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笑容,就是让小蕊干多少活都不会嫌累,何况只是如此呢。 小蕊边想边向书房走去。
第81章 枫华是在任忌怀里醒来的。 昨夜不知道为何,任忌心情波动很大,甚至比往常更粘人,抱着他不让离开,枫华索性破了规矩,在任府的云起阁留宿一晚,但是却不能让人看到他,于是清早天还没亮,枫华便悄悄离开任府。 任忌亲生为他绾上簪子,吻了吻他的额头,才恋恋不舍放他离开。 枫华走后,任忌又在自己的被窝里躺到中午,实在觉得胸闷难受,便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蹭到楼下,在水穷园的晤言亭坐下时,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突然发现,素日安静不起波澜的池水,竟然不时欢腾起一团水花,金黄或大红的鱼尾拍打过水面,不知道是谁,在池子里放了些鲤鱼,想也不用想,应该是他哥睹物思人。 任忌笑了一下,到现在仍是不敢相信,在印象中墨守成规的任无双和秦博冠,竟然也能有今日这番遭际。 他们都被所谓规矩,拴住了太多。 静下来,他开始梳理小白与枫华的关系,问题出在吴巍,这显而易见,但是他是如何掉包原本的枫华和原本的小白,这一点不得而知,再有,既然他能偷梁换柱换掉天子,那么枫华与小白的长相肯定一般无二,这样只有双胞胎能做到。 那么原来的岭南王枫华去哪了?他和小白为什么分开了?枫华,也就是曾经的小白,为什么会对他没有一点印象?在临水郡的那些回忆,又去了哪里?现在葬在白家后山黄土中的骸骨,又是谁的? 一系列问题皆不得而知,任忌想立刻冲回临水郡寻找答案,奈何身上的伤口未愈,就连下个楼都费劲,更何况长途跋涉。 不过也不急,只要枫华,也就是小白,在他身边,就一切都好。 任无双没有因为新婚燕尔而偷懒怠工,依旧清晨起床办公,昨夜睡在书房,反倒是方便不少。 任忌坐在晤言亭中吹风,呆楞楞的看着那一尾一尾的大鲤鱼,思考着前因后果。 虽然分神,但他敏锐的神经仍然立刻察觉到,附近有人在看他。 他觉得很奇怪,这是在自己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好好看,非要躲起来? “谁在那里?”任忌问道。 无人回答他,过了一会儿,他觉得那道视线消失了。 小莺——任府的侍女,端着水盆经过,看见任忌,嘱咐道:“二公子,吹一会儿风就回去吧,免得着凉,我一会儿把药给你端过来。” 任忌半开玩笑地道:“刚才是你在偷看我吗?” 小莺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要看你直接出来,大大方方的看多好,还能跟你说几句话,再说了,二公子这张脸虽然好看是好看,可我也看了好多年,早就不稀奇了。” 任忌笑道:“那可不行,小莺,有空还是多看看,养眼,有益身心。” 小莺啐了一口,道:“不要脸的哟。” 任忌笑了两声,指着她手中的水盆道:“这都大中午了,不去吃饭,干什么活啊。” 小莺换上一副恨恨的表情,说道:“家主夫人不愿意和任公子同床,说要等两天,这不,可怜我们公子,在自己家里还要被赶出去,小蕊和我要把书房旁边的小卧收拾出来,给公子住两天,好久没打扫了,灰大着呢。” 任忌一愣,回道:“他们都已经结婚了,等不等着两天有什么关系?” 小莺回道:“谁知道呢,那女人尖酸的很,把我们几个下人使唤的团团转,一个不满意张口就骂,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嫁给任公子,居然还不知足?” 任忌揉了揉眉头,道:“好啦,数你嘴碎,先别干活了,去把午饭吃了,下午再说吧,日头正毒呢。” 小莺笑嘻嘻地道:“还是二公子会疼人。” 任忌回道:“快去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小莺谢过了他,端着水盆走远了。 任忌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觉得那暗中偷窥他的目光,重新回来,如芒在背。 偷窥者很不高明,任忌甚至能听到他的衣服蹭着草木的莎莎声,但是奈何对方躲起来,任忌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 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倒不用担心什么,任忌留了个心眼,便不再理会。
第82章 随着任无双的大婚完毕,这期间堆积起来政务如山,又到了年中,官员考核种种事项压在一起,枫华、任无双和秦博冠忙的抬不起头来,在案前一坐就是一天。 这个时候,每天无所事事、休养生息的任忌便十分遭人嫉妒。 秦公子本来便腰椎不好,连轴转的处理事务,一天到晚坐着,终于是疼的直不起来。办公时,只能拿枕头撑在腰后,稍稍一动,针扎一样的痛。 本来是老毛病,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腰疼还没缓解,秦公子又因为辛苦的工作,成功累病了。 早上起来,秦公子便觉得头昏眼花,脑袋嗡嗡作响,精神状态极差,本想坚持着去工作,却发现连爬都爬不起来。 秦府的老管家——杜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秦公子也老大不小了,昔日同窗任无双都已经大婚,自己家的公子还单着,没个人照顾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这可怎么行? 杜七终于说服了秦公子好好在家躺一天,去御史台给他请了病假,又去派人去请京城神医赵乾昇来为秦公子诊治。 赵煜丞难得手边没事,便回到京城自己家里,看看老爷子。 “老爷子,我回来了。”赵煜丞溜溜达达地窜进家里。 “哼,你小子就来我这偷懒,那边的病人都诊治好了?”赵乾昇装着生气的样子,吹胡子瞪眼道。 “好了好了,你这老头子,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赵煜丞无奈地道,从桌上抓了一把花生,很没正形的往椅子上一瘫。 “哎呀,还是自己家舒服。”赵煜丞放肆地靠着,没有秦公子的管教,让他非常爽。 赵乾昇又哼了一声,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趁机数落道:“你看看你那样子,老大不小了,连个媳妇都不找,上次那李家小姐,我觉得挺好,你倒好,还不要,看看你这样子,怎么好意思嫌弃人家,有人愿意跟你就不错了。” 赵煜丞看着天花板,呵呵一笑,道:“我说爹,我到现在还单着的原因,您老不反思反思吗,那么个青年才俊的儿子,您倒好,直接扔山里头去了,我这一天天的,连个女的都见不着,在京城里也没个名气,能找到才怪了。” 赵乾昇从身边抓起一个花生皮,扔在他身上,道:“臭小子,那李小姐你怎么还不同意,人家哪里不好?” 赵煜丞无奈地把花生皮从身上摘下去,道:“不是人家不好,只是吧,爹,你都不知道你儿子有没有钟意的人选,就在那乱点鸳鸯谱,这可不太好吧。 ” 听了儿子这话,老头子眼前一亮,忙问道:“这是有喜欢的了,谁家姑娘,人家同意不同意?” 赵煜丞半开玩笑道:“爹,我问你啊,咱家这血脉非得传下去吗?” 赵乾昇哼了一下,道:“也不一定,你爹我半辈子看的人多了,一条命也就那样,没什么高低贵贱,血脉和身份也没啥重要的,姓什么最后不也是血肉之躯,烂在土里吗?” 赵煜丞打了个响指,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老爷子英明。” 赵乾昇白了他一眼,道:“所以呢,你到底看上谁了?” 赵煜丞从椅子上坐直,往前一凑,贱兮兮地道:“男的,想不到吧,你儿子还好这口。” 赵乾昇面不改色,哼了一声,道:“还真是没想到,我儿子有这么特殊的喜好,不过只要能管的住你,男的女的都无所谓。” 赵煜丞无奈道:“您还真是想得开啊。” 他那个年过半百的老爹回道:“喜欢同性又不是病,正常而已,再说了,要是真有喜欢的,你爹还能拦你不成。” 赵煜丞竖起来大拇指,赞赏地点点头。 “臭小子,铺垫了这么久,到底是谁?” 赵煜丞笑道:“别啊爹,八字还没一撇呢,虽然他早晚是我的,但这不还没追到手吗,过两天,瓜熟蒂落了再告诉您。” 老爷子又哼了一声,道:“别是跟你一样没个正形的吧,我还指望能有个人管着你,好好板板你那些毛病。” 赵煜丞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秦公子那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模样,连忙道:“您放一百个心,那人绝对是君子中的君子,典范中的典范,跟个样板似的,端庄稳重,您绝对喜欢。” 赵乾昇听闻满意地笑了起来,道:“那就好,你小子可快点下手,别让人家跑了。” 赵煜丞笑了半天没起来,岔着气道:“爹,你这怎么跟土匪头子抢压寨夫人似的,放心放心,跑不了。” 爷俩正聊着天,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老爷,外面有两家人,都说要请您去瞧病。” 赵乾昇为难的瞥了儿子一眼,赵煜丞心领神会,立马表明态度,“爹,说好了的啊,咱俩亲爷俩明算账,你的病人我可懒得去。” 赵乾昇也知道儿子这德行,懒得扯皮,又问:“哪个紧急些?” 管家道:“都不算很紧急,一个是临街的王老爷家,小孙子发烧了,还一个是城南的秦御史家,秦大人腰疼的毛病犯了,还有些头疼。” 这……老爷子为了难,要说不紧急,还真是都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但是一时半会也没法说先去哪个,后去哪个。 正犹豫间,发现刚才还在一旁,像个死猪一样瘫在椅子上的儿子竟然已经迅速弹起来,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药箱。 “爹,秦公子那个我替您去,走了。”火急火燎的扔下一句话,赵煜丞拎着药箱跑的无影无踪。 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发现还在东边。 真是见了鬼了,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第83章 赵煜丞一路火急火燎地“飞到”了秦府,站在外面调整了一下呼吸,装作漫不经心一般都敲响了大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岁数挺大的老头。 “公子是?”那老头问道。 “赵煜丞,赵乾昇的儿子。” “哦哦,原来是小赵大夫,快请进。”老头让开门口,引着他进来。 “我是秦府的管家,叫我杜七就是。” 赵煜丞边打量着四周,随口道:“看您这岁数,在这多少年了?” 杜七很骄傲地道:“四十年了,这秦公子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 赵煜丞笑道:“那还真是辛苦您了。” 杜七连忙道:“赵公子哪里的话,不辛苦,不辛苦,这秦公子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似的,从小疼到大,哎,眼看着这么大人了,也没个人照顾他,一工作就忘了时间,身体也不好,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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