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来了个何殊,算是能够治治程欢了。 各怀心思的人散去了。晚上的时候,岳严叫厨房单独做了好些好吃的,都给何殊送过去了。下人也都知道这位能把岳严在床上伺候爽了,因此也都不敢吭声,一个个低着头尽力伺候着,只把他当第二个王爷一般供着。 其实底下的人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新人进府总是能比别人多得些好处的,过一阵子也就没什么不一样了。 看那程欢,秀春楼的头牌啊,当年花了二十万两抬进来的,王爷把玩在手里喜欢得很,现在过了一年多,又是如何?还不是被新来的给挤到一边了。 不过或许大家还是低估了何殊的技术,之后连着将近一个月,岳严每天都叫何殊陪着,晚上有时候直接叫他睡在自己屋里。这可还是头一回,以往都是岳严去别人屋里找,轮不到别人进他的屋子的。 大家都咋舌,岳严性欲强,身体好,一个月天天上床没什么。这何殊天天挨折腾,竟然还没被搞残了,也是厉害。 消息传得快,程欢很快也听到了,看着碗里的汤,他只笑笑,没说什么。随便吧,他那么喜欢王爷,如今遂了愿了,日日都能被宠幸,只怕别是死在床上就好! 这些日子何殊有了岳严的宠爱,总是叫着厨房变着法地做点心送到他院里面。旁人瞧着只能眼巴巴地瞅,程欢却故意给他找不痛快。 上次何殊说什么,有他在的话,自己连闻闻点心的味儿都没资格。好啊,今天就看看到底有没有资格。 程欢算准了厨房做点心的时间,每次都故意挑下人送点心的时候出去转上一圈。路上碰到送点心的小丫鬟,他就拦下人,“这是什么呀?” “是新来的那位叫厨房做的,叫奴婢赶紧送过去。”小丫鬟也不敢得罪程欢,他虽然不如以前得宠了,但也毕竟还不算失宠呢。 “是吗?”程欢掀开盖子,看着里面整齐摆放好的六块荷花酥,脸上露出了笑,“这么多啊,等会儿就吃饭了,可别撑着他才是。”说着拿起一块就放进了嘴里。 这新鲜出炉的点心真是好吃,美味极了。程欢只暗道这何殊可真是会吃,天天竟是找些高级点心,吃的东西都快要赶上宫里头的了。吃完一块,他又拿了一块,吃着就走了,“快给送去吧,等下凉了就不好了。” 小丫鬟目瞪口呆地看着程欢就这么吃了两块,没办法,只能重新把点心的位置摆好,然后盖上盖子给何殊送了过去。 每次厨房不可能只做一两块点心,但何殊吃的不多,甚至有时候只咬一口,剩下的都留着也是浪费了,所以下头的人既能够偷偷分了。虽然到嘴里的是冷的,但是也比没有的强。 开始的几次,也不知道是何殊没计较,还是他没发现。反正他不会吃超过三块点心的量,一般都是送来六块以上,路上就算碰到程欢拦下,他也不算过分,每次只拿个一两块,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后来,程欢似乎觉得这么报复不过瘾。他想着要是何殊傻了吧唧的一直没发现自己的点心少了,岂不是白较劲了。于是从某一天开始,他就转换了思路。 路上遇到了小丫鬟,他拦下以后先吃一块,再给小丫鬟塞一块。小丫鬟开始哪里肯啊,吓得不敢吱声,但程欢却说,“你就吃吧,当作是我吃的,谁又能刨开你肚子看看呢?” 听着程欢这么说,小丫鬟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也跟着吃了一块。然后程欢再吃一块,这一块却不吃完,咬了几口留着牙印,再放回到盘子里。 这下,只要不是瞎子,何殊都能瞧得出来这是先给别人吃剩下的,然后再送过来的了。小丫鬟害怕何殊发火,程欢却一脸满不在乎,“他要是生气了,你就说是我拦下的,强迫你的。有什么想说想骂的,让他来找我,要么就去找王爷告状。” 东西送到何殊的屋里头,他正靠在床边扇着扇子,见点心送来了,心情颇好,打开盖子一瞧,那笑立刻就僵在了脸上。 “谁动了?”何殊看着点心上的牙印,声音冷冷的。 “这...”小丫鬟吓得赶紧跪下,“是...路上遇见了...遇见了秀春楼的那位程欢...他说...他说...”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何殊皱着眉看着小丫鬟。 “他说...要是您想骂,就直接去找他...再不然...就去找王爷告状...”这话说得是越往后声音越小,最后的几个字小丫鬟自己都听不清了。 何殊沉默了一阵子,重新盖上了盖子,冷笑了一声,“我不说话,他就觉得我没发现是吧?现在还变本加厉没完没了了。”说着,他把盘子推到了一边,“拿出去丢了喂狗吧,狗吃过的东西我可不碰。” 何殊恼了,程欢心里稍微高兴了些。他也有些烦了,不想这么天天吃点心。愁着岳青的事情他根本吃不下,每次吃完了点心以后晚饭一口都不动,又怕被发现端倪只好偷偷地倒掉一些藏起来,等送饭的人走了再偷偷地扔出去。 不过何殊虽然生气,却没发火。程欢觉得还是有些不够过瘾的,依旧时不时地去拦点心,糟蹋几口再给他放回去,存心就是要恶心何殊。 何殊忍了几次,终于还是受不了了。 这天他打开盖子,看见送来的是自己最喜欢吃的枣泥酥,可这竟然每块点心上都让人给咬了一口,连一个完整的也没留下。何殊立刻坐起来,把整个盘子都掀翻到了地上。 “你们他妈的都是瞎子还是傻子啊?他要吃干脆就送去给他吃!啃完了还放回来,你们这群废物竟然还就给端上来了?究竟是伺候老子还是伺候的他?!” 东西摔了一地,盘子也碎了。送东西的小丫鬟和外头伺候的下人都吓得不敢说话。说到底,他们也算是默许了程欢的做法。这何殊一股子傲慢劲儿,明明也是个伺候王爷的,却整日把自己摆在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好些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样。 这王府里的人,受宠的才能算得上是被伺候的,不受宠的,连个普通的丫鬟婆子也能欺负一下。何殊身边这些人早就看他不顺眼,因此遇到了程欢只当作是出气的,所以才假装不知情,把被咬过的点心送给何殊。 程欢知道了以后,心情稍微好了些,这也算是唯一的一点好消息了吧。他料那何殊也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去和岳严告状的。 岳严虽然宠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个情事。他最讨厌后院里的人为了争风吃醋搞出来的破事去烦他,就算何殊说了,他耐着性子惯着他,又能如何呢?王府里不差一盘点心,大不了就是以后做两份,给自己送来,何殊到最后还是要自己生闷气的。 和程欢想的一样,何殊并没有和岳严去告状。那之后,好一段时间何殊都没再让厨房做点心了,院子里的下人偷偷地也跟着笑,只叹程欢闷声不吭的,倒是也有办法扳回一城呢。
第44章 44-重逢 春天快要结束了,天气又热了起来。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可岳青还是没有消息。 你若说这人活着,总也有点动静才是,若是死了,也不至于这么无声无息的吧。 程欢坐在房间里叹气,只怪自己没本事,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府里头这些人似乎也不知道有岳青这么号人,每日只关心王爷又叫了谁一起上床,近日那何殊又用什么新花样讨王爷欢心之类的事。 那之后何殊再没出现在程欢的面前。他很得宠,岳严就没再叫过别人,连素云和纤巧都受了冷落,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缠住了岳严,几乎叫他忘了府里还有别人。 纤巧来看过程欢几次。瞧着他面容憔悴,一天比一天瘦,纤巧直叹气,“小王爷那头没消息,我看你倒是要先承不住了。如今王爷身边有别人,若是哪日你垮了身子,说不定他都不会来看你。” “那样最好,我就死了算了,还能去地府里问个究竟,省得我整日在屋里头干着急。”程欢语气不善,他烦得很,最近就算是晚上睡着了也很容易醒,自己把自己折磨的都快没了人样了。如今别说是何殊争宠,就算是没这么个人,岳严瞧见了程欢的样子估计也提不起半点兴致吧。 “乱说!”纤巧轻轻打了程欢一下,“若是小王爷没事,那你死了他回来了又如何?” “那就是我命苦,瞎了眼看上这么个讨债的货。”程欢红着眼睛,“他也没福气让我在身边伺候着,活该...” “小郎君啊小郎君...”纤巧让程欢闭了嘴,这人现在是心里乱得很,一句好话也讲不出来了。“你倒不如把这些话写下来,看看日后会不会悔青了肠子!” “唉...”程欢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困倦。纤巧看他状态不好,扶着让他躺下,又给他盖上了被,“你好好休息吧,睡醒了,说不定就都好了呢。” “女人的话最会骗人了。”程欢看着纤巧,“阮姐儿说得一点不错...谢谢...” 纤巧拍了拍程欢的手,然后就离开了。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听听程欢心里的话,叫他不至于把自己憋坏了。 纤巧出了门就往自己院子里走,她回去的路上会路过岳严屋子的院外,正看见一个人站在院子边上靠着墙,有些不耐烦地四处瞧着。 走过去一看,纤巧立刻就知道了这是谁了。这人身上衣服几乎是挂着,露出来的皮肤上全都是指印和咬痕,一头细碎齐耳垂着的短发,除了这大名鼎鼎的何殊,还能有谁呢? 纤巧虽然没见过他,但看着认了出来。何殊似乎是在等着,瞅见纤巧来了,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她不说话。 纤巧被看得有些不舒服,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和这人搭话。她对何殊没什么好印象,不仅是因为程欢告诉她的事,还因为这瞧见的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个难对付的。但已经走到了面前,若是不打招呼,只怕他等下要是再和岳严挑理就更麻烦。 但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纤巧索性停下了给他行了个礼,就像是府里的小妾见到了正牌少奶奶一样,然后低着头就走了。她能感到何殊一直盯着自己看,没敢回头,就这样一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何殊本来是正跪在床上和岳严缠绵着的,岳严射了两次,下头还不见软,正要继续干他,突然就有人敲门说是军中急报。被打扰了的岳严虽然不悦,但也知道不能因为床上的事情耽误了正经事,只好下来穿上衣服,叫何殊也穿好了先出去等着他。 这一等就是将近半个时辰,何殊有些不耐烦了。这人要么就叫自己回去得了,偏偏干到一半不尽兴,还要让自己等着,里头商量的是军务,等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 中间还有个人路过给看见了,是何殊不认识的女人。他看着那女人的模样,心里暗暗记下了。他现在有点烦,想着这人要是敢过来搭话,怎么损上几句才好,没想到是个识相的,行了个礼就走了,倒是没给他发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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