦白,又躲不过屋里那俩通房丫头,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拉上他的好兄弟厉明野一同入营应征,离家远远眼不见心不烦。 厉明野天生将才,蒋川虽有武略但无甚大志向,一直当厉明野副手,从下士到校尉,再后来厉明野封大将军,他便成了厉明野的副将,战功与俸禄都有了,唯独不着家也不娶妻,叫爹娘愁坏了,每回见着都耳提面命地催,画册换了一本又一本,让他好好相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蒋川被催得心烦,便也学厉明野在外头置办了私宅,回怀都过府门而不入,要么去青楼找乐子,要么独居私宅里图个清静。 按理说像他这般久经沙场,有今日没明日的人,不求安稳,只求快意当下,不该喜欢上谁的。 可二十那年还是栽了,栽在了一个清倌身上。 人是在青楼里遇上的,面相白净稚气未退的小公子,因家道中落被迫投身青楼,原只是陪酒卖艺,后债主找上门讨要无果扬言拿命偿,楼里的老妈妈瞧他可怜,替他作担保还了一半,但往后再想如何便由不得他了。 蒋川是他接的第一位客人。 虚岁刚满十五六的小公子,未开过苞,床上功夫青涩生疏,除了一副姣好皮相之外,谈不上多吸引人。 起初蒋川怜他,也喜欢他干净,做完一次被小公子抱着腿求救时便应了,找老鸨包下了他,让他日后不必再伺候别人。 小公子为了留住蒋川,跟楼里的小倌学了不少,确实有些长进,一年过去蒋川还未觉腻味,反倒日久生情了,于是替他还债赎身,将人偷偷带回私宅里养着。 只是纸到底包不住火。 爹娘破门而入进来捉人时,蒋川只来得及给小公子盖上被子,也没能盖全,露着一看便知不是女子的平坦胸膛,叫蒋母险些气昏过去。 蒋父骂他混账,丢了衣衫让他穿上,回府后当着祠堂祖宗们的面赏了他两耳光,罚跪三个时辰,问他改不改。 蒋川梗着脖子,说不改,改不了。 于是被禁足半月,蒋父出动全府府兵守在他院子外,连墙都翻不出去。 等到厉明野带着即刻出兵的军令前来,将他解救出府,那处私宅早已人去楼空,值钱的物事尽数被带走,仅余一封笔迹熟悉的留信,告诉他“你我有缘无分,就此别过,勿念”。 好一个勿念。 蒋川气极反笑。 钱银丢了便丢了,他没那么在意,只不明白为何相处时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人,不见半月便成了有缘无分就此别过。 蒋川回去想了半宿,天初亮起身收拾行囊与爹娘告别,挨了蒋父两巴掌被赶出门,只身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时,忽而恍然。 许是人家信不过他吧。 他向来只图当下不图将来,再好听的承诺,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句虚无缥缈的谎话,何必说出口。 可不说,对方便不知。 到头来自己竟还比不上银子叫人信得过。 蒋川叹了口气。 此去一役颇为顺利,不出月余便攻下大渝两座城池。 蒋川在怀都的念想没了,不着急回去,留在战地安排好城防等事才随伤兵的队伍返程,一路上又当散心似的走走停停,逛遍了途径的食肆商铺,落下大队数日才到北越。 禁欲两月有些馋了,旧人不去新人不来,蒋川正琢磨趁天未暗进城一趟,上青楼找找乐子,乐子却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哟,哪来的美人啊。” 蒋川慢悠悠踱过去,用剑鞘挑起正蹲在河边浣衣的美人下巴,笑着打量他。 闻说最先回营的战俘都被充作杂役,不料这其中竟还藏有此等绝色。 可惜美人不搭理他,叫他解开衣衫绑了也不服软,只冷眼瞪他。 没劲儿。 蒋川松了手,将人丢在河边。 他喜欢听话的,乖的,或者看起来好骗的。 那急匆匆扑过来推他却不当心撞进他怀里的小奴才就挺好。 蒋川勾唇一笑,反手将福安夹在腋下,不顾人挣扎反抗,大步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捡到宝了。 他想。 ---- 更晚了,大家周末愉快!
第53章 番外三 02 == 02 小奴才忠心护主,也确实好骗。 他不过是说了句“你若不肯我就将你那殿下绑过来”,小奴才便没再挣扎反抗了,只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一边哭一边听话地解开衣衫,曲起腿跪坐在榻上。 “裤子呢。”蒋川斜靠在矮桌边饮酒,“等着我给你脱?” 小奴才憋红了脸,压在腿上的两只手紧紧攥住亵裤的边缘,哽声道:“不脱成吗……我、我怕脏了大人的眼。” 后半句纯属托辞,但蒋川听懂了意思,一挑眉道:“你净身过?” 小奴才竟是个太监。 这倒稀奇,大渝兵力再如何羸弱,也不至于要个太监来打仗。 还有他口中那殿下…… 蒋川直觉有异,但眼下厉明野未回营,他也无人可报——既成杂役,想必翻不起什么风浪,他看紧点便是。 小太监仍在磨蹭,就是不肯脱,蒋川喝尽杯中的酒,耐心终于告罄,抓起余下一半的酒壶行至榻边,问他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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