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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不会。”

  “那......”虞淮安淡淡地垂下眼睫,“如果我不惜一切代价,硬要将你留下呢?”

  “......那么我们就是敌人了。”

  许即墨挑起虞淮安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表情有些严肃起来:

  “我不想杀你。所以哥哥,不要这样做。”

  “......”

  虞淮安不说话了,闷闷地翻了个身,与许即墨相贴的脚也收了回去。

  许即墨叹了口气,又把人捞回来,看着对方的后脑勺轻声问:

  “那你呢?如果我和裴钰真的到不死不休的那一天,你选谁?”

  他等了很久,再没等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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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山岳崩颓

  除夕之后没过几天,曾经威震四海、盛极一时的梁帝,薨了。

  深宫院墙里的悲泣之声震瓦绕梁,也难辨其中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北梁子民还来不及过完上元节,便匆匆换下喜庆的布置,为帝王戴孝。国不可一日无君,梁帝不在,国家的重担自然落到位于政权中心的裴钰、虞淮安等人身上。一边要料理梁帝的身后事,一边要着手准备新皇的登基大典,所有人都忙得一塌糊涂,暂时地遗忘了侯府石室中还有个沉埋已久的“小人物”。

  而实际上,许即墨却片刻也没闲着。

  ***

  石室内,一男子正襟而坐,摇曳的烛火照亮了他英俊桀骜的面庞。即使穿着最简单粗陋的布衣,坐在寒酸狭小的室内,也盖不住那一身华贵不凡的气度。他把玩着手中釉质的茶杯,悠悠开了口:

  “都准备好了?”

  “是。”

  即使嬉闹跳脱如张亭亭,也不敢在许即墨严肃时造次:

  “万事俱备,只待吉时了。”

  许即墨点点头:“孤命你知会全守道,你可见着他了?”

  自数月前许即墨被捕之后,全公公作为其心腹,为免“妨碍公务”一早便被囚在听雨楼之中。不过他也算因祸得福,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同绛珠嬷嬷与其他下人一般被裴玘抓去猎场、经历那次“狩猎游戏”的人间炼狱。

  “见着了见着了,我转告了您的计划,全公公没说什么,只答应了早做准备。”

  张亭亭顿了顿,又道:

  “殿下您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之物遗落在您住处的。趁现在还早,我去替您取来。”

  重要之物?许即墨好生想了想——

  华裳贵饰入不了他的眼,金银财宝又非他所求。机密的文件早已销毁,其他与北梁人事物有关的一切他都想摆脱已久,怎么还会有所留恋?可经她这么一提醒,许即墨突然又觉得,自己好似还真有想带走的东西。他沉吟片刻,细细向张亭亭描述了那东西的位置和模样。

  “去取来吧,那柄苍云剑............还有孤的玉佩。”

  ***

  是夜,午时。

  赵四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原是京城禁军中的一员,数月前与其他禁军一同被裴钰遣来看守南魏世子。今晚正好轮到他与其他几人把守石室院前,而百步之外的宗祠外围还有着数十人随时待命。

  说实话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精英人手,只为了看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白脸。更别说这小白脸似乎还规矩得很,反正自他们受命来到侯府,除了那次虞大人晕倒时这小子巴巴地追了出来,其余时候就没见他有过异动。

  太子殿下有点过于紧张了吧。他在心底悄悄这样想着。

  啊,差点忘了,从明天起,太子殿下就要改口称“陛下”了。如此至关重要的一夜,想来宫里不少人注定是“今夜无眠”,都在忙前忙后地确认明日登基大典的细节。毕竟是新皇上位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大事,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股隐秘的翘首以盼。

  “唉,明天上午哥几个还要去殿前护卫,今儿夜里就不能让我们好生休息会儿么?”他忍不住抱怨。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从前咱们在太和殿轮值那会儿多好,日日能见着陛下,这升迁的机会不就有了么!现在天天跟这傻站着,又冷,又无聊。”

  “诶我说,其实咱们用不着盯这么死,没看这世子还挺安分么?你们不是忘了,里头这位可是一贯被唤作‘草包’的,就是没咱们守着,谅他能翻出什么花——”

  讥讽的语句戛然而止,说话的人嘴还张着,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露出脑后插着的一支飞镖。

  其余几人大惊失色,齐刷刷拔出佩刀:

  “谁?!!”

  回答他们的只有微不可察的风声。几米外树梢微动,一人掠地而出,身形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只见“唰唰”两道寒光,首当其冲的几名侍卫还来不及反应,便接连惨死在剑刃之下。

  赵四大惊失色地疾退几步,正欲求援,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同伴倒了一地,几名黑衣人沉默地站在成堆的尸体旁,而自己甚至不知他们何时出现的。

  “你......你们是何......”

  赵四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一个“人”字还没出口,喉咙被人切断。

  当一切归于寂静,那偷袭者只是淡然地甩干剑上血珠,并入陆续出现的同伴队列之中。

  一向幽僻的小院头一次迎来这么多访客,他们皆身着统一的玄色衣袍,黑压压一片围在那间简陋的石室门前。

  石室的门,打开了。

  老旧的木门发出的响动在这一片鸦雀无声中格外突兀,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那些视线中包含的情绪复杂,却都有着同样一种浓烈的热忱。

  一男子自石室内步出,风将他的乌发扬起,露出一双锐利而坚定的眼睛。仅仅是布衣素冠站在那里,却生生叫在场诸人看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所有人齐刷刷地单膝跪下,顶礼他们唯一的帝王。

  许即墨披上手下递来的玄色大氅,将苍云剑往腰间一别,沉声道:

  “走!”

  ***

  直到很久以后,人们都还津津乐道侯府事变的那个夜晚。宗祠外戍守的禁军几乎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供奉先灵的殿堂成了屠戮的地狱。不知是谁打翻了灵前的长明灯,火光滔天,流血漂橹。以许即墨为首的那群人简直如地狱恶鬼,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闻讯赶来的禁军主力封锁了大门,想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对方凭着数十人竟是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尸骸、断肢、残剑......此刻的侯府哪里还有从前风雅恬淡的模样。火光与血色之中许即墨匆匆回望一眼,竟好似看见了他唯一挂念的那个人。那人一身白衣面沉如水地将他望着,立在被火舌吞噬的牌匾与呼叫穿行的人群中间,美得像一副末世的画卷。

  许即墨逼迫自己收回视线,扬鞭策马,被血色染红的半边脸令他看上去邪美如修罗。

  ——再见了,北梁。

  再见了,虞淮安。

  ***

  趁着城门还未封锁,一行人风驰电掣地闯出了城,直奔约好的集结地而去。一把把火炬照亮了一小片幽林,龚子卿等人早已恭候在此,见到他来齐齐跪下:

  “参见殿下!”

  “免礼。”

  许即墨飞身下马,迅速点了一下人数。方才与禁军拼斗时他们这边也折了不少人,余下在此的,便是他手下的全部了。

  “诸位,这些年来跟着孤,辛苦了。”

  他的声音低沉,透出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孤知道你们思乡之情刻不容缓,可容孤提醒一句,今夜还只是开始。方才我们能突围而出,靠的是对方措手不及,过后等他们反应过来,定会派大批军队反扑围捕。从京城到南魏边疆还有数千里,这期间只会越来越艰难。一个时辰过后,南魏边疆的将士会正式向北梁防线发动攻势——为了扰乱北梁,也为我们吸引一部分火力。”

  “所以诸位,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孤希望在南魏会合之时,不会少了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位。”

  “那么,接下来便按之前划好的队伍分头走吧——诸位,后会有期!”

  众人向他行完礼,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没一会儿竹林里就只剩了他们几人。

  许即墨知道现在最该尽早出发的应该是自己,但他还有些话不能不同龚子卿说。

  “子卿,”

  他微微低下头,语气里是真心实意的自责懊悔:

  “对不起。韩原......孤没能将他带出来。”

  虽然是早已知晓的消息,但再次被陡然提出,龚子卿面上从容的笑意还是淡了下去:

  “啊。”

  他眨了眨眼,好似要忍住莹莹泪意:

  “殿下,这不是您的错。阿原他......他求仁得仁,也算是了无遗憾了吧。”

  了无遗憾么?许即墨回想起那个雪夜,摇了摇头:

  “不,他唯一的遗憾......是你。子卿,你知道的——韩原他,真的很爱你。”

  听到这话龚子卿沉默了良久,嗤笑一声,声音却带着颤:

  “这算什么......”

  “到最后,还是连一句爱我都要旁人来说......殿下,我不怪你,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

  许即墨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没再多说什么。

  好在龚子卿一向冷静自持,没多久便平复下来,劝他快些启程。

  “你真的不跟我们走?”

  龚子卿虽有武功傍身,到底眼睛不大方便。将他独自落在北梁,许即墨有点不放心。

  “不是一早就商量好了么。我在北梁能帮到殿下的,比在南魏还多得多。”

  龚子卿的视线遥遥落在远山,那里是韩原埋骨的方向:“再说了......他那个人生性爱酒爱热闹,若连我也走了,日后逢年过节,还有谁能陪他喝一杯呢。”

  记起韩原以往一喝多就爬上桌子大声吆喝的疯样,许即墨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

  “......你说的是。”

  正在这时,龚子卿忽而想起了什么:

  “对了殿下,我这儿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郭孚带着边防图逃出后,虽然因受伤耽搁了些时日,到底还是成功将图纸送至了陛下手上,您和......阿原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坏消息是......”

  他的面容复又凝重起来:

  “——是关于全公公的。方才我们的人去他房中没见到人,桌上只留了这个。您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许即墨拆开来,见是全公公的字迹。一读内容,却是越看越心惊。

  “什么意思?!”

  许即墨指尖不自觉用力,

  “他......”

  龚子卿替他说完:

  “全公公,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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