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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

时间:2023-08-25 04:00:09  状态:完结  作者:文字爱好者3

  帝君竟是睡着了。一芯骨碌翻身,半撑着盯着帝君的睡颜。

  “去吧。”似不忍亵渎般,一芯掌心化一翩翩飞舞彩蝶,轻轻抚过他脸上的每一寸,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唇线流畅,坚毅又不失温和,天神何其偏心,大致将世上最美好的事物都赋予他身上了吧。

  “啊!——”

  帝君猛一睁眼,瞳光流彩四溢,一只彩蝶正停到他两眼之间,帝君轻飘飘地瞄了一芯,后者则暗戳戳地唤回彩蝶,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展安筠苏醒后身旁便是被一芯丢成一座小尸山,全身血液倒行逆施,闭着眼睛尖叫,打断了一芯的观赏。当她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站冲出帝君结界,毫不意外地又撞进了一芯的怀里。

  一芯耐心已经用尽了,斗厉鬼又斗得十分疲累,懒洋洋道:“我说,能别靠我身上吗?我好歹也是个道士,我师父还在边上呢!”

  展安筠到底是一名女子,被他这么一说脸皮也薄,哭哭啼啼道:“我……害怕……”

  一芯双手抱胸,“怕什么呀,”指着那一堆小尸山说道,“那些都是你亲人。再说,说要来的可是你自己。”

  展安筠并未对小尸山的来源进行询问,想必也是知情,现下两手不知如何安放,嗫嚅道:“我……想着跟过来,可以跟你们解释。”

  “我们先回展府再议。”帝君走在前头,边走边问,“姑娘,展德海是你们家什么人?”

  展安筠一听这名字,难看的脸色总算回缓,眉目流露崇拜。

  “展德海,是我伯公,也就是我爷爷的哥哥,他曾是展家族长,从他那一代起,展家才在近百年来越来越强盛。”

  都近百年了,那应该也死了,一芯心想。

  “可是,最早被挖坟的,也是这位伯公。”展安筠面露不忍,“当时先是被掘坟了,以为是外来人想夺取黄金,黄金在这处只是寻常物,听闻外人对其很是觊觎,便多雇了几个守坟人,可守坟人一个接一个地无厘头死去,穷尽各种办法,找不出各种缘由。我知道的也不多,因着我是女儿身,也不总是外出,这些都是爹爹和哥哥们被突生恶疾后,母亲亦已年迈,加之遭此厄运,整日卧病在床,家中实在无管事之人,我掌家后,才从管家口中听说的。”

  帝君问道:“先掘坟,后生疾病?”

  展安筠点点头。

  “伯公被挖坟的时候,也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的,因着守坟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也无人来通报,知道的时候,伯公的尸体已经在外面暴晒好几天了,满身的伤痕,衣不蔽体。”她缓了缓又说道,“没过几天,爹的身上就出现伤口了。”

  再后来,便是今日的场景。按理说,厉鬼是绝对没有能力在人的身上创造那样的东西。三人再次前去竹棚查看,“患病”之人有增无减,竹棚足足往外扩大一圈。

  一芯指着那束妖囊:“抽那妖髓没用?”

  “是不够。”

  一芯实在忍不住想说,那厉鬼的过往捏个什么法术看看不就得了,还要这么辛苦地跑来跑去,可帝君都没用那法术,想必是有什么缘由,等他回过神来,三人已站在展安筠的母亲冉锦面前。

  面容苍老掩不住往日风采,想来丈夫与儿子们出事后,操心不少,忧思惆怅,却不似一芯心中所想那般脆弱,即便身体不适,仍打起精神打扮一番再出来见客,从她的嘴里,听到了这样一段故事。

  畅虹涧依山而起,傍水而行。战乱之时,有人迁徙至此,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种什么都能丰收,果实富富有余,多余的畅销外地,又在山中挖出金山银矿,彼时战乱,国主根本无法顾及,首批来到此处的人很快便富裕起来,因着富裕,人心思便也多了些,安全意识强了不少,招兵买马,招降纳叛,渐渐地竟有了一小国的规模,只是此国并无国主,由四大家族把控着,分别是展家、荣家、冉家、舒家。

  几大家族本是相安无事,互相制衡,几百年后突然不再和睦,至于原因,当时年幼的她亦不知情,再后来,便是荣家、冉家、舒家都已没落,展家一家独大的情形。关于被挖坟一事,再问细一些,冉锦也说不清楚,她只记起来,展德海被掘坟之日,是她那未过门的堂嫂荣语的忌日。

  一芯听了冗长一段故事,连人名都记不清,忍不住直入正题:“她与展德海可有过节?”

  冉锦怔楞,随即摇头:“大伯平日里与人交好,荣语姐姐为人和善,与他又差了一辈,哪会有什么过节,再说,大伯当时对每一家的小孩都很照顾,家中长辈若有责罚,都是他出面劝和的,谁都知道,大伯最疼小孩了。”

  她微微叹气:“可惜大伯却无一子嗣。”

  似乎是极其怀念展德海,她捧起茶杯,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却喝不下一口。

  “大伯生平如此和善,死后不知何人狠心至此,连尸体都不放过。”

  展安筠替她揉揉眉心,冉锦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侧眸对帝君说道,“请了许多能人异士,亦无法查清是何缘由,现下我相公与孩儿又……”

  一芯大胆猜测,昨晚碰见的那厉鬼便是荣语。于是他及时打断冉锦即将到来的长篇大论,问道:“那荣语因何而死?葬于何处?”

  “唉,说来难以启齿,荣姐姐……是被舒子晋奸污后杀死的,到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这在当年也是一桩惨案。荣姐姐死后先是葬在她家祖坟,只是荣姐姐死后,她爹娘听不住他人的风言风语,便举家迁徙离去,后面便没有再联系了。”

  一芯疑惑:“风言风语?难道,这荣语生前与人交恶?”

  冉锦语气略带责备:“方才我已经说了,荣姐姐生平与人极其和睦,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荣家无其他子嗣,仅有一掌上明珠,自然悉心栽培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时,我们都很是羡慕,再者,她样貌生得极好,玉貌花容,身姿绰绰,”

  冉锦似想起荣语的模样已很是神往:“这畅虹涧,无一女子能胜她一丝半毫。想来,也是舒子晋想不开吧。”

  昨夜那女鬼,青葱玉指抚着折扇摩挲时,依稀能觉着这模样是极好的,声音更是清澈动听,一芯已完全将她与荣语对上了。

  冉锦继续道:“但她死后便有些人出来散布谣言,说她平日里衣着光鲜,爱卖弄风骚,如若像普普通通的女儿家一般安分守己,那舒子晋也不会盯上她。”

  一时在旁边听故事的展安筠,这才幽幽出口:“这也是娘往日不让我出门的缘故吗?”

  冉锦略微点头,怜爱地握着展安筠。

  一芯已忍不住骂道:“这等言辞,何其流氓!不怪那贼人,却怪起这弱女子,传谣言的没有任何代价,荣家两位老人痛失爱女已很是痛心,却还要因这些风言风语举家而迁,什么世道!”

  帝君捂着手袖咳两声提醒,一芯气极,不自觉便摇着那把折扇扇风降火,冉锦却大惊失色:“这把折扇你在哪儿找到的?”

  一芯低头望了眼这把折扇,其实无甚特别,冉锦却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冉锦左右翻看:“这不是我堂哥冉翰林的折扇吗?”

  一芯想起昨日厉鬼为之着迷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冉翰林便是荣语的未婚夫?”

  冉锦点头说道:“冉翰林是我堂哥,当时他与荣姐姐已定亲,堂哥与荣姐姐两人自小青梅竹马,早已相爱多时,感情十分要好,如若没有这遭惨剧,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佳人。荣姐姐死后,未过多久,我堂哥也郁郁寡欢,随她去了。”

  展安筠早已被这故事感动得痛哭流涕,帝君漠然道:“多谢夫人尽数告知,此事会尽快解决。”

  然后这回谁也不带,只牵着他的小徒弟,往舒家方向去了。

  要说为何直往舒家前行,一芯猜测:“是不是展家、冉家、荣家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才直接去舒家的呀?”

  帝君道:“顺路罢了。”


第三十七章

  舒家没落得太彻底,已迁至城郊百里以外,在他国边界处,一座小山隔断了与主城的联系。

  芳草萋萋,杨柳依依,即便是乌云盖日,也飘扬洒意。简陋的房屋错落分布,外墙已染上斑驳的青苔,木门摇摇欲坠,很是破败,甚至有些仅剩些断壁残垣孤零零地立着,难以想象竟是当年用以制衡的四大家族之一。

  两根通天玉石白柱间,是一块破破烂烂的写着“舒家”的牌匾。

  这舒家,大概也仅剩这两根通天白玉石柱稍显气派。

  帝君和一芯尚未走到里面,便迎来了舒家人的热情相待——如若他们不是手里抓着武器连成一线、眼里虎视眈眈的话。

  一芯走上前,坦然道:“大家别惊慌,我们只是来问些事。”

  他举起自己的双手,以示自己毫无威胁,“我们什么都没带!”

  一片熙熙攘攘间吵得一芯几近耳鸣,总算有一名举着铁铲莽夫大声喝道:“你们身上穿的,是展家人的服饰!”

  “哦,那我换一套。”一芯便要将捏个诀自己换装,帝君缓缓站在他前头,两人在众人仇视的眼神中不慌不忙地走过,他问道,“舒子晋葬在何处?”

  大家似乎都不愿意提起这个人,语气中皆是防备,一片吵吵闹闹中,仍是那个莽夫出声。

  “你是何人,打听他做什么?他都死了这么久了,我们也被逼迫沦落至此地,你们为何还不善罢甘休!”

  这段台词被一个看起来不识大字的莽夫说得如此顺畅且酣畅淋漓,可见在往日应有过不少练习。

  “我是风清道长,旁边这位是云淡道长,不是什么展家的人,你们大可放心。”一芯随口胡掐起来,半真半假道,“我与师父来到畅虹涧,身无分文,只好偷了两件展家的衣物来穿穿,他们现在呀,过得可惨了,整个畅虹涧的人都生了一种怪病,展家上下一个男丁都没有啦,要不你瞧瞧,这衣物都是不洁净的,要我们真是他们的人,能这样招待我们吗?”

  两人身上的灰皆是在展家祖坟打斗时留下的,还带有一股尸臭的气味,真真假假,庆幸那莽夫也还算是有几分理智,以往展家人皆是先说几句替天行道的话再来打砸抢,这两人既没带武器,也确实不像来闹事的样子。

  但那莽夫言辞谨慎,多问了句:“那你们来干嘛?!”

  一芯忖度着,看这情形,舒家是恨不得展家死全了、祖坟被掘得更深些才好,如若让他们得知了解舒子晋之事,是为了疏解展家祖坟那厉鬼的戾气,恐怕连门都进不去。

  他只好指着黑压压的天,胡说道:“在展家偷了衣物时,舒子晋曾现身告知我和师父,说他死得冤,死后还害族人迁徙,要我们为他洗刷冤屈。”

  十分沉静的静默中,方才连成一线的舒家人,自动让出一条道,中间走出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皱纹横生的老人家,他拄着拐杖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得何其慢,两旁的人见他出来,忙阻止道:“舒爷爷,你怎么出来了,你快些回去歇息,你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这边有我们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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