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你在这陪着我,不准走。”枫华脸红的快要烧起来,扯住他的左臂,把脸靠在上面。 “好好好,都依你。” 枫华满意的抱着他的胳膊,嘟囔了几个字眼,无法听辩,然后立即睡得不省人事。 任忌扯过被子,轻轻覆上。小心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却始终保持左臂不动,靠在床头,目光如水的凝视着熟睡的人儿,想起今天吴云汐的一番话,轻轻一笑: 小白,别担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熟睡的枫华轻柔的呼吸撩拨着任忌的心,他无奈的忍受着,却最终败下阵来。 轻轻俯身,蜻蜓点水般温柔的轻吻额头,唇贴着柔软的皮肤下滑,眉心,鼻尖,最终衔住一点红唇。 满意的揩完油,枫华仍然没有醒,连动都没动,昨晚体力消耗太大。 因为枫华枕着他的胳膊,任忌只好微微抬起身,从远处拽来枫华的枕头,垫在自己头下。 美男在怀,任色狼心想事成,满心顺遂的睡着了。
第90章 这一觉睡到黄昏。 任忌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摘下来,拿去踢了场蹴鞠,又重新装了回来。 他试着动了动全身,发现很困难,惊讶于自己的状态,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却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烧着,口中是血腥的味道。 在他身边的枫华被他惊醒,迅速清醒过来,扶着他起来,轻轻拍着后背。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任忌强撑着偏过头,一口血生生吐了出来。 枫华吓得大惊失色,发疯一样的喊道:“王满,传太医!” 任忌想让他别担心,一开口,又是一口鲜红的血,喷在明黄的锦被上。 “任忌,你别吓我啊。”枫华急得要哭出来,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搂在怀里。 任忌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身上百般不适。向来健壮的他从来没觉得如此难受过,哪怕被崖耳烈捅了一刀又推下悬崖都没有如此难受。 烈火灼心,五脏六腑像是被啃噬。 痛,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枫华把他死死的搂在怀里,他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拔剑自刎。 “咳咳咳。”任忌一直咳着,枫华浑身颤抖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手足无措。 太医马上就来了,给任忌喂了镇痛的药,五脏六腑快要扯碎的感觉才稍稍缓解。太医院几位太医跪了一地,商量着病情,却都没有个结果,谁也无法解释到底什么突然诱发了任忌的症状。 任忌靠着枫华,脑门顶在他的下巴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但是思维还算是清醒。 突然性的头昏,胸闷,吐血……这个症状,很熟悉,像是听谁说过,是谁呢? 秦博冠! 他睁大了眼睛,突然坐了起来,磕在枫华的下巴上,枫华疼的眼泪涌出来,任忌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抱歉。 他好像知道吴巍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枫锦的了。现在,好像是冲着枫华又来一遍,只是误打误撞被他染上了。 昨晚和下午睡觉,唯一的不同就是枕头。 任忌声音沙哑着道:“给我刀。” 枫华一听慌了手脚,道:“不行,是不是还疼,要不要再吃一点止痛药,你……别拿刀。” 任忌虚弱的扯出一个微笑,“别傻了,我能扛得住,不会自尽的,给我吧,有用。” 枫华朝王满要来了刀,任忌接过刀柄攥紧,用1力向枕头赐去。 “哗啦”绣着金丝银线的枕套被撕开,大团大团的棉絮涌了出来。 任忌用刀挑开棉花,细细的翻找着,果不其然,在中心地方,从棉花中拎出了一个香包。 “这……这是什么?”枫华惊讶地问道。 “你这枕头换过吗?”任忌问道。 “回任公子的话,换了,这是新的,三天前吧,才刚换的。”王满看枫华犹豫,替他回道。 任忌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超负荷的思考让他的身体叫嚣着疼痛起来,只好狠狠的咬牙。 “咳咳,枫华,把赵煜丞拎过来,还有秦大哥。”任忌皱着眉头道。 “好。”枫华转身给王满使了个眼色。 “这里面应该装着毒粉,枫锦死之前症状与我现在一模一样,这很可能是吴巍毒害你的。”任忌咳嗽了两下,把香包扔在一旁,保证自己闻不到。 枫华显然不想让他说话,没接话,只是冷着脸吩咐道:“去查这个枕头的来路,有什么人接触过,全部绑过来。” 任忌被他重新拉回怀里,靠着枫华的肩膀干笑了两声,“小暴君。” 枫华没理他,低头在他额头上一吻,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 任忌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没事,死不了,我还得陪你一辈子呢。” 枫华叹了口气,好像刚刚缓过来一样,“你也知道……三天两头的就受伤,动我就算了,这次下毒的人既然误伤到你,朕一定亲手送他下地狱。” 后半句枫华的语气冷了下来,冰冻三尺,杀伐果决的样子在任忌看来还有一点威风凛凛的霸气。 “我们小皇帝真爷们。”任忌笑道。 枫华收回阴冷的神情和语气,换上特有的温柔,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一直挺爷们的。”抬起手在任忌的脑门上轻轻一抚,“遇见你之前。” 任忌笑了半天,直到病痛提醒他收敛,才老实一会儿。 赵煜丞早上才来,中午才走,下午好比容易晃晃悠悠回到自己山里的寒舍,看了没几个病人,天色刚黑,宫里又火急火燎的来人,把他抓了出去。 赵煜丞被拉上马背,一路飞驰向大泱宫跑去。 等到下马时候,赵煜丞腿都软了,一脸幽怨的跟着王满再一次进入枫华的寝殿。 “我说你们两口子,干脆折腾死我得了。”赵煜丞进门说道。 任忌想笑却咳了几下,只好放弃,从旁边拎起来那包毒粉,扔给赵煜丞,道:“你看看,这东西把我弄成这样,到底是什么?” 赵煜丞轻轻一扇,闻了闻,皱起眉头,道:“闻不出来具体有什么,你确定吗?” 任忌抬起胳膊,露出手腕,道:“你来看看。” 赵煜丞放下香包上前一步,两指按住任忌的脉搏,细细诊断着。 “心火郁结,这东西毒性不小。” “你再给枫华看看。” 赵煜丞看向枫华,对方点了点头,举起腕子。 “跟你症状差不多,但是没你那么严重。” 枫华放下胳膊,道:“这枕头我枕了快三天也没事,怎么任忌才枕了一个下午便有症状了?” 赵煜丞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他体质特殊,天生体寒,血液粘稠,郁积心口,这才反应明显。” “无忌怎么了?”正说话间,秦博冠走了进来,脚步匆忙。 “秦大哥,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和枫锦之前是不是一样?”任忌从枫华怀里探出头,问道。 话一出口,枫华的手突然用1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秦博冠愣在原地。 “他,他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秦博冠突然冲到赵煜丞面前,握住他的肩膀晃了晃。 “呃呃…你先放开我……”赵煜丞握住他肩膀上的手,攥在手里,接着道:“没事,发现的早,你看现在还生龙活虎的,这毒粉估计是靠气味作用,拿走就没事了。” 言毕,他察觉到秦博冠浑身颤抖,平时碰一下都要把他掀飞出去的状态都没有了,任他握着手,一动不动。 赵煜丞拍了拍那他的手背,秦公子才反应过来,低声叹道:“所以……你们知道,小锦……是因何而死的?” 往事就像一道伤口,被血淋淋的重新撕开。 “毒粉,放在枕头里,发作要隔几日,恐怕等你们发现时候,中毒已深,为时已晚。”赵煜丞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解释道。 “这次,也是吴巍吗?”秦博冠声音颤抖。 “还不知道,我已经命人调查,不过,十之八1九是他。”枫华道。 秦博冠转过头去,眨了眨眼睛,抑制住那夺眶而出的泪水。 赵煜丞知道,以秦公子的骄傲是不愿他看到这一幕的,于是装作不知情,转身写药方,递给王满。 “任忌,你现在真是名副其实的药罐子。”赵煜丞笑着道。 “多灾多难。”任忌苦笑一声。 “你躺着多休息,我回去研究研究,再看看有什么能解毒的。” “嗯。” “你们回去吧,这么晚打扰你们。”枫华低声道。 秦博冠:“无妨。” 赵煜丞笑着道:“还知道打扰我,算你们两口子有良心,今天半夜三更可千万别叫我了。” “赵煜丞。”任忌突然叫了他一下,目光相对以后,任忌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秦博冠,一脸坏笑。 赵煜丞笑了笑。 “秦公子,走吗?”他转过头,看向秦博冠,对方仍然六神无主的样子,表面上平静,却能从他颤抖的手看出他的慌张和害怕。 “走。”秦博冠像是大梦初醒,冲枫华行了礼,转身便离开。 赵煜丞向枫华示意,转身追了上去,与他并肩走着。 “秦公子,现在什么时辰了?”他问道。 秦博冠木讷的抬起头,看了看天上高悬的皓月,回道:“二更天了。” 赵煜丞笑嘻嘻地道:“你看啊,都这么晚了,山路难行,秦公子舍得让我一个人回我那小屋吗?”
第91章 秦博冠刚想说你不是可以去赵府住吗,赵煜丞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补充道:“我爹为了不让我三天两头跑回家,好好在外面诊病,把我的房间都改成仓库了,赵府回不得。” 秦博冠被他父亲这顿操作震惊了一下,看看天色实在太晚,叹了口气道:“好吧,去我家吧。” 赵煜丞轨迹得逞,笑道:“就知道公子舍不得我。” 秦博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之所以答应他,是觉得自己家里的客房能住。 事与愿违。 当二人来到秦府时候,杜七照例来开门。 “公子可算回来了,刚才急匆匆的被宫里人叫走,没出什么事吧,哟,这不是小赵大夫吗,欢迎欢迎。” “七叔好。”赵煜丞笑了笑。 “没什么事,他来借宿一晚,家里客房麻烦您收拾一下吧。”秦博冠道。 “可是……公子啊,咱们家客房,经年累月无人住,现在堆了很多东西,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来啊。”杜七为难地道。 秦博冠呛了一下,方才还要笑话赵煜丞家卧房改仓库的做法,没想到自己家也是如此。 “要不,少爷您去住老爷的卧房?”杜七试探道。 秦博冠的父母早已作古,那地方是他的伤心地,偶尔去看看,缅怀先人,真说要住进自己父母日日生活的地方,触景生情,还是会悲从中来,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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