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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送君戍故烟

时间:2023-08-25 12:00:12  状态:完结  作者:歇羊

  林析沉夹着函叠,轻轻磕了磕桌角,忽有一人掀帐入内,奉热药,林析沉顿时眼睛狂跳,无甚在意地越过侍卫,潇潇洒洒出了帅帐。

  梁永琮跟在后面颇为无奈:“待会儿再温吧。”

  疏通马道,整饬守备军,扩建战壕,每一样都是顽疾,每一样都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塔层值守的老兵又喝醉了。

  他东倒西歪摊在瞭望塔顶,这里可以尽收心岷北的夜,值夜的士兵几乎都眼熟了他。

  重暮苍桑的老人与灰扑扑的旧楼一齐被遗忘在西北腹地 。

  “把他搀回去?让人看见影响不好,“一个守卫掂了掂脚,老头儿抱着虹口,嘴里吟喃着 地方战歌。

  “咋搀?搁这儿又疯癫乱跑,那塔是危楼,你我七手八脚上去,一个不小心给摔死。”

  “……”

  久而久之没人去管他,刚入营的新兵不明所以,远远的去打听,来人吸着火枪吐云吐雾,锈蚀的枪管口上厚重的烟灰飞扬。

  “那老头儿啊……嗯……当年轻骑虽说散了伙,却都给那些有功勋的士兵留了位,征召的普通将才,壮的年轻的老的残的,皆分了土地,赏了碎银,是优待了。”

  来人说到一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是一翻长嘘短叹,新兵被吊胃口,要他说下去,可哪儿来这么多后活。

  “老头倔,辞了三州城拔下的肥差,在岷西混了个参将来当,多傻啊,后面不知怎的就疯了。”

  作为边陲小镇的岷西,边境通商都捞不到一个子,黄沙涛天,离粮仓远,有什么能入他人眼,又有什么光彩之处让林析沉派兵首防。

  正断断续续地谈,远方天际压出一片密云,恍若滚滚浓烟拔地而起,整齐划一的铁蹄踏响了脚下碎石。

  故袭!

  心中闪过着两个字,他几乎是竭尽全力地瞪大眼睛,慌不择路,口不择言,边寻火折子,边道:“去!擂鼓!传信通知去卢将军,抛铁蒺藜,等等...”他慌乱中寻的火折润湿了,怎么也擦不出大光,低声骂道:“要他娘的命!”

  与此同时,城墙上倒是淡定从容站了一抹身影。

  林总指挥波澜不惊,远处海东青长啸,稳稳地歇在他的肩头。

  “你好重啊。”

  鹰隼歪了歪头,脏黑的爪子钳在薄薄的衣料上,招人嫌。

  江御的兵。

  未见主将开道,林析沉生疑虑,要赶去前方看看,刚退开一步,便被人环抱住,顺便赶走了栖在他肩头的鹰鸟。

  什么时候轮到它捷足先登?

  涔凉熟悉的甲片凛冽在背后,下一秒听见一阵低声喃语,糊糊地挠耳朵。

  “说什么?”

  林析沉被他吐纳在耳边的气息弄得痒痒,忍不住动,“让我看看你啊。”

  江御耍无赖地抱在他的后面,月光澄澈千里,云层汹涌,他拽着林析沉的手腕,捻他的指。

  一路上走走停停,分了兵力去九营,又是彻夜未眠跑的官道。

  城墙上极其显眼的位置,不难察觉重叠在总指挥身旁的影子,即使大多人的目光都在往远方踏铁而来的轻骑眺望。

  江御在他耳朵下留了个吻。

  林析沉立马涨红了脸,换来对方低低一哂,随后腕上刺痛,脚步晃荡忽而被带进了城垛,坚硬的石块堆砌,抵在林析沉脊背,江御扶着腰身的手最终还是舍不得下重,林析沉乜眉倦眼,江御凑得太近了,好高。

  林析沉微微垫脚都够不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往后仰起了头,他卸了戎装,外罩的薄衫简单,轻轻柔柔垂在锁骨,江御轻而易举探了进去,温热的小腹愈发灼烫。

  江御很少亲他,林析沉常逃他的吻,不喜欢的时候便抱在他的肩膀,任他含咬耳朵,或揉搓腰腹,而这次江御偏不给他躲,捏着下颌不断含食唇角,饶有耐心地一点一点舔开唇缝。

  林析沉去扶他掐腰的手,反倒被对方呵斥:“别动。当心压到伤口。”

  “……”

  林析沉抵不过江御捏着下巴的手,不断喘气儿想让他知道松手,哪知对方的占据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甚至恬不知耻地掐他的腰。

  林析沉腾出的手带着怒气扒拉他附在腰腹的爪子,叫他住手,江御应是知道的,眼下却装聋作哑,反而因为一点点抵触,掐得更痛。

  “你又掐我腰了!”

  林析沉躲开他的指,眼里挤出了酸泪,江御复去探他的下颌,微微抬起端详,唇上被他咬出了血痕,晕得更红了。

  江御这次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衔住他的唇角吻食,不厌其烦地撕咬那处破口。

  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隐隐作痛。

  “别动,听话。”

  含混低沉的劝说分外刺耳,江御哪来这么重的暴戾,硬是要纠缠个你死我活,准确来说是活生生把他耗死在石墙板上。

  找准分秒时机,林析沉越过他的脸颊,心如死灰般倒在他的身上,忍不住抽咽,结结巴巴的声音含混却果断:“我不要抱你了!”

  嘶哑的吼声伴着的哭音切切实实扇了江御一个巴掌,消沉萎靡的意志渐渐回笼,抹不掉的,还是那份心底里的贪恋情欲。

  “怎么,翻山越岭去见朝思暮想的爱人,如今见着面,倒是避之不及。时远好伤我心。”江御恶人先告状,没等林析沉数落,自己开始装纯。

  林析沉眼尾彻彻底底染了红,不慎滑落眼眶的泪滴被江御视如珍宝地接住,连泪痕都舍不得落下。

  江御一路上见过的事情太多了,早年脑海中闪过的腥风血雨,妻离子散,皆是家常便饭,开始会生恻隐之心,只可惜见多了,就不稀奇了。

  死神朝他打招呼,以前无甚在意,顶多慨叹一句天妒英才,而现在呢,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迫使他走过刀山火海。

  岷西城边,还有人等他高举阵云呢。


第87章 87,正宗87

  夜深寥寂,诸多时宜都安排妥当,卢炜与江御商谈着什么,后者的眼睛却十分不安分地落在远处灯盏下逗鸟的人身上。

  江御不肯让林析沉等他久了,晾了卢炜一会儿,过去解了裘戎披在林析沉肩头,自然地刮过他的耳根,悉心系上,叫他别再留候,打哨让烦人的鸟跟他走了。

  林析沉叹了口气,心中想:“没兵没钱活该被剥夺话语权,说悄悄话都不带他。”

  没辙,只好转回营帐,将要歇下,下人奉来先前逃掉的热药,又燃了烛火。

  “放那儿吧。”

  林析沉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发呆,热药冒着水汽,催促他趁热喝,放凉了的药味儿更重。

  盯着盯着,渐渐忘了有碗药在旁边,横竖睡不着觉,江御大抵不会回来了。

  念着念着生了睡意,转念一想:江御快马加鞭跑来,莫不是生了什么变故。

  又背着他聊天……甚至夜不归宿。

  江御处理好城边的骚动,已经很晚了,褪了重甲,泡了个骨酥肉烂。

  绑的一堆混在商队互市的匪,大多是揭竿而起,为了养家糊口的小人物。

  流民成势,倒是没听当地官员动招安的念头。

  江御默默叹了口气,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短短几天内过了他的手,冗杂琐碎。

  路过主帐,本想瞧一眼他,发现案上搁凉的汤药皱了眉。

  “时远?”

  烛火一直燃着,越烧越短,蜡油凝了盏底足足一圈,忽明忽灭之中,林析沉微微睁了眼,借助微弱的暖光应是辨出了他,不知是不是有意,跟无事发生一般,继续面朝墙角的姿势睡。

  许是真乏了。

  江御大晚上去生火,把药又温了一遍,搁到一旁想着叫人,欲言又止中,忍不住捏了捏林析沉的脸,叫他烦躁地一把栽进软枕,不做理睬。

  江御把他扶了起来,林析沉依旧垂着眼帘,嘴边的药喂来时喉咙被动地吞咽,挂了好些药渍在唇边,让江御用袖子悉数抚净。

  “总是逃药喝吗?”

  林析沉闻声抬了眸,砸吧砸吧嘴,萎靡的意志一言不合朝着江御身上栽去,把正在分神放空碗的人一下扑倒。

  林析沉枕在他的颈窝,喃喃道:“好苦啊。”

  江御下意识想推开的手按在他的肩膀,轻声唤道:“时远?”

  药劲上来叫人乏闷,浓汤从喉咙倾泻,带着股麻痹神志的苦味,越发睡得死沉。

  林析沉细软的呼吸声喷吐在江御颈边,拂起发丝挠得怪痒痒的,最终不忍推开,加之一天奔波自己也倦了,于是乎秉承着被投怀送抱的受害者身份,一不做二不休把那盏烛灯灭了。

  “……”

  天光晦暗,林析沉醒得早,摸了摸四下,双手松软地束在一起,积了不少湿汗,他不耐烦地拨开缠裹在四肢的锦绸,一边吃力地抻起身子坐起来,然后斜晲了一眼始作俑者。

  混账东西。

  前一秒腹诽完毕,后一秒摸不见人的混账东西不要脸地拉他的白袖子,嘴里喃喃自语。

  林总指挥颇为嫌弃地屈指弹开袖袍上的爪子,虽然如此,转念一想,趁着江御没忙军务,从枕边把昨晚上没来得及看的羊皮图拿了出来。

  一份西北战线图。

  林析沉回头望了一眼酣睡的人。

  即便有这份详实的图,还不如寻一个把这份图背得滚瓜烂熟的人亲自讲解来的好。

  比如江御。

  江御似乎察觉到林析沉的目光,忽然坐起去搂住他的腰,温言细语道:“睡觉。”

  没等回音,林析沉已经被江御拉倒在自己身上,压得他痒痒,笑了笑。

  只恨没能留住身边的人,江御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林析沉干脆把一旁的软枕砸过去,心里好整以暇地配音:去你的。

  死躺的人还真就不作声,抱着枕头呼吸声渐渐重了。

  江御总觉得林析沉在看他,微微瞟了眼,见他把什么东西铺在床上专心致志研究,已经持续很长时间,难免好奇。

  探出了指头没得到回应。

  几日奔波,江御忧他留的伤,昨日回来迷迷糊糊地就睡得不省人事,梁永琮说要静养,汤药换成了三天一服,想来恢复不会很快。

  江御挺身黏在他的肩膀,去瞧他在看什么。

  说是想瞧,倒不如说是借机蹭他的耳发,林析沉低低唤了他一声。

  江御慵懒地开口应了。

  林析沉分外郑重其事,摒开他的脑袋,说道:“短时间内,你没有办法重新当年轻骑的风姿。”

  外面天色冥灭,风生荒漠,黑压压的冷空气席卷枯荣,翻飞帐幔,书桌上镇的纸窸窣,江御闻言纡尊降贵睁开眼睛。

  林析沉说得确切,板上钉钉的事情——江御能拿什么打。

  林析沉接着说:“倒不如从本质上瓦解,相比孤注一掷,我想他们理应更倾向于得到实在的东西。”

  林析沉寻的这块羊皮俯瞰了大半个西北部,粗中有细,许涧照着这块皮跑遍大小马道,作战应对心中才有数,已经很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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